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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陸離三兄弟賣身給傅家,他兩個哥哥陸威、陸虎都在大玉莊看管水田里的魚蝦。冰火!中文陸離被傅紫萱安排到有間食肆后廚幫忙。她那兩個哥哥今年都已是二十出頭了,都還沒動靜,這最小的妹妹倒是走在哥哥頭前了。
聽三表嫂說王直每次進城里,總借著到有間食肆看他娘看他爺奶的功夫,偷偷送一些小玩意到后廚給陸離。
同樣在有間食肆后廚做活的王嬸哪里不清楚的?
于是就托三表嫂來跟傅紫萱說說。說王直已是年紀不小了,再者他爺奶就他這一個孫子,老人年紀也大了,正等著抱孫子呢。
另外一個是給自家看門的老季頭的鰥夫兒子季安平。
聽說這季安平還是老劉氏做的媒。
說的是村里一個外嫁的姑娘。
那姑娘嫁過去夫家沒兩年,孩子都沒生一個,丈夫就病死了。她那婆母說她克夫,也不許她改嫁,成日里把她當奴隸使喚,使勁搓磨她。
還是這兩年村子里日子過得好了,她娘才敢往她婆家去看她,沒曾想她娘見到她時,差點沒暈倒在地上。她那女兒已是被婆家搓磨得只剩下一把骨頭了……
她娘家這才惱得糾結了家人及一些族人,把她強勢地從婆家領了回來。如今也養好了,也是個勤快的,在娘家里里外外幫著操持,去年還幫著家里陸陸續續養了兩三百只兔子,也得了好幾十兩銀子。
而那季安平自婆娘死了之后,自己一個人帶著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家里窮,也從沒想過再續娶的事。到了傅家又全心撲在稻田里的魚啊泥鰍田螺上。
不曾想那傅大娘就看中了他這份老實勁,覺得他是個可靠的,便托了老劉氏說合。
老劉氏便說與老季頭老兩口聽。
那老兩口一聽高興壞了。
就這么一個兒子。自媳婦死了之后,就再沒見他笑過,來了傅家才好了一些。
這兒子如今也就三十出頭,還有大把的時光,這樣一直單身下去,老兩口也不落忍。但全家又都賣身了,這事也不好提。
不曾想老劉氏倒給他兒子找好了。
兩口子去傅大娘家看了她那女兒后,就哪哪都滿意,盼著早日把人娶回來呢。
傅紫萱把這些情況都理清后,又分別找了當事人談話。發現兩廂里都是極愿意的,且私下里都已是說好了。
于是傅紫萱也不再插手。讓寒霜給他們每一對五十兩銀做婚迎嫁娶之用,又到倉庫給他們每一對各挑兩匹布料賞給他們。讓他們自己擇吉日。自己操辦,再時再備報一聲即可。
一時之間弄得適齡下人們之間,也都蠢蠢欲動。紛紛留意起身邊的人來……
過了兩日,那小玉莊管事宋德的妻子楊桃也和她的婆婆古氏得了消息,帶了在錦繡坊工作的宋錦到傅家莊來找傅紫萱。
說是小玉莊有個佃戶家的大兒子瞧中了宋錦。也不嫌棄她的奴籍身份,想娶她。
那宋錦賣身到傅家的時候已是十七歲了,如今都十九了,家里也是替她著急。
傅紫萱聽說兩家人都有意,也爽快地應了。同樣給了五十兩銀,還送了一副銀首飾給她。并把宋錦的賣身契還了她。
一家人不曾想還有這等好事。俱都感恩戴德的。
給傅紫萱磕了頭,表示會好好管好小玉莊的。又叮囑宋墨要好好聽小少爺的話,婆媳三個這才走了。
后來村子里的人聽說了后。都紛紛來打聽消息。
傅紫萱身邊寒霜幾個,及霧波霧瀾最是搶手,打聽的人最多。
怎奈這六個丫頭都不開竅,說是傅紫萱一日不成親她們便不找人家,而且以后也是要跟傅紫萱在一起的。
傅紫萱便也不去管她們了。
也有好些人來問時佑和向陽的。
只是這二人可不是賣身與她的。她可做不得主。再者那二人也不表態。只引得那些有意的人急得到處找關系找門路……
初五店鋪開張后,傅紫萱一直忙著家里下人的事。也沒空進城里。一直忙到近元宵,她才歇了下來。
十三十四兩天,和家人在一起準備過節用的東西。
十五仍是早早到祠堂拜過了祖先,吃過午飯就往城里去,準備晚上和方家趙家在一起吃飯看燈。
到了趙家,發現趙家已是在打包行李物品了。
估計要不了幾天,只待天氣晴好一家人就可以上路了。
幾個孩子都不知道底細,也不知道有沒有再相聚的機會,一到趙府,就被趙學梁、趙學承、趙雪妍三個拉著到自己的屋里說話去了。
兄弟倆收拾了好些或稀罕或不易帶的東西出來,一股腦地塞到紫越等人的懷里。雪妍也把一些自己繡的帕子絹花之類的裝在匣子里送給紫嫣紫菊等人。
傅紫萱在傅天河從老爺子的書房里出來后,也陪著老爺子在趙家的花園里走了走。
“萱丫頭,你別擔心,還有我趙家呢。我趙家怎么說在京城里也有一些人脈關系的,沒人敢欺了你。我趙家就是你娘家。那些不長眼的敢拿你家的身份說事,老夫必不答應。”趙老爺子相當認真地說道。
老爺子一直把傅紫萱當成家里的后輩子侄相待。
傅紫萱心里暖暖的,聽老爺子說完便道:“老爺子放心,我也不是吃素的。李睿若是護不了我,大不了一拍兩散。誰規定女人就得巴著男人過活的?海闊天空,我自消遙自在。”
老爺子定定地看了她好幾眼,繼而哈哈大笑。
道:“好丫頭。我果然沒看錯你。你就是個與眾不同的。不怕,將來老頭子我定在你身后幫你撐著。”
傅紫萱也很認真地向老爺子行了個福禮,這番恩義也只待往后相報了。
晚飯時,老爺子還和去年一樣把方嚴一家叫了過來。
方嚴是趙老爺子的學生,兩家經常往來,感情好得跟一家人似的,婉華和彥華出入趙家就跟出入自家一樣。
三家人日不落就聚在一起開始吃吃飯。
熱熱鬧鬧的直吃到月亮爬了上來。清冷的月華照耀整個大地,元宵夜里三家人在一起吃得是其樂融融。
吃完飯三家人便相攜著進城里看燈。
敬縣城里今年比去年還要熱鬧,人聲鼎沸,亮如白晝。
興許是如今內戰消停,新皇頒布與民同慶一月的緣故,街上人潮洶涌,幾條主道上被擠得水泄不通。那小商小販只恨爹娘不多生幾只手出來,大冬天里忙得腦門直冒汗,收錢收到手抽抽,樂得見牙不見眼的。
三家人托了敬縣一把手方知縣的福。早早就定了臨街一家茶舍大大的雅間,可以在雅間內閑坐觀燈。
孩子們也早早就有花船候著了,正好下到河里游玩一通。上來時,估計也沒那么多人了,正好可以到街上逛一逛。
街上鮮花仍然是最暢銷的,年輕男女手里各執一束或是一捧,皆無落空的。老劉氏等人還笑言。明年應開些荒地種些鮮花待元宵來賣,定能爭上些銀子的。
走橋的人還是很多,傅紫萱仍是沒那個心去擠人堆。
只在花船里看著臨街河道邊上的人來人往,看著一對對的年輕男女相互依偎互訴衷腸。
去年她和李睿臨河里放的那盞花燈上都寫了些什么?
愿歲月靜好,愿共赴白頭?
又是一年了。
去年元夜,花市燈如晝。和那個人相約街市。偷摸著去北街偷菜……
今年元夜,花與燈依舊。也許北街那片菜地也還依舊,只是獨缺了去年人……
北街仍和去年一樣。悄無聲息。不知那對老夫妻是否還在家里留守?
傅紫萱左右看了一下,發現身邊沒有人跟著,便腳尖輕點一躍上了那家的圍墻。在屋頂和圍墻間連番跳躍,那片菜地很快就出現在眼前。
月華下,菜地種了些什么菜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傅紫萱在菜地里轉了一小會。蹲下去隨意摘了一把,又扯了幾根青翠的小蔥捆了。弄成好看的一束,在清冷的月光下癡癡地看了一會。仍是留了一兩銀子在那里,才離開。
在屋頂上坐了坐。仰頭相望,那人似在月華里朝她微笑……
“可有糖吃?”
“有。”剝了一顆扔進自己的嘴里。
“可甜?”
“甜……”
傅紫萱走時,耳邊聽到驚喜的叫喚聲:“老頭子,快來看,真的有銀子呢!這次有一兩呢……”
“真的?還好沒出門。你這死婆子猜得還真準。”
“老頭子,你說會不會還有人來偷菜……”
“要我,我去把門開大一些?”
“那你可得躲好了……”
正月十九日,陳秀才父子帶著家人來傅家里做客。
應下了來長山書院當授課先生。
傅天河大喜。
叫了傅族長和幾個族老來做陪,還請了楊盛及傅族長在書院當先生的兒子及何硯及幾個早來的先生相互認識。大家一起高高興興地吃了一頓午飯。
陳秀才要了書院一間房舍,做為父子二人的休憩間。面上還有些磨不開,不愿意住到傅家來。
陳氏也只好隨了他去。不過邁出了第一步,又是在同一個村里,還不能借機照顧到老父嗎?陳氏便歡歡喜喜地帶人過去書院那邊布置了。
父子倆死活不要傅紫萱給他買新的馬車。
說是家里有牛車,路也不遠。若是累了就在書院歇了,也不必日日回去。
傅紫萱便把家里那輛不是自己專用的馬車廂給他了,還送了他一匹馬。這是外孫女孝敬他的,是送的,不是新買的。勸了好久,陳秀才父子才收下了。
爺子倆愿意來書院當夫子,傅天河總算是放下了心來。一方面因書院越做越大搶了老岳父的學生,心里不安。一方面又想著回報岳父多年的照顧之情。
如今可算是能放下心了。
正月二十,書院便正式復課了,學子們也發現又多了兩位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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