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可麻
第二百五十三章查帳
常媽媽又是一愣，她原以為一番話就將書玉打發著混了，不想對方竟揪住不放，有意問出問題來了。
“哦，這個么。我們跟大，三一樣，一個月都是一兩銀子份例。”常媽媽翼翼地回答道。
書玉微微一笑，再問道既然有這份例，二一月又都有哪些用處？我來這幾日，冷眼看去，二吃的用得，全來自官中，她又沒有別的用錢去處，一月別說一兩，就一吊錢也是用不掉的。”
常媽媽聽了這話，張了張口，想說些來抵擋書玉的攻勢，可實在她無力回擋，因事實擺在眼前，她沒得好說。
“既然沒有用處，買一雙兩對鞋面子，就沒有銀子呢？一個月一兩，這錢都去了哪里呢？常媽媽你既管帳，就將帳本子拿出來看看。若說用得多了，看本子白紙黑字寫了，別說丫頭們，就也沒別的話好說。用就用了，這月空了，就算二沒衣服穿了，也得等到下月，總不能叫常媽媽你貼錢不是？”
說到這里，書玉突然將笑容收起，一臉正色道可若是銀子沒個緣故就丟了，那可得好好說道說道。”
常媽媽聽得心里突突地跳，面上強作鎮定，又裝作憤怒地沖書玉吼道表這話意思？難不成是說我沒下了的銀子不成？這罪名不小，我可不敢就當！要，我是太太的人。。。”
書玉立刻接上對方的話，凜然正氣道正因為你是舅母的人，若有了不是，就更不可忍讓！清清白白的好太太，就這樣叫你一個奴才帶累了名聲不成？！快將帳本子拿出來！不然，也不用回舅母，正好舅舅此時正在房里，你就跟我去見了舅舅才好！”
常媽媽瞬間腿就軟了下來，她心里有數，當了老爺的面，太太就算有心偏袒，也得做個樣兒出來，不然如何伏眾？再者，老爺若太太有意苛刻。。。。
“表饒我這一回吧！實在帳本子叫我弄丟了，我尋過幾回，真的！屋里都叫我凡5了個遍！不信表只跟我去看！”常媽媽說著，一臉真誠地要上前來拉書玉的衣服。
這回且不用書玉，酒兒上來就將常媽媽推開老遠，要不是礙于客人身份，酒兒早就要讓她跌坐在地了。
“你是！一個奴才，竟敢上來拉我們的衣裳？太太就是這樣教你規矩的？還是說，你們錢家一向這樣慣了？”酒兒指著常媽媽鼻子怒道，她也是憋了許久，今日正好一泄前幾日所受的冷遇怨氣。
常媽媽是造次了，理虧在前，不得不低頭向書玉陪了個不是，過后又趕上來，貼在書玉身邊，愁眉道實在那本子找不到了，如今怎樣？銀子確實是花了去，每月都不夠使用，有幾個月，竟是我白白添上的在里頭，如今真正是有怨無處訴了！”說著，這婆子竟撈起衣角，假模假樣地抽起鼻子來。
書玉哪里吃她這一套，耐下性子來等了片刻，常媽媽演技到底不行，哭了半天沒哭出眼淚來，悻悻然放下衣服去。
“以后的事就不必說了，如今只說現在。這個月用了些？你報來我聽聽。不過我可提醒你，不用說你想必也是的，我在入府前曾開過飯館，外頭買市價，我總是大概的。你要亂報出來，我可是聽得出來的。”
書玉的話，一字一句，重重打在常媽媽心上，她抬看時，見書玉星眼微瞋，柳眉重暈，是真動了氣，當下無法可想，腦子里轉了幾個彎，始終想不出應對的方法來。亂報自是不行，屋里雅秋和菱兒桂兒正在聽著，瞎來只怕混不。價格上做鬼更不中用，因這表確實如她所說，開飯館的，值價，只怕她比還更清楚明白。
思來想去，常媽媽無計可施，唯有膝蓋受苦了。
書玉見其撲通一聲跪在面前，這就行了。
“大過年的，常媽媽這是何必？你只說的銀子叫你花了，不就結了？”書玉有意不叫地上那人起來，卻將這句重話丟給她聽。
常媽媽一聽就叫起來了表，這可冤死我了！說起來可不是我花了去，我哪有那樣大的膽子？就吃了十只豹子膽，我也不敢動太太官中的銀子！實說給表吧，這銀子太太本來就沒有給足過！”
常媽媽此言一出，書玉便知，這必是實情了。這子再狡詐，也不可能誣陷錢太太，再者書玉本來就心中生疑，若不是錢太太授意，底下一個奴才，敢這樣欺負主子？
“住口！媽媽別再胡言亂語了！”果然，聽到這里，屋里的雅秋也坐不住了，急急趕出門口來，攔住常媽媽，不叫她再說下去。
書玉對其心意再明了不過，見雅秋出來，便打發常媽媽去了，口中亦叮囑道這回便罷了，下回要使，你便手里沒有，去我那里取就是了。”
雅秋要，書玉便推常媽媽媽媽先別走，說了半天不是，怎好就這樣白白去了？先給你家陪個不是再走！”
常媽媽此時溫順不已，聽了書玉的話，當真上前來，就要對雅秋行禮作揖。
雅秋趕緊扶住，又說不必，常媽媽只看書玉，見其揮手，便一溜煙地去了。
“妹妹，你這又是何必？”雅秋嘆息著對書玉道這里再無外人，我不妨跟妹妹說句實話。太太放妹妹在我院里，正有深意。你有家底，那許多只箱籠既還給你了，太太眼里又怎會不出火？平日就有意克扣，如今更是變本加厲，無非看你我好了，有意叫你填補罷了。我人雖木訥寡言，卻不是傻瓜，妹妹心意我是領了，若要咱們長久安寧好住，還是免了。寧可我將就少些，卻不能落個揩油貪便宜的名聲。”
書玉聽進耳里，更憐在心里，錢家有太多不自重的人，雅秋卻不一樣，她是太過自重，因此顯得不入群，愈發可憐，卻是招人疼的。
“這話在理，卻是完全不必。我與相好，不在這些東西上。說句玩笑，更與名聲無關。與我只在這院里，別人又怎會？即便常媽媽說與舅母，為了名聲，不叫別人說在女兒身上苛刻，舅母是不會將這話傳出去的。擔心名聲，卻是完全不必。菱兒桂兒又是信得過的，有何不可？園子里若有人亂說，只管報于舅母，前頭已說過道理了，是個聰明人，又何必有意推辭？就說這鞋面子，大過年的，不做雙好的，見人呢？初四又要去臺家，沒得叫外人笑話么？”
書玉的話，令雅秋放下心結來，到底她是年輕，瑞芬曼英有的，她也一樣想擁有。只是實在得不到，也就絕了心思。如今書玉如此體貼，話又說在正理上，她也就再無不從之理了。
“妹妹既這樣說了，若我再推辭，就顯得實在不近人情了。”雅秋紅著臉，低眉斂袖地應了。
書玉一見對方如此，心里便高興起來，立刻上前挽起雅秋，半推半拉地向屋里走去。
酒兒跟在后頭，邊搖頭邊笑，心里也是痛快極了。
“媽媽，開我箱子，尋塊鮮亮顏色緞子出來，給二做雙鞋面子！”書玉人未到屋內，聲音已遠遠傳了。
劉媽媽笑著將簾子打起來，迎二人入內，幾天與雅秋相處下來，她對這錢家二心里也有幾分好感，見書玉這樣說，便當真去后頭尋了。
雅秋此時也不能再說不要，待劉媽媽從里間出來后，書玉便接過她手中一雙萱草色繡五彩功名富貴圖鞋面，說實話這雙鞋面兒書玉也是第一次見到，諸位不要覺得奇怪，只因她是穿越而來。
“好漂亮的！”雅秋也被吸引，與書玉頭碰頭地湊在一處看，見上頭原來是以紅、綠、黃、藍、白為主色調，以28色絨線繡出公雞、花鳥等紋樣。近看時，書玉手指上頭一只公雞笑道看這曲腿俯身的樣兒，手藝著實太好，竟似真的一樣了！”
雅秋笑著點頭，又見那公雞側首目視右前方的草坪，作捕食狀，原來在后頭，還有玄機，雅秋再指給書玉看這兒還有一只呢！”果然另一只雞均半臥在后頭的太湖石上。石間、草坪上還有黃鸝鳥兒林立，又開出一片牡丹花來。
劉媽媽指那牡丹花道這花富貴，公雞則取其“公”與“功”諧音，于是鞋面便寓意：功名富貴。”(。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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