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可麻
“對不住,對不住,是我誤會了,孫大哥,你不要緊吧?無不少字”書玉趕緊抬出港劇中常見臺詞,慰問地下,正躺著哎喲個沒完的孫才。
“滾開!你這沒安好心的丫頭!”孫才尚未來得及回答,孫老太先就大怒,被書玉打了,她沒親自飛身還擊,她覺得已是還清了書玉帶到這里來的人情債了,要依其本性,早將書玉揪在地上,一頓暴打了。
孫二緩緩從地上爬起來,臉上不見怒容,倒笑出來,反問書玉道你這丫頭,在哪里入的館子,學的身手?倒是好把式,望著不濟,打得人身上生疼!”
書玉心說,這是自創的,你哪里?只是開不得口,一說就想笑,因此到底不曾說得。
孫老太見無事,放下心來,只是對書玉大為不滿,左一記白眼,右一記白眼,直翻得書玉為她眼球擔憂起來,恐怕其回不到正位上去了。
“,你剛才是怕這人打你,所以先動手了,對不對?”喜子還在笑,邊笑邊問,從來他沒見書玉動過人,不想一出手就這么犀利。
書玉臉紅了,低語一聲多事,再不肯理他。
孫才起來,見老娘果如書玉所言,帶得許多來,正要開口抱怨,忽然想起書玉的話,憋,想了想,又道老娘,我上回就說了,叫你不要節省往我這里帶,我這里樣樣齊全,要沒有?我也大了,如今你只管將照顧好了,得了閑,只管去跟大哥大嫂親近親近,他們比不得我,總是在你身邊,若有事,也好照應得多。”
孫老太咕嘟著嘴,不答。
這里孫才又道娘,你就是這樣倔性子。大哥有不好?你總也看不上他,叫他如今心里不氣?有了氣自然說不得好的,你又不愛聽了。要我說,你還是。。。”
“行了行了,我就,一提起來你就要把我推給你大哥,你大哥是人,我不比你?要你這里啰嗦個屁!”老太太想是真生氣了,有些恢復家中威風的意思出來了。
“看你看你,說到這事就生氣,不愿意聽我?那你干來了?我不是好好的,你看不看我也一樣好得很。”
書玉這下看出來了,這孫才跟他老娘是一個脾氣,嘴臭,心腸么,算不上太壞,剛才是有些心急怪他的,其實家務事就是這么個樣兒,理不清,說不明,只有當事人。
確實是狗拿了耗子,多余。書玉暗自埋怨,決定發誓直到出門,再不說一個字。
“算了,我看看今兒你又駝來了。”孫才走,費力將竹簍拖進屋里,然后便欲打開來瞧。
“別動!我先問你,你睡在這里?正屋呢?還有外頭廳上,那些個人,是干的?在你家里賭起來了?”孫老太攔住的手,問道。
“你少管!”孫才一句話,將老娘嗆得氣也上不來。
書玉慣性張了張口,過后理智上來,想起剛剛才立的誓,總算將情感用事壓了下去。
“我兒,你也張開眼看看,這屋里是能住得人的嗎?你就不能。。。”
“你說我,我還說你呢,這么大年紀了,就不能跟大哥住一處相互照看,非要一個人在外頭孤零零的,還有田里的活,你干得動嗎現在?就那點子地,大哥家里帶把手就完了,你非不聽勸不肯從,搞得這樣黃瘦,我哪回見你,不比上回又瘦了?!”
幸好剛才沒,書玉想,這家人表態關心的方式,愣是與別人不同,若不認真細聽,還真就聽不出。
孫老太自然嘴里強辯,說身子骨硬朗得很,哪里就干不動了?
“你跟你大哥,不是我就這樣一個人帶大的?如今說不行了,我哪里不行不中用了?這把老骨頭還有力的很呢我告訴你!我孫家的時候求過別人幫把手?就累死也不張張口!你是我養大的,這還不清楚?”
母親的反駁,叫孫才有些抬不起頭來,屋里氣氛一時有些凝重,書玉與喜子對視一眼,大氣不出。
片刻,孫老太自已動手,將簍上蓋子揭開,一樣樣將里頭取出來,放去那邊破桌上,和床頭地下。
眾人見她,雙手不停歇,整拿了半日才算完,見有雞蛋,自家種的各種菜蔬,釀的一壇子米酒,自家貼的一摞面餅,最后拿出來的,是一大塊不知時候風干的豬肉。
書玉說不出話來,哎,慈母心呀,這就是慈母的心。平日里也不舍得吃,能拿得出的一點好,就全在這臭氣熏天的小屋里了。
孫才呆看了半天,忽然開口道其實外頭跟我沒關系的,平日衙門里事也多,我難得在家,就將屋子賃給尤八子,他愛招些人來這里玩玩,我也不管他,橫豎我睡覺就行了。”
孫老太聽了,先不,過后道你不管,你不管到后來,保管叫他給你把屋子點著了,才好呢!”說完又后悔,覺得咒了,趕緊嘴里呸了幾下,方覺安心。
這里孫才回嘴道哪里就點著了?我多弄幾個銀子來花花,一個月下來飯錢也有了,若閑下來,他也替我打掃屋里的。”
打掃?就這屋里,一付見不得人的模樣,竟還是打掃過的?書玉與喜子再次對視一眼,二人就快被心里,躍躍欲出的話憋成內傷。
孫老太明顯也是一樣,不過她也同樣沒說出口,孫才說完后臉紅紅的,也覺得不好意思。
孫老太二話不說,先將帶來的,收拾好,其實也沒可收的,這屋里實在沒個可收納的地方,不過她也算將其在桌上地下,歸置整齊,高高低低,放了一桌子的,一籃子雞蛋,叫她推去了床下。
的收拾完了,老太太這就著手,開始對付屋里邋遢齷齪的他物,孫才見了趕緊上前叫停娘,叫你別管了,這被褥臟得很,我正預備扔掉,換新的呢!”
“放屁!”老太太第一次在書玉面前,罵起來,“你就這么糟蹋?!這不好好的?外頭好大的日頭,把這被單拆了,我替你洗過,曬出去,到晚就干了,這褥子也拿出去照照,晚間不就跟新的一樣了?好好的換?銀子多了迷眼了得?”
書玉看老太太忙出汗來,于心不忍,也上去幫忙,喜子自不必說,早與孫才一起,將床上墊子抗出去了。
就這樣,廳上賭得熱鬧,小屋里活干得也是熱火朝天,二下里不耽擱,一會兒事畢,只剩下窩在盆里的一堆被單。
孫才說也不叫老娘動手,親去外頭院中井里打來水,孫老太去到廚下,通開爐灶,燒得一鍋開水,蹲在院子里,吭哧吭哧就洗了起來。
“喲,孫二,今兒枝頭上喜鵲高叫,你中彩了嘛?時候你也這么干凈起來了?這是哪里來的姑娘?哪家館子里的?還帶個婆姨來給你先被單呢!”廳上,正在賭錢的人中,有個嘴快的,許是今兒手氣好,贏得多子,竟調笑起孫才來。
“滾你犢子的!也不張開你狗眼看看,誰是館子里的婆姨,這正經是我老娘!正經玩你的去,再多嘴看我不大嘴巴子招呼你!”孫才臉漲得紫起來,上來對那人頭上就是一巴,打得罵得,那人愣下神去,動不得一下,過后反應,怒火沖天,正要還手,叫邊上人拉了開去。
“行了行了,你玩不玩?玩就看著桌上,管人家閑事做?有了銀子,館子不得逛?看你的骰子吧,一會開出小來,有你哭的!”中間那個叫尤八的,開口替孫才解圍,又沖他使個眼色,叫他快走開。
書玉幫著孫老太,忙了半天方才將被單玩出來,那股子味道,將她鼻子都熏瞎了,她覺得恐怕再也聞不出好味道來了,直到孫才從隔壁端來兩碗大肉面,她才覺得這世上原來還有美好的存在。
“真香!”書玉抽抽鼻子,一付剛從地獄回到天堂的模樣。
“來老娘,你也吃一碗!”孫才將面送到二人面前,待其接過,又端兩碗來,與喜子一人一碗,四人稀里呼嚕地,吃了起來。
待到面條下肚,眾人這方覺得血槽回滿,體力恢復,喜子見日頭不早,私下里催書玉快走。
書玉便對孫老太道老太太,咱們吃也吃過了,屋里該收拾的,也都收拾完了,眼看也這早晚了,咱們就回吧,看晚了路上不好走。”
老太太嘴上雖無二話,腳卻向孫才屋里走去,叫后者攔下來,又跑將竹簍子取來,不叫老娘再多走一步。
“行了娘,你趕緊回吧,我這里沒事,你看也看過了,我也該正經辦事去了。”
“你說的話我哪里信得?說是官差,家里倒開著賭場,說要辦事,人卻睡到日頭偏西!”孫老太幾句話,說得書玉直點頭,她從進門就這樣覺得了,實在孫才這人,奇怪得很。(。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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