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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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隨著她的動作,手槍特有的聲音在林夏這邊響起。大文學
然后是玻璃碎裂的聲音。
看著近在咫尺的按鈕,林夏心里一喜。
只差一點兒了。
然后她就聽到了夾雜著濃濃方言的聲音,“那邊的那個女的……干掉她……”之類的話。
卻說小時訓練有素的貓出來,掃視了外面一圈,發現謝郗彤正蹲在不遠處椅子旁邊。
雖然眼神慌亂,卻沒有像其他女人那般尖叫從而引起歹徒的注意。
見她如此,小時心里松了一口氣。
這兩天的相處,她只看到了這個小姐驕縱的很,雖然不多說話,但心里也是驚訝于林夏和她的教好。
至少在她看來,林夏和這個叫謝郗彤的并不是一路人。
現在,迫于林夏命令來救她,但她心里卻不是很樂意。只是她從小被灌輸的思想是服從命令,倒也不敢違背。
看著安安靜靜躲在那里的謝郗彤,小時暗想到,這個人倒也有幾分可取之處。
珠寶的玻璃柜被歹徒或用手槍柄砸開,或直接用子彈轟開。
頭頂的白熾燈被轟爛了幾個,大堂沒有平日亮堂。
但略顯昏暗的光卻讓那些珠寶更顯得熠熠生輝,比平時更神秘炫美了許多。
那些只在電視上見過的珍寶,如今都在眼前了,那些歹徒哪里還有心思去管別的事情,一門心思的將珠寶抓進早就備好的袋子里。
趁他們不注意,小時很有技巧的前進。慢慢挪到了謝郗彤身邊。
用食指戳了戳她的肩膀。只感覺到她身子一僵。然后迅速的轉過了頭。
看到小時,原本有些恐懼的眸子一亮。
小時微微一愣,那雙眼睛。
清冷中透著華貴,漆黑的眸子波光流動,即便是在這樣的環境下,也能迅速的冷靜下來。
但是讓她愣神的,卻是因為,那雙眼睛。大文學像極了大少爺。
她只見過寥寥幾面,卻深深映在心底的那個人。
那個人,就像天上的月兒,那樣的華貴,那樣的可望而不可及。
可是,眼前的這個女孩,怎么會有這樣的眼神。
小時有些迷惑的眨了眨眼,再次定睛看去時,那個眼神已經消失了。
這個女人,和她表面上看起來的不一樣。
小時相信自己的直覺。
歹徒弄碎玻璃。搶珠寶的聲音在這個大廳里顯得這樣刺耳。
小時扯了扯謝郗彤的衣角,兩人慢慢往柜臺轉角處挪動。
就在倆人快要大功告成的時候。她看到了滾過去的林夏。
而這邊的動靜,也讓歹徒注意到了這里。
小時心里一驚,猛的轉過頭,果然見幾人舉著槍瞄準了這邊。來不及多想,小時原本弓著的身子像利劍一般躥了出去,手里趁亂抓起的玻璃碎片也“刷刷刷”的射向了幾人。
好一招落葉飛花,只見那一把碎片像長了眼睛一般,直直射向了歹徒的眼睛。
頓時哀嚎聲響起,幾人手中的槍紛紛落地,嘴里罵了起來。
看著這變魔術一般的舉動,謝郗彤呆住了。
難怪她會說生死不論,五分鐘。
而林夏,趁小時扯去歹徒注意力的時候,已經按響了警鈴。
一時間,整個店子響起徹天般“嗡嗡”報警聲,路上逛街的行人都知道這里出了事情,第五大道,一片恐慌。
而在鈴聲響起的那一刻,其中一個男子看著按鈕旁的林夏,眼里透出怨懟惡毒的光,舉起槍對準了她的心臟。
林夏覺得自己仿佛被一條毒蛇盯上了,從背脊后升起一股陰冷的寒意,當機立斷的往旁邊一閃,打算來一個翻滾。
姿態不知道有多狼狽,但子彈的速度何其快,林夏根本沒有這么多的時間避開。大文學
只是避開了要害,子彈打偏了,打中了她的肩膀。
登時,她只覺得一陣鉆心的疼痛。
林夏從來不知道,世上居然會有這樣的疼痛,從傷口處,蔓延至全身,她連呼痛都來不及,整個人就痛暈了過去。
那邊小時幾個連踢腿,每一腳都踢中了他們的下巴,頓時整張臉都扭曲了。將歹徒踢翻在地,回過頭就看到林夏暈倒在地的樣子。
然后她原本待的地方,響起了槍聲,將那一片打的混亂不堪。
小時心里一驚,眼中寒光一閃,腳在地上掃起一片碎玻璃屑,抓起一把射向開槍的那人。頓時,那人方正的臉上都是碎渣,手腕上的經脈處也扎了兩片,看著觸目驚心。
但是這個人估計是頭頭之類的,也算聰明,早在小時甩玻璃的時候,就移動自己的步伐。
只是他沒有小時的速度,還是受點傷。
不過也算是開了要害,只是看著恐怖一點而已。
小時大展神威,加上外面警車的響起,讓店子里面原本搶珠寶的一眾歹徒心里一緊。
那個頭目倒算是沉穩,操著英語吼道:“快點,,之類的詞。”
一邊往后退的同時,看了一眼一個翻滾,單膝跪地,一驚護在林夏身側的小時。
再看了一眼原本她護著的謝郗彤,他放棄了再次攻擊林夏,舉著槍朝像林夏慢慢移過去的謝郗彤開了一槍。
謝郗彤眼睜睜的看著那顆子彈飛過來,理智告訴她要快點閃開,可身體卻完全不聽指揮。
吾命休矣!
她的腦中,不斷閃現這四個字。
然后,她眼前一黑,耳邊傳來的幾聲巨響都漸漸遠去,所有的心神,都聚集在了鼻息間這股清冷的香味上。
這個味道。如此熟悉。讓她有一陣的恍惚。
仿佛又回到了那個午后。高大的老柏樹伸展著鋪天蓋地的綠葉,蒼勁挺翠。
雪白的墻,青灰色的瓦,略顯陳舊漆黑的大門,和那個在大殿香煙繚繞中筆挺的身影。
仿佛一場夢境,欲說還休。
那是十三歲的謝郗彤,第一次遇到的男子,仿若神袛。
站在門外的她。看著昏暗大殿中他的身影。
幽幽的味道,她永遠都不會忘記。
謝郗彤抬眸。
這一眼,就像點燃了她所有的熱情,她只感覺自己的腦海中不斷爆炸著小火花,全身仿佛是電麻一般,渾身僵硬了。
“軒……軒公子。”她聽到自己喃喃道。
聽到了,這十六年來,又一次如擂鼓般的心跳聲。
靳軒放開了懷中的女孩,立刻往小時那邊趕去。
小時正守在林夏身邊,心里正是忐忑不安。
主子讓她好生保護林姑娘。可是現在居然。想到營地那折磨的人生不如死的訓練,和那邪魅入骨教練施在她身上的手段。小時不禁抖了抖。
那個男人。
想到那張臉,小時心里就涌出一股無力的臣服。
她的性格呆板,人也無趣,為什么那個男人總是不放過她,要折磨她呢。
“她怎么樣了?”清淡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小時卻渾身一震,猛的抬頭,仿佛不可置信般喃喃道:“大少爺。”
他還是如月般清冷,仿佛被隔絕在塵世之外。
靳軒淡淡的眉宇微蹙,看著昏倒在地的林夏問道,“阿夜知道這里發生的事么?”
小時恭敬的垂著頭,“主子……還不知道。”
她還來不及,也不敢和主子說。
靳軒拿出手機,簡單的說了幾句,“……嗯,這里出了點事,嗯,我在這里……好,我先把人送到醫院,等會兒再聯絡。”
掛了電話,對小時淡淡道:“阿夜說他派零貳過來了,他人呢。”
“我這就叫他過來。”小時道,立刻打電話給零貳。
靳軒蹙了蹙眉,似乎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
微微抬了抬下巴,指著仍處于震驚中的謝郗彤道:“她是?方才看你護著她。”
“她是林姑娘的好朋友,林姑娘讓我好好保護她。”
說話間,零貳已經沖進了店子里。
此刻他渾身散發著冰冷而駭人的氣質,哪里還有剛才拎東西的忠犬模樣。
銳利的猶如實質性的目光掃視了大廳一眼,看到靳軒的瞬間,他微微一震,立刻沖了過來,恭敬行禮。
“大少。”
“把人送到醫院再說,這次的事情,阿夜很生氣。”
聞言,零貳渾身劇震,和小時一樣,身子微微晃動,這才恭敬道:“是。”
兩人小心并訓練有素的將林夏抬上車,靳軒跟在身后,見他們要走了,謝郗彤這才反應過來,急急忙忙沖了過來,“我……我也去。”
若不是為了保護她,小時也不會離開林夏的身邊,不離開她,那她也不會受傷。
如果,如果歹徒的槍再偏一點點,那么林夏就不是受傷這么簡單了。
想到這里,謝郗彤的眼眶一紅。
她,是真的把她當朋友的。
生死相依的那種。
看著她眼紅的樣子,靳軒不可置否,并沒有停下腳步。
謝郗彤默默的跟在他的身后,快步出了首飾店。
幾人上車,車子剛剛駛離,警車就圍住了店子。
謝郗彤握著林夏的手,看著她慘白的小臉,淚水如珍珠般一顆顆的落下來。
饒是她在沉穩,也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小女孩,林夏現在這個樣子,讓她仿佛回到了六歲的時候。
那時候,母親也是這樣常年躺在病榻上,臉色蒼白,氣若游絲。
她的悲傷不假,又遇見了從懂事起就一直暗戀的男子,頭腦更是混亂。
一時,臉色惶惶不安,比躺在后座上的林夏更為慘白。(。。)大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