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書號:22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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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一夜好眠。ai玉elan
第二天,剛吃完早餐,昨天見的那個禮儀老師就過來了。
她的身邊,還有無數個大小不同的箱子。
“程老師,您來啦,吃過早飯了么?”林夏從沙發上起身,淺笑道。
靳夜給她找的禮儀老師姓程,單名一個音字,英文名薩拉。
薩拉希伯來語中的“公主”,她給人的感覺是保守、甜美、身材不高、待人隨和,但沒有什么大志。
她的母親是從香港移民過來的,如今已有六十多歲,接觸上流社會已三十多年。程音,從生下來開始,就被母親重點培養,耳濡目染之下,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
顯然,眼前這個薩拉很適合這個名字。
她身量適合,嘴角一直掛著微笑,大方得體,氣質優雅如貴婦。
這樣的人走在街上,你怎么也不會想到她是教禮儀的。
林夏喊她程老師。
“吃過了。”她輕輕頷首,“勞拉,幫我把箱子拎到房間去。”
“好的。”勞拉,也就是那個菲傭。
“程老師,我幫你先把東西運上去吧。”和程音對視,林夏突然就生出一種自慚形穢之感,必須得出聲打斷這種靜謐。
活了兩世,她還沒見過如此氣質高雅的女子。
真正的氣質美如蘭,才華馥比仙。
程音長得并不美,甚至可以說很普通,比林夏這張臉還要普通。但就那一身氣質,讓人絲毫不敢小覷。
了然的笑了笑,程音也不多說,和林夏一人拎著一個箱子,上了樓。
勞拉已經將東西放在林夏隔壁的房間了,見她們拎著東西上來,嘴里忙道:“我來。說著,接過兩人手里的箱子,進了房間。”
勞拉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和大部分生活在美國的婦女一樣,她們身材發福。不過,她長著一張忠厚老實的臉。并不多言,做的一手好菜,收拾家務也很利索,也不知道靳夜從哪里找來的這么一個人。
相處了一個多月,林夏對她很滿意。
任勞拉將東西拎走。程音看著走廊墻壁上的一副畫,笑道:“你覺得這幅畫怎么樣?”
林夏奇怪的看著那幅畫,每天她從這走廊上走過。沒有一百遍,也有五十遍。雖然也覺得這畫上的風景不錯,卻也沒怎么注意,現在被她這么一問,林夏便觀察起面前的這幅畫來。
畫無疑是極好的,雖然這幅是油畫,但她學過一點素描,一通百通。自然看出畫里面的布局錯落,落筆輕重有度,是一副好畫。
尤其是畫中透出生命之機。仿佛躍動的火焰,灼灼逼人。
“是一副好畫。”
說完,林夏便緊緊盯著程音的側臉。想從她那張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可惜,人家是百煉精鋼,想從她臉上看出心中所思,難上如登天。
所以,她只是點了點頭,并未置一詞。
而那張臉上,一直掛著標準的微笑,很讓人如沐春風。
所以,當林夏晚上在網上查這幅畫時,才知道走廊上那副她天天看到的畫,居然是梵高的真品時的震驚。
一副價值連城的畫,居然就這么被他擺在這里。
那一晚,林夏再一次的失眠了。
因為她平時看著覺得很樸素低調不浮夸的房間擺設,居然都是一些藝術品和古董,就她這一屋子的東西,就可以招來各種賊惦記了。
而這些,她還是在程音提醒之后,才開始發現的。
究竟她平時是太忙了,還是太疏于關心周圍的事物了。
林夏陷入了深思。
而就是從這一天起,林夏開始了她豪門貴婦般的培養。
雖然此時的她,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第二天,看到林夏兩個大大的黑眼圈,程音也沒有多說,只是將手里的文件夾遞了過去。
“這是?”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文件夾。
然后,話沒有說完,就戛然而止了。
這是一份計劃書,是對她從頭到尾的一種打扮策劃。
除了對談吐、舉止、禮儀、文學和藝術的修養,還有對世界各國奢侈品及其歷史的了解精通,學會穿衣打扮和化妝。
沒錯,就是化妝!
雖說一般的豪門家族平時晚宴什么的不需要你親自動手。
但,不需要你動手,并不代表你不去學。要知道,如果只是等著別人的成果,沒有自己的想法在里面,再精致的服飾化妝都顯得生硬,而不能和本人融為一體。
自然也不能培養出自己的品味,顯示出一個真正有底蘊的豪門家族,所以作為嫁入豪門的媳婦,是一定具備鑒別和鑒賞能力的。
剩下的一些上流社會的禮儀和生活習慣,還有一些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的東西,這就要靠奢侈品日積月累而培養出貴氣了。
而禮儀的開始,也為林夏開啟了一扇從未見過的大門。
原來,生活在同一個世界上,人們的生活,卻是千差萬別。
“勞拉,能幫忙倒一杯咖啡過來嗎?”程音笑著問道,風華萬千,讓林夏迷了眼。
雖然如此,但林夏也在心里細細分析程音。
那標準的音調,那受過專業培訓而吐出的富有韻律,不疾不徐的話語,讓人聽著就舒服、能放下心房的感覺。
一聽就知道受過良好的教養。
若是她用這種方式和別人打交道,怎么會出現曹麗華之類的事,只怕女生也會覺得她氣質出眾,人又親和。
這樣的人,簡直是男女通殺!
和她相比,趙昕那兩下子就完全不夠看了。
“好的,請稍等。”
此時,林夏和她正坐在背陽的草坪上,微風輕拂,帶來一陣舒爽的氣息。
若是和幾個閨中好友坐在這兒品茶談人生,也是一樁美事。
可惜,林夏不得不接受對面女人溫柔卻挑剔的話語。“……背部太僵硬,仔細瞧著我的姿勢,手輕輕搭著,注意交疊的細節……”
終于,等林夏擺了一個勉強讓程音滿意的姿勢,勞拉的咖啡來了。
“勞拉。你真是我的福星。”早被程音折騰的不行的林夏在心里疾呼,面上卻一點兒也不漏,淺淺的微笑著,一派優雅嫻靜的坐在那里。
可,若仔細觀察。會發現她的腳僵成了棍子。
優雅貴婦也不是這么好當的啊,真是要命,林夏心里不斷吐槽。她特別想念當時在家里卡文時,或翹著二郎腿,或把腿放在凳子上,含著鉛筆寫文的時光。
真是懷念!
可想到靳夜的苦心安排,林夏不得不打起精神。
她雖然也辛苦,但對教她這種禮儀文化零基礎的人來說,也不易吧。
至少她還有空間,可以不時在里面偷偷休息一會兒。
勞拉將咖啡放在林夏的前面。另外帶了一本雜志放在程音前面。咖啡,自然是林夏用來訓練之物,而雜志。則是程音在監督她的同時用來消遣之物。
反差巨大!
按照前面幾天學的,林夏自然而優雅的端起了面前的luwak咖啡,淺淺的嘗了一口。然后將其放下。
很好,杯口沒有唇印,杯壁也沒有太大的液體的痕跡,她的姿勢很自然,手肘沒有太高,該注意的也都注意了,這回應該不會被罵了吧。
果然,程音點了點頭,算是對她努力的一種認可。
許是林夏終于沒有再出錯了,許是今天天氣太好,程音居然破天荒的沒有讓她繼續練習,讓這些禮儀刻入骨子里,而是和她淺談起來。
“你知道這是什么咖啡么?”她的下巴輕輕指了指林夏面前的咖啡。
“luwak啊,怎么了?”林夏又端起來喝了一口,這個咖啡的味道還不錯。
這棟宅子里只出現過這一種咖啡,所以林夏也喝了不少。
她,不喜歡喝咖啡,上輩子如此,這輩子也是如此。
奈何這是上流社會必須品,你可以不喝咖啡,但你不能不懂咖啡。
自從程音來了之后,咖啡的種類明顯多了起來,現在林夏也知道了不少咖啡。在教導林夏怎么樣優雅的喝咖啡的時候,她都是用的其他咖啡。
但林夏平時也只喝這luwak,習慣了這個味道之后,也不覺得有什么了。
她又喝了一口。
程音臉上的笑更燦爛了,林夏心里突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果然,只聽對面的女人輕輕問道:“那你知道luwak的來歷么?”
林夏搖了搖頭,因為在家里出現的太過平常了,所以往往容易被人忽視,比如走廊上的那副畫。
“luwak貴如黃金,每年也不過500磅產量,平均一磅300美金,是當時上流社會很多人家的選擇。luwak咖啡又稱印尼魯瓦克咖啡,它還有一個名字哦,你知道是什么嗎?”
看著她那笑容,林夏只覺得背后一涼,心里那種不祥的預感更強烈了。
“印尼魯瓦克咖啡,又被稱為麝香貓咖啡。”
“麝香貓咖啡。”林夏有些疑惑,這是個什么東東,咖啡怎么和貓扯上關系了?
程音將手里的雜志遞了過來,“自己看看吧。”
luwak,是印尼魯瓦克咖啡豆磨制的咖啡,所以又叫印尼魯瓦克咖啡。
這種咖啡豆是世界上最貴的咖啡豆,產于印尼蘇門答臘、爪哇等地,年產僅500磅。
而之所以這么貴的原因,是因為這種咖啡豆的生產工藝的獨特。
在印尼的這些島上有一種有袋類貍貓,這種貍貓喜歡吃咖啡樹上的咖啡果,當地人從貍貓的排泄物中挑出比較完整而且還裹著果肉粘液的豆子,并將其加工成魯瓦克咖啡豆。
這種咖啡豆通過動物胃中酵素的發酵,具有一種獨特的風味。
所以luwak和其他的咖啡味道不同。
看到這里,林夏嘴里含著的咖啡一下子噴了出來。
又因為太急,不小心岔了氣,然后沒有形象的劇烈咳嗽了起來。
萬惡的聯通渣網,萬惡的鄉村變電站,苦逼的停電停網,所以偶決定,這個星期回學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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