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毓著
上身穿著鵝黃色的小棉襖,下面是黑色牛仔褲,腳上棕色麂皮短靴,透出學生那種清純的秀美。()
但因為謝郗彤那淺笑的樣子,又有一種淡雅的氣質。
拉著她的手,林夏笑著轉了兩圈,“你怎么這個時候過來了。”
謝郗彤擰了擰她的鼻子,一邊往客廳走,“早就過來了,不過夏阿姨說你還在睡,就沒有打擾你。眼看天都黑了,阿姨他們又都去了醫院,我媽讓我過來接去我家吃飯呢。”
林夏笑瞇瞇道:“唷,謝阿姨還沒忘了我啊。”
“有我在,我媽她們怎么可能會忘記你,你這個家伙就會貧嘴。”謝郗彤不滿的戳了戳她的額頭。
兩人都仔細打量了對方,見林夏穿著一件黑色的大衣,下面是一件打底褲,看著成熟知性了好多。
京城的風水果然養人,只怕你一去我家,我媽又要讓我像你學習了。
“哪里,我才要向你學習呢,怎么幾天沒見,又變白了這么多。”林夏說著,將兩人握著的手比了比。
因為常泡空間水的緣故,林夏本就比一般女生要白,一身肌膚晶瑩剔透。可和謝郗彤一筆,瞬間就差了幾分。
謝郗彤笑道:“你就羨慕嫉妒恨吧,我本來就比你白很多,加上現在是冬天,沒有陽光曬嘛。”
林夏點了點頭,心里卻不以為然。
這白的和剛見面時的趙昕很像,想必這幾個月趙昕可沒少往陳家搬空間的東西。
“對了,茜茜她們呢,知道我回來了么?”林夏問道。
“知道了,只是今天晚了,天氣又冷,她們父母不肯讓她們倆出門。”林夏了然點頭,趙茜家里可只有她一個獨女,自然寶貝著。“我先洗把臉,梳個頭,然后再過去。”
說著,自去臥室洗漱。
等弄好了,帶了一頂白色的帽子,換了長筒靴。縮了門,便和謝郗彤一起往她家走去。
不過才走了一個多月,這里的一切卻顯得這么的陌生。
林夏頗有些感嘆的走在小區花園里。
“在京城感覺怎么樣,學校里同學都還好么?”謝郗彤閑話道。
“還行,你也知道我比較慢熱。(。。)待同學都那樣,不遠不近,不過只是泛泛之交。”
“你呀。”謝郗彤笑了笑。搖頭道,“還是這樣外熱內冷的性子。”
聽她說話著語氣,林夏心里一動,謝郗彤果然進益了不少,言辭間也有了世家女子的氣度。
當然,以謝家的家世而言,確實當不得世家二字。
但,對富不過三代的俗語而言。陳子墨這一代正好是第三代。只要子孫不是太差,又有謝老爺子坐鎮,不出什么大事。謝家在陳子墨這代定能好好的傳下去。
“你外公身體可還好,天氣冷了,頭痛的毛病可有再犯?”因為謝郗彤的關系。林夏也有幸見過她外公一眼。
老人很睿智,這是短短接觸之后林夏唯一的感覺。
只要不惹上天大的強敵,在老人的帶領下,謝家幾乎還能傳承三代。
“托你惦記,外公現在身子骨硬朗著呢,現在昕姐可是我外公身邊的第一紅人,我已經屈居第二啦。”謝郗彤笑道。
林夏心里正訝異,難道趙昕把空間的事說給謝家老爺子聽了,不然以她的家世,怎么可能得謝老爺子的親睞。
要知道,就算是柳梓清,見到謝老爺子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這還是看在柳家老頭子的份上。
林夏正待問,兩人已經到了謝家。
按了門鈴,開門的是陳子墨,見到林夏,少年笑道:“夏夏來啦,從昨天知道你要回來了,彤彤就一直在家里念叨著,在知道你到家后,一刻都坐不住跑到你那邊去了。”
看著少年清淺熟稔的笑容,林夏不由想到了第一次見面時那個冷淡的少年,真是恍如隔世。
兩人進屋換了鞋,“原來我的拖鞋還在啊。”林夏感嘆道。
“那是,我還親自給你洗干凈在陽光下曬了的呢。”謝郗彤道。
拉著她的手,林夏真誠道:“真的謝謝你。”
看著少女清澈不染塵埃的目光,謝郗彤心里一股暖意。上輩子沒有朋友,這輩子為朋友做這點小事又算什么,因笑道:“這算什么,還巴巴的道謝,可不是見外啦。”
“是啊是啊,從來只見哥哥我給你洗鞋子,我可沒見你為我洗過一次。哥哥倒是排在夏夏的后面了,哥哥可真是傷心。”陳子墨笑道,招呼林夏,“夏夏,過來喝茶,這可是彤彤鬧出來的新花樣呢。”
林夏看去,只見客廳的茶幾上擺著一個小茶壺,還冒著白色的熱氣,旁邊的茶盞里放著五六個小茶盞。
三人落座,林夏笑道:“難不成今天彤彤要親自展現一番茶藝。”
“是呢,我最新的發明,你嘗嘗這個茶,”謝郗彤跪坐在地毯上面的軟墊上,頭微微低垂著,沏水,倒茶,配著裊裊茶香,更顯得寧靜雅致。
“給,嘗嘗我新做的茶。”謝郗彤淺笑著,將第一杯茶遞給了林夏。
伸手接過粉青纏枝牡丹紋的茶碗,嘗了一口,只覺得茶里面一股清香,還隱隱散發一絲藥味。
很淺淡,但林夏本就喜歡味道不是很重的茶水,不由又喝了一口,贊道:“好茶。”
見她喜歡,謝郗彤顯然也很是高興,遞了一杯給陳子墨,“就說夏夏一定會喜歡,哥哥還不信。”
陳子墨笑道:“我哪里有你了解夏夏,你們以前可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
林夏又喝了一口,這才問道:“這是什么茶?以前可從來沒喝過。”
“這叫百合茶。”
“百合茶。”林夏沉吟道,“只聽過菊花茶、玫瑰花茶、茉莉花茶,還真是沒聽過這百合花茶,只是這味道卻不像其他花泡出來的那樣濃郁,清淺好喝。”
“那是,平常人泡花茶不過是簡單將花瓣泡在水里面,我這個可是用百合,知母,生地加水,以一定比例熬制而成。有清熱生津、潤肺止咳、清心安神的功效。”
謝郗彤一席話說的陳子墨和林夏兩人都笑了起來。
“你這個樣子可真像電視上面那些跑江湖賣藝的術士。”林夏道,陳子墨也不住在一旁點頭。
謝郗彤白了兩人一眼,嘟嘴氣道:“哥哥,以后可別想我煎茶你喝。”
“好好,我錯了錯了,道歉還不行么?”陳子墨連忙笑著道歉。
“這還差不多。”三人正說話,廚房門打開了,謝芳華站在門口笑道:“夏夏過來啦。”
“謝阿姨。”林夏忙起身打招呼。
“你們聊你們聊,又不是外人。”謝芳華笑道,“子墨,進來幫幫忙。”
見陳子墨要走,謝郗彤拉著林夏的手道:“走,去我房間玩去。”
到了謝郗彤房間,里面的陳設都是那么熟悉。因為屋子里開了空調,林夏便脫了外裳倒在她的床上,“好熟悉的感覺啊。”
謝郗彤也沒有形象的倒在了她的旁邊,“是啊,好久都沒有這個樣子了。”
“對了,”林夏一下子撐起了腦袋,對旁邊的謝郗彤道,“昕姐和你哥究竟是什么情況啊,怎么這么快就見了家長。”
她這里的家長,自然是指能真正掌控家里子孫婚事的人。
像陳家柳家這樣的家族,兒女的婚事父母都是不能插手的,真正有確定權的是家族真正的掌權者。
明白她話里的意思,謝郗彤笑道:“我哥和昕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出事的時候,昕姐幫了多大的忙,后來昕姐更是照顧我,我哥和她的關系更是一日千里。我哥不是那種沒有擔待的男子,喜歡昕姐自然就會說出來。和我爸媽說過之后,媽媽很喜歡昕姐,但是不知道外公是什么意思,就趁外公過壽的時候順便將昕姐帶過去了。后來的事我也和你說過啊,昕姐不知怎么就入了外公的眼,然后就打算明年讓兩人訂婚。”
陳子墨和趙昕同齡,今年高二,高三的時候正好十八歲,可以訂婚了。
林夏真心祝福道:“昕姐是個好姑娘,你哥哥也是好男人,這個訂婚大家肯定都樂見其成。”
說完,開玩笑道,“等會兒見到昕姐,我肯定要恭喜她,這算是一腳踏入豪門世家了嘛。”今天正好是圣誕節,幾人已經約好了,等吃完飯就去街上逛逛。
謝郗彤擰了她一把,“你胡說什么,我家哪里算什么豪門,人家許家才是呢。天子腳下,歷經三代,還有蒸蒸日上的趨勢。”
“唷,天子腳下都被你搞出來啦。你們謝家在京城雖然沒有他許家厲害,但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在這容城,還不是你們謝家說了算。”
“這話就錯了,還有柳家呢,若不兩方對峙,實力相當,容城政壇哪里會像現在這么平靜。”謝郗彤道。
林夏驚奇道:“不錯嘛,古人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除了愛看書,現在連政治民生都開始關注啦。”
“就你會給我戴高帽子,我這點小見識,還不是從爺爺那里聽來的,昕姐才叫深藏不露呢。說的頭頭是道,很得爺爺的喜愛。”謝郗彤真心贊道。
相處越久,她就越看不透趙昕,這個人實在是太神秘了。每當你以為她只有這么一點本事的時候,她又會給人新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