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六只八卦十足的眼睛盯著她,林夏有些失笑。binhuo
“大叔是清姐的朋友,我和他也就見過幾面,能有什么嘛。再說他比我大那么多,你們真的想多了。”林夏咬著吸管,“他長成那樣,也看不上我這一刻普通的小豆芽啊!”
“胡說,哪里普通了。”謝郗彤嗔道,“別妄自菲薄了,你這么優秀,假以時日,一定會讓眾人仰望的。”
林夏身上有一股淡定自若的氣質,不以物喜,亦不見她為自己悲過,這樣的人,若不能成功,那才是怪事呢。
“那就借你吉言喏。”林夏淡笑道,扯開了話題,“最近昕姐和陳大哥商量辯論賽的事情,感覺兩人忙的很,這事兒怎么樣了?”
“哎,還能怎么樣,辯題是‘以成敗論英雄是可取的,還是不可取的’兩人都忙著找資料呢。”謝郗彤道,“這兩天我哥都瘦了不少,黑眼圈貌似都熬出來了。”
孫瀟瀟奇怪道:“我怎么沒發現陳大哥瘦了。”
趙茜白了她一眼,“他們七班這次的對手可是三班誒,那可是文科班。你們想想,文科班是干什么的,不就是整天吃飽了沒事做耍嘴皮子的么,就算有陳大哥和昕姐連手,我看這次比賽也有點懸。”
林夏失笑,高中生的生活應該就是這樣了吧。
為一場比賽的輸贏而努力,為一場考試的奪冠而拼命,有了空閑時間和朋友們聚一聚,吃吃點心,喝喝飲料,聊聊八卦,商量著今天去哪里玩,明天又有什么新聞。
你是平凡到不能再平凡的人,也是這么過;你有千萬家財,一輩子吃穿不愁。也得這么過。
一輩子,也就這樣了,何必庸人自擾。
車來將擋,水來土掩,審時度勢,明哲保身。
她們老林家家底薄。根底弱,若許家真要繼續動作,她也只能置身事外,保全一家人。
量力而行,不把自己無辜的嫁人牽扯進他們的恩怨里。才是她現在急需做的事。
若真惹怒了京都的那些人,人家就伸出一根手指,都能把她們林家夏家給連根拔起。
就算真有冤。又能向誰訴。
換一個角度想,若是她惹惱了許家,陳家會為她出頭么?
不會。
這本是人之常情,她沒有這個金剛鉆,又怎么敢攬這個瓷器活。
現在趙家的日子是越過越好,陳趙的關系也越來越好,合作也越來越緊密,也不知道趙昕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
這種圣母的事就讓趙昕去做吧。她要嫁給陳子墨,不付出點怎么行。況且她也是重生的,自然能預知未來。控制住事態的發展,
圣母?圣母有什么不好,若能在現實中遇到真正的圣父圣母。那可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可現實中哪有什么圣母,除了自私自利,就是自利自私、
而她,林夏,若真淌進了這趟渾水里面,那才是抽身難了。
不是無情,亦非薄幸。
只是得想個好法子在適當的時候提醒謝郗彤。
況且她冷眼旁觀,這段時間謝郗彤已經改變了不少,說話做事比從前沉穩多了,為人處理也高明了不少。
看來古人說的,讀書使人明智,確實不假。
這史書看多了,確讓人學到不少東西。
謝郗彤伸了個懶腰,露出嬌美青春的曲線,摟著林夏的脖子,蹭了蹭,懶洋洋道:“放心吧,這次辯論,就算有柳梓清的加入,也會是我哥贏的,你們就別咸吃蘿卜淡操心了。”
手臂上是柔軟的觸感,而林夏,則面無表情的喝著面前的溫開水,心里一派平靜淡定。
當然,剛重生那會兒她可不是這樣的。
天知道第一次被謝郗彤抱著睡的時候,她心里一萬句草泥馬路過。
上輩子,十歲之后,她就沒有幾乎沒有窩在林老媽的懷里過了。而之后,近二十個年頭,都木有與同性如此親密的肢體接觸了。
她曾經在某雜志上,看到某專家學者曰:其實很多人都具有雙性情結,如果按程度從010來劃分,那么只有0才是徹底的異性戀,10則是徹底的同性戀,那剩余的人則介于19之間。雖然程度不同,但都有一定的同性戀傾向。
這也就是為什么有段時間網絡上瘋傳一句話:在沒有遇到心愛的男人之前,每個男人都以為他愛的是女人。
而看完了這篇報道之后,林夏還曾經仔細想過自己究竟屬于哪種人。
最后她確定自己肯定是0,完完全全的異性戀者。
只要一想到和一個自己身材構造完全一樣身體相擁親吻,就已經暴寒,惡心加抖動了,更別提有其他什么想法。
當然,對于同性戀林夏并不歧視,她只是接受不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邊。
要知道,人是一種很受環境影響的生物。
上輩子有報道曾說,一大學男生宿舍,有一同性戀,其他人覺得自己是新潮人,應該有接受新觀念的勇氣,不應該歧視。
結果四年之后,整個宿舍的人都變成的同性戀,而那個寢室也成為了學校的名地,同性戀之家。
讓其他正常的人避之不及。
上輩子林夏在溪水鎮讀初中,交好的幾個朋友也沒有這樣親密的摟抱過。而到高中之后,幾個小伙伴都進了不一樣的高中,林夏也因為高中女生分班派加上來自鄉下的原因,自卑不已。
整個高中將自己埋進了那些虛無的小說里面,根本就沒有交都一個關系較好的朋友,眼睛也因為沒日沒夜租小說看的緣故而成了深度近視。
誰知道城里的女生都這么的“豪放”啊,只要她們認定了可以做朋友的,都親密極了。剛開始林夏還以為謝郗彤有那方面的潛質,后來和孫瀟瀟趙茜接觸之后,發現她們也是這樣,并沒有什么奇怪的想法,才知道是自己多想了。
“陳大哥他們是反方,觀點是:以成敗論英雄是不可取的,話說回來,你們覺得哪個觀點比較正確啊。”說起這個,趙茜問道。
“古人有說‘見義勇為真漢子,莫以成敗論英雄’,這句話就是說‘以成敗論英雄是不可取的’,可又有‘成王敗寇’‘勝者為王,敗者為寇’之語。就像明開國皇帝朱元璋,也不過是市井草莽出身,還講著一口的方言。可那么多文武功臣,誰敢置喙。他要殺人,不管是不是私心,誰人敢勸。可見一個人只要成功了,那他從前的那事,又有誰會去在乎,敢去在乎,可見‘以成敗論英雄是可取’的。我真的覺得這個話題好難選啊,正反兩方似乎都有理。”
林夏笑道:“這才是好的辯論題目呢,一個好的題目,必然是對雙方都公平的,能讓雙方都有得打,有話說,所以題目一定不會是真理。所以一個好的題目,必然會帶來一場精彩的辯論賽,而一場精彩的辯論賽,往往能給人多少啟迪,我倒是挺期待的。”
“是嘛,我對這個不是很了解,不過我相信我哥。”謝郗彤道,心內暗道,這倒是挺像春秋時期的辯合之術,看來有一場精彩的唇槍舌戰之爭了。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咱們回去吧,明天就要開始上課了。”林夏看了看手機,收拾東西起身道。
“哎”孫瀟瀟伸了個懶腰,“又到了開學的日子,瀟灑悠閑的日子一去不復返了哦。”
作為容城排的上名號的高中,容城一中各方面的條件綜合考慮進來,還真的是不錯。
因為提前和班主任錢榮打好了招呼,林夏幾人又和初中一樣坐在一起。
熟悉的校園,周圍卻是陌生的老師和同學,林夏坐在座位上,有一瞬間的恍然。
一切,終于都改變了。
她不再是上輩子那個渾渾噩噩度日的死宅了。
“大家都給我安靜。”班主任錢榮站在講臺上,開口道。
她聲音不大,卻自有一股威嚴,原本竊竊私語的班級瞬間就靜了下來。
林夏仔細打量著講臺上的班主任,上輩子她只聽過錢榮的大名,卻沒有被她教過。
她看起來四十多歲,普通身高,大約一米六無左右,瘦高個兒,穿著一件藏青色短袖襯衣,普通西裝褲,容貌平常,神色平靜。面無表情的掃視了全班,嘴已經抿成一條直線,目光能夠稱得上銳利。
果然,她視線掃過之處,學生都不由自主的避開了視線。
只是,當她的視線落到林夏這一塊兒的時候,微微頓了頓,這才把目光移開。
“你們不要以為考進了這里,又分到了這個班級,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我告訴你們,你們之中要是有誰這樣想,還不如趁早從這個班級離開,免得影響其他人的學習。”見班上的人都安靜了下來,正襟危坐,錢榮心里很滿意,開始給這些學生危機感和壓迫感了。
“我們為什么要拼了命的考到這里,為什么要考入最好的高中,進最好的班級。只有一個目標。”她伸出食指,加強語氣,“為了高考!”
“高考是什么,是千軍萬馬的獨木橋。只有過了這個獨木橋,你們才能通往另外一條道路,走向另外一種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