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澈溪聞言看向君晴和曲東然,兩人對視一下,然后曲東然想了想有些不好意思道:“是我,之前手里拎滿了東西,沒把門關到位。”
“以后小心點,幸好這里人不多,要不然你們說的話就被經過的人聽到了,如果不小心泄露了什么可不是說笑的。”蕭舒兒轉把門合攏。
“我知道了。”曲東然摸了摸鼻子,這還真是他的失誤,貴族特別注重方面。
“媽媽,那位高博士的況怎么樣了?”蘭澈溪問道。
蘭老夫人皺了皺眉,“不太好,比昨天見到的時候老了很多。”難怪他之前的視覺年齡那么老,看來原因就在于此。
“有什么東西對他有好處嗎?我是說藥材、食物一類的。若是有的話,家里不是存著很多政府以往送過來的份例嗎?從那里找一找,只要有用,就給高博士送去。”蘭澈溪提議道,她對這位救了自己的高博士非常感激。
“行,我回去到你庫房里找一找。”蘭老夫人點頭同意。
蘭老夫人看了一眼君晴,對蘭澈溪道:“澈溪應該知道了吧?”
知道她指的是那位竟軒冕下在這次事件中的插手,蘭澈溪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處理好這件事的。”
看著蘭澈溪不驕不躁的表現,蘭老夫人滿意道:“相比于你的聰明,我更滿意你的耐心。”沉得住氣。
自己似乎沒在這方面有所表現,沒想到會知道得那么清楚。蘭澈溪有些訝異。
誠如蘭老夫人所說,蘭澈溪最大的優點便是耐心。不是無奈的隱忍和忍耐,而是從容的布置等待。
前世的時候,家人去世后,面對世仇劉家近乎變態的緊迫盯人。蘭澈溪從來都是不慌不忙,該吃吃,該喝喝。休閑學習工作有條不絮,生活步調沒有一絲被影響。
就當所有人以為蘭家出了她這樣一個對家族世仇置事外的奇葩時,蘭澈溪卻在做著所有能夠為報仇所做的準備,后來抓住時機,借著和姚家的合作打垮劉家,劉家的人被抓的抓、死的死,徹底敗名裂、一敗涂地。
那時候。很多人回想起來,蘭澈溪以往很多讓人不以為意,看似隨意、恰逢其會所做的小事,無一不暗藏深意,成為她后和劉家斗法決定勝負的關鍵。
也有人覺得。蘭澈溪的成功的確充滿巧合,好似沒上天眷顧一般,總是能逢兇化吉。
不論哪一種,蘭澈溪在眾人眼中都變得高深莫測,不想與之為敵。
對于這種能減少不少麻煩的發展,不論是蘭澈溪還是姚若挽都喜聞樂見。
其實蘭澈溪并沒有眾人想的那樣復雜,她不是不會謀算,只是吝嗇于把精力放到那種在她看來沒什么意義的事上。
她只是把所有可能都預想好,然后把它當成一個瞬息萬變的游戲。只要大的方向不變,她就能隨著自己的心意精心布置,偶爾突發奇想地改變攻略。
報仇從來不會是蘭澈溪生活的主題,她只是將之當做一個插曲,享受它帶來的樂趣和新鮮。
這種心態非常浪漫刺激,也非常……可怕。
“澈溪。要媽媽幫你嗎?那個竟軒冕下我雖然沒法奈何,但那個叫云蒂拉的女生要解決只是分分鐘的事。”蕭舒兒明顯不如蘭老夫人了解蘭澈溪,這會兒開口道。
一旁的蘭俞連連點頭,“爸爸也可以幫忙哦。”
“不用啦。”拉了拉有些肥大的病服,蘭澈溪輕笑道:“難得送上門的樂趣。”
蕭舒兒和蘭俞一臉無語,這能算什么樂趣?
蘭老夫人眼中露出笑意,孫女這種格心態,天生就適合做冕下。
看到林肆的懸浮車停了下來,在他家門口等了一晌的方冠軍笑著迎了上去,“你小子一大早到哪去了,害得我……”
林肆從車上下來,一臉“我很暴躁”的表成功讓方冠軍閉上了嘴,小心翼翼地走到了他旁邊,試探地問道:“發生什么事了?”難道是后悔救云蒂拉那丫頭了?他就說嘛,有點姿色的小丫頭,哪值得他得罪蘭家和份貴重的女冕下啊。
林肆冷冷瞥了他一眼,意思很明顯:別煩我!
方冠軍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點頭哈腰跟了上去,心中卻腹誹:這次回來看著風度翩翩、人模狗樣的,還以為轉了呢,原來還是小時候的狗脾氣,暴君一個。
“你跟來干什么?”走進家門,看著旁邊的方冠軍,林肆皺眉問。
方冠軍被噎得夠嗆,不是你叫我過來談合作案的嗎?
“啊,我想起來了。前幾天說好的,下午還要談股份分配。”林肆也想起來了,脫下大衣丟到沙發上。“你等等,我先去洗個澡。”之前出門前洗過一次,上也并沒有沾到什么灰塵,但之前那場感壓制卻讓他覺得有些精疲力竭,想要泡水松緩一下。
被留在客廳的方冠軍瞪大了眼睛,呀,這是什么態度,說聲對不起會死嗎?
氣呼呼地坐到沙發上,不到兩秒,方冠軍就蹦了起來,走進廚房,輕車熟路地找到冰箱,一陣翻找,抱著一大推吃的出來了。
林肆的東西可都是政府送來的,精品中的精品,不吃白不吃。
林肆穿著浴袍從浴室出來的時候,就看到方冠軍抱著一同蓯熏冰大吃特吃,他也不以為意,顧自站到吹干器下將頭發吹干,將手中的毛巾一丟,長腿一跨坐到了方冠軍面前。
看著大桶裝的蓯熏冰已經下去了三分之一,林肆皺了皺眉,“你少吃點,小心吃壞肚子。”
“咳咳……林肆你洗好啦。”方冠軍將手中的蓯熏冰放下,抬頭便看到林肆大開的領口袒露出來的膛,頓時羨慕嫉妒恨了,酸溜溜道:“你小子也不知道走的哪門子好運,一個冕下,居然有機會去上了軍校,我想上我爸還不讓呢。還有,你這材到底是怎么練出來的?看看這流暢的肌線條……嘖嘖……”
林肆也不理會他的抽風,從微空間拿出一份文件遞給他,“你看看吧,這是我花了幾天時間擬出來的。”
辦正事了,方冠軍的表也認真了起來,接過文件看了起來,剛看了個開頭,他就皺起了眉頭,“就我們兩,其他兄弟不參與進來?”
“不了。”林肆拿出一根煙抽了起來,“這個項目很重要,我打算做大,不適合太多人參與,容易造成股份分散,不利于我掌控。尤其是,除了你我,其他兄弟要么還沒能完全掌控家族,要么不是家族繼承人,我可不想因為長輩的插手而把公司搞得烏煙瘴氣。說實話,要不是為了你們方家在商界的人脈,我原來也不打算讓你參與進來的。”
方冠軍抽了抽嘴角,還真是不客氣,一點都不知道委婉兩字怎么寫的。或許,只因為是對自己?
“不過,你說的其實都不是問題吧。畢竟你的份擺在那里,那些老狐貍哪會不識趣,在股份方面也不會有太多要求,只要能和冕下搭上關系,其他都是小事。”
林肆搖頭,“我可不想兄弟們以后都成為自己的附庸,即便我們自己不這樣覺得,外人也會這樣定論的。”
方冠軍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這兄弟,在外面幾年還真是有了十足的成長。看來那幾年的生活必定不像他之前說的那么輕松,畢竟磨難才能促使人成長。
“好了,你繼續看吧。”看出方冠軍看自己的目光有些改變,知道他察覺了什么,林肆開口道。
而蘭澈溪那邊,吃過君晴和曲東然帶來的午餐,蘭敉敉等人就從索菲瑪那邊趕過來了,連蘭精和蘭粹都跟在后面。
“蘭粹你怎么過來了?”圖納爾學院并不在嵐都,看到蘭粹,蘭澈溪有些訝異。
蘭粹將帶來的一盆有清新空氣功能的羽蘭闊葉盆景放到桌子上,笑著道:“我接到阿精的視訊,剛好沒課,就過來了。”
事實上,他是特意向老師請假的。他們兩兄弟雖然和蘭澈溪不太親近,但那是因為男孩子的面子導致的,事實上他們對這位姑姑還是很尊敬的。
在大聯盟,一旦從覺醒儀式中活過來,就會開始正式記事,所以,蘭粹、蘭精兩兄弟對小時候的事記得很清楚,那時候,蘭家即將從公爵遞降為侯爵,家里只有蘭含一人支撐,他們走到哪里都會得到奚落、嘲笑,是蘭澈溪的出生終止了這一切。
溫童將一個大大的保溫壺放到桌子上,“澈溪,這是我自己燉的拿克雞湯,我放了很多滋補的藥材,知道你胃口小,所以我把雞都撈出來了,里面只有湯,你當做解渴多喝點。”見蘭澈溪面露苦色,她又補充道:“放心,我試吃過了,只有一點藥香,不苦的。”他知道澈溪不喜歡苦味。
“真的?”蘭澈溪將信將疑。
“我什么時候騙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