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凌子皓也來了,白瑞寧稍顯尷尬,上次莫如意在凌家把凌子皓踢下水的事情,她可是一直也沒忘的。
“我知道了,我們這便回去。”
白瑞寧說完便帶著兩個孩子往正廳走,遠遠地見到白瑞珍已接了白瑞雅和凌子皓入府。幾個人也見到了她,便朝她迎了過來。
白瑞雅跟在白瑞珍身后,見了白瑞寧明顯不太愉快的樣子,可她又沒有回壁,跟著白瑞珍一起到了白瑞寧身前不遠處,幾人躬身行禮。
這是不得不為的,白瑞雅神情冷淡,卻又眼帶嘲諷,行過禮后也不等白瑞寧叫起,就徑自起身,又朝凌子皓譏道:“這回可見到真人了!”說完扭頭就走。
白瑞珍緊皺眉頭,她知道白瑞雅和白瑞寧關系不佳,可今天卻是白瑞雅主動要求前來,也明知道在這里會遇到白瑞寧,她這樣的態度,莫非是專程來給白瑞寧添堵的?她就不想想待會莫如意也會過來,她這么對白瑞寧,莫如意又豈會饒她?
白瑞珍左右為難的時候,凌子皓也站直了身子,一年多未見,凌子皓消瘦了不少,不過整個人顯得精神了許多,目光沉穩,不再像以前那樣溫柔翩翩,卻多了一些強硬剛勁。
他看著白瑞寧,眼中百感交集,又因白瑞雅剛剛的嘲弄,有些難以面對白瑞寧。
白瑞寧朝他輕輕一笑,并沒有多說什么,與對待安保的態度一般無二。
白瑞寧越過他往正廳而去,凌子皓盯著她的背影,目光十分糾結,但又有許多堅定的顏色,最終落后數步。跟著一同進到正廳。
凌子皓是翰林院的編纂,官職不高卻是可近天子左右的重要位置,因此安保不敢托大,于正廳前相迎。
與凌子皓見過禮,相互問過好后,安保問道:“聽聞柳先生重回了翰林院,不知可有此事?”
凌子皓有些訝異,“妹夫也識得柳先生嗎?”
安保嘆道:“在下不才,曾在柳先生門下讀書,當年柳先生被牽扯到案件之中全家發配邊疆。在下礙于權勢無法前去相送,一直是心中遺憾,覺得愧對柳先生。”
凌子皓大訝。“我也是柳先生的學生。”
安保比凌子皓的年紀大了七八歲,兩人自然不可能同時做柳先生的弟子,此時一敘時間,知道二人份屬同門,再提起當年柳先生被他人拖累發配遠方之事。均是唏噓不已。
“好在現在真相大白,柳先生也洗脫了冤屈。”安保拱手道:“還請姐夫從中牽線,讓我有機會拜會老師,一敘心中之愧。”
凌子皓自然滿口答應,不過說話時總是不由自主地關注著白瑞寧,見她始終在和白瑞珍輕聲細語。別說留意他,連頭都沒抬一下。
說起來柳先生能得以回來,還全靠了莫如意。雖然他也沒安什么好心,把柳先生弄回來全是因需要柳先生去指證他的敵人,可不管怎么說,柳先生終是托了他的關系才離開那苦寒的邊疆。
想起這個,凌子皓便不能不想起那次凌府相聚。莫如意一腳把她踹進湖里,他還一句辯駁也不敢說。
他當時說他不會再想白瑞寧。可當著莫如意,他只能那么回答,事實如何,也只有他心里最清楚。他心里始終燒了一把火,他沒有放棄!因為他知道一些旁人無法知道的事情,因為他知道,很快,莫如意就會被流言蜚語擊打到體無完膚,他的政敵也會如雨后春筍般爭先冒出,為他的覆滅出工出力!
他在等那個時候!到了那時,白瑞寧還能依靠誰?多虧莫如意那一腳,讓他徹底清醒了!他已錯失了一世,這輩子,無論如何也不能再錯失了她!而他也是確實有機會的!他所要做的,就是安靜地等待時間的過去,只要過了今天……
一聲清晰的冷哼傳進凌子皓的耳中。
凌子皓無須抬眼,也知道發聲的人是誰。
白瑞雅,這個跟了他兩世的女人,曾經他是想好好待她的,可她不珍惜,一次,又一次。
他曾以為,在他的刻意經營下,他會稍稍彌補上一世對白瑞雅的虧欠,開始時倒也是好的,可……為什么要讓他知道那樣的事?為什么要讓他知道,明明未曾改變的軌跡,卻因白瑞雅的暗中插手而使他再度錯過良緣?他在那時才知道,有著那樣神奇經歷的人并非只有他一人,他也明白了為什么白瑞雅在他們本該還不相識的時候就對自己那么關心!
一切都是一場陰謀!他自以為先行一步,卻仍是步步都落在了白瑞雅的算計之中!他甚至開始恨白瑞雅,因為白瑞雅,他再一次錯過了白瑞寧,卻又再一次走到了這個毒婦身邊!
不過,她也不會得到什么好下場。
他會拋去一切愧疚之情,比上一世更加殺伐果斷!待白瑞寧恢復自由身,他會立即休棄白瑞雅,求娶白瑞寧!
這當然是他的打算,他不能錯過一次又一次,他不能把所有的過錯都歸結在自己身上!他有什么錯?他最大的錯處就是太過心軟,如果他不是這樣優柔寡斷,白瑞寧或許早成為了他的妻子,而不是像現在一樣,跟隨著那個惡人,還要為他承擔那樣羞恥的后果!這不應該是她該承受的東西!
凌子皓覺得自己的心從沒有這樣堅持火熱過,而這一次,他也必須要堅持到底,就算心底有要他放棄的聲音,也全都被他強行壓制下去,他沒有錯!他哪里有錯?
像是沒聽到白瑞雅那譏誚的聲音一般,凌子皓坐下來,時不時地與安保說一些柳先生的事情,像白瑞寧待他的態度一樣,他也同樣沒有看白瑞雅一眼。
白瑞雅心間怒火雄雄,恨不能燒死眼前的負心人!
她是那樣愛他!為了他,不惜讓自己變得惡毒,可最終換來的,只是他的不屑一顧!無論她溫柔相待也好、撒沷怒罵也好。他始終都是這個態度,看也不看她一眼,好像她不存在一樣——她寧可他恨她!
他到底在想什么呢?還在想著白瑞寧嗎?這個設想讓白瑞雅整夜整夜地難以入睡,她當然知道今天會發生什么,當然知道莫如意命運的轉折點就在今天,今天過后,莫如意將會活在無盡的屈辱與嘲笑中,最終他會帶著這些委屈死去,而白瑞寧,也將成為一個最大的笑話!
她期待著這一天。卻又暗中留意,她擔心凌子皓會舍不得白瑞寧那賤人……是啊,他怎么會舍得她受這樣的罪呢?他一定會挺身而出。去警告白瑞寧助莫如意躲過這一劫的!她小心地留意著,不想讓他的打算成真,可她等了又等,直等到了今天,也沒等到凌子皓有任何動作。
他不僅沒有聯系白瑞寧。就算因柳先生一事與莫如意接觸過幾回,也絲毫沒有提醒之意,就像是……就像是他毫不在意白瑞寧的未來,就像是他也期待著這件事的發生一樣!
她欣喜過,覺得他當真放下了白瑞寧,可不知為何。她心里始終不安,心中缺失的一角漸漸地擴大,變成一個任何人都無法彌補的黑洞!
或許他是想當面提醒白瑞寧。以讓她記得他的恩情……白瑞雅這樣想著,便更加關注他的言行,可沒有,什么都沒有!就算剛剛她故意先走一步,他們落在后頭——那么好的機會。他還是沒有任何表態!
他要干什么?他當真要看著他所愛的人,身敗名裂一無所有么!
白瑞珍與她說了什么她一句也沒聽到。滿心滿眼想的、看到的都是凌子皓那談笑風生的樣子,時間不多了……再過一刻鐘,就算他說出來,白瑞寧也趕不及去阻止了!
難道他要看著莫如意出事,然后再想法子保全白瑞寧嗎!
白瑞雅猛然起身,目帶恨意地盯著凌子皓,是嗎?
凌子皓一定明白了她想問什么,可他仍是那么淡淡地,僅是瞥了她一眼,便又回去與安保說話。
這混蛋!一股屈辱感自白瑞雅心頭升起,他還是不放棄?到了今天,他竟還不放棄!他若想救回白瑞寧,那么,該要置自己于何地!
憤怒的白瑞雅猶如一頭母獅,通紅的雙眼幾乎能滴下血來!
她怎會讓他如愿?怎會!她要告訴白瑞寧,她要讓白瑞寧去救莫如意,這樣,他所有的打算,都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白瑞雅喉頭泛酸,轉向白瑞寧,“我有話對你說!”
白瑞寧和白瑞珍都很訝異白瑞雅的突然站起,短短的錯愕過后,白瑞寧也站起身,“正好我也有話問你,我們外頭說話。”
白瑞雅說不出心中的喜怒,她要告訴白瑞寧,純粹是為了報復凌子皓!
白瑞雅昂著頭,眼帶蔑視地跟著白瑞寧經過凌子皓身邊,在她經過的瞬間,她看到凌子皓張了張嘴,無聲地對她說:“來不及了。”
白瑞雅一下子恍了神,渾渾噩噩地跟著白瑞寧來到廳外,白瑞寧先問她,“你有什么話說?”
白瑞雅有些懵,她仍想著凌子皓剛剛對她唇語時的神情,他唇邊泛著輕輕淺淺的笑容,好像看到了最美好的東西,一如往日她最愛看的神情,可此時,她只覺得通體寒涼!
這不是他!失去了單純與善良的凌子皓,還是她心心念念,惦記在心的凌子皓么!
“瑞雅?”白瑞寧喚了她一聲,見她仍是有些出神,便道:“那我就先問了,瑞靜曾與我說過……”
“快去!”不等她把話說完,白瑞雅蒼白的唇顫了顫,“今日會有一個驚天的消息……齊王府!你現在去,或許趕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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