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不破
白瑞寧頓時變了臉色,她吃藥這事采薇園里的人不多,此時竟傳到白瑞怡耳朵里,顯然是出了內鬼。
想她身邊只有秋雨、緣兒和穗玉是帶來的,其他的都是林府安排進來的,竹姑姑當初安排的時候精挑細選,就是怕有人就莫如意的身世傳閑言閑語,不想這才幾個月,就連吃藥這樣刻意瞞著旁人的事都傳了出去。
白瑞寧坐著沒動,白瑞怡笑吟吟地,目光中帶著微微的得意,“這會不好意思起來了?我也是為了你好。”
顧月皎沉吟一陣,竟破天荒地幫著白瑞怡,“不如就拿來看看,最近吃過不少補藥,或許真能看出。”
她說著朝白瑞寧輕輕點了點頭,目光極為誠摯。
白瑞寧這幾天一直覺得顧月皎好像想對她說事,可她又一直沒說,現在這樣反常,難道真是的藥出了問題?
白瑞寧將信將疑地朝秋雨點了下頭,秋雨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頭,轉身出去了。
顧月皎低聲朝身邊的醉冬吩咐兩句,醉冬跟著悄然退下。
沒一會,秋雨端著托盤,盤中放著一個已被打開的藥包。
盤子端到白瑞怡面前,白瑞怡用帕子掩著鼻子,生怕里面有不好的藥物似的。
白瑞怡的丫頭金曉上前,拔下頭上的銀簪在那包藥材里攪了半天,似乎在有目地的尋找,白瑞怡也跟著瞧了半天,卻是也沒瞧出來。
“不過就是普通的補氣藥物罷了,哪是座胎藥!”白瑞怡擺擺手,讓人將藥物移開,不太甘心地道。
白瑞寧不太,不是因為那個周大夫,而是不白瑞怡。白瑞怡會看藥?那可真是稀奇。
見她沒太在意,白瑞怡越發地沒有好臉色,想了一遭,瞥著始終在屋里伺候的穗玉,又笑了,與白瑞寧道不瞞你說,我的確是不會看藥,不過我身邊有會看的。今天我之所以來,就是因為有人看了你喝剩的藥渣,里面有不好的。”
白瑞寧順著她的目光看向穗玉,穗玉已面如死灰。
白瑞寧心里有些發涼,當初選仆時留下的那些孩子,都是挑的年紀小的、看著可憐的,穗玉在他們之間算是很靈巧的,所以才能到白瑞寧屋子里當差,這次來林家,本是想把秋雨留給夏芷娟用,所以才帶了穗玉,不想短短的時日,就做了這樣的事情。
白瑞寧看著她,心里還是隱留一絲希望,希望她能辯解一下,可穗玉渾身發抖,竟奔到白瑞怡的面前跪下,“二,求二作主!”
白瑞寧徹底失望了。
這感覺,就像是有人在她心里挖走一團肉一樣,空出來的地方就成了一個窟窿,有點無著無落。
白瑞寧不該形容的失望,上一次白瑞靜背叛她的時候,她感覺到的是難過,現在卻不再難過,只有失望。或許她覺得在經歷過這么多事后,她長進了一些,多少變得會看人了,可沒想到竟然還是一樣,所以才會這樣失望。
見了她這副失神的樣子,白瑞怡開心了,睨著穗玉笑道這丫頭,說我面善有人緣,想跟我呢。”
穗玉回避著白瑞寧的目光,再次懇求白瑞怡,“婢子定然盡心盡力,萬死不辭!”
白瑞怡以勝利者的目光看著白瑞寧,白瑞寧緩過了神,說你想,就去吧,以后別再回采薇園來了。”
穗玉有點不敢,怔怔地看了白瑞寧一眼,白瑞怡也再度皺了眉頭,像是不滿意白瑞寧的反應。
“你可真是好心計。”白瑞怡輕哼一聲,“這樣的背主之人送給我?”她說著伸出手,在穗玉光潔的臉蛋上掐了一下,“我有人緣?怕不是想著小公爺有人緣,會看上你吧?無不少字”
穗玉被掐得悶哼一聲,捂著臉跌坐在地上,眼淚一下子流出來,連連搖頭。
“好啊,你就過自在小筑去。”白瑞怡豐美的臉上泛起一抹古怪的笑意,“就負責倒夜香洗桶子吧,我倒想看看,小公爺得不計較到程度才會看上你。”
穗玉大驚失色,話也說不出一句。進了屋的丫頭再出去做那樣的活,定會被外頭的粗使婆子整治得生不如死。
白瑞怡使個眼色,金曉便將木呆呆地穗玉扯了出去。
白瑞怡與白瑞寧笑道這人可就歸我了。”
白瑞寧再沒提穗玉一個字,問道你說藥里有不好的,是?”
白瑞怡更為得意,朝身邊的看護婆子示意一下,那婆子連忙從袖里摸出一個小包,打開來,讓人遞到白瑞寧身前。
白瑞寧看那小包里包著的都是藥渣,根本看不出。
“這是番紅花。”白瑞怡唇邊噙著一抹譏笑,“座胎藥里加了番紅花,也不知你該有多大的機緣才能懷上孩子。”
這句話,白瑞怡心里念叨了一個晚上,終于有機會當著白瑞寧的面說出來。
穗玉來主動投誠的時候,她就想鬧大給白瑞寧一個難堪,后來白瑞寧在偷偷吃藥,便暫時安穩下穗玉,讓她帶藥渣出來。
原是想在藥渣里加些,嚇唬嚇唬白瑞寧也好,不想找人一看,藥渣里竟真有備孕的人不能碰的番紅花。
簡直太可笑了,莫如意后院清靜,當初夏芷娟還常常用這件事來擠兌徐明慧,不想就是這樣的清靜法?白瑞寧備孕,就有人想辦法不讓她受孕。
因為這事,白瑞怡昨天夜里做夢都是笑的,就想看看今天當面拆穿她,她會有怎樣的臉色。
只是沒想到秋雨拿來的藥竟然沒有問題,虧她還看好了番紅花的樣子,打算當場撿出來給白瑞寧難堪的。
不過總算還有穗玉這茬,能給白瑞寧添添堵。
“番紅花?”白瑞寧搖搖頭,“這不可能。”
任何人都番紅花不助孕,周大夫又豈會開這樣的藥給她?
白瑞怡一聳肩,“我是為你好,否則大可不必將這事告訴你,到時候你求子不得,又與我有干系?”
“可這藥里并未查出有番紅花。”白瑞寧一指秋雨手上捧的托盤。
白瑞怡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我?可能是你院子里有人不想你受孕,熬藥的時候偷偷加進去的。”
緣兒立時慌了,跪到白瑞寧身邊,“,我沒有!”
秋雨微擰著眉頭道二要講證據才是。”
白瑞怡冷笑不已,“你們這些踐蹄子,一個兩個都瞄著主爺的床,以為主母沒有孩子你們就有了機會?簡直是做夢!也不瞧瞧是身份!”
大概是由己思人,白瑞怡這兩句話說得倒是極為護著白瑞寧,又有頗多的不甘之意。
白瑞寧拉起緣兒,皺著眉朝白瑞怡道你別說了,我她們不會做這樣的事。”
白瑞怡哧笑一聲,“你就死撐吧。”說著站起身,“我也乏了,小睡一下,你便關起門來,好好處置這些不安份的丫頭吧。”
白瑞怡抬手撐腰,炫耀般地在白瑞寧面前展示了一下的肚子,這才伸出手來,由婆子扶著出了門去。
離了采薇園,那婆子小聲說道也真是好心,以孫的對做過的那些事情,該遠遠觀望,任其自食惡果才是,何必提醒她?她還不領情。”
白瑞怡蔑視地瞧著那婆子,“斷子絕孫的事情,也就你們這些長在宅門里的老貨做得出來。我瞧不上瑞寧,卻更瞧不得那些妄想爬主子床的踐蹄子,再說,瑞寧的性子我最了解,要她查這些丫頭,比在她心上剜肉更疼。”
那婆子諂媚地連連點頭,免不得又夸些白瑞怡心善人美的話。
白瑞怡懶得理她,輕輕地撫著的肚子,唇邊緩緩浮起一些淺笑,下一刻,卻又眉間一緊,帶了婆子丫頭另走了小路,不愿與迎面走來的莫如意照面。
這個人,空長了一副好皮相,卻看都讓人不舒服、讓人害怕。
莫如意步履匆匆,直接進了采薇園。
堂屋里,顧月皎正與白瑞寧。
“瑞怡有時雖任性了點,但這件事上她沒道理說謊,你還是一點,查個明白才好。我不是說你這兩個丫頭不可靠,可那穗玉也是你從莫家帶的,到頭來不也是那樣?害人之心雖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可無。你也不敢保證這件事只有這三個丫頭,對吧?無不少字院子里這么多人……”
緣兒抹著眼淚說我這就去把的藥全都拿來,再把丫頭集在一處挨個搜屋子,看看到底是哪個膽大的敢做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
顧月皎點點頭,又道最好把開藥的大夫找來問問,再把以前喝剩的藥渣收集起來,一起讓大夫看看。”
秋雨道緣兒去請周大夫吧,我去集合丫頭挨個盤問。”
白瑞寧正要點頭的時候,顧月皎瞄著秋雨道你留下伺候吧,不急著出去。”(。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訂閱,打賞,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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