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瑞寧立刻想起蜘蛛俠和少年屁,“她為什么不和我們相認呢?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的。[]”
顧月皎嘆了一聲。
“這倒也不能怪她,人心難測,如今這個時代又不是我們所熟悉的,甚至我們在各自家中都是步步為營,又怎可輕易相信他人?哪怕知道我們都是來自同一時空,可我們之前畢竟不認識,又怎會全心相信?”
“可是……你不就來與我相認了嗎?”白瑞寧還挺喜歡這個橋段的。
顧月皎失笑,“對你我早有耳聞,也早有此意,不過瑞怡始終是我好友,我不愿越過她與你相交,讓她產生誤會。現在你已嫁人,莫大人與林淵又是至交,我們多走動一些,倒也說得過去了。”
提起林淵,顧月皎的神色明顯黯然,卻又努力地打著精神,“不過,恐怕以后我與瑞怡怕是難以再成為朋友了。”
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啊!白瑞寧不知道這個“難為朋友”說的是賜婚那事還是平妻那事,又不好貿然相問,只得假裝沒聽懂。
顧月皎很盡責,主動解釋道:“我與林淵的婚事……的確是我對不起瑞怡。可家中決意,又有皇上賜婚,我到底是欠了我遠房姑姑那樣的勇氣,我還有家人,不能反抗。”
白瑞寧點點頭,這個她理解,她也是一樣。
“所以我直到現在也不敢去見她,既怕她生氣,又怕她根本不愿見我,畢竟……當初還是我給她出的主意,要她籠絡林淵,希望能借此救出她的父親。她即將事成之時,不想出了這樣的事,我也算壞了她的姻緣。”
白瑞寧大訝,“竟然是這樣?”
原來這主意是顧月皎出的,難怪有一段時間白瑞怡和顧月皎頻頻見面。(就到)估計就是在商量怎么吸引林淵注意的事。不過。恐怕連顧月皎也不知道,當初只為救人所訂的計劃。竟然弄假成真,讓白瑞怡泥足深陷了吧?想到白瑞怡前段時間的頹廢樣子,白瑞寧倒真是同情她的。可又看不懂她為什么遲遲不給林淵答復。可能聰明人辦事情都這樣,不是她這智商能看得明白的。
“你也別難過了,相信瑞怡也能理解……”看顧月皎默默神傷的樣子,白瑞寧勸了一句。心里更矛盾了,看樣子她還不知道平妻那事啊。要不然估計就不是這反應了。
顧月皎抬頭笑笑,“我沒事,我只是擔心瑞怡,不過事已至此,便只當我對不起她吧。”
白瑞寧想不明白他們之間的事,也不想跟著摻和,對她點頭笑了笑,莫名地就尷尬起來。
好在,顧月皎又說起別的事扯開了話題,問起白瑞寧可參加過貴女們的聚會。
白瑞寧搖搖頭,之前倒也有與白松石同品級的家眷過來邀約她去參加一些聚會,可去的都是正妻嫡女,白瑞靜幾個沒辦法跟去,只得白瑞寧自己去。白瑞寧不太善于交際,去了一次后光在角落里聽別人聊天了,難免覺得無聊,于是就再沒去過,當時想還不如在家里和幾個小姐妹聊天有趣,可現在看來,她應該去的,最起碼多交幾個朋友,也不至于被白瑞靜的背叛氣成那樣。
“那正好。”顧月皎道:“我有一些親戚的家眷,要趕在我出嫁前聚一聚,省得以后就用不了‘顧家姑娘’這樣的名義了,不如你也與我同去吧。”說罷苦笑,“和她們聊天累得很,一句話里藏著十個門道,你去了,我還能與你多說說話。”
白瑞寧頓時涌起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點頭道:“好。”
顧月皎頓時極喜,過來拉住她的手,“到時候我再來通知你。(就到)你知道嗎?和你坦白我的身份,大概是我做得最正確的一件事。”
白瑞寧也覺得和顧月皎的距離一下子拉近不少,連最初的生疏感都不見了。
兩人相視而笑,顧月皎的目光突然一閃,盯著白瑞寧的發髻看了好半天,歪著頭問道:“你頭上那支簪子……可是皇后娘娘賜下的?”
白瑞寧聞言伸手去摸,忽而一笑,“不是,這是莫……那個、大人給我的聘禮……咳!之一。”
顧月皎所說的,正是莫如意送來的“唯一”聘禮,那支金簪。
顧月皎面現疑色,“真不是皇后娘娘所贈?怎么會這么像……”
白瑞寧連忙詢問,顧月皎便道:“我從前常去給皇后娘娘請安,在她那里曾見過和這極為相似的簪子……”
她說著目光又往白瑞寧頭上飄,白瑞寧便抬手將那簪子摘下,遞到顧月皎面前。
顧月皎也沒推辭,接過看了許久,神色越發驚訝,“竟連款式都是一樣的,不過……皇后娘娘那支是鳳凰牡丹,你這支是鳳凰祥云,看著倒像是一對的。”
“可能是皇后或者皇上賞給他的……”白瑞寧雖然這么說著,心里卻不太相信,皇上皇后就算要賞,應該也不會賞這樣女性化的東西。
顧月皎也是久思未果,笑道:“還是別想了,可能根本不是那么回事,皇后娘娘的東西也是經人手做出來的,說不準就這么巧,物有相似呢。”
白瑞寧松了口氣,“不想”什么的,最合她的胃口了。
因為尚書府人口太少,平時全叔只在他那小院活動,現在雖說添了人口,可活動范圍并沒有擴大多少,所以除了新房和全叔的住處外,各處都沒有暖爐,尤其是正廳,又大又空曠,關了門也沒有一點暖和氣,白瑞寧坐了一會就凍得手腳發涼,再看顧月皎,也是面色青白,可她沒有一句怨言,連提也沒有提起。
白瑞寧心里過意不去,“我們到后宅說吧,家里人口少,什么東西也都沒備齊。”
顧月皎立時點頭,還輕輕跺了跺腳,看樣子是真的凍得夠嗆。
顧月皎來訪,白瑞寧就這樣招待著客人渡過了自己初為人婦的第一天,過得還算充實,最高興的是難得她們聊得來,平時她看顧月皎光芒萬丈的像是不好接觸,可實際上,顧月皎許多心思都正對她的胃口,大半天下來,白瑞寧已覺得自己推開了一扇新的友誼之窗了。
顧月皎陪著白瑞寧,直到夕幕之時,這才戀戀不舍地起身告辭,“那些下人我今晚帶回去,省得在這你不好安置,明日我再派他們過來,你若不煩,我明天再來陪你說話。”
白瑞寧自然點頭,熱情地將顧月皎送出門外,直到她的馬車漸漸遠去。
那邊顧月皎乘在車中,合著雙眼長長地吐了口氣。丫頭醉冬輕輕替她揉著兩側額角,細聲問道:“姑娘這么累,不如明天不要來了。”
顧月皎搖了搖頭。
“再過兩天便是她歸寧之日,我也只有這兩天時間,才能趕在白瑞怡之前,徹底地拉她站在我這一邊。”
醉冬輕視地一撇嘴,“姑娘是太看重那白姑娘了,林小公爺對她也不過是一時新鮮罷了,況且她現在也沒有任何答復,想來是怕得罪咱們相國府的。”
顧月皎閉著雙眼輕輕嘆了一聲,“她的心思,我清楚得很,她不服氣,所以平妻這門親事,她一定會答應的。”說罷又有些不耐,“真是一點志氣也沒有,搶著去做小!”
醉冬道:“姑娘既然擔心,何不讓老爺去見見白姑娘的父親?”
顧月皎仍是搖頭,“這么做,將來要是林淵知道了,便全是我的不是了。”
醉冬也犯了難,嘆道:“早知道這樣,姑娘還不如嫁給莫大人,今天我瞧著那莫夫人,倒也過得自在。”
顧月皎睜了眼。
無論從哪方面看,莫如意都不如林淵,所以她才會向父母建議主動與林家結親,以此避過莫如意的壓迫,最終她也得償所愿,只是沒想到……
當初她向白瑞怡提議對林淵出擊,倒是真的想幫白瑞怡一個忙的,只是沒想到自己舉步維艱,為了保全父親與叔叔,她只能打出嫁給林淵這張牌。她原以為,白瑞怡本就是利用林淵在先,是沒有多少男女之情的,大不了在她成事后再助白瑞怡救出其父便是,可白瑞怡在得知這一消息后竟有那么大的反應,實在出乎她的預料了。
顧月皎自然不愿做那壞人感情的第三者,可現在她已沒了退路,所以只能說服自己白瑞怡是在利用林淵,甚至直到現在,林淵對她拋出“平妻”的橄欖枝,她依舊在對林淵玩心機,她吊著林淵,不拒絕不接受,為的是讓林淵更看重她。說來好笑,這樣的策略還是她們當初一起制定的,卻不想,轉眼她們就成了敵人。
她沒辦法啊……
“林淵這個人向來重義氣,他視莫如意為至交,那么白瑞寧的話,他多少也會聽的,只要我拉住白瑞寧這個戰友,讓她替我向林淵傳達一些心意,我便不怕白瑞怡翻出什么浪來。”
顧月皎喃喃低語,心里的疲憊卻是從來沒有過的,哪怕當年她步步為營地為自己爭取最大利益,也不曾如此。(。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無彈窗閱讀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