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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間,大廳內寂靜無聲,看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自己身上,白瑞寧臉色蒼白一片,慌慌地回頭便去尋夏芷娟。
夏芷娟卻只是看著她,目光灼灼。
“我……”
“你說,是不是!”白徐氏步步緊逼。
好不容易才說出的話就這么被打斷,白瑞寧本就沒什么勇氣,現在夏芷娟回來,她更是習慣性地想往老媽身后縮,可為什么……
“看看!這已是默認了!白家竟出了你這樣不知廉恥……”
“住口……住口!”夏芷娟的沉默讓白瑞寧明白了些什么,她緊握雙拳猛然起身,“你身為長輩,卻滿口污言穢語,這樣說自己侄女,到底是誰不知廉恥?說我與莫如意有茍且?好啊,我們這就去找莫如意,在他面前對質,也滿足二嬸你這齷齪的好奇心!”說罷怒氣沖沖地奔過來,便要去抓白徐氏。
白徐氏連忙后退,獰笑一聲,“對質?以你們之間的關系,他自然是向著你的!”
白瑞寧氣得渾身哆嗦,“好好,你既這么說,那我這就去找他,讓他徹查二叔過往,順便再查查你大哥徐明清,相信二嬸也明白莫如意最拿手的是什么!你接二連三的往我身上潑臟水,我倒要看看你能從中討到什么好處去!”
白瑞寧扭頭便朝外走,白老夫人連聲道:“快攔下她!”
白瑞寧本也沒想真的走,經人一攔自然也就停了下來,白徐氏起先還有點緊張。如今一見譏笑一聲,“你倒敢去!”
白瑞寧這次反抗,走的完全是夏芷娟的路子,如今一鼓氣勢已泄。腦子里雜亂一片,也不知該再說什么硬氣的話,正覺得又要丟臉的時候。夏芷娟在旁道:“我倒好奇。”
眾人便看向她,白老夫人巴不得有人轉移話題,忙問道:“好奇什么?”
夏芷娟道:“我好奇弟妹怎么凈做這些損人不利已的事,污蔑了瑞寧,倒像她臉上有多光彩似地。”
老夫人近來被白徐氏一直壓著,心里對她也有怨氣,聞言點頭道:“就是。都是一家人,說這些無稽之事做什么?眼見事情有了轉機,這種諢話要是傳到那小煞星耳中,怕不又起風波,對你又有什么好處?”
白徐氏說到底無非就是為了當初離家之事不平。覺得夏芷娟太不給她面子,所以自寧國寺聽到一些風聲后便自覺抓到了夏芷娟的把柄,迫不及待地將她數落貶低了一番,可夏芷娟哪是善茬?上回她說了一遭,就被打了一遭,如今再說,居然又被夏芷娟撞上了。
白徐氏也明白今天這話是斷不能在外頭說的,恨恨地白了夏芷娟母女一眼,“你們想看我們二房的笑話。還高興得太早了點!”語畢一甩衣袖,捂著額頭紅腫地的方帶人走了。
白老夫人撫額低嘆,“這還哪像是老二媳婦?她素來都是很端莊的,你也不要太過逼她……”
夏芷娟道:“以往她自覺高咱們一等,當然什么事都不屑與我們發作,現在么。別說太子妃,就連她的親生哥哥,出了事情不也一樣連留也不敢留她?焦頭爛額的,她還有什么心思端莊!”
白老夫人點點頭,臉上竟也帶了兩分痛快,不過終究還是擔心兒子,“那大郎什么時候能回來?”
夏芷娟搖搖頭,“一切還要看莫大人的安排。”
“那……二郎呢?”
“母親放心吧。”夏芷娟站起身來,“我剛剛那么說都是在氣徐呢,老爺沒事了,二叔也不會有事的,放他出來是早晚的事。”
白老夫人聽罷連忙朝空中拜了幾拜,“實在是菩薩保佑……”
夏芷娟卻不再和她說了,轉身拉起白瑞寧,朝老夫人知會一聲便出了識意堂。
白瑞寧此時的心里亂得很,一會不相信老爸已經沒事了,一會又想不通白徐氏為什么會說出那番話。
“瑞靜。”夏芷娟道:“你和瑞雅收拾一下,去別院將這消息告訴你們母親吧,別讓她們跟著著急。”
白瑞靜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打發走了白瑞靜,夏芷娟才道:“你在寧國寺失蹤的時候我到處找你,這事入了徐的耳,后來她又刻意打探,不知從哪個嘴松的和尚口中知道你和莫如意一起失蹤了幾天,這才會說出那番話,之前我與她已為這事吵了一回,誰知她還是不知收斂!”
原來上次的爭吵竟然是為這個,白瑞寧這才明白為什么夏芷娟始終不讓她回府的真正原因。
“不過你也別擔心,徐絕對不敢到外邊胡說,她比我們更怕死,難道就不怕那小煞星聽了去,報復到她身上么!”
白瑞寧點點頭,心里又實在想不通,“我爸他……怎么又沒事了?什么時候移出大牢的?”
夏芷娟看著她,半晌嘆了一聲,“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之前我與莫如意要求去刑部,他沒有拒絕,后來又派人來說可以去探望了,等我到了刑部,他直接讓人將我送到一處別院,你爸就在那里。后來我仔細問了問你爸出來的時間,覺得這事,或許還真和你有關。”
白瑞寧一愣,夏芷娟道:“你爸和弟弟就是在你和莫如意從石室中脫困之后才被放出的,聽你爸說,在那之后莫如意也只是讓他破解一些風水相術,并不為難他,直到我這次過去,莫如意才要我勸你爸盡心替他辦事,倒是說了幾句狠話,可比起以前的態度可是好多了。我想,這許是他感念你回去救他?”
白瑞寧怔怔地想了一會,又想到他今天說“只換顧姑娘”時的決意,搖搖頭。“他怎么可能會感念這些?”
“我也是想不通……”夏芷娟面現不解之色,“況且他又放了我們回來……我原說照顧瑞家并非是假的,可這兩天那莫如意也沒給我自由,我還以為以后就要在那里陪著你爸了。沒想到剛剛他派了人來沒說一句話就把我們放了,豈不是奇怪?”
夏芷娟想不通,白瑞寧就更想不通。大腦還停留在剛剛與白徐氏吵架后的興奮與滯后之中。
夏芷娟一看她那注意力不集中的模樣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攬了她肩頭一下,“知道我剛才為什么沒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幫你嗎?”
白瑞寧點點頭,又有點泄氣,“不過我還是沒頂住……”
“但是在我回來之前,你說得很好。”夏芷娟拉著她的手,輕輕拍了拍。“我是那樣,不代表你也要成為那樣,只要你能找到最好的保護自己的方法就行了,記住,要牢牢地把‘理’字占在自己這邊。那就沒什么好怕的!”說完又笑,“看來你不太適合做潑婦,以后還是得想出你自己的路子才行,你該明白,這里的人無所事事,找事兒就是某些人全部的生活意義,所以你也應該開始鍛煉應對的技能了。”
白瑞寧有點囧,還“技能”……要不要辦個技校啊?要宅斗,找藍翔什么的……
夏芷娟聽了她的想法后也笑道:“你以為這是說笑話?如果真有這樣的學校。我第一個把你送去學學。”
母女說笑了兩句,白瑞寧還是有點不敢相信,“我爸真沒事了?”
夏芷娟輕哼,“豈止沒事,他還滋潤得很呢。”
白瑞寧沒明白是什么意思,夏芷娟卻不再說了。催著她道:“快去看看瑞家吧,他在牢里可沒少吃苦,雖然放出來十幾天了,身上還有兩處褥瘡沒好,那小煞星,當真是……”
回知春堂的一路,夏芷娟對莫如意的不滿就沒有停過,不過白瑞寧早就被她之前說的話移去了注意,心里一個勁兒地琢磨……還滋潤?到底怎么了呢?
白瑞寧琢磨不出來,就去找陳媽媽打聽情況,可找了一圈也沒見陳媽媽的影子,突然又想起來一件事,便去找夏芷娟。
夏芷娟正在白瑞家的住處,白瑞寧到了后就問:“如果二叔真的能沒事,那要不要通知瑞怡一聲,讓她終止計劃啊?”
夏芷娟抬眼看了她一會,“你是不是太閑了?忘了她以前怎么給你下套,差點把你塞到齊王府那事了?”
“沒忘。”白瑞寧悻悻地,又糾結了一會,“那要是不告訴她,她真的嫁給林淵,算不算害她?”
“那她算不算害你?”夏芷娟反問。
白瑞寧點頭,“算。”
“那你還想給她提醒?”
白瑞寧想了半天,皺著眉頭嘆了口氣,“我也弄不清楚了。”卻是越發糾結了。
看著女兒的樣子,夏芷娟舒了口氣,輕笑著搖了搖頭,“算了,你肯定是想不明白的。放心吧,那林淵在外風評極差,我也不愿做糟蹋女孩子一生這樣的賤事,況且上次那事也是徐唆擺的,瑞怡頂多算個從犯,所以我那會才會把實情告訴老太太,老太太嘴不嚴,肯定會和徐說的,剛才我得到消息,徐火急火燎地出去了,想來是去寧國寺找瑞怡去了。”
盤在白瑞寧心頭的那股沉郁這才松了松,又極為不解,“那你剛才為什么……”
夏芷娟招手讓她過去,握著她的手認真地看著她,“瑞瑞,你從小是在我和你爸的關護下長大的,有什么事,我們都第一時間沖在你面前替你擋掉它,這讓你的性格變得有點軟弱,這是我們的失誤,可我們很高興沒有把你養成一個任性、不顧別人想法的人。我們到了這里,我想要你學著強硬一點,想讓你可以保護自己,但并不是讓你失去自己原有的底線、并不是想要看到一個睚眥必報刻薄無情的女兒。要記住,保護自己,并不代表要苛待別人,人生是公平的,你苛待別人,命運定然也會苛待你,媽媽很高興你并不是那樣。你未來的路還有很長,將來的人生,是你自己走出來的,怎么走,也只存在于你的一念之間。”
夏芷娟的這番話白瑞寧像是明白,總是想不透徹,不過這么一來,她又把原來要問的事給忘了。
到了晚上,白瑞靜來找瑞寧,夏芷娟原來說讓瑞靜與瑞雅回別院去和她們的母親住在一處,可白瑞雅不愿走,瑞靜便也沒走,如今主動到過來說話,算是先低了頭。
“之前是我想差了,下午我靜一靜心,才明白長姐的處置方式是最好的,要不然……被二嬸知曉了什么還不知要傳出什么難聽話去。”
這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白瑞寧更不是記性好的人,馬上就掀過了這頁,白瑞靜又道:“如今大娘平安歸來,爹爹也沒事了,長姐是不是該通知凌公子一聲才好?免得他還各處打聽,擔著風險。”
白瑞寧點點頭,“你多讓綠竹去后門守著吧,他不是說有消息會派人過來么?到時候就通知他。”
看白瑞寧的樣子是鐵了心不愿與凌子皓再有所牽扯,白瑞靜只得勉強應下,又看著白瑞寧的臉色,小心地問:“長姐,二嬸為什么會說那樣的話?”
白瑞寧的面色微微變了變,皺起眉頭看著白瑞靜,“難道你相信?”
“長姐千萬別誤會。”白瑞靜忙道:“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她吞吐了一下,卻是不往下再說了。
白瑞寧最怕這樣的,不由急著說:“你直接說吧,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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