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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6章情勢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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渾天圣人這么一說，立即吸引了在場人極為濃厚的興趣。一直以來所有人都只知道得了半圣位能晉升真半圣，得了圣位能成為圣人。卻一直都不知道，圣位到底是怎么來的。這種好奇心，每個人都有，勾起來后就很磅礴了。
一雙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渾天圣人。
他徐徐道，“楊開，其實我的半圣位，是家族流傳下來的。我其實是托了家族的洪福，才得以成圣。我的這枚半圣位在以前，其實是有主人的，可不知何故隕落了。家族中也是費盡心機，才把這枚半圣位保存下來。而據我所知，像我這樣仰仗家族得以成圣的人，在圣大陸里并不少加。只是各大圣人，為了臉皮，心照不宣，絕口不提罷了。”
“那…”
楊開剛要開口，渾天圣人搖了搖頭，繼續道，“但據我所知，當今所有的圣位、半圣位，卻是從蒼道圣師那里發出來的。據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具體到哪個年代，已經沒人說得清楚了。當時圣大陸中有座巨大的巖石，縱橫十八億八千八百八十八萬里，蒼道圣師在那里發下了最初的圣位，成就了最早的圣人，因此那座巨大的巖石，也叫做封圣巖！”
“呀，封圣巖？怎么我們都沒聽說過。我記得當年木族那些個混蛋，經常在我面前吹噓一些我所不知道的事情。但這封圣巖卻是一點都沒有印象。”楊開驚愕地說。
渾天圣人呵呵笑道，“早沒了，早消失了。不瞞你說，就連我都沒見過封圣巖。倒是我的祖父還有點印象。我也是成圣之后，才聽我祖父提起的。”
楊開這才哦了一聲，“原來是早就消失了，那年代可真夠久遠的。相比于時代的更迭，歷史的川流不息，我們每一個修煉者還真顯得無比渺小。”
渾天圣人道，“你這番慨嘆，確實中肯。世上真能從頭到尾見證時代更迭，對所逝去的那些曾經絢爛的傳奇，也只有屈指可數的三位至高圣君了。我記得祖父提起過…其實現有圣大陸圣人，幾乎都不是最早從封圣巖得到圣位的人。現在的我們這些圣人，基本上都是繼承了前人遺位。”
楊開瞬間瞪大了眼睛，心神大震，其他人就更不堪了，一個個眼睛放大，足見不可思議。
“我知道你們很吃驚，但這就是現實。圣人也沒法永恒的見證完整的時代更迭。終究是會因為各種原因隕落，被不斷前進的時代力量所拋棄。運氣好一點的，可能再來第二回，依舊成為圣人。運氣不好的，做得一世圣人，下一世就可能成為蕓蕓眾生中最普通的一員了。說到底，在這無垠的浩瀚寰宇之中，就有著這么一股衡定的力量，在制約著一切，它是超越一切，凌駕一切的。”
“這股力量，對于圣人來說，哪怕是劫無摩羅圣人也會覺得遙不可及。因為圣君的不朽存在，我們把它歸結為圣君力量。有很多時候，我們有幸聽蒼道圣師傳道時，就有一些劫無摩羅圣人忍不住對圣師發問，希望了解這股力量。”
楊開震撼道，“結果呢？”
渾天圣人搖搖頭，輕笑道，“無果！”
“無果？”楊開莫名不已。
“很遺憾，蒼道圣師對這股力量的態度，總是諱莫如深。他所言，諸圣人根本聽不懂。卻也因此，堅定了太多圣人的信念，希望有朝一天有幸碰到這股力量，晉升到圣君。但卻從來沒有實現過，它就像是一個綺麗的夢，近在咫尺，卻又遠在天邊。只能奢望，不可奪得。”
聽著渾天圣人如此沉重滄桑的語氣，楊開幾乎能體會到這是一種經歷了億萬載歲月沉淀的一種嘆息。
深深地無奈！
現實沒有多少功能，唯一的厲害之處，卻是在擊敗夢想。每一次的擊敗，都是會爆發人所想不到的威力，一穿即透，就像煉制千年的利箭一下子就射穿了脆弱的白紙！
楊開都有點懵了。有些事情，真不是悟性與智慧就能體會的。沒有那種歷經歲月千萬次沖刷的過程，是永遠沒法體會到它的真諦的。
一時間，修羅殿有些沉默。
楊開晃了晃腦袋，打破了這種沉默，猜到，“那依渾天圣人之見，那種綠色的半圣位，會不會也是出自蒼道圣師？”
渾天圣人皺眉道，“你這個問題還真把我難住了。我根本沒法給你解答，也無從猜測。”
楊開怔了怔，笑了，“也對，毫無根據的事胡亂猜測，反倒是誤了大事。不過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這種綠色的半圣位會出現在云間，那跟方山河、房女是脫不了干系的。”
說話的同時，楊開不由聯想到自身的狀況。
虛衡天門內有白海滔滔，海中沉沙，埋有正統圣位，用心去找，可以找到很多。
再想那方山河，葬圣天墳厲害無比，要說天墳之中也有匪夷所思的可以大量淘出綠色半圣位的狀況，楊開是一點都不覺得驚奇的。
唯一憂慮的是。
綠色半圣位雖然劣質一些，但成就出來的半圣實力可是一點都不低。也是結結實實的百尊修為。
依照方山河的尿性，有這么多劣質綠色半圣位，肯定會大肆培養一些半圣，到時候對他形成反圍攻。為了奪取盤氏圣斧，方山河是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
想到這，楊開不由暗下了決心。也是時候到虛衡天門中大肆再淘一把半圣位了。先把云間自己這方勢力中的偽半圣晉升成真半圣。他這一方現在偽半圣還有三百多位，把他們變成真半圣的話，凝聚起來也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當下楊開就道，“渾天圣人，接下來我可能要再閉關一段時間。云間就勞煩你照看了。”
虛衡天門內部淘半圣位的事，是巨大秘密，楊開輕易不會向人吐露的。只能以閉關之名，暫時掩飾。
渾天圣人來云間也算有段時間了。楊開頻繁閉關讓渾天圣人頗為好奇，但也沒刨根究底過。只是覺得驚奇，他笑道，“楊開，有時候我真是不解，你作為一位半圣，修為怎會如此沒有阻礙地提升。你現在都四倍真半圣的修為了，再閉關下去，不會就一下子突破到圣人了吧？”
渾天圣人當然是在開玩笑。從半圣到圣人，根本就不是閉關就能突破的。沒有圣位，沒有經過圣劫，誰能憑空成圣？
楊開打了個哈哈，順嘴道，“我倒是希望呢，問題是，老天爺不允許，不給我砸下一顆圣位來，我有什么辦法？”
說說笑笑之間，楊開就招呼納蘭雪四女準備到靜室里頭去了。
誰知，這時候情勢突變。
修羅殿外毫無征兆地猛然響起一陣轟雷聲，聲音之大，氣勢之雄渾，簡直可怕到了極致。就連渾天圣人都是瞬間冒了冷汗，臉色巨變。無端地一股狂瀾卷過修羅殿，幾乎是要摧枯拉朽地將修羅殿湮滅掉。種半圣都感覺到，若真卷過去，在場半圣，將無一人生還。
好在渾天圣人反應快，張口一吐，一顆大如拳頭，呈五角芒星般的金色石晶沖出，爆發浩瀚金光，形成一個巨大結界，將修羅殿保護下來，才抵擋住了那股狂瀾，免了修羅殿內眾半圣灰飛煙滅的一劫！
楊開駭然，那金色石晶，分明就是渾天圣人的圣位。圣人直接以圣位護持，那幾乎是拼命的時候了。那股狂瀾竟強大到這個地步，更可怕的是，以圣位護持抵擋過狂瀾之后，渾天圣人臉色唰的一些蒼白如紙，一口金色血液噴出，顯然是受了重傷。看樣子竟比當初受中無古羅圣人偷襲的那一下更重！
“該死的，竟然有人偷襲！一定是長生圣人那個老賊！”敖太祖憤怒地喝道，眼睛都赤了。
楊開臉色一變，回頭喝道，“你先別說話！”迅速上前，關切渾天圣人道，“你沒事吧，傷重不重？”
渾天圣人似乎在努力感應著什么，圣位也沒有立即收回來。似乎是害怕還會有更強烈的變故出現。竟然連楊開的問話，都沒有及時回答。
見渾天圣人這副模樣，楊開心中一沉，有種不詳的預感，這云間恐怕是又要出大變故了。
敖太祖還是沒忍住，“國主，肯定是木長生沒錯，這云間除了渾天圣人外，就只有木長生另一個圣人在。不是他偷襲，還能有誰？”
這回楊開沒有喝斥他，目放金光，沖眾人說道，“不是木長生的手段，木長生還沒有能瞞過渾天圣人直接偷襲修羅殿的本事。大伙兒從現在開始，小心點，提高警惕。可能有變故發生。”
話音方落，籠罩在修羅殿的金光頓時消失。是渾天圣人收回了他的圣位，身軀一陣趔趄，又一口鮮血吐出來。他沉聲道，“楊開說得沒錯，不是木長生，那廝還沒有這個能力。現在其他人待在這里，楊開你跟我走，我們出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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