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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個房女,果然是難纏的女人。
什么為楊開賀喜,分明是借機要讓碧蘿天姑到無極之國去探探虛實。
如此假借賀喜之名刺探虛實的手段,便連楊開都沒法找出理由來拒絕。
明知拒絕無用,越拒絕越會令房女起疑心。楊開索性也不拒絕了,始終含笑以對,淡定自若。看著是不心虛,不虧心,實則楊開暗地里卻已是心念電閃。算計著怎樣才能成功避過房女的試探。
等鳳祖、碧蘿天姑取寶過來時,楊開便有了個瞞天過海的主意,只差細節上的完善。
于是也沒多說什么,謝過房女之后。便領著九凰、古海仙王、碧海水母再次取道野鶴仙州。這回卻是要將古海仙王、碧海水母的門下仙人一塊帶走。
反正連古海仙王、碧海水母、九凰三個最重要的都被楊開領走了,那些門人又算得了什么呢?房女并沒在這個問題上多留難楊開。
去野鶴仙州帶了門下仙人后,楊開一行上萬人,這才浩浩蕩蕩地離開野鶴仙州,離開圣禽仙國,長驅冥國。
現如今,并無外人目睹過無極之國的昌盛,冥國則成了楊開在仙界的門面兒,先回冥國,在碧蘿天姑看來并不是什么怪事。相反覺得理所當然。
進入冥國地界后,碧蘿天姑便開始留心了。雙眸始終帶著警覺的神色,大約也有些害怕。畢竟楊開不是傻子,房女如此安排,楊開怎會不知道她碧蘿天姑就是扮演著高級探子高級刺侯的角色?
萬一楊開真是在撒一個彌天大謊。她的刺探便極有可能觸碰楊開的忌諱,自然而然的她就有可能被楊開下殺手滅口。到時候楊開再找個理由糊弄房女,但凡房女只有有那么一絲絲的不想與楊開撕破臉的念想,那她就白死了。
所以,奉命歸奉命,自己也得想著保命。不敢說一定要立下大功,先保自己周全才是最重要的。
卻在這時,楊開忽然目光如炬,盯住碧蘿天姑,滿含深意地說,“天姑為何緊張?”
碧蘿天姑一怔,尷尬地笑了笑,“沒…沒有。”話雖如此,雖掩飾得好,可因為被點破心事,眼眸里閃過的那一抹慌亂,還是被楊開看了個正著。
楊開笑了,“沒有就好。天姑盡管放寬心,前頭我無極之國,定會有天姑為之一振的東西。”
碧蘿天姑一聽,莫名地有些寒意滋生。在她看來,楊開的言語之中似乎就藏著一絲銳利的鋒芒。雖不見殺氣,卻比殺氣更刮骨于無形,扎人心魄。
然而這時,楊開卻沒再與她說什么。轉頭與鳳祖交談起來,一聽他與鳳祖交談的語氣,明顯可以感覺到溫和親切。完全與碧蘿天姑說話飽含深意判若兩然。
碧蘿天姑心頭更慌。她越來越覺得自己這回去無極之國,就好比是走進了一條不歸路。越往前去,就越是危險。越往前去,心頭上便越有種陰云籠蓋般的窒息。
不覺間,碧蘿天姑的速度稍稍慢了一絲。本來與楊開、鳳祖是平行而飛,這會兒卻是落后了半個身位。
這個角度看楊開與鳳祖親切說話。碧蘿天姑心中寒意更甚,不由得暗忖道,“楊開真的想對我不利嗎?如果是這樣,我定斗不過他。我該怎么辦?”
“跑?回去?然后編造一套說辭回去瞞騙過房國主,讓房國主相信我已進入過無極之國?”
不覺間,碧蘿天姑竟是有了一絲退縮的念頭。這個念頭一起,碧蘿天姑自己都嚇了一大跳,“房國主有天人之能,藏驚天實力。我編造說辭只能瞞住一時,時間一久終究要泄露,到時候,我仍是難逃死罪。不行,我不能自作聰明。”
進可能是死。
退早晚也是個死。
一時之間,碧蘿天姑內心翻騰不已,復雜無比,竟已是個進退兩難之境。
碧蘿天姑心中劇烈掙扎,卻眼看已入冥國十幾個仙州,再不快點拿個主意,怕是要來不及了。心中就越發地慌亂,越覺得窒息,難以呼吸。
碧蘿天姑心慌意亂,楊開實際上已經感應到了,心中暗暗驚喜,“看來碧蘿天姑還真有點被我唬住,現在正掙扎著,我再給她雷霆一擊,便能擊潰她的內心。若能讓她這樣打道回府,大約就能讓她閉嘴了。便也由她自己去哄騙房女,豈不是比我另想它法更妙?”
忽然,楊開輕咳了一聲,一臉燦爛笑容地說,“咦,天姑,你怎么慢了下來,你的臉色不太好,可是身體不舒服?我看我們還是加快點速度,早點進我那無極之國,也好讓天姑徹底休息休息?”
什么叫徹底休息休息?
這不是明顯想殺人嗎?
死了那才叫徹底休息,徹底歇菜哩。
碧蘿天姑臉色巨變,下意識地就要推辭。
誰料想,便是這個時候,天空之中,沒來由一聲驚天巨響轟然,聲音像是九天驚雷直擊在耳畔,直敲擊在心坎上,仙魂上,便如楊開這七品巔峰仙帝,都是渾身劇顫。
這一聲,真是好比圣人怒吼。
眾人慌忙抬頭,速度也戛然而止。
但見天空之中,竟有一個可怖的黑色漩渦驟然鋪開,推動著一股如墨般的大浪,像四周奔涌,其直徑,從萬里變成十億里,竟然只用了一個十息不到的時間。
一股可怖龍卷風暴從那漩渦之中瞬間涌出,漫天地的光芒頃刻消失,眼前便是一片黑暗。
一股末日般的毀滅氣息摧枯拉朽地奔涌而來。便連楊開都感覺到了身體欲焚的灼熱。
楊開怒吼一聲,“快走!”太仙界之門迅速撐開,將鳳祖、九凰、古海仙王、碧海水母以及其門下仙人上萬全部罩了進去,自己也順勢鉆進里面,唯獨漏掉碧蘿天姑。
碧蘿天姑也驚駭的亡魂大冒,怒罵一聲,“楊開你個畜生,竟然拋下我。”定眼一看,十里之外,竟懸浮著一顆灰色光球,眼里登時厲色一閃,“那便是楊開的太仙界無極之國,楊開把我丟下,我便奪走他的太仙界。”
碧蘿天姑一伸手就沖十里之外的光球抓去。豈料,便在這時候漫天地徹底陷入了黑暗,波及整個仙界的黑暗,一股子可怖的力量變籠罩住了碧蘿天姑。
碧蘿天姑覺得自己竟完全不由自主地被那股神秘力量卷進去,意識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而代表著太仙界的灰色光球,卻仍在黑暗中閃亮閃亮。
無邊黑暗籠罩,處處有驚駭叫聲,風暴過處,像是兇獸在怒吼,吞天噬地,怒卷蒼生。
颶風呼嘯,天雷轟轟,從這邊到那邊,無一處不被波及。東南西北無一處不遭淪陷。
可怖!可怕!可驚!可懼!
難道說是朝天劫突然就降臨了嗎?
黑暗籠罩的時間,一天接著一天,一年接著一年,竟然是沒完沒了,好像永無止境。
最為可怕的是,黑暗中的驚駭叫聲,由弱不斷變強,達到巔峰,卻又不斷轉弱,逐漸變得安靜。
這難道說,也是仙界中人,一個個地死去了嗎?
足足三十年,黑暗中才逐漸有了一絲亮光,隨著亮光不斷擴大,便如光明吞噬了黑暗,光線逐漸重現,又一年以后,一切黑暗不再。
半空中太仙界光球一震,楊開率先出現,當場就變了臉色,脫口一聲驚呼傳遍了八荒,“喝!這怎么可能?”
在吼聲中,敖太祖、相慮仙帝、福王、錦妃仙母、元靈天姑、鳳祖一個個人影接連出現。
也是失聲驚吼,“這怎么可能?”
“這怎么可能?”眾人同是一句話,有同一份震驚。
此時此刻,仙界相比于三十一年前,竟然是劇烈地縮小了。原來被楊開引為大敵的天庭,竟然連人帶國土的,整個失蹤了。佛國的國土失蹤了一半,圣禽仙國失蹤了三分之二,冥國失蹤了三分之一,就如同是上一次冷風暴那樣,被風暴給卷噬了。
如此算來,現如今的仙界竟只剩下大約兩百萬仙州。
再仔細看那佛國、圣禽仙國,更是國勢衰敗,國法殘破,都有一股驚惶的氣息在震動。明顯是殘余國土之中的佛國子民,圣禽仙國子民,整個陷入了驚惶之中。
楊開臉色一變再變,始終沒法按捺住胸口的震驚,全靠萬古堅心再忍一口翻滾的氣息。
他揮手卷走太仙界光球,納入身體之中,大吼一聲,“走!去看看!”他率先大挪移進入圣禽仙國地界內,便發現,圣禽仙國中只剩十三位仙帝,或橫躺于地,或陷落于絕谷,或壓在大山下,驚慌失措地喘息呼救,原國主房女的氣息早已經徹底感應不到。
鳳祖迅速閃身追來,目睹此狀后,臉色一變,忙挪移下去救援。楊開神情一定,便又挪移到佛國去,佛國也好不了多少,只剩下七位仙帝,也是傷痕累累,見楊開一行壓境而來,個個嚇得面如土色,再無往日風光。
楊開徹底呆住了,心里忍不住地苦笑,這算怎么回事,如今這仙界,還有誰能抵擋他無極之國統治一切的步伐?(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