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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來到方鐵獅的家里,方鐵獅小心翼翼地從墻角青磚里挖出了一個紫色木盒,并將木盒交到了楊開手中。阿甘
那一剎那,楊開心里咯噔了一下,暗舒了一口氣緩解內心的緊張與悸動。
“不管是誰,我一定要找到你。”楊開內心不斷地重復著這一句話。
木盒上了一個小銅鎖,已經生銹了。楊開兩指一捏,簡單直接地將銅鎖捏碎,打開木盒,楊開頓時怔了怔。
木盒中確實有張畫像。但它卻是用一張白紙描繪的。方鐵獅將木盒放在地上十多年了。受地下潮氣影響,白紙已經泛黃,有些地方都出現了斑點狀的腐朽痕跡。
“要命!”
方鐵獅懊惱地拍了一下桌子。
“我可真是糊涂了,當時把畫像裝起來,我竟然沒想到放久了這白紙會腐朽掉。”
楊開露了個勉強的笑容,反倒勸慰方鐵獅,“沒事,鐵獅叔,我先看看在說,可能畫像并未徹底模糊掉。”
說著,楊開連忙把木盒放到一邊,將畫像掏了出來,用一抹仙力護住脆弱的畫像,確保畫像不會在張開的時候爛掉。
方鐵獅,方柳文兩位老人也緊張地靠了過來。
楊開心里也有些緊張,他輕輕地攤開畫像,一尊白胡子老頭的面容就映入了眼簾,畫像畫得惟妙惟肖,光從此看,當初方鐵獅找來的畫師功力頗深。
只是可惜,畫像上的面孔,已經有半邊模糊了。潮氣侵蝕,紙上的墨跡也碳化了不少。想要從這張畫像上,辨析出完整的面容,已經不太可能了。
“可惜…都怪我一時沒往深處想。”方鐵獅失望地低下了頭,有點自責。
方柳文輕拉了一下方鐵獅,方鐵獅才抬起頭來,發現楊開兩眼目光湛湛,如炬如火,明亮無比。盯著只有半邊臉的畫像,臉色古怪地變幻著。
方鐵獅心中一驚,忍不住道,“楊開,莫非你能認出這半張臉?”
聽到方鐵獅雄壯的聲音,楊開悚然一驚,回過神來。此時,他俊臉上的神情已經透著一種強烈的震驚、不可思議、迷惑、懷疑、不敢置信的神情。
楊開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沉聲道,“不,我現在無法確定。”
聽楊開這么說,方鐵獅失望地搖頭,嘆道,“這都是命,看來這是老天爺注定,你也不必太傷心太執著了。”
楊開默默地低下頭沒有說話,半晌,才重新抬頭,“鐵獅叔,能否請您把你說的那個大柱,請到您家里來。”
方鐵獅先是看了一眼窗外,此時天色已經放亮,便道,“當然可以,我現在就去。”說著,方鐵獅急匆匆地就要往外走。楊開又交代道,“鐵獅叔,您去的時候就先別把空墳的事說出來,以免鬧得人心惶惶。村里人淳樸,沒必要讓他們受到驚嚇。”
“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空墳的事不僅今天我不說,以后我也不說。”說完,方鐵獅大步走出了家門。他雖已年過古稀,身體卻是比方柳文硬朗許多。
方鐵獅走后,楊開想了想便拿出了一顆碧綠色的丹藥,這是靈仙丹,雄力寶元丹。這是多數靈仙仙體受損修復之時,配套使用固本培元,穩固仙體根本的仙丹。
不管是方鐵獅,還是方柳文,對楊開來說都有恩德。本來按照楊開意愿,是想領他們走向修煉之路的,以他們的年紀,現在開始修煉確實晚了,但是楊開自信只要他多耗一些心血,還是能讓他們小有成就的,起碼修煉成仙應該沒問題。
只是楊開轉念一想,文叔、鐵獅叔他們已經在方家村呆了一輩子,在這里有家有口,早已經習慣了凡人的生活。只等百年一過,便埋入黃土,魂歸大地。
如果不是自己,兩位老人或許一輩子都不可能跟修煉者扯上關系。他們的性格、心態、認知、習慣,都與修煉者完全不一樣。修煉者大都從小就進入修煉界,自小就養成了強者為尊鐵血弒殺的觀念。
冒然領兩位老人進入修煉界,如果他們改變不了固有的習慣的話,反倒是一種禍。
但恩德不能不報。楊開思來想去,便想到了一個折中的辦法。既然不能冒然領他們修煉,就干脆給他們強健的體魄,多些壽命可活,享受天倫之樂。
雄力寶元丹雖是高等的靈仙丹,但丹力溫和,只要他稍加引導,便能為兩位老人帶來脫胎換骨的變化。這樣一來,兩位老人最少都能再活百年。
“文叔,我看你的身體不是很好,你把這顆丹藥服下,我來幫你調理調理。”
“這…楊開,這是仙丹嗎?應該很珍貴吧…”
“怎么會,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修煉者,哪來的仙丹。這只是修煉者常用的一種固本培元,調理身體用的小丹藥。”
楊開見方柳文有些顧慮,便撒了個善意的謊言,好打消方柳文的顧慮。
誰知,方柳文卻道,“還是算了吧,文叔已經是快入土的人了,沒必要再浪費你一顆丹藥。文叔雖然不是修煉者,也不知道修煉者是怎么回事,但猜也猜得到,你手里的丹藥應該很珍貴,你得知估計也不易,還是你自己留著后用。”
“沒有…真的,文叔,這真的只是很平常的丹藥。你看我這,還有許多呢…”
說著,楊開再次抓出一大把雄力寶元丹。楊開洪荒大陸沒少殺人越貨,為此他自己雖然沒練過丹藥,丹藥這東西卻是不少。
方柳文一看楊開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丹藥,頓時為楊開的手段而好奇,心中的顧慮也就減了不少。
楊開趁機再勸了幾句,方柳文這才把雄力寶元丹吞了下去,然后楊開便催動仙力幫忙調理。
仙丹用在了凡人身上,那效果堪稱神奇。等方鐵獅回來后,見到方柳文的樣子,當即愣住,嘴皮子哆哆嗦嗦,竟是說不出話來。
此時,方柳文身軀挺拔如松,鶴發童顏,面色紅潤,神采湛湛。與之前老態龍鐘風燭殘年的駝背樣子,相差千里。就算村里的壯漢來了,都沒有方柳文精神啊。
方鐵獅雖然不知道自己走后,方柳文發生了什么事,但猜也知道這肯定與楊開脫不了關系,心道,“修煉者果然神奇莫測,欲人生則生,欲人死則死,柳文卻也是得了大運,可喜可賀啊…”
也只有這山村清泉孕育出來的淳樸,才能讓人縮了人的嫉妒之心。方鐵獅沖著方柳文恭賀了幾聲,便從門外帶進了一個老人,年紀跟方鐵獅差不多大。一進來就好奇地打量著楊開以及方柳文。
“這位小哥兒…你…你真的是楊先生的兒子楊開嗎?”
“是的,您就是大柱叔嗎…”
“好啊…原以為你遭了什么不測,現在看你如此英挺,也算上天垂憐。”大柱叔嘆道。
楊開笑了笑,說道,“鐵獅叔,文叔,能否麻煩您二老回避一下,我有幾句話想單獨跟大柱叔說說。”
兩位老人一怔,點了點頭,便走出了大門。
楊開走過去將門輕輕地合上,見大柱叔有些緊張,便笑道,“大柱叔,您放輕松點,沒事,我只是有幾句話想問問您…”
“嗯,我知道,剛才路上鐵獅大哥已經告訴我了。只是…時隔三十多年,我對那個陌生的老人已經沒什么印象了,我就怕說不好。”大柱叔遺憾地說。
“沒事,大柱叔,你平心靜氣,想一想,想想看那個老人都有些什么特征…”
“嗯,那好吧,我盡力想想,我只記得那老頭的眼睛很亮,我是夜里看到的,他回頭看了我一眼,對我笑了笑,當時我就覺得那老頭的眼睛怎么跟天上的星星似的…”
楊開含笑看著大柱叔,見大柱叔一副凝眉回憶的樣子,一抹仙識悄無聲息地鉆進了大柱叔的腦海中。
大柱叔雖然無法回想起那個陌生老人的樣子,但這并非是他的記憶消失,只是因為大柱叔年老體衰,記憶衰退,對于一些無關緊要事本能地藏到了記憶最深處。
楊開想要知道陌生老人的樣子,最簡單的辦法就是利用仙識進入大柱叔的記憶里,自己翻找埋藏的記憶。只不過仙識霸道,大柱叔又是凡人一個,大肆翻找他的記憶的話,定要害死大柱叔。所以楊開還要借助言語讓大柱叔盡可能地回憶陌生老人,這樣一來,楊開的仙識進入之后,就能在第一時間看到陌生老人的樣子。
果然,在大柱叔的記憶里,楊開的確看到了這世上令他最震驚的一幕。
那是一片黑夜,大柱叔晚上起來小解,無意間看到了一位老人走進了方家村,敲開了一間小屋的門。那間小屋,正是楊開記憶里孩童時候的家。
大柱叔明顯驚動了老人,老人回頭沖他一笑。四目相對,老人的面孔完完全全地映入大柱叔的眼簾,進入了大柱叔的記憶之中。
那老人的面孔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近在咫尺,雖然在大柱叔的記憶里,老人一身氣質少了那衰頹的蒼老,少了莫名的邪異,可那活生生的就是師傅老邪!
早在楊開看到畫像上的半張臉,楊開就猜到了。可是他不相信,他不敢相信,他抱著一絲僥幸要從大柱叔的記憶中去確認。
可這一切都是真的。
當年父母病故的前一晚,敲開父母家門的正是師傅老邪。
這一瞬間,楊開亂了…
徹底地亂了…
楊開一直以為,自己會碰上師傅老邪,只是因為老邪答應了古青瀾,要為古青瀾帶回飛仙玉令找一個傳人。
可事實竟然是這樣。師傅老邪造訪父母,第二天父母同一天病故,幾年之后師傅老邪又找到了他卻將他收為弟子,引他進入了修煉界。
這到底是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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