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有數十里上百里路。異香居然能飄這么遠!”王明驚訝。
終于,他們看到了。在數十里外,在一些巨碑的后方。有一些光在跳動,神圣氣息正是從那里散發出的。
近了,透過神圣光霧,能夠真切的看到了。
一座道臺,能有百丈高,裂痕斑駁,都快徹底的崩塌了,但是還在勉強屹立著。
在那滿身的裂痕中,向外汩汩而涌,都是紫色液體,彌漫出最為祥和的氣息,紫霞蒸騰,氤氳彌漫。
“好地方啊!”王明贊嘆。
這是一座宏大的道臺,而今要垮塌了,可是卻成為了天地之精粹匯聚的地方。
只一眼而已,王明便已看出這是紫府液,是一種神圣寶液,除此之外,當中還有祖脈靈根孕育的地髓等!
古道臺斑駁,竟從縫隙中向下淌這些神液!
“仙藥!”
下一刻,王明呼吸急促,他們終于見到了,轉了半圈,在道臺的另一側看到了一株植物扎根在道臺的縫隙中。
難怪會有紫府液、地髓等匯聚而來,因為這里扎根有一株長生藥!
它不算矮,能有一米多高,五色神光澎湃,仙霧滔滔,將它包裹著,發出朦朧的仙光,說不出的祥和。
僅一株藥而已,居然將這里化成了仙土,有它在,這片古地頓時飄渺、圣潔起來。
王明曾經見到過白龜馱仙那株古藥,可惜捉不到。
也曾在太初古礦,發現過一株藥,結果更無緣,都沒有看清它究竟什么樣子。
因為,長生藥通靈,可飛天遁地,突破諸般禁制等,幾乎不可捕捉。
此外,它們有強大的意識,不是純粹的植物,更應該算是精靈,有自己的思想念頭。
“這是……一株樹!”女冥士驚訝。
仙藥稀少,樹體就更不用說了,不可見到。
只有在冥域深處,有那么兩株樹,還都扎根在不同的區域,屬于不同的大人。
這里有一株!
“這樹被人伐過,你看,還有斷開的樹樁,如今古根再生芽!”王明也很激動。
那仙藥一米多高,是剛抽出的嫩芽,晶瑩欲滴,五色仙光閃耀,彌漫出驚人的神圣仙霧。
“葉子都不相同啊!”王明咕噥。
一株古樹,新抽嫩苗,上面的葉子全不一樣,并不重復。
很奇異,那些葉片色彩不同,形狀都有講究,有的是兵器,有的是藥爐,還有的是生靈。
“居然是它,那株年歲最古的仙樹!”女冥士吃驚。
“有什么講究?”王明輕聲問道,怕驚動那株仙樹。
女冥士道:“有一位無上的葬王想將它的樹干挖成棺槨,但一直舍不得,據說這株仙樹很特殊,對我們冥士也有效,盤坐在它下面修行,容易悟道。”
“誰這么敗家,到底還是把它給砍了!”王明有種想罵娘的沖動。
“它居然從葬域深處跑了出來,多半發生了什么事!”女冥士說道。
一株仙藥,舉世難見的長生樹!
王明在遠處看著,想流口水,但是他沒有,而今是骷髏骨架狀態。
直到這一刻,他才一怔,沒有肉身居然也能聞到芬芳,覺得沁人心脾,看來這仙藥果然了不起。
很明顯,這是作用在靈魂上的,讓他的元神都有感,這種“香”可入神魂!
難怪可以長生,可令人成仙,這種藥能讓元神蛻變,不光是肉身上的涅槃,可令修士進行全面的進化。
王明明悟,一般的藥能口服,而此藥多半用元神去吞食都一樣可行。
仙樹應該生長在葬域深處,栽種在無上葬王的家門口,根植大墳畔,怎么突然逃出來了?這的確讓人沉思。
“我知道了,冥域深處多半有戰爭,這個世界要大亂了!”女冥士突然變色。
“有那很嚴重嗎?”王明問道。
“那是自然!”女冥士的臉色十分難看,瑩白的俏臉上寫滿了憂色還有懼意。
因為,依照她所言,冥士一般都在休眠中,萬古歲月對他們來說只是一個數字,代表不了什么。
很多冥士,一生都沒有走出過大墳,一直在沉睡,積淀力量,因為葬于地下,那就是修行!
葬域中,平時極其寧靜,沒有聲息,宛若死地,正如外界所看到的那般,無比王明蕪,宛若世界的盡頭,毫無動靜。
可見,幽靜與沉寂是他們的常態。
而一旦發生戰爭,那簡直不可想象,葬域的寧靜將被打破,究竟會有多少古墳裂開,會有多少冥士被波及。無法統計。
就是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冥士族有多少人馬,因為根本統計不過來!
王明聽的目瞪口呆。冥士有多少高手,他們自己都不知?
同時。他也明白,這一族絕對的恐怖,注定會誕有無上高手,強大到讓梵天、猶太都忌憚,不然的話,早挖盡葬域了。
“古冥域這么神秘,自己人都不明白底細?”
“曾有絕世冥士,欲統一某一片冥土。結果在他的大墓下,居然出現裂痕,顯現出一片黑色的地下深淵。”女冥士隨便舉了一個例子。
結果,那深淵開啟后,露出數座古墳,其中一座爬出一位古冥士,直接將那幾近無敵、要統一那片冥土的強者一把抓進地下古墳。
王明聽的目瞪口呆,古冥域還真是讓人難以理解。
“就是我們自己也不知道地下有多少秘密,葬地有幾層,存在幾個紀元。無法確定。”女冥士說道。
王明一怔,但現在不是感慨的時候,他要捉仙藥。能夠了解到這么多就不錯了,更多的事女冥士不愿泄露。
“能抓住嗎?”王明問女冥士,要跟她聯手將那株長生樹壓制,收為己有。
“難度太大,這種仙藥遇土就可失去蹤影,見風就能遁,出沒虛空間,諸般禁制都無效,難以捕捉到。”女冥士搖頭。
王明跟她謀劃。想要逐步接近,而后突然出手。
當然。寶具、法陣等還是準備了一些,哪怕它能突破禁制。但也要試上一試,萬一可以有效阻擊呢。
“仙藥警覺性太高,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靈性,真正要出手前,它會有所覺察的。”女冥士說道。
她給了王明一些建議,比如疲勞法,那就是一直追下去,鍥而不舍,直到仙藥精疲力竭為止。
因為,她不認為王明現在能成功,哪怕距離不是很遠了。
“我就不信邪,這么近的距離內,我連這片天地都能禁錮,還抓不到它?”王明不服。
各種準備工作都做好了,悄然臨近,他覺得有很大的把握了。
“仙藥一向通靈,它不會扎根在平凡的地方,這道臺曾是無上冥士坐關的地方,不容小覷。”少女提醒。
王明心中一凜,那道臺看著破爛,裂痕密布,都要倒塌了,但是的確有莫名道韻在流淌。
“不管了,焉能錯過機會,請你助我,準備出手!”王明低語。
他們以神念傳音,自然不會驚動那株長生樹。
下一刻,王明出手了,化成一道流光,向前沖去,大手張開,抓向道臺,速度快到了極盡!
果然,這株仙樹警覺性太高,在王明動的剎那,就有了反應,沒入道臺,想要沖進地層深處,就此遁走。
“哪里走!”王明大喝。
在其周圍,各種寶具飛舞,全都沖了過去,還有陣紋都密布,封鎖天地
除此之外,他撐開光幕,禁錮這片天地,強大如他,鎖困方圓數十上百里,實在太容易了,插翅難逃。
這虛空不能穿透,這大地不能撼動,一切都被封鎖住了!
王明嘴角露出一縷笑,天地都被封住了,它還如何逃?
然而,很快他的笑容就凝固了,那道臺雖然殘破,但是卻散發出一股莫名的氣息,將其祭出的寶具全部震開。
并且,有一股可怕的力量更是在蔓延,讓他的手掌劇痛,要撕裂了。
一剎那,王明的右手虎口淌血,滴滴答答,那里裂開了,道臺上強大氣息鋪天蓋地,像是有一尊蟄伏的巨兇復蘇,要吞噬他。
“快退!”女冥士驚呼,拉著他向后飛去。
同時,女冥士面色發白,神情帶著懼意,真的十分害怕,對那祭臺有一股來自靈魂的顫栗感覺。
就是王明,這一刻也發毛,覺得自身仿佛被一頭史前巨獸盯上了,冷冽的目光瞄向他,十分無情。
在那道臺的殘破石壁上,竟有一張模糊的面孔浮現,看不真切,但是的確讓人感覺到了它的冷漠。
“無上存在盤坐過的道臺,不容破壞。”女冥士低語,十分不安,帶著惶恐之色,古道臺居然通靈,出現這種異象,任何一位冥士來此,都要心驚肉跳。
王明一嘆,這道臺果然被低估了,有古怪,仙藥當真是不好抓。
他們退出去很遠,那道臺上的面孔才消失。
王明眼睜睜的看著那株仙藥沒入道臺下的泥土中,穿破禁制,逃之夭夭。
陣紋等封鎖對它果然無用!
“哪里走!”王明追逐。
他繞過道臺,向著長生樹逃走的方向追去。
道臺上,各種神液等都已經干涸了,這是仙藥從地下引上來的,隨之它的離開,那些靈粹自然散盡。
“多半捉不到了。”女冥士說道,因為一旦長生藥脫困,幾乎就沒有什么希望了。
然而,出乎意料,地平線上霞光閃耀,那株仙樹竟破土而出,再次露出。
并且,它還很大膽,根須等拔地而起,全部浮現,在那里“撒腿跑”。
沒錯,它的主根露出地面,就像人類的兩條大長腿似的,不斷擺動,嗖嗖跑的賊快。
是不是所有神藥、仙樹都這個德行?女冥士也一陣無語。
因為,早先天神樹就是如此,結果這株藥更是大膽,明知道后方的人想捉它,逃走后還敢再露頭。
王明額頭冒黑線,這株仙藥絕對是在挑釁,因為,它還在回首呢,轉過來面對他們,不時停頓。
甚至,新生出的嫩枝還垂落下來,拍了拍自己的“屁股”。
那“屁股”自然是斷掉的木樁,主干被人伐走了。
“瑪德,紅果果的挑釁啊!”王明磨牙,被一種樹鄙視了。
“哪里走!”女冥士也氣壞了,這株樹太怪,居然這么鄙夷他們。
“嗯?”突然,兩人都覺察到不對勁。
因為,這樹絕對故意的,引他們向一個特定的方向走,這是要做什么?
“這混蛋,難道還想滅掉我們,要將我們帶入險地中?”王明狐疑。
女冥士放緩速度,她蹙眉,因為一般來說仙藥膽子很小,不敢停留。
果然,那株樹又停下了,在那里搖擺,新生的枝條如同手指般,向他們勾手,持續的挑逗。
“出離圣地了!”女冥士說道。
再向前數里地,就要離開這片古葬地。
“我倒要看一看,它想帶我們去哪!”王明不信邪,要追逐下去。
數里之遙,對他們來說,不過咫尺距離,抬腿就沖了過去,離開這片葬地。
突然,女冥士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她搖搖欲墜,一下子就停了下來,無法前進了。
“你怎么了?”王明驚異。
“這片區域有問題,對冥士影響很大,我……覺得體內陰氣沸騰,無法再前進了。”少女說道。
此時,她的真身又被黑霧覆蓋了,離開那片圣地后,她的體外被死氣環繞,被黑云遮掩,神圣與祥和都不見了。
冥士,是一個神秘的種族,盡管不喜歡陽光等,但也并不懼怕,事實什么環境都可接近,而她居然在這里受到了影響。
這是怎么回事?兩人都露出驚容。
“難怪那株仙藥引我們來這里,看來它知道如何對付冥士,前方肯定對你有害,你不要進去了。”王明說道。
那株長生樹很賊,想要針對兩人。
王明不受影響,因為他不是冥士,而今只是骨架狀態。
“我想起了,這個地方對冥士來說是禁區,毗鄰我們的圣地!”女冥士開口。
因為,這片圣地廢了,再無冥士來此,都幾乎忘記了那個傳說。
圣土伴著厄土!
所謂的厄土,就緊鄰這里!
“還有這種說法?”王明驚奇。
“冥士沉眠,對于棲居地的講究頗多,只有個別厄土能限制我等,這里應該是其一。當然,對于強大的黃金冥士來說,厄土的影響也微乎其微。”女冥士說道。(未完待續。)愛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