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女匪第六章 誤入圈套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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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誤入圈套


更新時間:2013年03月15日  作者:鮮橙  分類: 宮廷貴族 | 豪門世家 | 天之驕子 | 江湖恩怨 | 編輯助理君姐 | 鮮橙 | 江北女匪 
辰年忽地猜到了文鳳鳴的用意。想當初義父帶著她離開清風寨,張奎宿便是暗中派了葉小七去送那刻著“張士強”的軍牌給他們,想要楊成放他們出關。眼下文鳳鳴點出葉小七來,必然是要用此事來做文章!

張奎宿尚未說話,他旁的那劉頭領卻已是不平道:“好你個葉小七,虧得大當家待你如子侄,你卻這樣狼心狗肺,想著與賊人一同來誣陷大當家嗎?”

葉小七形較之前高了許多,嗓音因著變聲有些沙啞,聞言只冷然說道:“我葉小七誰也不誣陷,我只說實話!”

“好!”文鳳鳴揚聲贊道,“好一個只說實話!葉小七,我且問你,那穆展越帶著義女謝辰年離開,張奎宿當天夜里將你偷偷找了去,叫你去做何事?”

葉小七答道:“大當家叫我去尋穆展越。”

“去穆展越何事?”文鳳鳴又問。

“大當家給了我一塊軍牌,正面寫著:張士強,北面是:青一七四九,大當家命我把這軍牌交給穆展越,并轉告他說只要拿了那軍牌去尋楊成,問一句‘是否還記得當年祖輩們的同袍之誼’,楊成自會放他過關。”

葉小七此言一出,臺上臺下頓時一片嘩然。葉小七說得這樣清楚,竟連那軍牌上的字都說出來,想來應是卻有此物才是。

文鳳鳴示意眾人安靜下來,這才又說道:“大伙許是還不知道這張士強是何人,我也是查了好久才知道,此人是大當家的祖上,早之前清風寨的大當家本是姓息,傳到第五代時,因著老寨主沒有兒子,便將清風寨傳給了獨女。這張士強后來娶了那獨女,也是從那以后清風寨才姓了張!”

文鳳鳴喝問張奎宿道:“張奎宿,你與那楊成本就有所聯系,你受他指使,殺薛直以亂冀州,好叫他有機可乘!只可惜薛直雖然死,可冀州卻沒亂,楊成非但沒得了好處,反倒遭了報應死飛龍陘,把青州城也拱手讓給了薛家。唯獨可憐的就是我們清風寨,全因了大當家的野心,成了那遭殃的池魚!”

眾人聞言,皆都驚愕地看向張奎宿,似是都不敢相信張奎宿竟會做出這樣的事。

文鳳鳴又厲聲問道:“張大當家,我說得可曾有錯?”

張奎宿臉色雖然灰敗如土,靜默了片刻,卻是咬牙點頭道:“沒錯,張士強是我先祖,他老人家本是江北軍中之人,曾隨麥帥抗擊北漠韃子,功成后不愿接受朝廷封賞,這才落腳在清風寨。”

他這樣的應對倒是出乎眾人的意料,就連陸驍也十分詫異,忍不住低聲問辰年道:“他怎就這樣容易地就承認了?”

張奎宿勾結楊成之事已是瞞不住,與其百般狡辯還不如坦然承認,許得還能奪得些轉機。辰年眼睛仍緊緊盯著高臺之上,低聲說道:“我瞧著他這是想要置死地而后生,不過……怕是很難。”

果然就聽得張奎宿又說道:“不過,我殺薛直卻不是因著一己私利!”

文鳳鳴千方百計將張奎宿引入了絕境,怎會容他再說下面的話。張奎宿剛一開口,文鳳鳴便高聲喝斷了他的話,“張奎宿!不管你為著什么,可結果大伙卻都看到了,清風寨因著你寨破人亡,大伙的父母親人也都因著你慘死官兵刀下,且不說別的,就這兩條你認與不認?”

若是換做心思靈活些的人,此種形下便是那話說得都對也絕對不能認下,可張奎宿為人忠厚耿直,本就因著這兩件事內疚自責,現聽文鳳鳴質問,竟是困難地答道:“是,是我的責任。”

文鳳鳴不給他考慮的時間,又當頭棒喝道:“豈止只是責任,這是你的罪孽!就憑這兩條,張奎宿你死不足惜!你想想那慘死在飛龍陘的男女老幼,你想想寨破之時被官兵砍殺的寨中兄弟!張奎宿!你若是還有半點良知,就該在這臺上向眾位兄弟以死謝罪!”

這每一句話都似一柄巨錘砸在了張奎宿的心上,震得他三魂七魄都已離體,眼前只晃動著那一幅幅慘絕人寰的畫面:那被扔在溝底的男女老幼的尸體,那被官兵砍下的殘肢斷臂……

不錯,都是他!都是他害得清風寨落到了如此地步,都是他害得無數的人喪命,都是他害得自己老母與妻子兒女也一同慘死在飛龍陘!張奎宿心中只覺痛悔萬分,竟想也不想地抬手想著自己天靈蓋拍了下來。

一旁的劉頭領忙伸手攔住了張奎宿下落的手掌,急聲叫道:“大當家!”

臺下的寨眾瞧到這般形,更是都信了那文鳳鳴的話,一時如同炸鍋,不少人都激憤地叫嚷道:“以死謝罪,以死謝罪!”更有甚者,已是開始高聲怒道:“殺了張奎宿,殺了張奎宿!”

文鳳鳴見目的達到,便暗暗向著那單舵主使了一個眼色。單舵主略略點頭,帶頭向著仍沉浸在自責之中的張奎宿緩緩壓過去。虧得那劉、趙兩位頭領對張奎宿極為忠心,瞧得形不對便忙將張奎宿護在后,喝問眾人道:“你們要做什么?”

那單舵主冷笑一聲,“要做什么?自然是要替清風寨鏟除叛徒!”

話未說完,他人已是向前撲了過來,那趙頭領而出接了他一掌。劉頭領心中大急,又瞧得張奎宿仍是愣怔不語,忙大聲叫道:“大當家!咱們中了賊子的計!”

張奎宿這才醒悟過來,他本是要當中揭穿文鳳鳴的面具,不曾想卻落入了他的圈。到了此刻,臺上除卻一些謹慎穩重之人尚保持中立之外,剩下的人隱約分為了兩派,倒是站在文鳳鳴一邊更多了些。也虧得張奎宿這些年來也交下了幾個肝膽相照的兄弟,直到此刻仍是肯護著他。

臺上兩派人相爭,遠處的陸驍看戲卻看得鬧,還不忘問辰年道:“你說他們兩個誰會贏?”

眼下分明是文鳳鳴占足了優勢,甚至只要他現在能殺了張奎宿,完全可以取而代之。辰年說道:“我若是張奎宿,之前才不會和文鳳鳴斗嘴皮子,先殺了文鳳鳴再說!”

就如封君揚曾與她說過的,你既是對敵,便要心狠手辣,如若做不到這一點,那索也不要去和人家叫陣。文鳳鳴武功低微,遠不及張奎宿,張奎宿不先殺了他,反而要與他講什么道理,那就別怪被文鳳鳴帶溝里去了。

陸驍聽辰年說得殺氣騰騰,不由得側目看了她一眼,問道:“那現在呢?若你是張奎宿,現在怎么辦?”

辰年答道:“自然還是先擒住文鳳鳴以武力震懾全場,然后再慢慢為自己辯解。不然現在誰容他說話?”

陸驍默了一默,卻是忍不住問道:“小柳可是你的好友?”

辰年點頭道:“是啊。”

陸驍又問:“文鳳鳴可是小柳的親爹?”

辰年不知他為何突然問到了這里,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是,你怎么這樣問?”

陸驍的眉頭就不由皺了皺,“我只是奇怪,文鳳鳴既是你好友的親爹,怎么卻聽著你跟他有仇一般?”

辰年愣了下,答道:“小柳是小柳,文鳳鳴是文鳳鳴,小柳是好人,也不見得她爹就一定是好人了啊。”她停了一停,又解釋道:“你不知曉寨中之事,雖然殺薛直確是張奎宿與楊成合謀,可我總覺得文鳳鳴也不是什么好人。”

她正說著,忽地失聲低呼道:“壞了!張奎宿要跑。”

原來辰年雖一直與陸驍說著話,可眼睛卻一直注意著高臺上的形,就見張奎宿后面雖也動了手,卻是招招留有余地,顯然是不愿向著這些昔的兄弟下狠手。他們人數上本就占著弱勢,這樣一來,更不是那單舵主等人的對手。瞧著形勢不對,那劉頭領便招呼著張奎宿等人先走。

陸驍看了幾眼臺上,奇道:“打不過就得跑了啊,難不成還要留在臺上等著被人打死?”

辰年卻是說道:“他這一跑,便再也回不來這清風寨了。”

張奎宿現在跑了,那便是坐實了罪名,清風寨一旦落入文鳳鳴的手中,如何還能容他回來?

高臺上,張奎宿本是已經沖出了單舵主等人的包圍,可回一瞧劉頭領等人還落在里面,竟又轉沖了回去,再次陷入了眾人的圍攻之中。陸驍瞧得片刻,不由得深深地皺了眉,說道:“這張奎宿心太軟,都這個時候了,竟然還下不得殺手。我瞧著那些人對他可一點沒留。”

辰年沉默片刻,忽地自言自語地嘆道:“你說他連對這些人都下不了殺手,又如何會出賣清風寨的那些家眷?狠得下心來拿自己的親人去換富貴?”

說話間,高臺那邊不斷有人從臺下躍上加入圍攻,那單舵主趁張奎宿不備,從后偷襲,一招擊中張奎宿背心。劉趙兩位頭領眼看形勢不妙,咬牙為張奎宿殺開一條血路,高聲喝道:“大當家,快走!”

張奎宿被人拽了一把,從高臺之上飛掠而下,在人群頭頂幾處點躍,連地都不曾落,只向外急沖而出。陸驍瞧那些人竟是往自己這邊逃來,不由的暗罵一聲,拉了辰年便退走,可惜卻仍是晚了一步,被人瞧見了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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