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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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服也是一種商品……”尤娜耐心的和熙成講解校服的歷史、源頭，以及熙成所要面試的smart品牌校服的特色。去讀讀
熙成認真的聽著，并不時的詢問幾句。
“早干嘛去了，現在才知道用功，”金斗煥瞟了一眼反光鏡，小聲的嘀咕道。
他沒見過所謂的經紀人和藝人是怎么相處的，但是他總覺得，與其說尤娜是經紀人，還不如說她是保姆，幾乎包攬了熙成所有的事情。
就比如現在的這個廣告代言。
剛出道的新人，如果能夠代言一款說得過去的校服，那簡直就是開外掛，人氣加成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所以，尤娜對這件事非常的重視。
她想方設法的搜集資料和案例，整理出來后，一點點的解釋給熙成聽。
他們嚴肅的樣子，簡直就是想古代行兵布陣，考慮著面試時各種可能發生的情況，然后有針對性的進行一一拆解。
“到地方了，現在要不要下車？”司機忠實的履行著自己的責任，出聲提醒道。
“哎呀，時間不多了，”尤娜看看腕上的手表，連忙站了起來，就在車子里幫熙成整理衣裝。
熙成今天穿的是他們學校里的校服，正好是smart的品牌。
尤娜將這一點也作為競爭優勢考慮進去了。
事實上，熙成年底就參加高考，如果順利的話，他明年就不會再穿這種衣服，根本就體現不出什么競爭優勢。
“加油，”尤娜抓住熙成的肩膀，鄭重的說道。
如果有背景音樂，一定是那曲“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返”才能契合此時氛圍。
“你們兩個有完沒完，”司機不耐煩了，“不是說時間不多了嗎，怎么還在那里拉拉扯扯的。”
“好了，好了，”尤娜拍了熙成一下，將他送出車門。
這里是smart在首爾的辦事處，前面是行政樓，背后就是工廠，坐落的比較偏僻，很難得看到什么人。
如此一來倒也省了熙成戴帽子和墨鏡的麻煩。
他背著雙肩書包，小跑著往大樓里行去，看上去和一般的中學生倒是沒有什么區別。
尤娜沒有跟著他一起過去，她還有事情要辦。
待熙成結束面試后給她打電話，他們在回過頭來接熙成回去。
車子緩緩的轉過頭，再次進入車流之中。
尤娜卻發現，開著的司機并沒有專心的開車，而是透過后視鏡在看她。
“請你好好開車，”她的心里有些打鼓，這樣應該不安全吧。
金斗煥哼了一聲，將目光轉向前方，他一邊開車一邊說道：“你最好不要老是和熙成進行肢體接觸，那樣對你對他都沒有好處。”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尤娜只覺得委屈、惱火，這個司機哪方面都很出色，只有一點不好，他老是懷疑自己對熙成有什么目的。
“我這樣說是好意，”金斗煥慣常微笑的臉上，依舊沒有改變，但是聲音卻微微有了些許起伏。
“難道我看起來像是一個不檢點的女人嗎？”尤娜真的生氣了。
天地良心，她對熙成真的是一點想法也沒有，從小到大，她就從來沒打算給自己找個帥哥做丈夫。
父親長得夠帥了，比一般的明星還要耀眼，但是卻為他們的婚姻埋下了隱患，尤娜很小的時候，父母就已經離婚。
從尤娜懂事起，母親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長得好看的男人未必可靠。
在這種思想的灌輸下，尤娜一直比較欣賞粗獷，有男人味一點的異性，認為丑一點才有安全感。
“我不是那個意思，”司機猛地提高了聲音。
如果熙成在場，一定會感到驚奇，很少有人能夠見到這位鬼面司機有如此情緒化的反應了。即便是他追隨多年的李勝浩，恐怕常年也難得見到一次。
“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尤娜摸摸臉，才發現自己已經開始哭了，這個以熙成保護人自居的家伙，已經屢次出言提醒她——不要勾引熙成。
有時候，尤娜甚至懷疑，他是不是看不起自己，認為自己放※蕩。
“熙成的爸爸，是個很不簡單的人，”金斗煥沉默了一會，直到尤娜以為他不會說下去的時候，才艱澀的出口說道，“我跟了他十三年，繼承我父親的位子。”
“啊……”尤娜驚訝的掩上嘴，她一直以為這個司機是聘請過來的，就像公司招人，然后上門應聘那樣。
“是不是覺得很詭異，”金斗煥扯扯嘴角，“你可以把這種關系看成主仆，我為李先生做事，任何事。”
“我……”尤娜突然覺得有些害怕，似乎這個秘密不應該在他們之間進行交流。
知道的太多，可未必是什么好事。
“李先生經常笑臉對人，但是本質上卻不是一個很和善的人，”既然決定說了，金斗煥就不再保留，當然，說的也是只是可以說的。
“你是說，熙成的爸爸懷疑我？”
替主子辦事？
不知道為什么，當這個念頭浮上心頭，尤娜的心里總覺得非常失望。
“不是懷疑你，”金斗煥看了一眼后視鏡，抓住方向盤的手緊了緊，“而是提防那個派出你的人，或者說提防任何一個靠近熙成的人。”
“你是說總監？”
“總監？唔……是的，李秀滿，”金斗煥平淡的說道：“他對熙成太好了，好的讓人不放心，我跟在熙成身邊，就是為了讓李先生放心。”
“我是主動要求做熙成的經紀人，”尤娜平靜了一下思緒，溫和的解釋道：“……就這樣，我說服總監讓我做了熙成的經紀人。”
“你口才不錯，”金斗煥的語氣終于輕松起來，他伸手調整了一下后視鏡的位置，“但是，最好還是和熙成保持距離，有人定期向李先生匯報熙成的情況，免得讓他誤會。”
“那個人不是你嗎？”尤娜冷笑道，“虧了熙成還把你當自己人。”
“即便不是我，也會有其他人，”金斗煥并不生氣，依舊語速平緩的強調道：“我只是熙成他開車，保護他的安全，他沒有資格命令我做事，因為我是李先生的人，一直都是。”
尤娜哼了一聲，從后面看他的眼神頗為不善。
“李先生并不是壞人，”金斗煥試圖換回一點局面，“他非常關心自己的兒子，不希望熙成受到任何傷害。”
“是不是覺得我配不是你們這些大人物，”尤娜委屈的撇過臉，“所以，你才時刻提醒我要本分，難道因為一點兒肢體接觸，熙成就會喜歡上我？”
那也太可笑了，當了幾個月的經紀人，尤娜怎么可能不知道熙成是多么遲鈍的一個人。
“因為我不想看到……”金斗煥猛地把油門踩了下去，車子箭一般的沖了出去，簡直比電視里那些飆車族還要瘋狂。
也許，每一個悶騷的人，心中都潛藏著一個魔鬼。
尤娜嚇得面色蒼白，尖叫著抓住扶手。
熙成不知道他的司機和經紀人發生了什么事情，就算知道也無能為力。
在門衛處問好了位置，熙成便開始向目的地進發了。
面試的位置在頂樓，第十三層。
好在有電梯，熙成進了電梯，按了一下樓層之后，便開始等待著電梯帶著自己開赴戰場。
“等一等，”一個聲音響起來。
熙成連忙按住了電梯。
尤娜姐說過，面試的時候，也有可能會考察面試者是不是愿意樂于助人。
人品好的，才能獲得更多的機會。
有人叫電梯，就等他一會，這樣算不算人品好？
腳步聲漸近，熙成只聞到一陣香風撲面，隨之而來的是一個女孩。
“太謝謝你啦，”女孩笑著對熙成鞠躬，旋即驚訝的睜大了眼睛，“熙成xi，您是熙成，對嗎？”
“是的，”熙成強笑著點點頭，眼神卻再也無法從女孩的臉上移開，尤其是鼻翼上的一點，似乎喚醒了他心底埋藏很深的悸動。
“啊，你也是來面試的，對吧？”女孩同樣穿著一身smart的校服，看樣子打著和熙成一樣的注意。
她的年輕要比熙成大上一些，但是容貌十分精致清純，即便是以熙成無比挑剔的眼光，他也不得不承認，這個女孩不丑。
其實，什么都不重要。
熙成所有的注意力，只是在對方鼻翼上的那一點上，他突兀的伸出手去，用指腹擦了一下對方的鼻子。
觸手之處，沒有想象之中的酸麻觸電，大約只能用微涼細膩來形容。
女孩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呆了，直到熙成收回手，她才反應過來，“你……你干什么？”
“我以為是灰塵，”熙成怔怔的看著她的臉。
女孩的皮膚很白，白玉一般，五官精致小巧，少有瑕疵，只是在鼻翼上有淡墨的一點，平添了幾分調皮和靈動。
“撲哧，”女孩掩住嘴，隨后又連鼻子一起捂住，“第一次有人說這是灰塵，這是痣啊，難道你沒見過有人臉上長痣的嗎？”
“見過，”熙成將自己的眼神放逐到一邊去。
不一樣的，真是是不一樣的。
即便一樣又如何，都已經決定要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