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士踢踹了五腳，都被小腿或者雙臂阻擋下來。教練場邊大漢，血戰士搖晃下腦袋后退。現場發出噓聲。這是噓大白鯊。一來大白鯊確實賴皮，二來大白鯊是魁北克省的。大白鯊不緊不慢的爬起來。趙云道：“大白鯊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血戰士強。”
眼鏡問道：“我在中國留學時候，聽說過武術幾句諺語。南拳北腿，手是兩扇門，全憑腳打人。我想問下，這腳踢對方，對方用手防御，到底誰吃虧？”
這個問題把李起和趙云都問愣了。在多次天臺趙云和李起實戰中，趙云主打腿功，李起為手上功夫。兩人斗在一起，趙云總要留三分力氣讓自己后退。而李起進攻時候也要留三分力氣防御。李起和趙云互相看了一會后回答：“手吃虧。”
“為什么。”
“手更疼。”趙云哈哈大笑。雖然腿更耗力氣，但兩人切磋，不可能讓對方累趴下。趙云看擂臺道：“血戰士進攻很強啊。”
李起道：“血戰士的教練應該明確過戰術。比如不讓血戰士耗費體能用不擅長的攻擊方式去攻擊倒地的大白鯊。但是，血戰士……不過，打黑市拳賽的選手，大都很自我。拳賽不僅是揚名立萬，賺取金錢的地方，也是表現自己的舞臺。”
“哦！”現場一片嘩然。血戰士長達五十秒的攻擊終于收到效果，他右鉤拳準準的打在大白鯊的腦袋上。大白鯊搖晃一下，血戰士在其半倒地時候再補上一拳。大白鯊倒地，擂臺似乎都震動一下。繼續對地上的大白鯊進攻嗎？血戰士腦子明顯有點不夠用。按照比賽規則，如果大白鯊倒地，雙眼閉上沒有任何動作，那十秒后血戰士勝出。如果血戰士進攻，那就不讀秒。這也許是唯一的規則，作用的初衷不是保護選手，而是為了明確某方死亡。
“防御力強大的大白鯊竟然被人攻擊到頭部要害。”眼鏡看趙云道：“趙。你可能忘了，進攻是最好的防守。五十秒時間，血戰士不停進攻，終于抓住了機會。”
趙云皺眉：“按照我測算，血戰士進攻力為七。大白鯊防御力為九。剛開始兩分鐘時間。應該不至于被擊倒才對。”
大白鯊眼角緊閉，手腳抽動，失去防御姿勢。血戰士教練大吼，血戰士猶豫數秒。健步上前，抬腳踢向大白鯊。大白鯊教練一拍擂臺，大白鯊突然眼睛睜開。血戰士一腳踢在大白鯊的胸部，大白鯊雙手抓住了血戰士的腳。目前看，大白鯊吃虧。這一腳很疼，即使沒有踢斷肋骨，但也讓全身血氣沸騰。但接下來，大白鯊賺了。他一拉腳，血戰士摔倒。兩人從格斗變成了摔跤，雖然摔跤也是格斗中的一種。
大白鯊翻身壓在血戰士身上，雙方手抓手，腳頂腳進行角力。知道的是摔跤，不知道還以為在。
這一來。血戰士吃大虧。血戰士體重不如對方。地球引力作用下，大白鯊要控制血戰士，需要對付血戰士反抗力量。血戰士要對方大白鯊，不僅要對抗大白鯊的力量，還要對抗其高達兩百六十磅的身體重量。血戰士翻身。大白鯊轉移，兩人身體成十字型，血戰士雙拳擊打，但是使不上力量。對大白鯊的傷害有限。
大白鯊大吼一聲。雙手抓血戰士腰部半舉起來，然后再轟隆砸到擂臺上。血戰士胃部一口水吐了出來。腦袋一抬。一口咬在大白鯊肩膀上。
泰森只是咬耳朵，實在是太不給力了。
觀眾們并沒有抵觸，而是大聲叫好。牙齒也是武器一種。無規則，只要能帶上場的東西，你都可以用。包括有一次，一位選手的褲衩被拉斷。他裸身用斷開的褲衩把對手勒死。
胃部水上涌，讓血戰士咳嗽不得不松開牙齒。而大白鯊因為這一咬也是疼痛難耐。抓起血戰士，故伎重演的想把血戰士砸到擂臺。血戰士手腳扣在大白鯊身體上，腰部用力一扭，大白鯊和血戰士分開摔倒。大白鯊似乎很擅長地面防守，一倒地就屈身進入防御狀態。
血戰士站起來，立足不穩，連連后退撞擊在鐵絲網上。這次他吃了大虧，雖然大白鯊也不好過。大白鯊還是慢吞吞的站起來。血戰士不過來，他就不過去。有些人對體能有自己看法，假設你跑步一百米，沒有體力了。休息一會，又跑了五十米。是不是就說你有一百五十米的體能？不是的，你只有一百米的體能，你剩余五十米在透支體能。要恢復這五十米體能，你需要用一百米的恢復時間。
血戰士休息十來秒雖然還能再戰。但專業人氏知道，血戰士的體能儲備在這個卑鄙的策略中消耗太多。血戰士有兩個選擇，繼續進攻。或者是進入防御狀態，慢慢恢復體能。繼續進攻是賭博，防御狀態是血戰士所不擅長的。
眼鏡覺得和這兩人看拳賽是一種享受，他們如同專家一樣點評到位。可笑自己還質疑趙云先前的分析。趙云認為大白鯊被擊倒有問題，如果血戰士是趙云就不會中招。不過象這種職業搏擊手，腦部經常受到重擊，思維等方面比普通人要差。
最終，血戰士倒下了。大白鯊用了他以往比賽中從來沒有使用過的殺手锏。他的左勾拳。無論是觀眾還是統計者，都一直認為大白鯊左手純粹是防守，并且從數據統計來看，大白鯊的左手防守比右手更加有效。血戰士倒地，現在一片安靜。趙云問：“你注意到了？”
“恩。”李起畢竟強于手部的搏擊。李起道：“早注意他左拳的防守靈活度和力度不亞于右手的靈活度和力度。憋了這么久使出這樣的殺手锏，只有一個原因，大白鯊受傷不輕。”
趙云認同：“大白鯊使詐摔倒，血戰士那一腳可能是吃實了。如果不吃實，就沒有把握抓住他的雙腳。大白鯊不僅搏擊技術好，而且相當有戰術頭腦。”
大家都在等待，第八秒時候，血戰士睜開眼睛，計時重新開始。大白鯊沒有再客氣，他單膝跪在血戰士面前。重拳對其腦部擊打一拳。然后血戰士不動了。十秒到，主持人敲響了鑼。比賽結束，鐵絲網門打開，大白鯊的團隊沖進鐵絲網內，把大白鯊舉了起來。大白鯊雙手舉拳吶喊。現場吶喊聲并不多。這里畢竟是血戰士的主場。
“我們走吧。”眼鏡站起來道：“一會現場會照例的暴發毆斗。”
李起和趙云看了眼躺在擂臺上的血戰士。他眼睛還是睜開的，趙云心情有幾分沉重。和眼鏡握手告別，和李起上車，一路上都沒有說話。血戰士最后的價值就是以自己的尸體來襯托勝利者的喜悅。
李起發動車輛道：“是他自己選擇走這條路的。他可以退出，但他選擇了繼續。”
“習武者為了取悅觀眾，為了賺取金錢。原本無仇的人卻要分出生死。他們漠視自己的生命，也漠視對方的生命。”
李起道：“我習武的目的是防身。其中包含了殺人。趙云，武本來就不是象跳水體操那樣的表演賽。武術產生在軍中。就是為了方便殺戮敵人而練習的。當然現代武之目的是殺敵防身，為了金錢和認同而用武搏殺和自己無冤無仇的人，是違反中國最基本武德。”
“恩，第一忌，忌習武爭強斗狠。”趙云換個話題：“對庫尼斯娃有什么想法？既然知道眼鏡把我們當槍使，你不會真當槍吧？”
“做事不管對外人有沒有好處，首先要明白對自己有沒有好處。”
“那你要去拜訪庫尼斯娃？”
李起微笑：“不，她會來找我。”
“憑什么？”趙云問。
“你覺的只許眼鏡利用我們，不許我們利用眼鏡嗎？”李起道：“眼鏡下注一百萬。我特意伸頭去看大屏幕。大屏幕出現一百萬，那大家肯定會看向二號包廂。正巧我伸頭。庫尼斯娃就算沒有看見我，她今天挨打的手下也會看見我和黑手黨代表在一起。”
“我覺得我實在不適合和你們這種純粹的壞人混在一起。”趙云打哈欠問：“是不是搞錯主次，我們對象很可能是現役警察，而不是黑幫。”
“就目前我們安保力量來看。警察兩到四人是根本無法突破的。黑幫是張王牌。相對來說，街頭黑幫中光頭黨是比較難對付的。因為他們和其他街頭黑幫有區別。他們有信仰。雖然信仰納粹，但仍舊是一種信仰。打個比方，我只有一發子彈。對方有十個人。如果是普通街頭幫會很可能沒有人上前。但如果是光頭黨情況就很難說。光頭黨在美國、加拿大和歐洲很活躍。但只有德國出臺法律取締光頭黨。在加拿大光頭黨總人數超過四千人，其中多倫多有九百多人。半數隸屬俄羅斯光頭黨‘鮮血與榮譽’國際性幫會。必要時候，可以從國外調派人手。最重要一點，今天光頭黨失敗了。敗在兩個黃種人的手上。這是他們無法容忍的失敗。我們強龍不壓地頭蛇，要爭取不和一整個國際幫會作對。”
“哦，某人怕了。”趙云笑：“怕就怕，扯淡這么多。”
“我是保鏢，不進行無謂的爭斗。”李起道：“對付俄羅斯光頭黨，你哀求他，懇求他，他會認為你們人種更劣等，更需要被消滅。對付他們，要告訴他們，打我們的主意是錯誤的，愚蠢的。”
“你也知道我們是外來客，怎么嚇他們？難道調五百城管來加拿大？”
“又不是想占領加拿大，調城管干什么？”李起道。
“你打算怎么干？”
“黑幫最喜歡的人，最討厭不講理的人。”
“恩？”趙云沒聽懂。
“再說吧。”李起賣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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