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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屠先點頭后搖頭:“東南西北中五方佛陀...中間的是大日如來神佛,其他幾位我就不知曉的了。”
蠻子無知,還道五方佛是五位獨立佛陀,其實所謂五方佛是佛祖以真修五智化身而來。于禪意來看,五方佛皆為大日如來;于法術而言,五方佛、至少東南西北四方佛都不是真正佛祖,他們分別是佛祖的一段智慧,勉強可以看做是分身。
其中細節水鏡就不做介紹了,免得老問題解釋完又帶出新疑惑,那樣的話十年八載也聊不完、還得給扶屠剃度:“五方佛中,北方不空成就佛已被正神斬落。”
啊!蠻子瞪大眼睛,這一次就是貨真價實的吃驚了!
不過蠻子天生愛吃驚,才只短短接觸了不到一天水鏡就習慣了,再說這一驚也算理所當然,水鏡笑了笑,那一戰根本不是他這種級別的墨靈仙能夠參與的,是以他了解的也不多,他只說自己知道的事情:“北方佛被斬落,他身中那段智慧靈精卻逃逸了,有道是送佛送到西嘛,做事須得徹底,那段智慧靈精也得打碎,此事才算圓滿。奈何靈精狡猾,正神遍尋宇宙而未得,不知它逃到哪里去了。”
蠻子孤陋寡聞,但偶爾也有靈光乍現時候,在此舉目望向果先等人被困地方:“那段靈精落入中土了?在...在這彌天臺之內?”
“中啊!”水鏡和尚呵呵大笑:“幾百年前,我輩領奉正神之命進入中土世界,有宗的歸宗。沒宗的潛伏,各自安身,我與諸位師弟、子侄重返彌天臺,十足意外的。發現小和尚果先正進入‘無智正覺、無心正念’之境。”
凡間僧侶,縱然道行再深、學識再廣,終也會受到眼界限制,可水鏡等人不一樣。他們曾游覽天外,見過西方極樂,所見所知遠勝中土高僧。
水鏡所說‘無智正覺、無心正念’的境界,絕非彌天臺光字輩高僧以為的‘徹悟’,而是‘菩提’真境。
徹悟,只是證道,一朝徹悟,立地成佛,參悟大道可破空飛升。去往西方極樂世界。從此追隨佛祖腳步。行走于同一條金光大路上;
‘菩提’真境...菩提,斷絕世間煩惱而成就涅盤,這是一場涅槃重生!昨夜影子和尚與淳鏡音法相斗。以‘菩提’破去妖僧的‘寂滅’,真意就在于菩提是為涅槃、是為先失后得、是為死而再生。重點在一個‘生’字。以菩提破寂滅,可以看做以生破死。
徹悟,想通一件事,開解個人的今生前世,得來我的智慧;
涅槃,貫通所有事,洞穿天地的玄虛奧妙,生出宇宙智慧。
兩者差異何其巨大,前者可得道,成為佛前一大士;后者可與佛祖并肩,可開一法堂、得八部天龍護法。
蠻子的神情是糊涂的,什么徹悟、菩提之類說辭,對他來說實在太過深奧;但蘇景心里情緒翻騰,既有歡喜無限、更有焦急無數。
水鏡則繼續道:“見得小和尚境界異常,我又再細細探他體魄,循轉其身脈的禪力,精純為我畢生僅見...天外修持十萬載的大士圣僧,都修不來這等精純元力,憑他一個才入道千多年的小和尚能修得來?雖然沒得確切證據,可事情再明白不過了——北方不空成就佛的那段智慧靈精,就落入這個偷榆錢的小和尚身內!”
是猜測,但也是唯一解釋,否則一個小小果先,就算聰明智慧,也萬萬不可能跨入菩提真境、萬萬不可能擁有如此精純元力。
蠻子少與人接觸,又不懂禮貌,所以說出的話常常不中聽:“這個...我總覺得這事有點玄。凡間小和尚得了北方佛的智慧?”
水鏡不和他計較,笑道:“只憑我和幾位師兄弟,的確不敢篤定什么,可施蕭曉前輩來看過后,也是和我們一樣的看法......”
“施蕭曉前輩?”蠻子神情納悶,沒聽說過這個名字,蘇景心中暗生警惕。
水鏡和尚稍稍有些走神,正花此刻剛從齊喜山下來,一道心識靈訊傳遞過來,向自家主持說明宋六兩尸骨無差,確已暴亡。
收過靈訊,水鏡對蠻子更加信任了,話接前提:“施前輩非我中土人士,他出身的天地也多有精彩之處,是稱‘活色地’,他老人家與我輩一樣修佛破道,法號無艷。后得正神點化,拜于永恒之下、侍奉真色,棄無艷之號不用,還以本來姓名施蕭曉。施前輩拜奉永恒遠在我等之前,他老人家的修為也遠勝我輩,真正厚德長者。”
眼見扶屠面露艷羨之色,水鏡笑道:“先生莫急,施前輩也在中土,用不了多久就能與你見面。”
有關施蕭曉其人其事,水鏡不再多說,不過提及此人時候和尚語氣恭敬,目光敬佩,足見得此人身份崇高。
料到這里,蘇景已然明白了,為何墨僧不將果先直接抹殺,非要將他侵染不可...以施蕭曉、水鏡等人的猜測,果先證道即為北方不空成就佛涅槃......斬落北方佛已是絕頂成就,若將北方佛侵染,又得是何等功勞、何等榮光。
榮光之下,更可大大利用,就說中土的僧道兩天宗,只因前輩仙長復歸,后輩弟子就篤信其言,封山鎖宗、最終舉宗皆遭侵染化身成魔。那信佛的世界中,‘北方佛’下凡顯圣,又會是怎樣的大劫。
所以果先不能殺,果先得染。染了他就是染了北方佛。
蘇景人在彌天臺中,蘇景也在離山深處。
水月偶與主人換身之后,二者心意想通。有關南蠻經歷一切,離山中蘇景隨時通報同伴。
九鱗星峰,掌門靜室之內,諸多高人在座...也不全是坐,浪浪仙子就躺著,打了勝仗之后她改換裙裝,換了一身紅衫紅褲紅靴子,看著就那么喜慶,頭枕雙手腿搭二郎,舒舒服服地把蠻子臥底彌天臺當做故事來聽,尤其聽到蠻子一次次要去抱著水鏡哭,小尸仙咯咯咯地笑。另有兩個新娘煞坐在兩邊,給小尸仙捶腿。
彌天臺所見所聞,蘇景一一道來,掌門人沈河稍作思索,說道:“收得同道傳訊,昨日京城有妖僧為禍,吞吃涅羅精銳、彈飛大修白翼,再一口吃掉城內所有白姓之人...尤其值得一提,他吞掉京中白姓人時,言出則法隨,說一聲‘我吃姓白的’,人就飛入他口中,這份法力殊為了得。再就是妖僧五官精巧面目嫵媚,不是彌天臺的人。”
雖未親眼得見,但從法力看,入京妖僧多半就是施蕭曉了,不過這等推測意義不大,只在于大家遇到漂亮和尚的時候當做認真提防。
蘇景點點頭,轉目望向影子和尚:“大師怎么看?”
不是憑空發問的,自從蘇景說過‘北方佛、智慧靈精入中土、沙彌果先得其惠’,影子和尚就皺起了眉頭,好半晌的沉吟。
直到蘇景發問,影子和尚才抬起頭:“他們這個事...扯得有些不著邊際。”
天外宇宙,世界無數,篤信佛祖的天地許多,那段智慧靈精就那么巧,跑來了中土?只是這種事情要看從什么角度去想,墨靈仙知曉北方佛隕落,再見到果先顯露異象,整整扣合‘成佛’途徑,自然也就把兩件事聯系到一起。
而影子和尚覺得對方的猜測不著邊際,是因他知曉另一重真相、或者另一種可能:“當年師兄升佛去,復歸來,曾做遠足、走遍中土人間。”
影子是摩天古剎盲眼神僧的影子,影子和尚能成精、參禪,全賴盲眼僧點化。
兩個和尚算師徒之屬,不過盲眼僧以為,一來他是自己的影子,算不得晚輩;二來影子能有大成就是他本該有的機緣,所以盲眼僧不肯做師父,他把影子當師弟,也讓影子喚他師兄。
“師兄游歷過后,曾對我說:中土乾坤錦繡,自然之中孕育真佛陀,正成長,不知將來你我有沒有這個福緣,與這位自然之佛聊一聊經傳。”影子和尚在馭人世界得小優佛爺撣塵開智,記憶一點點的復蘇,前塵往事正漸漸顯映腦海,這也是他修為瘋長的原因...不能算‘瘋長’,只能算恢復。
正恢復中的影子僧。
“自然中孕育佛陀?”關起門自己人時,三尸不懂就問,問明白了才好開門去裝大宗師。
“姑且當做山胎,是先天靈氣與自然造化使然。我佛眼中,萬千生靈萬千佛,人人皆為佛,只是人人不自覺而已。即便不是生靈,即便只塊石頭、是一滴水、是一片云又如何,若得機緣照樣可成佛。”影子和尚話音剛落,鰲渚大士合十贊嘆,三尸在一旁暗暗用心把這句話記牢,難保什么時候還會裝扮‘三疊大寺五長羅漢’,好佛說多記一句是一句。
“師兄說過,這天地自然中會孕育出真佛,還是遠古時候說的話,距今漫長光陰,或許...那尊自然之佛成形了,但并未自行涅槃,而是借了果先的靈靜慧根來證菩提,不提果先如何,只說‘自然佛’借慧根摘菩提以證道的法子,也是說得通的。”
影子和尚的意思,果先的機緣不是來自天外,而是來自中土。無論天外還是本土,總歸都是果先的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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