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耀世天靈
第二卷耀世天靈
‘親生的仇人’與這位金烏先祖反復爭斗,奈何誰也斗不過誰。到得后來‘仇人’想出了一個辦法:同身兩變,自己永遠也殺不了自己,要斬金烏,非得脫出本形不可。
是以‘仇人’遠遁,自斷第三足、除盡全身翎羽,忍受強烈痛苦、耗用漫長年頭,終將自己化作純粹人身,這不是簡單的變化,而是真正的脫胎換骨!術成后,斷下的第三足被他煉化成寶弓一盞,周身翎羽合煉做利箭九支。
仇人回歸,繼續開打,連綿惡戰中不知摧毀乾坤幾凡。其他金烏想幫忙,可正反兩個金烏是仇人也是‘親生’,其他金烏打‘仇人’,金烏先祖照樣暴跳如雷。只有他自己打自己才行,別人不能插手。
這一架打到最后,金烏先祖的八枚驕陽都被射落,只差最后一盞金輪;仇人手中也只剩下最后一箭。
那時的金烏不是優秀神物,比起后來它們的身體與法術還有諸多缺陷,比如現在的金烏,煉成驕陽后隨時可抽身離去,兩者之間的關系就如巔頂大修的元神與肉身;但在太上古時,金烏煉化出太陽后是不能遠離的,最后一枚金輪若毀、金烏也會死。
‘仇人’身上傷痕累累,金烏先祖只剩最后太陽。
仇人的最后一箭已經搭載飽滿長弓上,遙對金烏;金烏氣喘吁吁,但他最后的殺機也穩穩鎖住了仇人。
這個時候,有不少心存慈悲的神祇、神物都趕來了。紛紛勸解兩人說:小正、小反,你倆別打了,不管正反你們都是神尊,怎么就非得分個你死我活呢,多沒意義的事情啊。再打就真死了。難道你們想死?
小反苦笑著搖頭:我不想死,可我看他就是不順眼,非弄死他!
小正搖著頭苦笑:弄不死他我活著別扭,他活不了我死了也舒坦。
說完,‘小正小反’不再理會那些嘮嘮叨叨的神祇,繼續對峙。血紅色的兩雙眼睛對望,不久兩人同時暴躁怒罵一聲‘看你媽’,小正動殺劫、小反放弓弦,光芒、力量轟轟烈烈地綻放開來,兩人同歸于盡。
煞筆啊...來勸架的神祇見到這等結局,都是滿面難過。各自搖頭嘆息、口中低聲評論著...不料當法術綻放的光芒散去,空中竟又出現了一枚金輪。
飽蘊熱烈、但那份可怕的熱內斂,看上去它比以前的金烏驕陽更柔和,也更妖嬈、更風情。
金輪中,金烏拍著翅膀飛了出來,看著這頭金烏,一眾神祇都吃驚莫名。有人問:你是小正還是小反?
什么正反,我就是我!金烏用翅膀拍著肚皮哈哈大笑...笑聲綿長,少了原來的暴躁,可是笑聲中藏蘊著浩瀚力量,深不可測!重活回來的金烏實力暴漲!
九陽極上、自我相殘正反同焚,正是金烏一族的涅槃之道。九已入極,添一又怎如歸一?!金烏之道:九日凌天,正陽一變。
就在大笑中,金烏先祖說了句‘麻痹,害我的矮子在哪。我得去烤了它’,分不清是氣話還是笑話,金烏先祖游走宇宙,他再不受金輪桎梏了,想去哪里都行、不用隨身帶著太陽。
矮子始終未能找到。倒是在路途上遇到了不少鳳凰,第一頭鳳凰和金烏狠狠打了一架,不分勝負,不過惡戰之后金烏大呼過癮揚長去,鳳凰痛哭流涕三千年...在遇到第二頭鳳凰的時候,金烏先祖跳到她面前,大刺刺:站住、喊大兄!
鳳凰和金烏大戰平分秋色之事已經為同族所知,這頭鳳凰曉得他的來歷,冷聲道:要不喊呢。
不喊就打!金烏先祖鋪火海升旭日、拉開了架勢。
鳳凰一笑風輕云淡:大兄!
怕?肯定是不怕的,打起來也是勢均力敵。可是鳳凰實在愛漂亮,她們不怕金烏,卻怕打得太狠了會傷到自己的羽毛。前一頭鳳凰一哭三千年就是因為一身羽毛都被打爛了。
羽毛傷了就不漂亮了,不漂亮了還讓人怎么活!
而且這頭金烏真的兇猛,認來這樣一個哥哥好處多多,何樂不為。鳳凰很開心的,抖動一身絢爛羽毛:哥,我漂亮不?
金烏先祖大樂,扔了一枚扶桑樹種煉成的仙音鈴鐺給鳳凰:我走了,以后有事搖鈴鐺
金烏一族尋得突破辦法,‘九日凌天正陽一變’不止是修行法門,更是一門對金烏最合適不過的煉心煅體之術:正反兩分、同命取舍、涅槃重生!
此術修習起來危險重重,不知多少金烏在‘正反相殘’中未能獲得正陽一變而慘死,但大損之后就迎來大盈,最簡單的道理:煉心煉體!這是一重‘脫變’,或者喚作:進化。
遠古法門,今日金烏早都無需再去修行‘九日凌天、正陽一變’了,不是子孫懶惰,是不需要了十六若修成了真龍,他再娶妻生子,后代孩兒還會是陰褫么?當然不是,他的后代會是龍。差不多的道理,隨著闖過正陽一變的金烏越來越多,這一族神鳥的心境臻入化境、身體趨于完美,后代得其惠,從出生起就是完美神鳥。
由此,三足金烏從三流躍升一流,和最漂亮的鳳凰平起平坐,大家稱兄道弟了,多好。
金烏族中傳說,不可考。
馭界幽冥中,九日落寞,少了霸道多出妖嬈的新陽初生,正是‘九日凌空正陽一變’之兆,陽三郎哪能不驚駭。
蘇景不是古時金烏,但他突破生死之困喚九陽凌天入力極之境;九陽升九陽落,不惜斷骨、崩天、毀滅自己所有一切以求摧毀強敵。境遇不同可是在心境與志氣上與那位金烏先祖鳳凰大兄完全一致斗到瘋癲,而瘋癲即為金烏弟子的峰巔!
正陽變!
蘇景只比著陽三郎感知慢上一瞬,差不多陽三郎后腦勺挨地面的時候,正脫力損命向地面摔去的蘇景也察覺到了‘正陽’的出現。
柔和紅日藏身在尚未散去的滿天金芒中,她的光芒淺淺的、根本不為視線所查;她的溫暖淡淡的。不像那些凌空驕陽般特意去照耀蘇景,可是蘇景卻感受得明白,這柔和紅日就是因自己而來,她所有的光和熱都是自己的、全無痕跡卻一滴不漏地注入了自己的血脈、流淌在自己身體。
那是怎樣的感覺啊,赤腳走在地面、嫩嫩的草芽兒輕拱著腳心;閉目站在山中,隨風輕飄的蒲公英落進了長發;一人行走在靜夜。遙遠的鐘聲撩起了身邊蟲豸的興致,唱啊唱,唱來了一只螢火蟲...思意中的愜意、觀冥里的自我。
而虛空意想之外,還有真實的力量涌動:清澈但溫暖的泉游走經絡,被毀滅的一切都在迅速重鑄,斷劍入仙爐。融化、融和、重整、塑形、新的劍更鋒銳!崩塌的古廟沐浴神光,磚石就那么憑空長出,一層層一重重,恢復了它的恢弘之后神光并不離去,永遠留在其中,由此古廟又添出濃濃莊嚴!
感覺細膩并清晰,可過程奇快。幾乎就在蘇景察覺‘正陽’時,那份蓬勃生氣、賁涌力量就充斥于身體,四肢百骸斷骨重續,三重乾坤破后又立于此一刻,天理第十三掌拍下!
天理不知有‘正陽’,他正歡喜,開開心心地揮動巨掌,送蘇景最后一程。
巨掌遮天,滅頂而來,得正陽一變的蘇景強忍著自己的蓬勃。他愁眉苦臉、悲傷不甘、倔強瞪目、淺唱低吟地哼哼唧唧...快死時候應該是什么樣子,他就是什么樣子。
巨掌落,澎湃氣浪與隆隆大響向著四方席卷開去。天理面上的笑容一僵...手蓋方圓二十里,但掌觸敏銳異常,莫看蘇景那么點的‘小東西’。大手拍下后能感受的一清二楚。
天理感受得一清二楚:沒拍著?
沒拍著。
掌下已無人,不打都沒幾口氣好活的糖人,竟然能避開自己這一擊?天理驚詫莫名,可還不能他弄清怎么回事,熾烈火光就綻放在他身后!
巨掌落時蘇景逃了,及時而隱蔽,身遁入電大大兜了個圈子,來到墨巨靈身后,跟著一朵火花兒綻放于身、火花化作起伏火海...‘前一段’和以前并無區別,但火海翻滾起來后并未凝結成拳,蘇景也再不是躲在火海中。
躍出海面,揚手一牽,無盡火浪瘋狂流轉,剎那凝聚化形...浩瀚海、所有火,層層包卷,那是一條通天大棍!豆丁一般的蘇景揮舞著與他體型絕不相稱的烈火巨棍,像極了一只烏鴉舉起來一座大山。
火棍朝天,隨即棍落、狠打!
打墨巨靈?就算天理猝不及防,他也能躲能擋;倒是另一樣的‘東西’,永遠矗立在地不會動不會逃不會還手...打那不會還手的,打那座主持莫名大陣、承載了巨靈無數心血的瞑目天都、通天塔。
塔中藏大陣,陣連墨巨靈,塔震則陣搖晃、陣搖晃則巨靈受創。
棍塔相擊、金屬交鳴之聲,洪鐘大呂般巨響。
即便凡胎肉眼也能看到,當那條瘋癲火棍砸于高塔,通天塔四周都憑空躍出層層灰白氣旋,那是巨力撕扯、斷時空破虛空的可怕景色!
棍崩碎、塔搖晃,但這塔并沒被轟塌,二明哥的法術、天理的加持,一時之間蘇景還打不塌這座塔。
天理怒聲嘶吼:“妖孽狡詐!”龐大身形轉回奇快,一掌劈天打向蘇景。天理想不通、巨靈勃然怒!
巨靈快,蘇景更快,金烏萬巢穿火遁去,脫離巨靈掌力覆蓋同時,他已顯身三十里外,手再牽、崩碎四處的火海沖聚、化棍,再打。還是打那座高高的塔!
塔搖晃,棍崩碎,穿空遁去再整火海,第三棍!這次大棍起時,棍勢直指墨巨靈,似乎蘇景覺得打塔沒意思...可是棍落時,勢頭一偏又砸在了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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