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天的戰事就這么結束,高峰接收四千多荒人戰士,而山后駐守的豁牙失蹤,雙方在一定程度上打成了平局,這時候才算正式完畢,部落聯軍已經不再指望契奴能夠單獨完成作戰任務,神無忌也不再一副萬事盡在掌握的優雅與淡然。
雙方都沒在夜里搞出新動靜,唯獨照明的火焰和看守陡然增加了三倍,再也沒有任何死角可供高峰利用,整個夜晚,龐大的北龍峽谷的上空都被火光照亮,猶如前世城市上空的夜晚。
等白天即將到來的時刻,聯軍的大營已經開始喧鬧,更多的火焰被點燃,無數人頭在大營中竄動,一道道炊煙先后從大營中升起,讓高峰的戒備陡然提升數籌,他知道,今天才是真正決戰的一天。
不等天色完全明亮,依然模糊的時候,戰鼓聲壓住了大營的喧嘩,長長的號角再次吹響,數不清的聯軍勇士將靠近北龍峽谷的營地拆除,將一片片大地空出來,讓天爪部落的眾人感到詫異,聯軍的姿態不是想要進攻,反而是準備撤退的樣子?
拆除的工作持續了兩個小時,到了荒野人正常起的時間,雙方之間有了數公里的距離,但聯軍大營依然保持著對北龍峽谷谷口的包圍,似乎做好長期圍困的打算。
就在高峰搞不清楚對方意圖的時候,后的勇士卻跑來匯報,在兩座山谷兩邊的腰部出現聯軍集結的大部隊。
昨天一天,高峰接受了四千個荒人戰士,讓聯軍用荒人解決戰斗的計劃落空,同時也暴露出北龍峽谷對兵力的渴望,如果北龍峽谷的兵力充足,那就不可能冒風險在陣前接受荒人戰士作為補充。
聯軍的應對方式也很簡單,將戰點分散,從不同的方向同時發起進攻。
凌晨時分清除行動并不是準備撤退,而是騰地方,將所有荒人抽調到北龍峽谷兩邊,而真正面對峽谷口的則是真正的聯軍精銳,除此之外,之前一直監視北龍峽谷各個方向的聯軍部落也停止打醬油了。
一個個或三千,或五千的隊伍開始集結,并拿出了這些天一直準備的攻城梯,準備向山頭發起攻擊。
聯軍的打算正中北龍峽谷的死,雖然山脈兩邊的懸崖更加陡峭,猿猴也不得攀登,但只要會想辦法,這些都不是問題,隨著聯軍的準備,屬于北龍峽谷的兵力逐漸分散,應對聯軍集結的不同的點。
每一個點都需要應對十倍以上的兵力,兵力不斷分散,導致谷口的防御力量急速下降,甚至連開動弩的人手都不夠了,高峰又不得不征募更多的契奴去控這些弩箭,甚至連稍微強壯的奴女也招募了。
原來屬于天爪部落的女人自不用多說,她們早就有過抵抗地犰部落的功績,很多女人上都有戰斗之后的傷痕,地犰部落的女人們在初步融入天爪部落之后,也學著其他的女人,主動走上戰場,像往常勞作一般,將一捆捆弩箭送到各個集結的戰場。
昨剛剛策反的幾千個荒人戰士,高峰一時還不敢用,害怕傷亡慘重讓他們原本就不安的心再次暴走,所以用作副戰場的支援,真正屬于戰斗部隊的人手不到三千人,這三千人中能夠打的了硬仗的只有一千二百人。
漫長的等待之后,率先發起攻擊的是峽谷的隊伍,無數荒人被驅趕出來,向前攻擊,平均每三個荒人中間就有一個聯軍勇士,他們混在荒人中間,嘶吼著向山頭沖鋒,用荒人遮擋自己的前方。
當他們發起攻擊的同時,一具具弩和投石機緩緩地從大營中推出來,向峽谷靠近,大營之中也升起一道方圓十余米的巨大黑煙,滾滾黑煙從巨大的營地攀升,一直攀升到百米之上的高空。
黑煙就是總共的訊號,各個方向的聯軍也同時動手,他們都相同的驅使荒人作為掩護勇士的炮灰,一的向兩座山峰攻擊。
血丫頭孤獨的站在后山的山峰,不斷往嘴里塞食物,從昨天豁牙消失一刻,她就沒有再離開過這里,不管誰勸都沒有用,腦中只有嘴里缺了門牙的大哥哥,對她笑著說:“丫頭,你要和我一起守在這里,不準任何人上來,只要守住了,以后想吃是什么就給你吃什么……。”
單純的血丫頭將豁牙的話當真了,一直守在這里,只為她和豁牙的承諾。
山下集結的上萬聯軍勇士蠢蠢動,最前方站著一臉橫兇獰惡毒的烏沙蠻,若是眼神可以殺人,血丫頭已經被燒成飛灰,但烏沙蠻卻始終不曾動彈,昨天損失的勇士并不多,總共不到三百,其中有一半是豁牙殺掉的,剩下的一半還有一部分是自己滾下山腰摔死的,真正被血丫頭殺掉的并不多。
即使如此,烏沙蠻也依然不敢動手,下面的勇士早就被昨天的血腥嚇破了膽子,無論如何也不敢主動發起攻擊,在整個戰場都陷入水生火的鏖戰時,重要程度僅次于峽谷的后山在一片詭異的祥和中沉浸。
“這里不需要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斷臂的紅石從山下收回了視線,轉對后六十名元屠弩手下令,留下血丫頭和莫媛所帶的孩子,向殺聲隱約傳來的地方走去。
莫媛后的孩子是高峰在荒野撿到的荒人孩子,全都有伽羅的血脈,領頭的男孩站在最靠近莫媛的地方,表示他在孩子中間的地位,但他看著血丫頭單薄的背影卻充滿了恐懼,正如其他的孩子,誰也忘不了,在殺戮的洞里,在他們最恐懼害怕的一刻,無數黃犼勇士沖進洞子,豁牙變抵擋的一刻,血丫頭爆發出的殺戮天賦。
滾滾血漿在洞子里回環噴發,一個個兇神惡煞的大活人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化作虛無,就像被無形的狂獸吞噬,那血腥的味道是饑餓更加讓人膽寒的恐怖,恐怖的源頭就是他們中間年紀最小的丫頭,就連丫頭的雙胞胎哥哥看著血丫頭也是恐怖的,只是看著背影,褲襠就被尿液打濕。
“血丫……,站了這么久,休息一會兒吧……。”
莫媛輕聲勸著血丫,想上前將她像以前那樣摟在懷里,但是她始終不能克服心理的影上前摟住血丫,好半天鼓起勇氣,伸出顫抖的雙手,血丫驟然轉,看到血丫的眼睛,莫媛發出一聲尖叫,在那雙本該清純怯懦的雙眼中,失去了瞳孔和眼白,只有血色在眼眶里旋轉,猶如血色的霧氣被束縛在眼眶中,與天空的紅云是何等相似?
莫媛和其他的孩子一起驚恐的向后退去,血丫冷漠的眼眶緩緩地從他們臉上掃過,慢慢地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