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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風雄烈
“砰……”江水四濺。
朵朵水花中,祝彪身影一閃而逝。長劍吻過脖頸,鮮血哧濺,殘肢斷臂與凄厲慘叫,上演在了這艘十二輪車船上。
“別殺我,別殺我,我投降……”
富江水面巡檢淚涕橫流,下面都嚇尿了。祝彪的劍鋒就差毫厘間,便刺進了他脖頸。而此時車船上,滿編五十人的水兵,已經只剩下了十三個,其中還連同巡檢自己。
“投降,投降,都落帆,落帆……”
被祝彪抓起掛在桅桿上的巡檢,扯破喉嚨的大喊著。兩岸埋伏的漢唐騎兵則歡呼雀躍,他們看到了一場‘奇跡’。
從上林城出發,趕來破壞唐軍浮橋的富江巡檢司大小十七艘戰船,十艘被祝彪單人獨劍劈進了水底,五百來兵力的周軍水師,被斬殺和落水的超過三百。
水面從來不是祝彪的‘絕地’。當踏波而行的祝彪,飛一樣速度追上余下六艘戰船里跑的最快的那一艘,一劍將船上軍官和他周邊的十幾個水手變成碎塊肉糜時,五艘戰船上死了心的軍官是表知趣的落下了桅桿上的風帆。
“嚓嚓……”
床弩在向靠在水岸的七艘戰船發射著火箭,做像,就要真是一點。既然船隊被伏擊了,那七艘戰船火燒火燎的樣子肯定就比原模原樣更能贏的人信任。
上林城沒有水門,可上林城池西們外有一座水寨。兩邊距離相隔不足一里,城池與水寨上的床弩,內置的霹靂車等器械,足以交叉覆蓋整個空白。
不拿下水寨,大軍就不可能從西門向城池發動進攻。而想拿下水寨,還有什么比扮作敗兵退入水寨內動手,更容易得手的嗎?
六個巡檢司軍官,只有兩個意志、勇氣在及格線以上,為首的巡檢本人意志只剩了42點。勇氣更是低落到了37,可謂節操碎掉了一地。在祝彪兩眼如若冰霜的掃視下,戰戰兢兢。
兩個意志、勇氣60的水軍軍官被祝彪留在了岸上,三百陷陣營,換做周軍水軍兵服登上了船只。
他們或忙碌在甲板上,或努力地劃著槳、蹬著車輪,再有就是躲在船艙內。
十二輪車船的船艙內。祝彪手指在摩挲著白骨劍鋒芒。看似在出神的他實際上大腦正在繼續的運作,時間不多了,他必須盡快拿下上林。在三十歲到來之前,在系統大評到來之前,解決掉博州戰局,把周軍打回平江以南。是他的既定目標!
從來沒有感覺到時間如此的緊迫,比當初‘初來駕到’時的爭分奪秒,也不遑多讓。
“開門,開門……”
七艘狼狽不堪的戰船回到了水寨前,巡檢大聲的叫門。沒有好遲疑的,雖然巡檢并不是水寨的最高指揮官,駐扎水寨的還有一個營步軍。但誰都知道船隊對于水寨的重要性。
手下籠統八百人不到的巡檢司巡檢,在水寨中的地位僅次于最高指揮官——步營校尉。所以,水寨守軍不有質疑。
當水門萬斤重閘緩緩脫離水面的時候,祝彪從船艙里面瞬間彈起,直直沖破頭頂的艙壁,箭一樣升上七八丈高的半空,手中拎著的鐵棍在虛空中劃過一道烏光,在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時候。直接沒進圓桌大的絞盤中央!
“殺——”七艘船只靠上了碼頭,三百陷陣營將士從中殺出。祝彪也飛鶴一樣旋落到那絞盤之上,白骨劍下,寒光漫天,殘肢斷臂,鮮血淋漓。無人能擋住祝彪的一劍,丁立放在水寨中的所謂高手。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敢來上前,就是插標賣首。不上前,卻還能茍延下一條性命。
不過只三百陷陣營是拿不下整個水寨的。不是因為水寨的一營步甲,而是因為近在咫尺的上林城。
這似乎并不是一個艱難的選擇。西門外的水寨可是丁立預留下的后路。當城池堅守不住的時候,他就會帶兵退入水寨,屆時是橫渡富江退入江南,還是逆流東進,退去羅圩,都是活路。所以,水寨對于上林周軍的重要性是不言而喻的。
可就是因為如此,丁立才會顯得猶豫不決。他不相信祝彪會看不出水寨的重要性,祝彪肯定會看出這點的。那么,祝彪既然能看出水寨重要性的這一點,為何不一舉拿下,而是現在的‘糾纏’不休呢?
是釣魚?
丁立猶豫不決。水寨已經有一個營的步甲了,再填進去一個步甲營嗎?那就是一萬兩千軍,整個上林守軍的半數啊。
“求援,求援……”
周軍校尉大聲的叫著,水寨上求援的信號旗死命的揮擺著。是的,一個營的步甲,也殺不過只有三百人的陷陣營。誰讓陷陣營本身就有克制步軍的屬性呢。
再有,眼下水寨可不是正正規規的沙場。周軍步營沒辦法‘嚴陣以待’,被偷襲之下他們現在連指揮統一都做不到。而陷陣營將士又習練有鴛鴦陣法,廝殺起來,是三百壓著六千打。
周軍叫苦連天,節節敗退的同時,死傷很大。
“大人,頭盔……”
水寨,已經被陷陣營攻陷的一處營房內。二十多個青壯大漢正聚在一起,身上穿著帶血的周軍戰袍,污濁腌臜,跟二十幾人的氣質是那么的不符。
為首中年人氣質極為英挺,一雙劍眉,兩眼炯神,肌膚細膩帶著一種玉質感,追上留著兩撇小胡,打理的烏黑順滑。
可就是這樣一個貴人,在扣上一頂小兵的鐵盔后,伸手在地下帶血的泥土里抓上一把,毫不猶豫的在自己臉上橫著一扒。背脊微微弓起,兩肩慫下,一個敗陣的殘兵形象就活靈活現了。
“都好了沒?”
“好了!”
“那咱們走……”
如一滴水融入河流一樣,二十多個殘兵繞過雙方廝殺正烈的正面,神不知鬼不覺的混進了節節敗退中的周軍步營中。
“咯嘰咯嘰……”
吊橋在放下,城門在打開,黑壓壓人頭出現在城門裂開的縫隙里。丁立到底沒有放下水寨,派出了一萬軍前去救援。
不是一個營六千人,而是一萬大兵。如此水寨中的周軍數量就達到了一萬六千人。數量比上林城中數量還超過許多。
富江對岸,周軍人眼所看不到的地方,兩萬重甲步軍,五百陷陣,三千祝彪親衛步甲,正悄悄隱伏在這里。他們的身邊還放著數百張的木筏,就等著周軍殺出城后。大軍立刻渡江登岸。
水面接近百丈的富江,水流卻不是很急。否則它也不會有富江這個寓意吉祥的名字了。最多一刻鐘,木筏就可以抵到水寨對岸,將第一批整大半個營的重甲步兵送到岸上。然后一部分木筏繼續轉回接送大軍渡江,再有一批則是兩頭同時動工,爭取兩刻鐘內在江面上以木筏鏈帶。拉起三到五道浮橋。
半個多時辰后,準確的說,五刻鐘過半,六刻鐘不到的時間后。
上萬周軍完全退出了水寨,他們向著上林城且戰且退。
陳安、韓剛韓猛,竇兵等,帶著重甲步兵。帶著陷陣營,帶著親衛重甲,像一群咆哮的洪荒巨獸,兇狠反撲,拼命地咬噬。
周軍步步敗退,駐守水寨的步軍校尉,手中的長槍剛插進了一個唐兵胸膛,就被前突的韓剛一擊揮打。整人飛了起來。尚未落地,便被數桿長槍刺下,尸體落在地上轉瞬就被向前的唐兵湮沒。
周軍的戰陣搖搖欲墜,將士們死傷慘重。丁立殺紅了眼,斷然下令城頭守軍用床弩狂射。此刻戰場上雙方將士混在一起,床弩密集射擊,肯定會誤殺上自己人。軍司馬急忙勸阻。但丁立已經下定了決心,一把抓起軍司馬扔了出去。“給老子滾開……射,射,給我射……”
“轟……轟……”數十架床弩連聲怒吼。刺耳的厲嘯聲霎時撕裂了戰場的殺聲。
上百兵卒倒在了地上,有敵有我,鮮活的生命,眨眼間便變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體。
床弩響起,舍命追殺的唐軍士卒們魂飛天外,追殺在最前面的士卒顧不得眼前的敵人,各施奇招,竭盡全力躲避著。韓剛就是措手不及,直接一頭栽進了尸體堆里,染了滿臉血跡。
“轟——”
祝彪凌空躍起,白骨劍揮過,散滅了三支翎箭。速度太快,以至于三聲爆響宛若一聲。
“殺——”
高聲呼叫著。這個時候不能姑息傷亡,必須緊貼著周軍殺下去。直到丁立打開城門,或是上萬周軍完全折損城下。
而那不管是那一種,等待上林城的命運,都將是灰暗的。
丁立額頭青筋直暴,他恨不得想狂吼一聲來發泄心頭的憋悶。這仗太讓他暴躁了。
可是丁立不能。他是上林的守將,他的一舉一動都牽動著舉城軍民的心。他若是失態,滿城軍民對于守住城池的信心,絕對會立刻降至冰點的。
可是他心頭真的要憋炸了。他該怎么做?
是打開城門冒險接應?還是關閉城門,看著城外軍士戰歿,喪盡滿城軍心?
一種是找死,一種是等死。
“我他娘的早該想到的。”丁立后悔不已。可是,一切已經成為定居,誰讓他先前受不了‘活路’的誘惑呢。
丁立打開了城門,依靠著城頭的弓弩掩護,他期望著能擊退唐軍。不管這個希望是多么的渺茫!
但是,當二十多個身穿同色同款戰袍的人從人群中暴起,生生擊殺了數百親兵士兵護衛的丁立時,上林之戰的句號被畫上了。
“龍先生此戰真立了大功了!”祝彪笑吟吟的看著眼前中年人。
姓龍,很少見的。除了九曲劍派的龍宵龍顏父女,這是他認識的第三個姓龍的人。
唐王演武堂的高手,上官仁清的貼身護衛。
“祝帥笑話了。上林得以輕克,全賴祝帥運籌帷幄。”龍清也笑吟吟的。然后,兩人作別。
不是一路人,沒必要也不需要表現得太親近。祝彪很相信,龍清不僅是上官仁清的貼身護衛,必要時候也是上官仁清的‘斷頭臺’,在上官仁清有異動的情況下。
唐王的這項布置,讓祝彪情不自禁的就想起了前世地球。蘇聯斯大林時期的‘警衛員’。真Tm如出一轍。
拿下了上林城,羅圩就一鼓而下了。這座縣城再向東百里,就是成博郡境內,貫通兩郡的馳道,也是從羅圩縣境內延伸向上林的。
所以,黨世魁修筑起的十五座城池,最西面的防御范圍。恰恰就覆蓋了羅圩以東。掐死了馳道!
祝彪沒了馳道,還可以走官道,兼之河運,越過上林郡城后再往南不需要多遠,他就可以領兵殺過去。
可是,官道、河運。又哪里比得了馳道富江青溪啊,前者陸路只距離至少就比后者多出三百里,更別提路況了。
一是國道,二是縣道,完全不在一個檔次。
水路運輸就更繁瑣了,不同河流間的交換,至少要轉口三趟。
“公子。現在上官仁清還在安肅、成皋,要等他們進上林,一路轉運,軍需物資齊備,至少要一個月。而我軍大部分是騎兵,挺進成博南境兩天時間就夠了,算上軍需運輸,頂多也不過是十日。但周軍人多。我部若只騎兵挺進,未必會是周軍的對手。
這可真是一道難題!”
竇兵沒白跟祝彪行軍打仗這么多年,還是能看清楚眼下戰局的。事情就是如此。
祝彪只率騎兵,確實能輕松鉆去成博南境。但十幾萬騎兵會是五六十萬周軍的對手嗎?
一個冬天,黨世魁也不是吃白飯的。前線周軍物資所需,往長了一年半載的不敢說,三個月還是絕對有的。黨世魁根本不怕祝彪現在在博州南境搗亂。有平江隔著,有平江里的周軍水師看著,祝彪就是切斷他與平江以南博州區域的直線聯系,黨世魁也不怕。
他能撐三個月。甚至更長時間。成博郡城還能撐三個月嗎?
而祝彪要是帶上了上官仁清部,大批周軍進到上林,再轉入成博南境,不難。可幾十萬大軍人吃馬嚼的軍需糧秣呢?也運到成博南境的話,一個月時間可是不多。
而有了一個月的時間,局勢又會發生什么轉變,可誰都說不準。
如此情況,祝彪面對的就是一個近乎悖論的難題,他很難下決定。
真的去帶著十幾萬騎兵,冒險一擊嗎?
月色照在祝彪身上,把他影子拉的長長地。
塞外草原。狄族,彈漢山。
六記清脆的蟒鞭響徹全場,可汗王帳外立時鴉雀無聲。
薩滿教大薩滿口中唱誦:“莫云可汗,攜突厥文武恭迎王師——”內功深厚,唱誦聲悠遠,直入人心。
“一拜大周天子——致安!”頂替了莫緣可汗,成為突厥,也就是過去的狄族,新的可汗的莫云,率帳下文武百官躬身,向北京唐王府太常李邕施禮。
“天子無虞——圣安!”代答的是李邕,他是唐王府草原之行的最高代表。
雖然眼下唐王跟天京干的正兇。可禮儀之上,依舊要言天子之尊。
“次拜大周王師——致禮!”莫云可汗率文武百官再次施禮。
“王師無慮——百勝!”
“再拜唐王殿下——致誠!”莫云率文武百官三拜。
“唐王殿下康健——納誠!”
拜禮已畢,大薩滿再唱:“下國小臣莫緣等,向王師乞罪——”
已經甘心赴死的莫緣可汗,連同十幾二十年來屢次征伐陳燕之地的手下二十余重將重臣,膝行于李邕之前,至李邕馬下叩首。
李邕朗聲道:“大周北京留守,都督北疆諸軍事唐王殿下,代天子致責曰:‘亂臣莫緣等三族,逆謀犯上、肆虐生靈、惑亂蒼生,罪大惡極,為猖獗之屬、不赦之獠!著莫緣、莫皋、衍朐、丘浮尤等,二十七人即時問斬。表天地之序、國事之明,以為后來者鑒!天子仁厚,不意涂炭。念其罪心尚誠,免族人之死,籍沒家產,發薊州為役。”
上千罪囚再次拜伏,不管是否愿意,心頭是否悲戚滴血,都一水兒的口頌王師之仁徳。
失敗者,就要有失敗者的覺悟。
數十名軍士涌至,將跪伏在李邕馬前的莫緣等二十七人拖至帳外,須臾,盡數問斬。
直到此刻李邕才下了馬,走到莫云可汗身前。將他攙起,溫言道:“可汗不必驚怕,唐王言信,王師就將南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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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一段就是看到《大唐》里一段cope的。當時感覺很有氣勢,挺撼的,就用到了這里。
“叮……”
遠在萬里之外的祝彪,正在軍帳中看著地輿圖苦思的祝彪,突然聽到了一聲久違的系統提示音,內心一喜,終于來任務了么!
把苦惱也拋開一邊,立刻沉進了系統中。
“嘩……”身子猛地站起來,滿臉驚喜,喜不自禁。自己接到的那第一個s級任務竟然完成了,胡狄二族都完蛋消失了。
一種激蕩胸懷的喜悅從內心一沖而上,祝彪簡直想仰天長嘯了。
自己又可以有一枚s級兵符了,而拉開獎勵,5000金,比先前完成的s級任務還多出兩千來。已經要干涸的‘馬內’,也再次豐富起來。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天助我也,天助我也——”
祝彪毫不猶豫的將s級兵符用到了‘長兵’上,再將獎勵的高階陣圖——十面埋伏學了,祝彪立刻命人擂起升帳鼓,升帳聚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