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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醋春魚”,色澤深紅,外脆里嫩,香味撲鼻,入者酸甜可口,真的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
“纏花云夢肉”,氣味馥郁、皮嫩肉爛、肥而不膩、瘦而不柴。配上涼爽可口的皮凍,脆香怡口的花生米,再時不時的抿上一口芳香醇厚、柔和爽口的竹葉青,這日子真好,真的好極了。
至少外表來看,齊秋雨就是如此。吃的滿口油香,不亦樂乎。
酒喝了半壺,春魚翻身,齊秋雨似乎已經沉侵到吃食中了。
窗前座上的二人對視了一眼,齊放下了筷子,朝對面使了個眼色,接著站起了身來。一塊銀子撂在桌面上,明顯超重了些,喜的伺候的小二大嗓門的喊了一聲:“二位爺走好!”兩人特意放重了腳步,走向樓梯口,也就是齊秋雨坐的地方行去。
一步、兩步、三步……
齊秋雨很自然停下了筷子,端起酒杯,仔細聽著腳步聲。待到離有五六步時,猛的抬頭看著被面前兩步被嚇了一跳的二人,戲謔道:“要動手了?”
“今天小二是把話給說對了,您兩位,要走好!”
心下一涼,暗叫“不好”,自己這是暴露了。兩個白麻衣服之人手中的包裹立刻便要舉刀胸前。那里面不只是衣服,更有他們的兵刃。
齊秋雨豈會讓他們再占得先機,左手一揚,酒杯飛打向左手之人,右手在桌子上一敲,兩根筷子箭射向另外一人。腳心內力一吐,靠在桌腿的手杖飛了起來,同時左膝用力頂在桌邊,桌子嘩的就砸了過去。
如影隨形的跟上,齊秋雨右手接到手杖向前一甩,握柄以下三尺多長的木杖身猶如脫開的劍鞘,直飛出去。很明顯這是一柄杖中劍。
木杖直透桌面打在右手那人身上。
二人心下知道不好,可尚未出手,便見酒杯、筷子直朝眼睛打來。馬上揮落,同時抄起藏在包袱中的尖刀。令人驚奇的是,二人一左一右,那左邊一人還竟是個左撇子。可如此配合卻又更會默契了。
待要撲上,就見迎面一張桌子砸來,正要避開時,一支木杖擊破桌面打來,正中右面一人胸部。那人悶哼一聲,一個趔蹌,再要避閃時已是不及,當下左手推出,手中刀子狠劃桌面。這時只見一道銀光閃過,那人只覺地腦門一涼,渾身的氣力全部消去,接著就聽到一聲“噼啪”巨響,然后就徹底失去了知覺。
左手那人連忙后退避開,接著就見桌面分蹦離散,碎木四射,齊秋雨撞的。
被四散的碎木遮擋了視線,心底再度暗叫“糟糕”,手中兩把尖刀瞬間呈“井”字橫豎劃出,以防止齊秋雨追擊。
“哼!”不屑的冷哼傳來,左手之人不及反應,就感到腿部被坐凳打到,登時身子就一歪。齊秋雨頂翻桌子之后腳跟一彈就踢飛了一把坐凳,正打在他的腿肚上,接著齊秋雨就一腳揣在了那人肚子上。
悶哼一聲,那人并未倒下,只是踉踉蹌蹌的后退著,齊秋雨用的力并不大,他本就不想這人倒下。
這人還未來得及穩住,齊秋雨的杖中劍已經解決了他的同伴,向他撲了過來。一劍橫斬,一道銀光直襲腰間,那人左手反持尖刀頂下。
本就不穩的身子,這次才被掃飛了起來。齊秋雨只待趕上一刀結果了他,背后只聽傳來一聲:“接鏢。”夾帶著的還有一陣破空聲,應是那個青衫之人了,沒想到會是一個暗器高手。
這招解圍老套卻也管用,背后飛鏢直襲齊秋雨的要害,怎能硬抗。身形一頓,兩肩一沉閃去了兩支,接著反手一劍再打下一支,然后就是個云里翻讓過最后一支。那青衫人一式四鏢,鏢鏢要害,端的了的。
凌空甩出腿來,一腳再掀翻了一張桌子,砸向了對面的青衫之人,也整好擋下了再次打出的飛鏢。
剛剛落地還未站穩,就見一點寒星直刺咽喉,卻是樓梯口的灰衣劍客趕到。兩腳猛的發力,身子不前反向后傾,腳尖接著一點,齊秋雨爆退兩丈。
躍地近尺,他左腳一點身后挨到的一張坐凳,身子一升,右腳緊跟著點在客座上。兩腳連點之下,齊秋雨整個人如同大鵬展翅,凌空飛起。一個滾翻到了灰衣劍客頭頂,一招天河掛懸,杖中劍凌空斬落。兩腿也不閑著,一式“穿心連環”踢向再次撲來的左撇子。
灰衣劍客一招走空就要收劍,不想齊秋雨還招來的這樣快,自己招式已老收之不及,只得舉劍橫架。兩人兵器都是精鐵打制,但是齊秋雨的杖中劍顯然更勝一籌,合上凌空而下的力道,那里是兩三斤重的細劍所能抵擋的。當下“喀”的一聲脆響,就已是斷成兩節了。杖中劍趨勢不減,劈斬在灰衣劍客左肩。
劍客剛一招架,就感到不對,巨力之下己劍身明顯下折,待“喀”聲響起,立刻斜身后退卻是不及,被一劍斬在左肩。只感到一涼,待退開后才發覺自己的鎖骨連同左臂都斷下了,鮮血噴泉樣用處,劇痛隨之襲來,內心冰冷徹骨,自己完了。
先前的刺客站穩身后馬上撲了上來,哪里想得到齊秋雨還會腿上來這一招,措不及防之下先是被踢中手腕,尖刀隨之飛出,接著胸口中了一腿。
只覺的胸口是被鐵錘擊中一樣,整個人凌空倒飛起來砸在墻壁上,一口心頭血當即噴出,再落到地上時已經爬不起了。
四人里還毫發無傷的只有青衫之人,除了被砸來客座上飯菜湯水弄得狼狽不堪外,別無損失。他再抬頭時,正是齊秋雨騰空而起時,當下大喜。竟敢自尋死路——
兩人相搏時,除非你是占有絕對優勢,或是功法別有玄機,不然身子騰空就是在自找沒趣,對于向他這樣的暗器高手更是靶子一個。
但是下面的情況,如同在數九寒天里當頭澆下了一桶冰水,讓他心里冰涼透底。一盞懸掛的大馬燈將齊秋雨山起的身體遮擋的嚴嚴實實,這明顯是齊秋雨騰身前看好的掩護。
自己四人不是打鳥的獵人,而是自投羅網的小鳥。
這人隨機應變之能力實在太強了!局勢完全翻轉了。
強忍著心中的驚駭,他噓叫了一聲,這是事先前定下的撤退信號。事到不及時自己四人沒必要跟目標時刻,這里是縣城,這里是河東,這里是朝廷的地盤。
駐扎廣武的一部漢軍,不是吃素的。
自己則頭也不回的穿透二樓窗戶,跳下樓去。樓外有縣衙捕快在埋伏,或是說接應。
樓上已經是必死之局,丟人也先保命吧。
可惜還是晚了,劍客和左撇子已經倒下了,兩個銅牌捕快利的好手就這樣一合了事,目標真是恐怖。
青衫之人又懼又驚,可心頭還隱隱發著歡喜。目標身手厲害,可卻也說明自己釣到大魚了。
看著一聲不吭,強忍劇痛的灰衣劍客,齊秋雨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這個朝廷鷹犬也是一條漢子。
可惜入錯了行。
“閣下…當…真好功…夫。”劍客斷斷敘敘的說道,雖自己就要身死命斷了,但他沒什么怨言。
殺人者人恒殺之,進了六扇門,就走上了一條回不了頭的路。要怪就怪自己學藝不精吧。
“咯咯咯”后面響起了一陣怪音,轉頭一看卻是那個左撇子,躺在地上緩了一陣終于開口了,“無量道………逆賊,你們……難逃……”艱難的說著話,喉嚨間咕咕的響著,最終還是沒能說完。兩眼瞪的老圓,死死的盯著走到他面前了的齊秋雨。
“六扇門本家子弟的吧?”尋常半道加進去的人,沒這么硬氣。
齊秋雨用手合上了他的雙眼,拿起他的右手,掌部皮質粗厚,全是厚厚的耩子,細摸下卻又有手皮圓潤之感。腕指關節靈活,肌肉韌帶強勁有力,明顯是習練鐵砂掌有成后的樣子。
竟然還有掌上功夫?!
齊秋雨也是一驚,還好一動手就斃掉了右邊的人。不然這兩個左右合擊又擅近身短打的家伙,可不好對付!
騰騰的腳步聲傳來,廣武的分舵主頗不好意思的走上來,“護法,點子棘手,一身的暗青子傷了幾個兄弟,弟兄們一怒下就把他砍了。”
齊秋雨對樓下活捉本也不報什么希望,聽到分舵主的話并不感覺驚奇。還關心的問道:“幾人受傷?暗青子上淬了毒沒?都傷勢如何?”
“五個受傷的。暗器上沒帶毒,弟兄們傷勢都不重。”
“撤。走暗路,出城。”
一翻很小很小規模的爭斗,可廣武縣衙卻翻了天。都城里出來的四個高手全載了,栽在了那個不起眼的糧店中人手上,那豈不是擺明了糧店就是無量道的據點。
而當中之人,能一己之力格殺四個都城高手中的三個,那么武功豈不很厲害?
相爾言之,武功越厲害的人,在無量道內的地位就應該越高。縣城里的那個小糧店,竟還是無量道的重要據點了?
從縣令到六扇門捕頭,失職失察的罪過是免不了的了。
什么?還要怪駐軍?
拜托哦,你之前都沒通知過我好不好?駐軍司馬很無辜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