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祝彪被美色迷昏了頭了?
不,他沒有。
單玉屏可不單單是一個大美女,她更是易北候的外孫女,是易北候府的血脈。祝彪若娶到她,就是與余家真正的血肉相連。
余家現在是祝彪在官場上的唯一靠山,兩邊已經走到了一塊,分是不那么容易的。除非余家先有過分的舉動并觸及到祝彪的底線,不然祝彪是不會忘恩負義的。
畢竟叛徒和白眼狼的名聲極不好聽,歷來也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而且還與祝彪的本性嚴重相抵觸。
可是祝彪又有十足的自信,自信自己將來有一日肯定能取得比易北侯府現在更大更高的權勢榮耀及地位一征北大將軍,乃至驃騎、車騎大將軍,系統在手,祝彪的未來從不是荒誕無稽的夢。
那個時候又該如何處理自己與余家的關系呢?余家會容忍昔日的一馬前卒、手下門生躍居到自己的頭頂嗎?
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看看今日宴席上的那一幕幕,明面里自然是侯府要祝彪多多熟悉一下同一派中的干將,雙方多接觸接觸,同時也是對祝彪摻入的一種隆重歡迎,但是內中透著的另外一個意思祝彪又怎會會意錯,這就是一個明證。證明了余家的強勢掌控作風,證明了余家的不放心。
雖然這其中有雙方笆一次接觸,他們對自己不了解的緣故,但是也很顯然,單憑柳家的這點聯系侯府是不會徹底對自己放心的。尤其當自己的官職越來越高的時候,齷齪就難免會發生。
除非易北候府能夠自我主動的做出轉變,將對自己的態度從手下門生變為平起平坐的盟友,就好比黃晟功一般。但是這一點是不會輕松容易的!
列侯世代權貴的榮耀要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放棄,列侯也就不是列侯了。簪纓之家,尊嚴甚至要高過生死。
在宴席上祝彪就已經開始在想如何解決這一問題,你可以說他狂妄自大好高騖遠,但他則認為自己是未雨綢繆高瞻遠矚。
四點的智慧很好用,連親,最好的法子在宴席告罷就已經顯現在祝彪的腦海中。那一抹雪白清冷的債影也隨之又一次出現在了祝彪的心里……,……
事實上祝彪對婚姻的態度很現實,前世艱辛的生活讓他對感情早已經喪失了浪漫的追求。只要雙方彼此看著不煩不厭,話能說到一塊去,脾氣對巴著還能忍受,這樣的對象就可以結婚。
今一世情況大變,昔日的窮……變成了高帥富,可是這一婚姻態度卻一直繼續發揮著影響。誰讓自己選擇了從軍入伍這條路呢,撇開了江湖路就等于是割舍掉了最后一縷浪漫,因為浪漫情緣屬于江湖,從軍入伍的選擇必須是居家過日子,娶得老婆首先就是要讓自己無后顧之憂。
祝彪的目標一開始根本沒有固定,單玉屏長的太漂亮了,完全可以成為全北漢所有上層權貴子弟們競相追逐的對象,他只是想在她身上挑起話題,順便也好多知道一點美女的信息。
可是沒有想到,干金貴女變成了現實版的林妹妹,祝彪眼睛完全亮了。這簡直就是老天給自己量身打造的最佳結婚對象,是天賜于我。
品行很好,母親、小妹說話中都有稱贊。才學,這個無用先放著,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樣子也沒什么,有母親和姚潔先幫著料理著,她可以跟著慢慢學管家。與母親、妹妹相處也不用多說,看看小妹的樣子就知道毫無問題,而母親,只要是自己的媳婦她就不會先說半個不字。
余家的孫女、外孫女這個祝彪不挑剔,他的打算本就只是要與易北候府牽扯上血肉親情就行。六個人呢,又都不是世子嫡女,以自己的身份配上一個不難。
這也不是走裙帶關系,攀岳家泰山,更多的打算還是為了日后與侯府不起隔膜的自然轉變彼此關系,省的起沖突。反客為主,軍事上是條妙計,可人情事故上就要被人罵了。
對于妻子的樣貌祝彪也沒太大的挑剔,現在又不是一夫一妻的二十一世紀,三妻四妾對于官場中人來說很正常,納妾還是尤其明顯的挑出一、納色,沒人會說三道四。
且祝彪本人也不是一夫一妻制度的忠實擁護者,事實上前世社會中又有幾個男人是真正贊同一夫一妻制度的?只是沒錢沒勢罷了。
小三、二奶、小蜜,能成一為社會現象、社會話題,可都是鐵錚錚的事實。但是當單玉屏這么一絕色美女就明白白的擺在自己面前的時候,祝彪就沒什么好猶豫的了,他才不會去舍美取丑呢。搞清楚情況后,一腔熱情立刻就盡數向著美人涌泄過去……
君子軒,余國安的住處。
外人面前溫潤如玉又內涵精練的侯府三代接班人,此刻渾身酒氣,上肢趴在桌子上,兩眼如一頭餓狼一樣狠戾的盯視的貼身小廝。
“沒送到?”
“少爺,少爺,小的真的是竭力了呀啊。表小姐被柳家請去做客了,小的見不到她人……”
“廢物,送不到就是廢物我要你何用……”
酒精上腦的余國安哪里會去聽仆人小廝的解釋,把手桌面上一抓看也不看就沖著小廝扔去。眼睜睜看著酒壺落在頭上,小廝也不敢有半點躲避,“啪啪一一”鮮血直流。小廝也是強力忍耐著。
表哥窺視表妹,這沒什么好丟臉的,表兄妹成婚的夫妻多了。可是眼下表小姐都已經合對八字了,祝家人都在著手納采了,這消息要傳播出去可就是徹徹底底的丑聞了。
對比世子嫡子的名聲,小廝想都不用想,要倒霉被清洗閉口的人肯定是自己。所以,別說是酒壺砸在了頭上,就是刀子捅在了身上也不能嚎嚎大叫起來。君子軒里里外外的耳目多著呢,闔府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日日夜夜盯著五少。
“柳家,祝說……、呵呵,一匹夫而已,有何資格肖娶玉兒妹妹……混蛋,混蛋……”
雙目浴血的發狂樣,余國安直讓小廝深感驚恐,平時五少也沒顯的對表小姐有多么情愫,怎么現在反應這么激烈……
從祝彪入侯府的那天起,三天時間已經過去了。有柳家現成的這個架子在,兩邊搭橋牽線那還不是快如閃電,現在都已經在商量納聘了。整個侯府里連下人都已經知道表小姐要與祝家撮一對。
“表卜姐不要命了,這個時候與你來勾勾搭搭,往來書信……”酒精沾染傷口,小廝疼得額頭臉上大滴大滴的汗水直往下流。
口里不敢嚎叫心里卻敢抱怨,并且深覺得自家少爺做事不靠譜了。
柳正琦院落。
余國安在失魂落魄借酒消愁愁更愁的時候,柳家人、祝家人和單玉屏卻正是其樂融融。雖然后者面對祝彪兩面頰紅,神態羞澀,是一萬個想不到柳家會這么大刺刺的把他招來,但整體和睦的氛圍與君子軒真是一今天上一個地下。
“我下午時候就要回營了。”長輩們是什么意思祝彪自然知道,很快就把握到時機與單玉屏單獨呆在了一起。
那飽含著欣賞而不是急如色鬼的眼神讓單玉屏心中安了一安,可是近距離處祝彪身上散出的男子氣味,也繼續讓她兩腮緋紅。聽著祝彪說話只是勾著頭,心里頭緊張、尷尬,又是舒了一口氣。
他總算是走了,這幾日里都要被姐妹們羞死了……
祝彪清楚,兩人還是太過陌生。自己下午回營人家心里多半會更加的高興,哪有未婚夫婦住在同一個府里的道理?侯府里沒有了自己,她還會更感自在一些。
可是這個問題不是想要解決就能解決的了的。江湖恩怨沒個完解,手下的勢力沒有絕對安全的把握,祝彪可不敢獨立門戶。
“新兵上手后,操練一陣子就要拉去羅州。”
北疆的戰場依舊在繼續,北漢的劣勢繼續在持續。祝彪三天時間來反復奔跑在兵部和太尉府,領兵領甲、領器材刀槍、領戰馬錢糧草料,什么東西都要找人要,還有兩本大周三百年前組織編撰的兵書陣圖《武略新書》和《天下陣圖匯總》。
這是祝彪因受漢王青睞,太尉才賜下的。
也是因為有漢王的嘉獎和易北候府的顏面,三天時間祝彪才把一切搞妥當。到兵部、太尉府要補給求輥重的軍將太多了,沒有硬關系哪里會那么容易的把補充全都拿到手?
祝彪所部可是補滿全建制,兵將軍官幾乎缺了五分之四,中間還橫插了周云飛的一檔子事,可以說是忙的馬不停蹄,真跟單玉屏再沒有照面過了。
但是只要他還繼續住在易北候府里,對于單玉屏來說,那就是尷尬再尷尬。
“下月十七,如果有可能,我會回來一趟的……”
易北候府不是自己的家,祝彪真正的落腳地還是城外的軍營。現在雜事都干完了,就要回去了。他這是在告訴單玉屏自己今后不太可能還居住在侯府里了,立馬就感覺到身邊人兒緊繃的身子松軟了一點。
單玉屏心頭恍如被撞了一下,下月的十七……
只見羞澀的兩眼發起了紅,那是自己母親的三周年祭日啊。三年前的那一天自己母親就永遠閉上了眼睛,隨后的五個月里自己又失去了父親、……
曾經那么溫馨快樂的一個家庭轉瞬就凋零凄散。
云軒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