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在康定吃完午飯,時間差不多就快一點半了。
出了飯店,徐子墨主動將車開去加油,石磊打了個電話,不多時也說有事離開一下,就給了她們四個女生半小時的時間到附近閑逛,約定下午兩點整,再到康定賓館門口集合。
康定歷來都被稱為“歌之鄉”,一首《康定歌》,早在上世紀四十年代的時候,就已經傳遍大江南北,而這座“跑馬溜溜的”小城,最著名的旅游景點,莫過于跑馬山跟木格措兩大風景區。
只可惜葉晴等人在此停佇的時間有限,若不然,這個時節爬到跑馬山上去,說不定還能碰到一年一度的賽馬會。
所以為了彌補這一遺憾,吃貨出的匡珍珍果斷拉著另外三人奔赴附近的小吃街,將康定出了名的“張大哥”牛干、爐城鍋魁、焦窩子油糕、金鉤玉米膜、唐莽子板栗等小吃零食全部一網打盡,以致于石磊跟徐子墨回來時看到,明顯眉角都抽了幾抽。
“鬼鬼祟祟,你們兩個是不是偷偷去干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
剝著糖炒栗子,匡珍珍一副“二男同行,大有私”的眼神,瞅著徐子墨跟石磊兩個玩味問道。
石磊將肩上扛著的一個足有一米大小的麻包放進悍馬后車廂里,聽到這話,愣了愣,抬頭問道:“什么才叫見不得人的事?”
徐子墨同樣一頭霧水。
“比如……”
“等等等等。”李薇突然喊了一聲停,“這么嚴肅的問題,必須由專業的我來問才行!”
“哦。”匡珍珍點點頭。繼續剝著手上的板栗:“那行,你來問吧。”
徐子墨跟石磊紛紛站定,極為默契地對視一眼,跟著雙雙將手抱在前。饒有興致地等著她說。
“請問,你們兩個現在是單嗎?”
“目前是。”
“那認識幾年了?”
“從大學開始,到現在剛好八年。”
“不錯哦。看來革命友誼還深厚的。”李薇不懷好意地笑了笑,“剩下最后一個問題,不過我要單獨來問。”
她先望向徐子墨:“徐大哥,根據你的了解,這八年時間里,石頭哥前前后后都交了多少任女朋友?”
“多少任女朋友?呃……”徐子墨怎么突然感到有種不詳的預感,“這么的問題。你確定要問?”
“好吧。”看她毫不猶豫地點點頭,他摩挲著下巴,半天才回答道:“具體的數字我不大清楚,但應該不下于一個班。”
某男聽了,頓時很得瑟地甩了甩頭。
“哇!”匡珍珍驚嘆一聲。夸贊道:“果然是一匹精良種馬。”
石磊聽完,甩頭的動作一時收不住,差點就閃到脖子:“喂喂喂,打住,什么叫‘種馬’,那個叫吸引力好不好,再說了,我可是很保守的。”
后四個女生,同時一頭黑線溜了下來。
“行了行了。解釋這些頂個毛用,接下來同樣的問題,你評價一下徐大哥。”李薇星星眼望向石磊道。
“他呀……”石磊聳了聳肩,很是無奈地道:“還是跟現在這樣唄。”
“果然!”李薇不可置信地捂住小嘴,望向匡珍珍道:“我想,我可能知道答案了。”
匡珍珍同樣點頭:“我想我也是。”
葉晴跟李敏面面相覷。好奇問道:“你們兩個到底在打什么啞謎啊?”
徐子墨跟石磊同樣一臉迷云。
“沒有沒有。”她倆齊齊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是說兩點出發的嗎?走了走了,再不走的話,天都黑了。”
說完,逃也似地鉆進了車廂。
“走吧。”徐子墨搖頭苦笑,“再在這邊傻站著,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的。”
“怪胎!”石磊皺著眉頭摸摸后腦勺,一頭霧水地嘟噥道:“這倆腦袋瓜子里,到底都裝了些什么啊?”
再次上路的時候,這回換徐子墨開車,從康定到雅江這段路程比較遠,少說也要開八、九個小時,而且前半夜經過的路道多是環山路,過了雅江往理塘方向前進時,路況才略微好一些。
徐子墨擔心石磊的酒氣還沒醒透,天黑以后,這要是一個不留神,遭殃的可是全車人,所以讓他先在副駕駛位上休息,自己主動包攬了前半程的重任。
誰知那廝壓根就沒有半分想要休息的意思,轉過子,不停問匡珍珍跟李薇兩個,剛剛她們在賓館門前說那些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盜墓筆記》聽說過沒?”匡珍珍被到不行,只好開口問道。
石磊搖了搖頭:“那是什么東西?”
她攤手:“既然沒聽說過,那跟你解釋也沒有用。”
李薇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沒錯沒錯,腐女的世界,你是永遠都不懂的。”
說完喜滋滋地拉著匡珍珍繼續烈討論起來:“怎么辦,我還是覺得徐大哥比較像小哥,你看,多man多冷酷,而且特征符合度也高,八年了耶,居然一直都保持單,不像吳邪,惹了一爛桃花。”
“說是這么說沒錯,可是……”匡珍珍用力咬了一口牛干,歪著腦袋問:“難道小哥是受,吳邪才是攻?”
李薇睜大眼睛:“為什么這么說?”
匡珍珍嘆氣:“因為我還是沒辦法將肌男跟小受的形象結合在一起啊……”
李薇望向石磊,端詳半天,終于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倒也是。”
她們兩個就這樣旁若無人地討論著,終于把某人急得差點當場崩潰:“打住,你們到底在說什么!”
無語。什么“公”的“瘦”的,他是公的沒錯,但不瘦啊。
“咦,石頭哥。你這個麻包里裝的都是什么呀?”李薇說話說到口干舌燥,正想從挎包里拿瓶果汁,眼睛卻注意到了后的黃褐色大麻袋。
“幾件粗重東西。”石磊隨口應道。
李薇卻忽然起了興趣:“我能不能看一下?”
“想看那就看唄。”他并不介意。“又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兒。”
李薇聽他這么說,也就不再客氣,直接將麻袋口打開,匡珍珍探出頭去,見里面放的竟然是匕首、探燈、登山鎬、火折子、尼龍繩、防毒面具等物,她瞪大雙眼,驚呼道:“不會這么巧吧。你們倆真是盜墓的?”
一句話,把正安安靜靜看著筆記本的葉晴也吸引了過來。
“想什么呢。”石磊直接一個板栗往她頭上招呼:“你見過這么帥的盜墓者嗎?”
李薇跟匡珍珍同時一窒,異口同聲答:“見過比你帥的。”
“什么?真的假的,這不可能!”石磊瞇眼,“是不是你們剛剛說的那兩個。一個公的,一個瘦的?等等,不對啊,公跟瘦,這倆形容詞本不矛盾呀。”
“攻跟受,不矛盾嗎?”
她們兩個繼續在歪的道路上歪下去:“難道是想攻受合體,天下無敵?”
李薇找到新的研究話題,繼續拉著匡珍珍閑聊起來,直接將石磊當空氣無視掉。
剛開始。她們兩個還很是興奮地討論著,到了下半夜,月色幽幽沉沉的時候,已經沒了先時的勁頭,趴在椅背上有一搭沒一搭地應話,過多一會也沒了聲音。想必都睡著了。
時間就在沉寂中一點一滴地消逝去,很快,圓月低垂,紅初上,東方一抹魚肚白漸漸浮現在山頭之巔,天又亮了。
“第一最好不相見,如此便可不相戀。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這幾句撩人心弦的詩,聽過的人,相信多數都只記得它曾是播劇《步步驚心》里的臺詞,卻鮮少有人會知道,它的真正出處,實際上,是源于西藏六世喇嘛倉央嘉措筆下。
十八世紀,這位極具神秘色彩的行吟詩人,在路過一片潔白仙鶴留戀的凈土時,曾用他靈魂的筆調,留下另一曲傳唱千古的歌。
“潔白的仙鶴啊,請把雙翅借給我,不飛遙遠的地方,僅到理塘轉一轉,就飛回來……”
歌聲劃破無邊歲月,震古爍今,用它獨特的韻律告訴世人,這片凈土,就叫理塘。
享有“草原明珠”之稱的理塘,藏語意為平坦如銅鏡的草壩,海拔奇高,足足有4014米,比西藏拉薩還要高出300多米,堪稱“世界高城”。
這座“懸在高空的城市”,自古以來,就是康巴藏民族的聚居地,歷史上還曾是茶馬互市的重鎮,商賈云集。
大巴進入理塘境內,從車窗往外望去,第一眼看到的絕對是廣袤無邊的藍天。
跟帝都終霾的景象完全不同,這里的天空,是瓦藍瓦藍的色調,如同一片織得精致的緞子,上面飄著幾片薄紗似的輕云,太陽露面的時候,有光從云后迸而出,那云朵便如同鍍上一層金邊,映襯著一碧如洗的天幕,簡直是美不勝收。
在這片天朗明空之下,遼闊壯麗的毛埡大草原從遠處而來,又往遠處而去。
末夏初的季節,油綠色的草叢宛若大地新生的長發,在視野所及的范圍內,無止境地綿延起伏著。有花,五顏六色,星星點點散布在大草原上,隨著清風不停搖曳微笑。
許久,那天上的光終于穿過重重云層,一道道飛而下,往返游離在大面積的色塊組合之間,沿途經過的山莊、原野、樹木,都成了光明的使者,從車窗外一閃而過,繼續守護著這片美麗而神奇的大草原。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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