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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入戲太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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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寒錦頓時心生一計。那凌瑤像背后靈一樣寸步不離的跟著她,那她大可以讓凌瑤打頭陣。半步渡劫的魔修,對她們來說是不可撼動的龐然大物,然而在凌瑤面前,也就是個被秒的渣。只是她這么做了,之后肯定會承受凌瑤的怒火,最重要的是,她怕牽連同門。
雖然凌瑤之前保證過不會傷害她的朋友,但對于她們這樣隨心所欲不把低界修士當人看的強者,所謂的保證,蘇寒錦是極為懷疑的。
只是她并沒有時間猶豫,血染似乎昏了過去,那魔修勾勾手,一只身上沾了血污的金色蜈蚣從血染口中爬了出來,被魔修用白瓷瓶接住之后,他神情陰冷地掃了剩下的人一眼,視線又落在了天玄劍門弟子身上。
蘇寒錦不再猶豫,主動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她弄出的動靜極為細微,這樣才會讓人覺得是一不小心暴露的。她只有合體二層,而對方已經是合體之境大圓滿,實力差距瞬時體現,這一丁點的動靜,藥老立刻便注意到了,他怒喝一聲:“誰!”
在藥老發現的那一刻,蘇寒錦已經瞬間閃身進入了白玉葫蘆,因此,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蘿莉形態女魔頭暴露在了藥老的面前。
對于女魔頭來說,她自然不會懼怕一個半步渡劫的魔修的,她應該不會有閃避的念頭,正是這個原因,蘇寒錦賭了一把。
她賭對了。
只是她也猜錯了。
難道說強者的思維模式,她一個小螞蟻真的理解不了?
蘇寒錦認為那魔修看到這么一個元嬰期修為,長得粉嘟嘟的女童,或許會有所懷疑,但肯定會出手試探,到時候惹怒了女魔頭,自然不會有好下場。豈料她猜到了開頭,卻沒猜到那苦逼的過程……
凌瑤睫毛撲閃,被那魔修一吼,手腕一抖,草編的螞蚱左右搖晃。她眼睛里蓄滿了淚水,身子瑟瑟發抖,還微微地往后挪動了幾步,一不小心,被腳底下的樹根一扳,結果就摔倒在地。白藕一般的手臂上便有了擦痕。
她伸手抹淚,朝著自己的方向哭著道:“姐姐,姐姐。你在哪?”
臥槽,你是強者你有點兒節ca好不好!蘇寒錦被這樣一刺激,終于忍不住爆了粗口,那魔修嘿嘿一笑十分輕易地將凌瑤一把抓了起來,拎小雞一樣拎在手里。接著看著蘇寒錦的方向陰測測地道:“我看到你了。”
“區區半步渡劫,也敢說看得到我的白玉葫蘆!”蘇寒錦此時處于極度郁悶狀態,在生域里破口大罵。然而她話音剛落,就聽到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傳到她腦海之中,“可是我看得到呀……”
說話的自然是逍遙引。
她跟著蘇寒錦,自然是不想插手她任何事。落到那魔修手里,也是她自己的事,她是絕對不會插手的。所以現在想靠她來救人,那算盤可就打錯了。
逍遙引眼睛里淚珠大顆顆的滾落,嘴角卻是微微一勾,“連我都敢算計,膽子倒挺大。”
她小手藏在袖中。此時屈指一彈,一點熒光從她之間飛出。直接落在了蘇寒錦的白玉葫蘆之上。
白玉葫蘆在空中微微一閃,眨眼又消失不見。
然而對于藥老那說,那一眼,已經讓他成功的鎖定到了白玉葫蘆。
“哼,以為躲在藏身類法寶里我就奈何不了你了?”藥老冷笑兩聲,然而他眼珠一轉,斜眼看了一下手里抓著的女童之后道:“我懶得動手,你自己出來吧,否則的話,這小女娃子,可就慘咯。”
他說完之后,手指甲在逍遙引的手臂上劃了一下,逍遙引也任由他拎著,任由他指甲劃破她的皮膚,任由他指甲中的毒侵入她的血脈之中。
原來是落梅。
落梅是他指甲上的毒的名字,沾到身上之后,皮膚表面就會起一個又一個的血泡,當初制毒的人說像是雪天地上的紅梅,便取了個名字叫落梅。逍遙引看著手臂上起的紅色血泡,十分配合地哇哇大哭起來,那藥老便沙啞著道:“看來你姐姐不管你死活嘛!”
蘇寒錦自然不會管,他對凌瑤動手最好,她求之不得,激怒了凌瑤,她等著給他收尸,哪曉得那女魔頭真的如此入戲,哭成了花貓不說,嗓子都喊啞了。
那邊天玄劍門的弟子都看不下去,紛紛別過了頭,連紫靈韻眼里都噙著淚花。蘇寒錦只覺得頭皮發麻,她索性不再看他們,而是掏出了傳訊符。
她在白玉葫蘆內,用傳訊符與紫靈韻溝通,會不會被發現?她嘗試著注入靈氣,卻并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然而蘇寒錦看到紫靈韻毫無反應,便想著他們肯定是受了什么特殊的控制,現在,應該怎么辦呢?
如果凌瑤不出手,她怎么辦才能救出他們來?現在距離太遠,她的傳訊符也聯系不到掌門他們,除非是用紙符,等到紙符飛到天玄劍門,只怕這些弟子已經被那魔修折磨致死,還有那血染,此時蘇寒錦身在葫蘆里,又正處于監視鎖定之下,自然不敢用神識去探查血染到底是生是死,但肉眼觀看,只覺得離死不遠。
他們都沒時間了,她要怎么辦?
蘇寒錦眼神一凜,對上半步渡劫,她到底有幾分勝算?一個擅長用毒,身上煞氣血腥氣濃郁得讓人壓抑的半步渡劫期魔修,她算上所有實力的話,興許能夠拼一拼的。
蘇寒錦把白澤喊了過來。白澤是仙獸,但認她做主之后,修為也是受了一定限制的,所以這也是那些仙獸不愿意選擇修為太低的人做主人的原因,如今,白澤的實力,能夠發揮出來的不過從前十分之一。
寂月輪對魔物威力巨大,然而對上魔修卻要大打折扣,而且這個還是個不聽話的。蘇寒錦這邊在估算敵我雙方的實力,那邊逍遙引哭得累了,眉頭微微地往上挑了一下。
蠢貨!
她罵的自然是藥老,半步渡劫都無法把人逼出來,簡直是又蠢又弱,殊不知那白玉葫蘆如今因為龍尸的原因,已經是名副其實的仙器,而又因為里面裝的是神獸尸身,所以連天劫都瞞過了,因此那藥老雖是半步渡劫,也看到了一眼白玉葫蘆,仍舊無法將蘇寒錦從葫蘆里抓出,準確來說,他看到一眼慌忙鎖定之后,又赫然發現,那氣息片刻之后又消失得無影無蹤。
逍遙引手一甩,一滴鮮血飛出,濺落在一根草葉之上,引得草葉微微顫抖。在眾人眼里,是那女童疼痛難忍,對著自己長滿血泡的手臂又抓又撓,最后忍不住甩手,結果甩出去的鮮血落到草尖上,下一刻,一個人影突兀地出現在了原地。
她終究不忍心看到自己的妹妹被這般傷害吧……
眾人心頭如此想到,便是藥老也冷哼了一聲,神識瞬間將蘇寒錦徹底籠罩,“哼,出來了,又是個細皮嫩肉的,呵呵呵……”
蘇寒錦正準備偷襲了,她已經跟白澤、寂月輪商量好了如何攻擊,然而,她被坑了,被那該死的女魔頭徹底坑了,那一滴鮮血里的壓迫直接讓她頭痛欲裂,而且是一種極為空洞的茫然感,而下一刻,她便發現自己出現在了葫蘆之外,剛剛反應過來,就感覺到了陰冷的壓迫。
這壓迫使得她身形一滯氣息不穩,若是一開始她還有一分勝算,現在則是完全落在了下風。
藥老怒喝一聲,空著的手舉起,袖中黑氣騰騰,隨后便涌出上百條黑色細蛇,最為可怖的是,那些蛇都是妖獸,并且品階極高,藥老自信渡劫之下,無人能接得下他的蛇群。只要被任何一條咬到,那人便生不如死。
蘇寒錦千面還未恢復,她還沒來得及去研究那枚玉簡,此時這么多的高階妖獸,威壓之下,她的劍法也顯得僵硬,長蛇吐信,眼看有幾條突破防線要咬上她了,卻在這時,那些蛇紛紛僵直,像一根根筷子一樣直挺挺地停在空中。
最近的一條,與蘇寒錦不足一厘的距離。她甚至覺得,若是那蛇吐信,便能碰到她的臉。
白澤緩緩地踱了出來。
它身上所展示的,是作為仙獸與生俱來的強大威壓。哪怕如今它實力只能發揮出十分之一,但天生的高貴,足以讓那些妖獸臣服。
“嘖嘖,這是仙獸?馭獸谷的那頭仙獸白澤怎么認了你做主,莫非你闖進了那禁制。”馭獸谷的那處神秘禁制,他年輕的時候也曾去闖過,但沒有成功,如今見到白澤,再看了看那握著劍的女劍修,心頭便明白了幾分。
藥老提著女童一步一步往前,“骨齡這么年輕,已經到了合體二層之境,在我的威壓之下還能反抗,倒也是個厲害的,看來你抗藥的能力肯定也很強,不如這藥,就由你來試好了。”
他又往前走出一步,離蘇寒錦便只剩下了不到一丈遠的距離。而此時此刻,蘇寒錦的虛影,也悄悄地繞到了藥老的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