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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圣風的話,實在太直白了。
秦朗和唐三完全聽懂了,唐三似乎想要為陸青山鳴不平,但是話到嘴邊他就吞下去了,因為他知道這里還沒有他說話的資格。一方面是他修為境界不夠,根本沒資格反駁唐圣風;另外一方面,唐三是唐門中人,如何替別人說話?
秦朗對于唐圣風的話,卻是完全理解——如今的江湖之爭,大多是利益之爭。
和平與發展,不僅僅是世界的主旋律,也是如今江湖的主旋律。
每一個江湖門派,都在積攢財富、積攢實力,從少林寺、武當山到普陀、五臺山還有各大寺廟,全都在拼命地積攢財富,拼命地挖掘利益,因為江湖門派也需要與時俱進,需要大量的錢財來擴大名聲和影響。
反正一句話,沒有人會嫌棄錢多。
現在臥龍堂就是一塊肥肉,誰都想咬一口,既然別人可以,為什么我唐門不能?
既然說開了,事情也就好辦了。
秦朗向唐圣風道:“唐老哥,你的意思我完全明白了。說到底,一切都是為了利益。只不過,臥龍堂對我事關重要,我沒辦法接受其他勢力插手——當然,唐門的利益,我肯定會讓大家滿意的。我覺得,唐門現在最缺的應該不是錢,而是別的東西吧。”
“什么東西?”唐圣風訝道。
“唐門,以兩樣東西而聞名于世,暗器和毒。這兩樣都是殺人利器,不過殺人利器,容易傷人傷己,即便是唐門弟子,也免不了被自己的暗器和毒藥所傷,雖然有解毒之藥,但是恕我直言,有些毒即便是解了,也難免出現余毒未清的情況。久而久之,會給唐門弟子的身體帶來意想不到的損傷,甚至帶來難以想象的危害——比如,積勞成疾又或者是無法提升境界等等,不知道我說的這些隱患,老哥是否知道?”
秦朗接觸過唐銀虹、唐正剛等人,從他們身上,秦朗已經見過類似的弊病。唐門弟子憑借暗器和毒藥,的確是無往而不利,即便是遇到比自己厲害的對手,也能憑借暗器和毒藥將其擊敗、擊殺。但正如秦朗所說,但凡是殺人利器,容易傷人傷己。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唐門的人經常用暗器和毒藥,自然也免不了被其所傷。一次中暗器、中毒,或者對身體損傷不大,但是如果經常被暗器、毒藥所傷,或者長期接觸毒藥的話,這種傷害可就非常恐怖了。
就如同職業病一樣,各個行業都會催生出職業病來。唐門是職業殺手,殺手也就有殺手的職業病,你天天玩暗器毒藥的,怎么可能不被暗器毒藥所傷呢?更何況,有些毒藥本來就有揮發性,天天接觸毒煙、毒霧之類的,你能不慢性中毒?
唐門雖然也能解毒,但都是一對一的解毒,對于這種長期接觸毒藥造成的慢性損傷,唐門是無能為力的。否則的話,唐正剛和唐千元、唐銀虹等人的修為境界就不會一直停滯不前了。說白了,這就是長期用暗器和毒藥的弊病。如果唐門還屬于毒宗一脈,毒宗或許可以替他們解決這個隱患,但是現在顯然不可能了。
毫無疑問,目前唐門還沒有合適的辦法解決這個問題。雖然有一部分依然能夠踏入武玄層次,但是還有相當一部分唐門弟子本來有希望突破卻遲遲無法突破。秦朗的話,說中了唐門中人的心病啊。
如果秦朗提出別的條件,唐圣風未必會考慮,但是這個條件,他卻必須好好考慮了。片刻之后,唐圣風向秦朗問道:“你有幾成把握?”
“至少八成!”秦朗的語氣很肯定,即是說他至少可以幫唐門百分之八十的弟子解決身上的隱患。當然,這還只是秦朗謙虛的說法,實際上秦朗應該有九成以上的把握。誰讓秦朗是毒宗傳人呢,如果唐門弟子存在別的隱患,秦朗也許不能搞定,但只是毒藥引出的問題,那幾乎就沒有秦朗解決不了的問題。
唐圣風果然興動了,向秦朗正色道:“聽聞小兄弟是藥宗之人——”
“老哥,我是什么來歷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可以替你們唐門解決問題。”秦朗道,“如何,老哥覺得我的提議滿意不?”
“于我個人而言,我是相當滿意的。”唐圣風道,“不過,事關重大,我還需要跟門派的其余元老商議一下。”
“請便。”秦朗喝著茶,等唐圣風跟唐門其余的元老去交流。
唐圣風進入別墅去了,應該是去跟其他元老通話了,唐三向秦朗道:“你真有辦法,想不到唐圣風前輩都能讓你說服。”
“都只是利益交換而已。”秦朗道,“如果我不能向唐門提供滿意的條件,恐怕你們唐門很快就會跟我翻臉了,江湖就是這么現實啊!指不定,到時候我們兄弟還要揮拳相向呢。”
“我可不會跟你動手。”唐三道。
“你可是職業殺手,還講兄弟感情?”秦朗笑道。
“誰說殺手就不能感情——這個殺手不太冷,沒聽說過?”唐三哼了一聲。
“那個殺手不太冷,但后來被人干掉了。”秦朗笑道,“你放心,如果真的要揮刀相向的話,我肯定不會砍死你。”
“指不定到時候是我饒你一命呢。”唐三道。
“不說了,喝茶,喝茶。”秦朗哈哈笑道。
過了一陣,唐圣風終于從屋子當中出來,向秦朗道:“我們唐門基本上答應你的條件。不過,眼見為實耳聽為虛,很快就會有兩個唐門弟子過來,他們身上的確存在你所說的隱患,如果你能替他們解決問題,那唐門承諾不會插手臥龍堂的生意,并且可以力所能及地支持一下臥龍堂。”
“好說,好說。”秦朗道。
大約二十分鐘過后,另個唐門弟子來到了山莊。
這兩人都是通玄境界的修為,而且已經到了通玄頂峰,距離武玄只是半步之遙。不過,他們兩人都已經五十六歲年紀了,就目前的狀況而言,想要踏入武玄層次,幾乎是不可能。經過唐圣風解釋,才知道這兩人已經在這個關口卡了將近二十年了!
二十年,一步沒進,對于一個武者來說,這簡直即使最痛苦的折磨。
所以,這兩人自己都絕望了。
唐圣風之所以將這兩人叫過來,自然是認為這兩人的身體或者內臟受到了慢性毒藥的侵蝕,雖然這種侵蝕只是微量的且不會致命,但是卻阻斷了兩人的武學之路。如今,就看秦朗是否有本事妙手回春了。
到了這時候,也不容秦朗謙虛了,所以查看了兩人的情況之后,秦朗立即開始動手醫治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