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高震主的人,往往很難善終,而上位者其實很樂意看到下面的人互相爭斗,就如同曾經的皇帝總是喜歡看到自己的幾個兒子為了寶座而爭得你死我活的。你現在已經有了功高震主的苗頭了,所以必須立即化解,相比之下那幾個圣弟子反而不算什么。”秦朗的分析可謂是鞭辟入里。
“那么,我干脆輸給一個圣弟子,這樣我的風頭暫時就被壓住了。”顧青蕁有了一個想法。
“你這是‘自污’,無非就是削弱其他人對你的敵意。不過,大家都是聰明人,你如果故意放水的話,很容易被看穿的,反而不美。”秦朗繼續說道,“以我的建議,倒不如直接投入清松道人麾下,讓他放棄對你的戒心。”
“我又不是清松道人的親傳弟子,他怎么可能相信我?”顧青蕁如此說。
“你現在不是清松道人的親傳弟子,但是馬上就會了。”秦朗笑道,“現在拜入他的門下,也不算太晚。”
“這樣的話,是否太突兀了?何況,他也未必會收我的。”顧青蕁搖頭說。
“所以說,你要投其所好。”秦朗卻對此事非常有信心,因為他知道投其所好這種事情,往往是很難讓人拒絕的。
正如在曾經的華夏世界中,永遠不缺貪腐的官員一樣,并非這些貪腐官員內心都是丑惡、貪婪一無是處的,而是當他們身處高位,在監管不嚴的情況下,總會有一些人投其所好,讓他們無法拒絕,這而是因為人都是有弱點的。喜歡錢的,就有人送錢,這是投其所好;喜歡古玩字畫的,那就送古玩字畫,這也是投其所好;喜歡美女的,那就送美女;喜歡珠寶的就送珠寶……總而言之,只要把握住一個人的喜好,專門投其所好的話,一定就能夠成功的。
至于修士,投其所好就更簡單了,因為修士追求什么?無非就是修為、境界和力量,哪怕是清松道人也是如此,如今他已經是蓬萊島的宗主了,權力已經夠大的了,如果他真的還缺少什么,那么缺少的就是更強的力量,更好的功法,更高的境界……而這些,顧青蕁無法給清松道人,但是秦朗卻有辦法,而且他已經準備好了。
“這是我在員嶠山遺跡中得到的一門功法,非常適合宗主突破瓶頸,所以你只要將這一門功法獻給清松道人,再拜其為師的話,那就容易多了。”秦朗將一門功法給了顧青蕁,這一門功法秦朗說是從員嶠山中弄到的,實際上卻是秦朗自己“編造”出來的,以他的修為境界,要指點一下清松道人其實也不難,畢竟清松道人可不是什么紀元霸主,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秦朗可以看出清松道人的薄弱和不足之處,也能夠輕松地加以彌補。
“一門功法……真的就行了?”顧青蕁半信半疑,雖然她并不懷疑這一門功法的來歷,并且相信這一門功法也很厲害,畢竟是秦朗從員嶠山遺跡中找到的,但是區區一門功法就真的讓清松道人動心,同意將顧青蕁收為親傳弟子?
“你試試就知道了。”秦朗說道,“一旦你成為了清松道人的親傳弟子,我相信其他那些圣弟子也不敢明著找你麻煩了。”
清松道人作為蓬萊的宗主,其位高權重、日理萬機,肯定沒有閑心再收什么親傳弟子的,但是他實在是無法拒絕顧青蕁的投其所好,因為清松道人想要突破瓶頸,達到更高的修行境界,的確是需要顧青蕁獻上的那一門功法,這對清松道人來說,可謂是久旱逢甘霖,他怎么可能拒絕?
縱然清松道人有些懷疑顧青蕁的動機,那也必須答應這件事情,否則怎么辦?作為蓬萊的宗主,他怎么可能去搶奪顧青蕁的東西呢?既然顧青蕁已經乖乖地獻上了這一門功法,清松道人自然只能欣然接受,而且必須答應顧青蕁的條件。
何況,如今顧青蕁風頭正勁,將其納為親傳弟子,也是符合清松道人的利益,這樣可以鞏固清松道人在蓬萊的地位,如果以后顧青蕁能夠成為蓬萊的宗主,那么也算是一段佳話了。
“哈哈哈!顧青蕁,既然你有此想法,本宗自然是無法拒絕的!誰讓你是我們蓬萊仙山當之無愧的后起之秀呢?可惜,本宗應該早些留意到你,那樣的話,早一點將你收為親傳弟子,豈不是更好!”清松道人收了顧青蕁為徒弟,顯得非常地開心。
“多謝師尊!”顧青蕁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順利,不由得暗自佩服秦朗這家伙的算計能力,就算是清松道人這樣的存在,居然都逃不出秦朗的算計范圍,這是簡直是駭人聽聞了。
“阿朗算計這么厲害,他不會連我也算計吧?”顧青蕁的腦子當中忽然地閃過一個念頭,但是很快他就將這個念頭打消了,因為她覺得這樣的事情根本就不會發生,畢竟阿朗可是她從“小”看大的,雙方曾經說是主仆的關系,實際上卻是青梅竹馬。
“青蕁,你在想什么事情?”清松道人察覺到顧青蕁有一些神游外物的感覺。
“噢……師尊,我太高興了!”顧青蕁說,“自從離開玄圣宮,我就無依無靠,現在有了師尊,讓我想起了自己的父親。”
顧青蕁這話也算是有感而發,因為這個時候她也的確是想到了顧清玄,想到了玄圣宮,就是這一句話,卻也觸動了清松道人,讓他對顧青蕁的好感又增加了一些。
畢竟,雖然顧青蕁現在迅速崛起,但是清松道人還不至于將顧青蕁當成他的對手來看待,只是稍微有些關注而已,此時顧青蕁主動拜其為師,倒是讓清松道人覺得顧青蕁知進退,而且顧青蕁還送上了如此一份大禮,清松道人的心情自然相當不錯的,所以這個時候他對顧青蕁僅存的一點戒備心也完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