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902章西域
提示:本系統支持鍵盤左右方向鍵[][→]翻頁
正文第902章西域
自言自語地說了一番話后,林南的心情也豁然開朗,之前秦軍所帶來的壓力頓時煙消云散。□□,
勝利了,是美好的。
“主公,各部兵馬都已經陸續回來了,據斥候傳來了消息,說被劉備殺死的馬超,似乎假的,而張繡、王雙保護著的那個馬超才是真的。如今,馬超已經率領殘部朝虎牢關而去,而索緒、侯選、楊秋、程銀等人也都去了虎牢關,秦軍在路上合而為一,在馬超的帶領下,一路向西走了。”郭嘉騎著一匹快馬,來到了林南的身邊,經最新獲得的消息稟告給了林南。
林南點了點頭,扭頭看了郭嘉一眼,見郭嘉的手臂上纏著一根繃帶,繃帶上已經被鮮血浸紅,便關切地問道:“奉孝,你受傷了?呂曠是怎么保護你的?”
“一點道。
“軍醫看了嗎?”
“看了,我這不是已經包扎好了嗎?”
林南對郭嘉還是很照顧的,之前郭嘉身體瘦弱,他生怕郭嘉會英年早逝,便讓郭嘉鍛煉身體,還讓他注意營養搭配。漸漸的,郭嘉習慣了在北方生活,身體也逐漸硬朗起來,已經不再是哪個羸弱的郭奉孝了。
“嗯,那就好,你是個謀士,不是沖鋒陷陣的將軍,這活不適合你干,以后不會讓你和公達再這樣做了,很危險的。”
“多謝主公關心。”
“奉孝,你說馬超退到虎牢關以后,接下來會怎么做?”
郭嘉想了想,說道:“我正是為了這事來的。徐晃已經率領小分隊進入邙山許久了,馬超在中原沒有立足之地,加上這次慘敗。必然會退回關中。屬下以為,此時正是徐晃的小分隊開始行動的時候。”
“嗯,正合我意,立刻飛鴿傳書給徐晃,讓徐晃開始行動,他的小分隊憋了那么久。也是時候發威了,最好,連同函谷關一起拿下,這樣,我軍就可以正是進入司隸了。”
“諾!”
這邊郭嘉剛剛退走,那邊荀攸便急忙策馬而來。
林南專門看了一眼荀攸,見荀攸身上沒有傷,這才松了一口氣。他見荀攸急急忙忙的,便問道:“軍師。發生了什么事情,讓你如此慌張?”
“主公,剛剛接到張郃將軍的飛鴿傳書,魏軍果然開始行動了,魏軍大將夏侯淵,突然襲擊了垣雍城,數萬大軍將垣雍城圍的水泄不通。”
“混蛋!我就知道,曹孟德兵退三十里按兵不動。肯定有陰謀。沒想到,他居然在這里等著我。張郃那邊戰況如何?”
“好在張郃之前做好了準備。所有防御措施都已經準備齊全,雖然遭受夏侯淵數萬大軍的圍攻,依然能夠堅守城池。”
“很好。軍師,我軍剛剛結束戰斗,那邊戰斗又起,以軍師之見。我軍現在該當如何?”
荀攸道:“此地距離垣雍城有八十多里之遙,就怕魏軍是以圍攻垣雍城為幌子,在路上設下埋伏,伏擊援兵。屬下以為,不如主公率領一支勁旅輕裝前進。偷襲魏軍大營,襲擊其后,來個圍魏救趙。魏軍大營據此也有八十多里,但一路上道路寬闊,騎兵奔馳沒有障礙,可以很快到達。”
“好,就這樣辦。即刻傳令趙云、太史慈、甘寧、黃忠、張遼五人,各自挑選三千精銳輕騎來我這里集合,這里就交給軍師指揮了。”
“諾!”
典韋扭頭看了曹操一眼,見曹操輕輕地點了一下頭,便回答道:“因為,殺死當今天子的,正是我!”
此話一出,更讓在場的人震驚了,他們將目光一致移到了曹操的身上,可什么都沒說,也不知道該如何說。
“事情真相大白,本王也就不再隱瞞諸位了,早在一個月前,在燕軍渡過黃河之時,本王就知道林南要做什么了,本王特意派遣典韋去了燕軍大營,按照本王對林南的了解,他肯定會留下典韋,借機利用典韋做一些對本王不利的事情。所以,本王就將計就計,讓典韋潛伏在燕軍大營里,必要時可以行非常之事……”
說到這里,曹操站了起來,問道:“典韋,西涼兵是否已經把林南當成了刺殺天子的兇手?”
“大王放心,屬下出現的恰如其分,而且當時天子所在的地方,只有飛羽軍的龐德、盧橫等人在,屬下刺殺了天子后,立刻逃走了,同時已經喊出了燕軍刺殺陛下的話語,西涼兵肯定深信不疑。”典韋答道。
“很好。”
在場的眾人聽完這段對話后,心中都各懷鬼胎,但是絕大多數都是對曹操的做法沒有異議,天子對他們來說,只不過是個擺設。
可是,對于徐庶和劉曄而言,卻意義非凡。
徐庶跟隨曹操,正是看中了曹操身上的品質,加上戲志才的極力推薦,他才在戲志才病亡之后當上了曹操的首席軍師,替曹操出謀劃策。
可是,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曹操居然會公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雖然他對大漢的皇室不報有什么希望,但是也不能說隨意殺戮,對此,他不敢茍同,心里也像有一把重錘壓著一樣,難受至極。
只是,他不敢在外表上表現出來,因為就在剛才,曹操的那一雙慧眼,已經把在座的每一個人都審視了一遍。
劉曄是東漢光武帝劉秀之子阜陵王劉延的后代,是堂堂正正的漢室宗親,不像劉備那廝,到處說自己是漢室后裔,因為年紀輕輕的他,就已經很有名氣了,是以曹操占領徐州和豫州之后,聆聽他在揚州,便讓人帶著金銀去請他出仕。
他當時沒有猶豫,便跟了曹操,目前雖然只是在曹操身邊擔任幕僚,但是也常常為曹操獻策。而且覺得曹操有梟雄之資,以后會成就一番功業,所以就一直沒有離開。
只是,他雖然對漢室不報什么希望,自己也不想像劉備那樣口口聲聲的以興復漢室為己任,從心里。他還是不愿意任何人對漢室做出什么過激的行為。曹操的此舉,正中他的軟肋,他一聲不吭地坐在那里,內心卻已經是翻江倒海了。
“元直、子揚,你們兩個人在想什么呢?”曹操突然發話問道。
徐庶道:“我在想,一旦天子駕崩,林南弒君的消息傳開,官渡形勢是否會發生什么變化。”
曹操“哦”了一聲,將目光移到了劉曄的身上。問道:“子揚先生,你呢?”
劉曄直起腰身,拱手回答道:“魏王,我在想,陛下駕崩,并沒有留下子嗣,而先帝子嗣也只剩下陛下一個,先有弘農王劉協被大將軍何進所殺。今次天子又駕崩了,大漢的天下何人當為皇帝。大漢的江山又是否會就此終結。天崩地裂之后,大漢是否會呈現出戰國時七雄并立的局面……”
曹操聽后,笑道:“兩位想的都比本王深遠,本王只是在想,在場的人到底有幾人和本王的心不一致……”
頓了頓,曹操環視了一圈。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目光如炬,一個一個的看著在場的文武。
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靜,每一個人都有一種說不出的壓力。大家坐在那里都不敢動,但是眼睛卻在不停的交匯。
當曹操的目光移到夏侯惇的身上時,夏侯惇的那一只獨眼里散發出來了光芒,低聲吼道:“大王,你是了解我的,元讓對大王可是忠心耿耿的。”
曹操點了點頭,將目光移到了曹仁的身上。
“大王,你是了解我的,子孝自從跟隨大王以來,是一直以大王馬首是瞻的。”
曹操又點了點頭,順勢將目光移到了曹洪的身上。
“大王,你看我做什么?我曹子廉可是從出來……”曹洪話說到一半,突然捂住了嘴巴,環視了一圈,見眾人的臉上都緊繃著,想笑又不敢笑,那表情他看了都難受。但是,他也意識到了,自己失語了,此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他的臉上一陣羞紅,斜視了曹操一眼,見曹操面無表情的,他就更加不敢看曹操了,最后憋的滿臉通紅,都快趕上關羽的臉了。
“大王,我等對大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天日昭昭,我心可鑒。”李典、樂進、于禁、曹休等人,不等曹操把目光移到他們的身上,便忍俊不住了,竟然不約而同地抱拳向曹操表示忠心。
“大王深知法度,恩賞有加,勝過天下人,我等必盡其心,敢不效犬馬之勞。”徐庶、程昱、劉曄、滿寵、董昭、任峻、毛玠等人一起朗聲道。
“我等愿意為大王上刀山、下火海,雖死無憾!”典韋、許褚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也齊聲說道。
曹操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接著坐了下去,示意大家都坐好,緩緩地道:“諸位對我曹操的心意,我又何嘗不知。當然,我相信,你們當中也有極個別的人在說著違心的話。我不管你們怎么看我,我曹操,始終是曹操,是全天下最獨一無二的。弒君之人,當戮其首,懸掛其首級于城門,今天話從本王口中出去,進入諸位之耳,我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從現在起,諸位請莫衷一是,刺殺天子犯有弒君大罪者,林南也!”
“諾!”眾人齊聲回答道。
徐庶低著頭,雙眼看著自己面前的酒菜,很長時間沒有轉動,暗暗地想道:“這就是所謂的梟雄嗎?那他弒君的目的何在,只是為了單純的嫁禍給林南嗎?曹操……你確實是獨一無二的,也正因為如此,我徐庶才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你,雖然剛才我的心曾因你派典韋弒君動搖了,但是成大事者,至親亦可殺,何況一個傀儡皇帝呢?”
劉曄的心境和徐庶完全不同,他雖然接受不了曹操派典韋弒君,但是在這樣的一個群雄并起的時代,很顯然。劉家的天下已經被盡數瓜分,任何人都無法阻止漢室的瓦解。他暗暗地想道:“陛下無子,皇帝當如何立?或許,曹孟德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沒有了可以繼位的皇帝,天下或許會呈現出另外一番景象。看來,漢室的江山。終于要土崩瓦解了。那么這場戰爭,又將會何去何從?”
大帳內一陣沉悶,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大家知道了天子駕崩的消息,雖然沒有一個人落淚、哭泣,但是所有的人心中都不好受,剛才曹操的試探,讓他們都覺得,曹操這個人很多疑。
就在大帳內的氣氛還是一片死氣沉沉的時候,曹純披著戰甲。腰懸利劍,頭戴鐵盔,從大帳外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他一進大帳,便抱拳道:“啟稟大王,戰場已經清掃完畢,我軍大獲全勝,一把火燒死了馬超主力幽靈軍一萬三千六百三十七騎,同時。馬超手下四大將之一錢虎也死在火中。這次戰斗,我軍傷亡只有三百七十八人。”
“哈哈哈……很好。這是一個可喜的事情,加上典韋帶來的好消息,算是雙喜臨門。曹純,入座吧。”曹操開心地說道。
“諾!”
等曹純入座,曹操便舉起了手中的酒杯,說道:“諸位。請滿飲此杯,然后盡情享用,吃飽喝足之后,全軍后撤三十里,到牛家屯駐扎。等待夏侯淵帶領援兵到來。”
“諾!”
卷縣縣城的城墻上,林南站在太陽底下已經足足一個時辰了,任由那烈日暴曬,也阻擋不了他。
趙云帶領別動隊已經離開四天了,四天的時間里,林南一直在擔心著他們,這些都是從軍隊各部中抽調出來的精英分子,都是身經百戰之后,才當上了將軍、校尉的,如果他們全軍覆沒了,那就意味著整個燕軍的將領將直接斷層。
司馬朗從樓梯下面快步走了上來,一來到林南的身邊,便欠身說道:“主公,屬下又去看過了,李玉林說,趙將軍并未通過信鴿傳回一點信息。”
“除了兩天前雙鐘嶺一戰的消息外,趙云他們已經整整兩天沒有音訊了,會不會出什么事情?”林南擔心地說道,既是問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司馬朗道:“趙將軍武藝超群,龐德、管亥、盧橫、李鐵等人也都是各個身手不凡,加上二百名身經百戰的將領,如此強悍的一支別動隊,天下少有,雙鐘嶺一戰,便是最好的例證,請大王寬心。”
林南點了點頭,剛準備轉身,便看見從遠處奔馳來了一隊騎兵,約有百余騎兵,他看了一眼領頭的人,登時歡喜地說道:“回來了,趙云他們回來了……快,讓士兵列隊,迎接英雄凱旋!”
卷縣縣城的城門外,林南就近拉攏過來了張遼、文聘、烏力登、蹋頓等人,列隊在城門口,擺開了歡迎的陣勢,準備迎接凱旋歸來的趙云等人。
可是,當趙云等人由遠及近之后,他看到了他們都是一臉的愁容,一個個神情落寞,垂頭喪氣的,像是一只斗敗的公雞,而且,他也并未看到應該看到的那個人,同時也沒看到管亥、李鐵。
“主公,可能是管亥、李鐵兩位將軍在后面保護陛下,趙將軍先行歸來報喜吧。”司馬朗見林南皺起了眉頭,他跟隨在林南身邊那么久了,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有的,便安慰道。
林南不答,他從趙云、龐德、盧橫等人的臉上看出了一絲不尋常,因而,臉上本來浮現的笑容,也逐漸消失,最后變得一臉的陰沉。
“或許,是趙將軍想給主公開個玩笑,現在肯定是他們故意表現出來的,等他們一會兒到了主公身邊就會給主公一個驚喜也說不定……”司馬朗盡力的說著好話,可是說著說著,他就發現自己的好話并不能起到安慰林南的效果,也就不再說了,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心中卻已經是翻騰不已了。
良久,林南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
“伯達。”
“屬……屬下在……”司馬朗突然聽到林南的叫聲,有些慌神。
“你去傳令,讓治軍從事許攸準備一個祭臺。”林南說這話時,語氣十分的平淡,陰郁著的臉逐漸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地站在那里。就連說話也是只蠕動了一下嘴唇。
“準備……準備祭臺?”司馬朗吃驚地問道。
“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林南的話語依然很淡,但是卻給人一種不可抗拒的力量。
“是,屬下明白。”司馬朗確實明白,轉身離開,朝城內跑了過去。
“文遠、仲業、烏力登、蹋頓,你們將歡祝用的鼓吹都撤了吧。讓士兵也都回城里。”
“主公……”張遼欲言又止。
“文遠想說什么?”
“沒什么。”
其實,張遼想說,請林南節哀順變,但是似乎這個時候還不太合時宜,雖然他看到趙云等人的表情出了點問題,但是他卻不敢保證自己的猜測,所以,什么都沒說。
命令下達之后,不一會兒的時間。原本集合在城門口準備歡慶的士兵,都回到了城里,林南只留下張遼、文聘兩個人,讓烏力登、蹋頓都離開了。以至于導致剛才還擁擠不堪的城門口,頓時變得如此蕭條,只剩下翩翩三騎。
不大一會兒的功夫,趙云、龐德、盧橫等人都來到了城門口,紛紛從馬背上下了來。一起走到了林南的身邊,抱拳道:“參見主公!”
“你們辛苦了。文遠、仲業,帶諸位將軍、校尉下去休息。”
張遼、文聘道:“諾!”
只是,這一次,趙云、龐德、盧橫等人都沒有動,依然地靜靜地站在那里。趙云向前走了一步,抱拳道:“主公。我……”
“子龍帶著別動隊的成員已經去了四天了,這四天的時間里,你們都辛苦了,先跟隨張遼、文聘一起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等你們酒足飯飽休息好以后再說。”林南知道趙云想說什么,只是他還沒有做好心里準備。
說完,林南調轉了馬頭,便進了城,面目上雖然沒有什么表情,但是內心卻極為痛苦,他已經猜測到了結果。
他策馬來到了縣衙,縣衙的門口,許攸已經布置好了一個祭臺,專門候著林南的到來。
此時,許攸見林南到來,便主動迎了上去,說道:“主公,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只等主公了。”
林南翻身下馬,直接走到了祭臺邊上,先是焚上了三根檀香,插在香爐之后,便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嘴里默念道:“為國捐軀的將士們,你們在那邊好好的過,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不徹底的打敗西涼兵,我林南就枉為一國之主!如來佛,上帝,真主阿拉,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你們,但是還是希望你們三位能夠一起保佑我,不管你們現在是已經死了,還是沒有出生,都請你們照顧好我在你們那邊的兄弟,讓他們過上幸福的日子。”
為求真誠,林南還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一是下定了自己的決心,二是祭奠死去的亡靈。
許攸、司馬朗都在旁邊看著,見林南言行怪異,卻不知道他在說什么,什么如來佛,上帝、真主的,他們聽不懂。
等到林南站起來之后,一轉身,目光中射出了兩道攝人的光芒,那是一種殺氣,十分的凌厲。
“午時過后,讓趙云到這里來找我,其余人全部各歸各軍,將所有缺失的人員名單報上來,并且草擬一份軍費賠償的文書,所有戰死者,皆一律以烈士待遇對待。”說完這句話后,林南便大步流星地走進了縣衙。
許攸看到林南如此模樣,便扭頭問道:“伯達,出什么事情了?”
“好像是趙將軍沒有能夠完成主公的交托,而且管亥、李鐵兩位將軍也可能陣亡了。”司馬朗將自己從林南身上的體會說了出來。
許攸“哦”了一聲,沒再說什么,急忙讓人把祭臺給撤了,司馬朗作為軍師祭酒,則去傳達林南的命令去了。
剛過了午時,趙云便踏入了縣衙,一路上步履顯得很是沉重。他回來了,帶著敗軍回來的,而且還有一個很壞很壞的消息沒有來得及跟林南說,所以他的心里很是內疚。
從縣衙的大門口,到縣衙的大廳,短短的幾十米距離。他覺得自己仿佛走了將近一天的時間。
大廳內空無一人,趙云一只腳跨進大廳,一只腳還在外面的時候,突然僵在了那里,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把跨進大廳的那一只腳收了回來。轉身就走。
“既然來了,又何必要走?”大廳里,突然傳出來了林南的話語,“進來吧,跟我說說這是怎么一回事。”
“主公,屬下無能,未能將天子帶回來,而且……而且還折損了管亥、李鐵等八十七個好兄弟,另外……”趙云最后一件事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一直欲言又止。
“講!”
“天子駕崩了……”趙云直截了當地說了出來。
林南的臉上泛起了一絲的驚奇,之后沉寂了片刻,便問道:“弒君的是典韋嗎?”
“嗯,典韋裝瘋賣傻,騙過了屬下,都是屬下的錯!請主公責罰。”
“這和你無關,典韋騙過了我們所有人。”林南道,“好了。你下去休息吧,明天過后。將會有一場大戰,同時也是我軍一雪前恥的時候。”
“可是,天子駕崩了,由于典韋的嫁禍,弒君的罪名就落在主公身上了,加上馬超的幽靈軍實力驚人。打仗的方法也很怪異……”趙云道。
林南道:“卞喜已經傳回了最新的消息,馬超的幽靈軍今天在和曹操在官渡以東的戰場上交戰時,曹操利用誘敵深入,幾乎全殲馬超軍團,一把火燒的馬超只剩下一千多騎落荒而逃。所以。馬超已經失去了優勢,是時候讓我們展開進攻了。再說,我本來就是一個弒君之人,劉宏就是死在我的劍下,就算弒君的罪名落在了我的身上,又有什么好擔心的,這次的事情,清者自清。”
“諾,屬下明白了。”
這時,一個士兵將幾封飛鴿傳書遞給了林南,林南接過以后,默默地看了一遍,緩緩地說道:“韓猛帶領并州人馬已經抵達鄴城,準備在鄴城和從薊城來的大軍會合,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到來的。”
東方露出魚肚白的時候,王雙單刀匹馬的便闖進了馬超所在的大營里。他一聽到馬超兵敗的事情,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急沖沖的走了進來。
“大王,這怎么可能呢,大王,我們的……”王雙一進大帳,便大喊大叫了起來,他始終還是不太相信幽靈軍會死的那么慘烈。
可是,進入大帳之后,他才發現自己是錯的,因為大帳中多了一張面孔,那人相貌他似乎在哪里見過。
“你來干什么?”王雙終于知道他是誰了,正是前次劉備派來的使者孫乾。
孫乾很客氣地說道:“是我家大王讓我來的,有急事找秦王商議……”
“王雙,站一邊去!”馬超厲聲說道。
孫乾道:“秦王,那我家大王可就全仰賴秦王殿下了。”
“就這樣定了,希望這次楚王不要再食言了,上次的事情……”馬超道。
“上次的事情完全是誤會,并不是我軍不出兵,而是因為秦王殿下英勇無敵,覺得沒有必要給秦王殿下添亂……”孫乾開始憑借著那張嘴為劉備狡辯。
“不用解釋了,本王心里清楚。回去后,請轉告楚王,事情就這樣定了,希望這次楚王不會再食言了,否則就別怪本王不客氣了……”
“一定一定。”
馬超道:“不送!”
孫乾走出了大帳,在帳外的王雙瞪了孫乾一眼,再一次走進了大帳,急忙稟告道:“大王,陛下駕崩了……”
“駕崩了?”馬超的臉上,非但沒有表現出一絲的哀愁,反而多了一絲的興奮,急忙問道。
王雙重重地點了點頭,將在虎牢關所發生的一切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馬超。
馬超津津有味地聽著,俄而面露怒色,俄而緊張萬分,俄而唏噓不已,等聽完王雙的講話之后,他整個人感慨良多。
“沒想到,林南的帳下,居然有此等實力,區區二百人,竟然將虎牢關攪了個天翻地覆。只是,典韋為什么會在林南的手底下?還有。為什么林南會刺殺當今的天子?”
王雙道:“大王,屬下也不是很清楚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張繡呢?”
“正帶著七萬大軍在來官渡的途中。”王雙答道。
“在王允、馬日磾和楊彪的問題上,張繡處理的十分得當,你也立下了不少功勞,斬殺了號稱十八驃騎之一的管亥,也算是削弱了燕軍的力量。你跟我到父王那里走一遭。陛下駕崩了,這么大的事情,不能不通知一下父王。”馬超說著,便走出了大帳。
出了大帳,馬超騎上了一匹駿馬,也不等王雙出來,便大喝一聲奔馳出了大營,朝西而去。
西涼兵大軍十幾萬,雖然都駐扎在一起。但是卻分了好幾個營寨,除了馬超本身在最前面的一座營寨外,后面尚有九座大營,分別是涼王馬騰和其部下八健將所立的營寨。
馬騰的營寨在最中間,據馬超的營寨大約有五里多地,是以不得不騎馬過去。
不大一會兒功夫,馬超便到了其父馬騰的營寨外,守在營寨門口的士兵見到馬超來了。都個個精神抖擻,齊聲叫道:“秦王威武!”
馬超心高氣傲。早已經習慣了別人對自己的臣服,連看都不帶看一眼的,便策馬進了營寨,直奔中軍大帳。
翻身下馬,馬超將馬韁隨意地拋給了一個士兵,大步流星地便走了進去。大叫道:“父王……父王……”
大帳中,馬騰端坐在上首位置,他面部輪廓如同雕刻一般,棱角分明,眼窩深陷。鼻梁高挺,下巴上留著一小撮泛著黃的山羊胡子,乍一看之下,和羌人無疑。
他身軀壯實,近年來因發胖略顯臃腫,臉上的輪廓與整個體形都往圓的方向發展,但腰板還是挺得直直的,看得出年輕時是個出色的武士。他頭戴飾有金貂的王冠,身披青底繡金綢袍,腰束飾有獬豸的大帶,足登牛皮戰靴,給人的印象華貴、威武。
他的生母是羌族美女,所以身上有二分之一的血是羌人的,加上多年在西羌一帶居住,使得他的生活習性和羌人無疑,雖然已經成了涼王,但是他的穿著時常會在漢服和羌族服飾之間來回更換,畢竟他的部下里,絕大多數都是羌人。
馬騰見馬超從帳外闖了進來,便呵斥道:“孟起,你都已經是秦王了,怎么做事還是如此的魯莽?沒看到我的大帳之中坐著一位客人嗎?”
“客人?”馬超斜視了一下坐在大帳中的人,見有一個金發碧眼,相貌和羌人、中原人都大有不同的人坐在馬騰的右手邊,便好奇地打量了起來。
那金發碧眼的人見馬超在打量著他,便微笑著站了起來,微微向著馬超鞠了一躬,緩緩地說道:“尊敬的王,你好,我叫安尼塔帕特里奇,很榮幸能夠認識你。”
馬超還是第一次見過這樣長相的人,聽他說的話也特別別扭,如果不仔細聽,還真聽不出來他在說什么。但是,見到這個自稱安尼塔帕特里奇的人見到他不下跪,臉上便浮現起來了一絲不喜,呵斥道:“大膽!見到本王,為何不下跪?”
安尼塔帕特里奇臉上的微笑一直沒有消失,再次向馬超鞠了一躬,用他那并不純熟的漢話說道:“對不起,尊敬的王,我只對你們的皇帝才能下跪。”
馬超聽這個叫安尼塔帕特里奇的人說話很別扭,既不是中原人,也不是西涼人,甚至連西域人都不算。他一向心高氣傲,心中不忿,臉上表現出來了極為厭惡的表情,扭頭對馬騰說道:“父王,這個姓安的是誰?怎么可以這么無禮?”
馬騰道:“他說他來自羅馬帝國,是羅馬帝國派來的使者,哦,羅馬帝國就是西域人口中所說的大秦,距離咱們大漢,有……有……總之很遠很遠。他說,他本來是帶了一個長長的隊伍來的,可是一路上歷盡千辛萬苦,還屢次遭受到了匈奴人、大月氏人、烏孫人等西域各國的掠奪,最后只剩下他一個人了。他能夠抵達這里,已經是一個奇跡了。”
“羅馬帝國?怎么又姓羅,又姓馬的?是姓羅的和姓馬的人建立的國家,還是他們那地方養的全是拉車的騾馬?”馬超不解地問道。
馬騰搖了搖頭,說道:“這個……為父也不知道,他只是那樣說的。”
馬超又再一次打量了安尼塔帕特里奇一眼,說道:“姓安的,你告訴我,你那么大老遠的來我們大漢,想干什么?”
安尼塔帕特里奇能聽懂的漢話有限,但是馬超說的這一句話,剛好他能聽得懂,便搖了搖頭,說道:“尊敬的王,你錯了,我不姓安,我叫安尼塔,姓帕特里奇。我來你們大漢,是受了我們偉大的皇帝的囑托,出使大漢。所以,我需要見到你們的皇帝。”
安尼塔帕特里奇沒有說謊,他確實是來出使大漢的,自從接受了這項任務,他帶著六千人的使節團,從羅馬帝國出發,一路向東,長途跋涉,歷盡千辛萬苦,才抵達了大漢,只是,一路上死傷了很多人。他抵達大漢時,還有十幾名隨從跟隨,在從西域進入涼州時,遭受到了鮮卑人的襲擊,如果不是敦煌太守帶兵及時趕到救了他的話,只怕他已經一命嗚呼了。
敦煌太守救下安尼塔以后,便讓人將安尼塔送到了中原,交給涼王馬騰發落。今天,安尼塔也是第一天抵達這里。
“你要見我們的皇帝是嗎?”馬超的臉上揚起了笑容。
“是的,我尊敬的王,如果你能讓我見見你們的皇帝,我一定會請耶穌保佑你的。”安尼塔畢恭畢敬地說道。
馬超聽不懂耶穌是什么,但是他聽到保佑這個詞,估摸著耶穌應該是他們那邊的神明,或者說是他們的皇帝。他嘿嘿笑了笑,指著馬騰說道:“你真走運,來的正是時候,如今坐在你面前的,便是當今的天子,我們的皇帝,而我,就是太子。姓安的,你見了我們的皇帝,怎么還不下跪?”
“孟起,你胡說什么?”馬騰聽到馬超的話后,勃然大怒。
“父王,孩兒沒有胡說,這是真的。當今天子已經駕崩了,在臨終時,曾留有遺言,要將皇位禪讓給父王……”
“越說越離譜了,你……你剛才說什么?陛下駕崩了?”馬騰臉上一陣詫異,急忙站了起來,走到馬超身邊,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父王,司徒王允、太傅馬日磾,以及安東將軍楊奉,里應外合,圖謀不軌,并且暗中勾結燕侯林南,兩日前,林南帳下最為精銳的飛羽軍奇襲了虎牢關,并且刺殺了陛下。”馬超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怎么可能?王允、馬日磾都是國之忠臣,又深受陛下隆恩,他們怎么會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來?本王不相信……本王不相信……”
馬騰對漢室可謂忠心耿耿,自從他殺了董卓,收服董卓舊部以后,便在長安安置了一個小朝廷,安安穩穩地將劉辯供奉在那里,并且自己特意請來了幾位國之元老,讓他們擔任重臣,輔佐皇帝,自己則出兵涼州,去安撫在涼州的羌人和漢人。
可以說,沒有他馬騰,就沒有劉辯,也不會再有大漢,他安撫了羌人和漢人,多次擊敗叛亂的羌人,并且擊敗烏孫、匈奴、大宛,經營涼州四年,威名震蕩西域,使得那些原本對大漢動搖的西域各國紛紛前來臣服。(未完待續。。)u
,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
本作品《》為私人收藏性質,所有作品的版權為原作者簫輕宇所有!任何人未經原作者同意不得將作品用于商業用途,否則后果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