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天賦系統第862章【禪讓】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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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2章【禪讓】


更新時間:2015年02月08日  作者:簫輕宇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簫輕宇 | 人物天賦系統 
·正文第862章禪讓

許劭冷笑了一聲,說道:“杜將軍不是被生擒了嗎?看你的樣子,應該是已經歸順了劉備。[][]那么,你這次前來,是當說客的吧?”

杜襲嘿嘿笑道:“軍師聰慧,我確實是來做說客的。”

和洽、劉先、傅巽聽后,面面相覷,三個人的心里都不禁想道:“連杜襲都肯投降劉備,那我們要是投降的話,自然就不會惹起非議……”

許劭道:“杜將軍很坦白,不過,你來了,就不要走了。和洽,把杜襲綁了,帶回襄陽,交給國相發落。”

和洽聽后,臉上一怔,先看了看杜襲,又看了看許劭,愣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

“還愣在那里做什么?杜襲現在是劉備的人了,就是敵人,對于敵人,不能有絲毫的仁慈。”許劭道。

杜襲呵呵笑道:“軍師是不是太過自信了?難道軍師不知道嗎?和洽、劉先、傅巽和我都是故交,雖然平時不怎么來往,但是我們私底下可是很要好的朋友……”

笑容驟然消失,杜襲一扭頭,便沖守護在他們周圍的親兵喊道:“把許劭給我綁了。”

杜襲為了以防萬一,出征前,專門帶來了十名家奴,充當他的親兵,此時十名家奴聚在他們的周圍,一聽到杜襲的話,便立刻圍住了許劭,將許劭立刻拿下。

許劭面色不改,怒視著杜襲,罵道:“你這個吃里扒外的家伙,劉荊州生前對你不薄,你居然在他尸骨未寒之時……”

“許子將!我實話告訴你,這叫識時務者為俊杰,劉備的義弟關羽力排眾議放我歸來,可見對我很是信任。劉景升在世之時,何曾對我如此信任過,除了蔡瑁、黃祖、張允外,他誰都不信。更何況,劉備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他的帳下能夠驅使的人屈指可數。我等要是跟著他了,怎么說也能當個一郡太守,總比在襄陽城里做個小吏強的多。”杜襲直接打斷了許劭的話。

許劭不再吭聲,只是怒視著杜襲。

杜襲翻身上馬,策馬奔馳,將士兵聚攏到身前,朗聲道:“諸位將士!如今我杜襲已經投靠了新野令劉備,你們若是跟我一起投靠的話,必然會受到重用。待拿下了整個荊州,你們也可以做校尉、將軍,有誰不愿意投降的,站出來。”

眾人面面相覷,都沒有人敢站出來,站出去,就等于是送死,誰也不會那么傻。

杜襲見眾人的臉上還有些遲疑。當即朗聲繼續說道:“關羽、張飛都乃當世之猛將,皆有萬人不當之勇。今日一戰,我算是見識到了他們的厲害了,想必你們的心里也都有數。就連我這個做將軍的都投降了,你們又何必遲疑?”

隨后,眾人紛紛表示愿意投降。

杜襲臉上一喜,帶著和洽、劉先、傅巽和萬余降兵。綁著許劭一起去見劉備。

兩軍相見,劉備在前,關羽、張飛站在劉備身后,諸葛瑾、伊籍、孫乾、田豫、糜芳、裴潛、韓嵩等人立在劉備、關羽、張飛的身后,看到杜襲帶著和洽、劉先、傅巽。綁著許劭前來相見,心里都是一陣歡喜。

“敗軍之將杜襲,偕同部下和洽、劉先、傅巽,拜見劉將軍。”杜襲等人走到了與劉備相隔一段距離的地方,朗聲說道。

“我等拜見劉將軍!”和洽、劉先、傅巽三人同時叫道。

劉備笑道:“免禮,諸位率部來投,我劉備的喜悅實在無法言表。”

“哼!虛偽!”許劭被捆綁住了,站在那里,冷哼了一聲。

劉備心中不喜,但是并未表現出來,見許劭被捆綁住了,便問道:“這位是?”

許劭避難荊州,很少結識什么人,經常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劉備自然沒有見過他。

杜襲急忙道:“這位正是汝南許子將。”

劉備聽后,故作驚詫之態,急忙上前親自給許劭松綁,連忙道:“讓許先生受苦了,備之過也。”

許劭見劉備親自為自己松綁,只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什么話都沒有說。劉備道:“久聞許先生大名,今日一見,乃是劉備之福,先生若不嫌棄,可愿意擔任我軍主簿?”

許劭很清楚,這是劉備赤、裸、裸的拉攏,他依舊什么都沒說,只是靜靜地待在那里,腦海中卻在不斷的思索著。

關羽見狀,貼近了劉備的身邊,小聲問道:“大哥,許劭是誰?”

劉備道:“我也不知道,南人我接觸的并不是太多,但是此人能當杜襲的軍師,定然有一些智謀,而且杜襲等人對他也甚是尊重。”

關羽不禁想道:“大哥可真會拉攏人,沒有聽說過,就隨意的拉攏,看來大哥真的是求賢若渴啊。”

杜襲見局面僵持著,便朗聲道:“許軍師,劉將軍可是誠心誠意的邀請你啊,你要是拒絕了,只怕太不近人情了吧?就算劉將軍放你回去,你站在蒯越的面前,又該如何解釋?兩萬將士,只有你一個人回去,蒯越即使不殺你,也會徹頭徹尾的羞辱你一番。”

傅巽隨即勸道:“是啊子將先生,與其你這樣回去,倒不如你歸順劉將軍,在劉將軍帳下出力,等平定了荊州,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你向來有識人之能,昔日只見曹操一面,便說他是‘治世之能臣,亂世之奸雄’,今日劉將軍這樣的英雄就擺放在你的面前,你何以不認得呢?”

劉備、關羽聽完傅巽的話后,這才知道,許劭原來就是許子將,許子將點評曹操的事情,他們也是略有耳聞,今日一見此人頓時覺得此人很有名氣。在東漢末年有一個社會風氣,就是要進行人物鑒賞,或者叫人物品評,一個人要成為一個人物,要出人頭地,要進入上流社會。必須有著名的人物鑒賞家給他寫一個鑒定,這樣才能得到社會的承認。

許劭就是一個有名的鑒賞家,他在每個月初的初一,要對當時的人物發表一次評論,就像我們現在開新聞發布會一樣,每月初一。所以叫月旦評。

只不過,袁術占領豫州之后,便派人前來聘請他當官,他深知袁術成就不了什么大事,便婉言拒絕,之后舉家南遷,這才到了荊州的襄陽。雖然他也知道劉表不是什么霸主的料,但是他無心出仕,只求過上安穩的生活。就留在了荊州,同時也不再舉行月旦評,而是只過著清淡的生活。

“許先生,我等知道你非常的有氣節,不愿意出仕,此次出征,也是被迫而行,你尚有家小。就算你不為你自己著想,也應該為你的兒女著想吧?”和洽勸道。

許劭今年三十八歲。有兒有女,聽完和洽略帶威脅的話后心中也是一怔。

“許先生,備是誠心誠意的,還希望你能夠答應。”劉備十分誠懇地道。

許劭環視了一圈,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自己的身上,便道:“好吧。姑且就這樣吧,我許劭愿意給劉將軍做主簿。但是,我有一個條件,如果劉將軍不答應的話,我許子將就算是死。也不會投靠劉將軍的。”

“許先生請說!”

“楚侯劉琦,尚且年幼,而且為人也比較寬厚,如果劉將軍若奪取荊州,我只求劉將軍在奪取荊州之后,不要殺害劉琦。如果劉將軍答應的話,我愿意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去荊襄走一遭,勸說襄陽、江陵兩城百姓全部投靠劉將軍。”許劭道。

劉備深知一山難容二虎的道理,如果他不殺劉琦,荊州的舊部必然會心存疑慮。可是如果要不答應的話,許劭不降倒沒什么事情,關鍵是能夠迅速拿下襄陽和江陵兩地,就等于有了雄霸荊州的資本。

取舍難下之時,諸葛瑾走了過來,貼近劉備的耳邊,道:“主公,劉琦暗弱,事情都是蒯越一個人搞出來的,如果不是蒯越的阻止,主公完全可以用另外一種方式來竊取荊州,屬下認為,劉琦殺不殺無所謂,但是蒯越一定要殺,此人不能留。”

劉備聽后,便對許劭道:“好,我答應你。只是,不知道你要如何勸說襄陽、江陵兩地全部歸順于我?”

許劭道:“如今荊州風雨飄搖,劉琦難以主持大局,雖有蒯越輔佐,卻不足以抵擋將軍的攻勢,荊州的士人、將校,都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真正帶領他們的雄主。劉將軍正是堪當大任的人,足可以威懾整個荊州。”

說完,許劭又看了一眼杜襲等人,笑著說道:“當然,避難荊州的人也不少,他們也有各自的心思,如果能夠順利的拿下襄陽、江陵,劉將軍再知人善任的話,平定荊南四郡、江夏就不在話下。如此以來,荊州便可再次一統,將成為劉將軍爭霸天下的雄姿。”

劉備聽后,心中澎湃不已,也不再問許劭用何等方式勸降了,便道:“先生可要什么幫助嗎?我的兩位義弟云長和翼德都有萬夫不當之勇……”

“劉將軍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勸降不等同于打仗,若要有人跟我一起前去的話,我只要兩個人!”

“哪兩個人?先生盡管開口,就算是讓劉備親自跟隨先生一同前去,備也在所不辭。許劭笑道:“劉將軍去不得,去了就回不來了。我只要這兩個人。”

劉備看著許劭用手指著諸葛瑾和田豫,便狐疑地道:“先生,這兩個人都還年輕,先生是否再斟酌一番?”

“劉將軍放心,我看人向來很準,有此二人,足以可以勝的上千軍萬馬。”

諸葛瑾自信滿滿的,他對自己非常的自信,但是頭一次聽到如此名人點評和稱贊,他還是有點受寵若驚。

田豫對于許劭點了自己,感到很意外,論武力,他比不上關羽、張飛,論才智,他比不上諸葛瑾、伊籍、孫乾,他略有點不自信地說道:“我……我能做什么?”

許劭笑道:“你能做的很多,要對自己自信一點。”

劉備道:“諸葛瑾、田豫,你們兩個人就跟著許先生一起去襄陽,負責勸說劉琦歸降。”

諸葛瑾、田豫道:“諾!”

襄陽,楚侯府。

劉琦正在大廳里練習著書法。筆走龍蛇,字跡娟秀。

字如其人,劉琦的字跡娟秀,正如他的長相一樣,身上穿著華麗的服裝,顯得甚是貴氣。

“主公……大事不好了!”蒯越從大廳外面邊喊著邊慌張著走了進來。

劉琦見蒯越神色慌張。便問道:“國相,出什么事情了?”

蒯越急忙道:“杜襲率領的兩萬軍馬在南陽大敗,最后杜襲等人全部率軍投降了劉備。”

劉琦聽到之后,握著的毛筆突然停了下來,猛地抬起了頭,皺起了眉頭,說道:“劉備得到杜襲等人的兵馬,猶如龍入深淵,只怕不可限量了。”

蒯越聽到劉琦如此消極的話語。便道:“主公,當務之急,應該再發兵攻打南陽,屬下愿意親自領兵!”

劉琦放下了毛筆,搖了搖頭,說道:“劉備久經沙場,帳下又有關羽、張飛這等猛將,如今又得到了杜襲等人的兵馬。只怕再對付就難上加難了。我軍缺少將領,沒有好的將領。就無法平滅劉備。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放眼整個襄陽、江陵,又有誰可以去擋住劉備?”

蒯越道:“主公,不可消極啊,我再舉兩人。或許能夠隨我一同前去擋住劉備。這兩人乃南郡枝江人,這兩人乃兄弟,正是年輕氣盛之時,之時一直未受到重用,其兄霍篤。其弟霍峻,皆有膽識和勇略……”

劉琦道:“好吧,就再發兵去攻打南陽,這次要傾全力,由你親自帶兵,霍篤、霍峻為副將,前去抵擋住劉備的攻勢,且不可讓他們進入襄陽地界。”

蒯越道:“襄陽尚有三萬人馬,若是全部帶走,那主公的安危……”

“恩,那你就帶兩萬八千人去,留下兩千人守城,水陸齊進。”劉琦道。

“諾!”

商議完畢之后,蒯越一面發書向南郡,調遣霍篤、霍峻前來,一方面調集兩萬水軍、八千馬步軍,陳兵在襄陽邊境,只待霍篤、霍峻到來,便一起發兵攻打。

除此之外,蒯越還親自將杜襲、許劭的家眷全部打入了死牢,等到擊破了劉備再問斬。和洽、韓嵩、裴潛、劉先、傅巽的家眷都不在襄陽,幸免于難。

與此同時,許劭帶著諸葛瑾、田豫已經抵達了襄陽,在杜襲兵敗的消息傳到襄陽時,他們也隨之進入了城中,聽完蒯越的做法之后,許劭不動聲色,帶著諸葛瑾、田豫直奔楚侯府。

劉琦在楚侯府中坐立不安,心想劉備太過無敵,自己根本不是對手。

“侯爺,許劭求見!”

“誰?你剛才說誰?”劉琦驚奇地道。

“許劭,汝南許子將。”

劉琦道:“他不是投降劉備了嗎?與他同來的還有誰?”

“兩個年輕的后生,不知其名。”

“吩咐五十名校刀手埋伏在大廳里,讓他們三個人全部道大廳里,讓校刀手隨時聽候我的命令。”劉琦感到了一絲不尋常。

許劭帶著諸葛瑾、田豫一起進入了楚侯府,被看門人帶到了大廳。

還沒有進入大廳,田豫的機警首先發現了異常,他隱約感到有許多雙眼睛在遠處默默的注視著他們。

田豫向前快走了兩步,伏在許劭的耳邊說道:“大廳里有埋伏。”

許劭不動聲色,小聲地道:“稍安勿躁。”

諸葛瑾也覺察出來了一絲的不對勁,又看到田豫和許劭在話,心中便已經有了答案,他心中想道:“或許,許子將之所以讓田豫跟來,就是看中了田豫的機警吧?許劭不愧是主持過許多次月旦評的人,竟然只和田豫初次見面便能察覺出田豫過人的本事,此等眼力非我所能比擬。”

三個人一同進了大廳,大廳里的下人主動給三個人奉上了茶水,三個人便坐在大廳里,靜靜地等待著劉琦的出現。

大廳里的氣氛顯得異常緊張,田豫察覺到有人埋伏在大廳周圍后,整個人的神經都繃得很緊,他這次跟隨許劭前來。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許劭和諸葛瑾,如果敵人一擁而上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保得住他們,但無論如何,他都要盡力而為,就算丟了性命。也不能辜負了眾望。

許劭就坐在田豫的身邊,看到田豫面色緊張,便伸出了手,放在了田豫的手上,輕輕地拍了拍,說道:“不要緊張,一切都在我的預料當中,只需保持一顆平常心即可。”

田豫聽后,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知道了。”

三個人就坐在那里等,田豫看許劭和諸葛瑾都若無其事的,他調整了一下心態,做了幾次深呼吸,也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劉琦遲遲不肯露面,大廳里靜謐異常,伏在大廳周圍的校刀手每個人的神經也都繃的很緊。握著刀柄的手心里都是汗水,有的連額頭上也掛著汗珠。

大廳后面的夾墻里。劉琦一直藏身在里面,他透過一個縫隙觀望著大廳里的情況,看到許劭、諸葛瑾、田豫都若無其事的靜坐在那里,心中不禁覺得很是好奇。

“這三個人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殺氣,應該不是來殺我的,可是這三個人的鎮定卻讓我很好奇。不知道他們是真的沒有覺察到大廳里有埋伏,還是因為他們各個都不屑一顧?”

想不通為什么,劉琦也不再等了,徑直走出了夾墻,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大廳。

“讓三位久等了。”劉琦在兩個護衛的陪同下一起來到了大廳。一下子坐了下去,朗聲說道。

“許劭見過楚侯。”許劭率先站起,拱手道。

諸葛瑾、田豫隨后也站了起來,自報家門的拜見了一下劉琦,心中卻都在暗想:“沒想到楚侯劉琦竟然如此年輕俊美……”

劉琦接受完了三人的垂拜,便道:“三位請坐。”

許劭、諸葛瑾、田豫重新坐定之后,只聽劉琦說道:“許先生不是已經歸順了劉備軍了嗎?而諸葛先生和這位田將軍不也都是劉備軍的軍師和大將嗎,我不清楚,為什么三位會突然造訪我這里?要知道,我和劉備現在可是敵對關系,我隨時都可以殺掉我的敵人。”

許劭道:“若以我一人之命,換取荊襄百萬黎民的安居樂業,我覺得我許劭死的其所。侯爺并非是喜歡殺戮的人,更不會做出什么慘絕人寰的事情來,所以我才敢來這里。”

劉琦聽后,問道:“許先生此來何為?”

“為侯爺的性命和荊襄百萬黎民的安全而著想,我是來勸降的。”許劭毫不掩飾地說道。

劉琦聽后,臉上一怔,沒想道許劭一點不加掩飾,說話如此直白。他冷笑了一聲,問道:“劉備何德何能,居然僅憑一兩萬兵馬便要來勸降我?”

“我知道這聽起來有點荒唐,但是還請楚侯聽我一言,我說完之后,甘愿接受楚侯隨意發落。”許劭道。

劉琦抬起了手,說道:“請講。”

許劭道:“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如今荊州已經進入了四分五裂的狀態,侯爺雖然繼承了侯位,卻并不足以威懾全州,原因就在于,侯爺的帳下沒有什么可以領兵打仗的將軍,及時有,也不過是臨時選拔的,此類人和士兵不熟悉,不能偕同作戰,一打仗的時候,就容易陷入混亂……”

“都說許子將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可是他卻對世事知曉的如此清楚,實在令人匪夷所思……”劉琦聽到許劭的話語,自己在一邊暗想道。

“如今,荊州士人紛紛盼望著一個雄主,劉備征戰沙場多年,所經歷的磨難也有很多,一直悶悶不樂,帳下雖有良將、謀士,卻不足以在亂世中占據一座城池,豈不讓人悲哀。不過,好在他來到了荊州,如今荊州正是分裂之時,試問楚侯,你可有劉備的武略嗎?”許劭問道。

劉琦搖了搖頭,說道:“我不如劉備。”

“那么,敢問楚侯,指揮兵馬,上陣殺敵,比之劉備又如何?”許劭繼續問道。

“我亦不如劉備。”劉琦無奈地說道。

許劭道:“調兵遣將,任用賢良。治理地方,楚侯可比劉備強上幾倍嗎?”

劉琦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更不如他了。”

許劭道:“如果要平定荊州,問鼎天下,必須要文武齊備。劉備文韜武略,膽識過人。更能忍常人所不能忍,此等人,乃是當世之梟雄,雖然劉備現在兵少,但是如果侯爺執意要跟劉備開戰的話,只怕劉備的兵馬會越來越多。侯爺別說平定荊南四郡和江夏了,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被劉備所滅。荊州,并非侯爺之荊州,乃是百萬黎民之荊州。民心所向者,劉備也。侯爺何不順應民心,順應天理,打開城門,迎接劉備進入襄陽城主持州事呢?”

劉琦聽完許劭的這一番話,覺得自己很是沒用,除了舞文弄墨之外,幾乎沒有半點用。可是要他拱手讓給劉備,他心中也并不甘心。可是要開打的話。他肯定打不過劉備,他手下有兵無將,自己又不會帶兵,該怎么打?

諸葛瑾見劉琦動容,便站了起來,拱手說道:“楚侯盡管放心。我家主公和楚侯是叔侄關系,也就算是一家人,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這荊州,乃楚侯之父畢生之心血,如果斷送在楚侯的手中。我想楚侯也心有不甘。然而,形勢逼人,并不能不行非常手段。如今燕侯林南在冀州稱王,魏侯曹操會同吳侯孫堅正在攻打宋國的袁術。在西北,涼侯馬騰也沒閑著,一方面籠絡羌人、鮮卑人、氐人,一方面控制朝廷,自林南稱王之后,馬騰意識到了危機,公開發布檄文,聲討林南。然而,響應者卻并沒有。一怒之下,馬騰采取了近攻遠交的策略,蠱惑遠在益州的劉璋出兵,會同他一起進攻漢中,并且將漢中拿下。楚侯可曾聽說了嗎?”

“自然是聽說了的,天下諸侯就剩下這么幾家,沿著漢水逆流而上,便是漢中,荊州四通八達,消息傳遞也非常之快,如果我連馬騰占領漢中的消息都不知道的話,那我這個楚侯豈不是白當了嗎?”

諸葛瑾道:“嗯,既然楚侯知道,那么楚侯就應該清楚,馬騰現在傾全力而進,力圖攻取蜀地,占為己有。如今天下已經混亂不堪,除了冀州、交州尚且處于一片和平狀態,其余都在爆發著戰爭。不過,與其他諸侯不同的是,楚侯的戰爭在荊州內部進行,而其余諸侯則在是對外擴張,如果楚侯不能趁著其余諸侯無暇光顧荊州之時平定整個荊州,只怕會給荊州帶來大麻煩。”

“這個我自然知道,可是……唉。”劉琦有苦說不出。

“我明白楚侯的感受,所以,我特別跟隨許先生一起前來,向楚侯進獻一條妙計,可在月余內,便占領荊州全境。”諸葛瑾道。

劉琦狐疑道:“我和劉備是敵對關系,你竟然要給我獻策,是何居心?”

諸葛瑾笑道:“楚侯,我剛才說了,楚侯和我家主公是一家人,一家人為什么要對付一家人呢?如果主公同意和我家主公合作的話,平定整個荊州,就指日可待。”

“合作?如何的合作法?”劉琦來了興趣,問道。

諸葛瑾笑道:“楚侯有兵,我家主公有將,加上兩家本來就是叔侄,若非蒯越從中挑撥,我家主公感到了一絲危機,也不會那么草率的攻占南陽,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蒯越在暗中搞鬼,如果楚侯愿意合作的話,就請交出楚侯名義下面的所有兵權,給予我家主公,由我家主公親自指揮,先平荊南四郡,再定江夏,統一荊州就輕而易舉了。”

劉琦笑道:“我原先就是這個意思,只是被蒯越否決了,沒想到劉備也是這個意思。”

“嘿嘿,楚侯,我家主公的意思和這個差不多,但是卻也有不同之處。”諸葛瑾笑道。

“什么不同之處?”劉琦問道。

“不同之處就在于,一旦我家主公帶兵打下了整個荊州,楚侯依舊還是楚侯,但是我家主公則可稱為楚王,名位、身份都必須在楚侯之上。”諸葛瑾道。

劉琦聽后,當即說道:“諸葛先生,你不是在開玩笑吧?我會笨到自己給劉備做嫁衣?借兵給他平定荊州,到頭來,他稱王,還要在我之上。那么整個荊州,不就是歸他所有了嗎?那我算什么?這樣做,和投降有什么區別?我還不至于傻到這個地步吧?”

“不!這樣做,只會彰顯楚侯的聰明,絕對不會說楚侯的粗笨。要知道,如果楚侯不這樣做的話。而一意孤行,和我家主公開戰的話,只怕連性命都不會有了,何來的楚侯呢?”諸葛瑾反駁道。

“你威脅我?”劉琦看著諸葛瑾,眼神里多了一絲殺機。

“這不是威脅,這是警告,警告楚侯不要做任何傻事,否則的話,楚侯自己釀成的惡果。只有楚侯自己去償。”諸葛瑾依然談笑風生,面不改色地說道。

“你就不怕我把你們都殺了?”劉琦已經做好了隨時叫人的準備,冷笑一聲,問道。

諸葛瑾道:“呵呵,如果我們怕的話,就不會這樣來了。楚侯就算殺了我們,也于事無補,如今我家主公的大軍正在城外隱蔽埋伏。一旦沒有等到我們回去,就會立刻展開攻擊。襄陽城的百姓有許久沒有經歷過戰亂了。如果戰火一旦被點燃,只怕會生靈涂炭,到時候劉景升所一手建立的基業,將會在一場戰火中毀于一旦。這些,是楚侯愿意看到的嗎?”

劉琦聽后,背脊上直發冷汗。沒想到劉備的行動會如此迅速。他懷疑過,可是看到諸葛瑾、許劭、田豫都鎮定自若,胸有成竹,不畏生死的樣子,他也就將信將疑了。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許劭站了起來,冷笑道。

劉琦聽后,皺起了眉頭,他知道這是《老子》里的話語,他讀過,意思是人民都不害怕死亡了,你拿死亡來威脅,又怎么能使人民感到恐懼呢。他雖然學習儒家文化,卻也偶爾翻看一下道家經典,看一看黃老思想的書籍,是以他的性格才會如此的溫柔。

“唉!你們且回去,容我思量思量,一日后,必然是戰是降,我自然會派人通知劉備。”劉琦站了起來,轉身離去,同時說道,“送他們出城,任何人不得阻攔。”

話音一落,劉琦便消失在了大廳里。

隨后,五十名校刀手也悄悄的退出了大廳,看門人則負責將諸葛瑾、許劭、田豫送出襄陽城。

出了城,諸葛瑾、許劭、田豫三個人并肩行走在城外的路上,田豫長出了一口氣,說道:“剛才真是好險。”

“不,是有驚無險。許先生,以你看,劉琦會同意投降嗎?”諸葛瑾問道。

許劭道:“會的,劉琦宅心仁厚,并非喜愛殺戮的人,更不會愿意看到自己的百姓被隨意殺戮。他雖然和劉表長的很相像,但是心跡卻并不相同,從他的言談舉止間,以及剛才只是疑惑的問話來看,他已經有了打算,只是事情太過突然,需要給他一個思考的余地。”

“軍師,許先生,剛才出城時,我留意到全城兵馬都在秘密的調動,城外的水軍也在整理物資,看來這次蒯越是準備大動干戈了,我們必須要把這件事稟告給主公才行。”田豫很是機警,一個小小的細節就能引起他的注意,連諸葛瑾、許劭都沒有看出來,他卻率先發現了情況。

“呵呵,國讓,你的好處就在于十分的機警,任何蛛絲馬跡到了你這里,就會得到答案,這就是我選擇你跟隨我一起前來的原因。”許劭道。

“我之前跟隨主公是擔任過一段時間的斥候,或許是基于此因吧。許先生,你的家人都被關在了牢里,要不要想辦法將他們解救出來?”田豫問道。

“不必了,劉琦暫時不會殺他們,劉琦投降之時,自然是他們出獄之時。我們趕緊離開這里,一旦蒯越發現了我們,后果不堪設想。”許劭道。

田豫突然察覺到了什么,急忙說道:“已經晚了,我們已經被包圍了。”

話音剛落,忽然四面八方涌現出來了一批騎兵,迅速地將諸葛瑾、許劭、田豫給包圍了起來。

“哈哈哈哈!”

一聲爽朗的笑聲響起,蒯越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出現在了眾人的面前,指著許劭道:“許子將,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還算計著怎么去找你,沒想道你居然自己跑來送死。我不管你進城是怎么給主公說的,只要有我在,你休想蒙騙過主公的心智。來人啊,給我……”

“主公有令,任何人不得阻攔許劭等人,違令者,斬!”一個經常跟在劉琦身邊的人,手持劉琦隨身佩戴的美玉,騎馬前來傳話。

蒯越一聽,臉上一急,當即道:“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來人啊,把許劭等一干人等全部拿下,就地斬殺!”

“大膽,主公的話你都不聽?”

“等我殺了這三個人,主公面前,我自會去謝罪。”蒯越執意要殺許劭、諸葛瑾、田豫三個人,隨便說了一聲,便將舉起了手向下猛揮,示意周圍的騎兵去斬殺許劭等人。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田豫身形晃動,直接擋在了諸葛瑾和許劭的前面,雙手從背后同時抽出來了兩把匕首,迅疾地朝著蒯越投擲了出去,一上一下,平行而進,分別刺向蒯越的要害。

蒯越毫無防備,面前沒有一個人可以進行抵擋,見兩把匕首向自己飛射了過來,他立刻將身體側了一下,之躲過去了其中一把匕首,另外一把卻硬生生的插、進了他的腹部,穿著一身長袍的他,腹部那一片登時被鮮血染紅。

他從未受過傷,第一次感到從未有過的疼痛感,不僅大叫了起來,身子一側,從馬背上跌落了下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用盡全身的力氣,大聲地喊道:“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主公有令,任何人不得傷害許劭等人,違令者,殺無赦!”劉琦派來的親信,對蒯越很不在意,當即手持劉琦的玉佩,大聲叫道。

其余人都不敢亂動,面面相覷一番,覺得還是主公大,就沒有動彈,而是靜靜地觀看。

“你等速速離去,并且轉告劉備,明日午時,我家主公會在襄陽城下等候,到時候進行權力交接。”

許劭、諸葛瑾、田豫三人心中都是一喜,都很是歡喜。

隨后,劉琦的親信又讓騎兵給了許劭、諸葛瑾、田豫三個人一人一匹馬,目送他們離開之后,這才下令將受傷昏迷過去的蒯越抬回城里。

金秋十月,荊襄一帶并未彰顯出北方的那種蕭條,樹葉并非全部枯黃,天氣還略有點炎熱,讓人不由得喜歡荊襄一帶的秋天。

正午時分,劉備親率大軍到達了襄陽城下,望著以前他許多次進出的巍峨的襄陽城,他的心里不勝感慨。

“自黃巾之亂以來,我劉備顛沛流離數載,直到今時今日,方才有一塊立足之地,之前所受到的苦難,今后我要加倍討回來,林南、曹操,你們兩個都給我等著,我劉備,將帶領荊州的士卒,去和你們爭奪天下,讓你們知道,我劉氏子孫,并沒有走到衰亡的地步。”劉備的心里暗暗地想道。

襄陽城外,劉琦帶著文武百官,手捧降書,見劉備來了,便前去恭迎。

“侄兒劉琦見過叔父。”劉琦不再以楚侯自居,而是以叔侄相稱。

劉備下馬,親自扶著劉琦,感慨的說道:“如果不是蒯越從中作梗,相信這半個月來,荊南四郡應該已經平定了,以后切莫再聽小人讒言,差點害的我們叔侄不能相見。”(未完待續。。)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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