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地金盲連傷兩人,白犀分身早打起了全副精神。五輪之眼在此時當然要緊著自己身邊,每一條伏地盲沖出來時,其身前身后的所有隱秘都被洞察得清楚明白。既然早有準備,而且還是天級中階的秘法護身,又哪有捉不到的?
仙威一重圓滿的擒捉之力,便不是這條伏地金盲能在瞬息間掙扎開的。
眾人根本不用溝通,就在伏地金盲被舉高的瞬間,四串飛石,兩道劍光,七道瞳光便齊齊轟至,將伏地金盲打得脫開蝠手倒飛出去上百丈遠落地。又在海底滾出上百丈的混濁海流,這才發出一聲慘叫重新鉆回了地底。
雖未擊殺,卻也重傷。解除了伏地金盲這一大隱患,逃回通海大道再不是問題。青白盲和伏地盲的追擊也停了下來,甚至還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眾人回到通海大道后都松了口氣,然后就是慣例的互相問候和吹捧階段。
什么道友好生厲害,若非道友此番不能幸免一類的好話,總之又不要錢,誰都樂得多說幾句。
歐松做為指揮,自覺勞苦功高。眾人又一疊聲向他道謝,贊他指揮英明,雖然克制著沒表現出洋洋得意來,眉梢卻都在抖個不停。
白犀分身很低調在縮在后頭和王窮竊竊私語起來。王窮在美人海底已經混了些日子,各種情況也見了不少。見白犀分身愿意聽,便多說了一些。
在王窮看來。那條伏地金盲絕不會這么算了。只看著裝就能猜出,那條伏地金盲肯定是從獵殺外來修士身上嘗到了甜頭,這才會費心布局。此行去臥龍山谷地還有數日行程,估計麻煩不會少了。
有重傷號,眾人也沒打算繼續走,而是各自支起帳蓬開始休息。
白犀分身修為不濟,在剛才的一戰中被凍得很難受。雖然氣血雄渾,且還穿有菲絲纖草編成的袍子,但在通海大道外能頂上兩刻鐘不被凍死就不錯了。
放出烏黑色的帳蓬,他當先爬了進去。帳蓬有靈光屏障。里面自然是沒水的,而且還設置有軟軟的床墊,倒是極為舒適。
哪知他剛剛躺好,龍青霜竟然也爬了進來。小小的帷蓬中就算白犀分身盡量向一邊靠,躺兩個人也是有些擠的。
“呃……我不是讓你買很多帳蓬了嗎?”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看哪個采珠人會獨占一座帳蓬休息?”龍青霜沒好氣地翻了他一眼,自顧仰躺了下來。
白犀分身歪頭想了想,貌似確實是這個道理。采珠人修為不濟,不說伏地金盲,就算任意迷失人魚過來偷襲。一點反抗的能力都沒有。雖然聽說采珠人都有迅速逃離的傳送牌,但在煉虛級數的存在偷襲下。也是根本沒機會拿出來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人魚一族在美人海底對危險的感應更敏銳,通常可以提前通知自己雇主危險的到來。
修士間也沒那么多講究,男女之別在修士間的界線也并不是很清楚。修士,已經不算是人了。
想及此,白犀分身便也仰躺下來,閉目開始清除體內的寒意。在他的刻意引導下,寒意剛剛被逼出來就送到了帳蓬外。
龍青霜則隔著尺許距離躺在他的旁邊,長發披散下來。眼罩取下,雙眼瞪得大大,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不過很快,目光就變得迷離起來。片刻后,竟是睡著了。
與此同時,相距不遠的帳蓬中歐松正拿著簡頁章發著消息。
歐佑德坐在一邊,蹙眉關注著他的動作。見他劃動的手指停了下來。嘴角還掛起不屑的冷笑,連忙問道:“二爺可是問明白了?大爺因何讓我們尋找李默這人?”
歐松嗤笑道:“問明白了,卻是恩少那邊來的消息。似乎是這李默把恩少得罪狠了”
說到這里他擺出一臉的悲天憫人之色,搖頭感嘆道:“真是不知死活呀。什么人都敢碰!恩少可是真發火了,在這美人海只能聯系到我們兄弟,直接就下了大許諾。”
歐佑德干咽著口水,道:“二爺,什么大許諾呀?”
歐松挑眉得意洋洋道:“恩少說了,可以將我那小十八收入菁華營!”
歐佑德連忙勸道:“二爺莫要低估那李默了。我看其人道行深不可測,就是今天展露的那件靈寶都有些像傳說中的神蝠翼剪,而且還是坐有真器靈的。菁華營擴招也不是什么稀罕不得的地兒了,咱沒必要因此就和李默撕破臉吧?再說今天一同作戰,也有了幾分香火情。”
歐松不耐煩地掃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恩少許諾小十八的事情,只是個添頭罷了。我可是聽上面的人說過,恩少正在負責一件大事呢。整個裁決執行院都會支執他,如果未來我們歐家能在這件大事上插一腳,就受用無窮盡了!”
歐佑德依然不放心道:“可……可我覺得李默縱橫虎洋,絕不會是個好相與的。得罪了恩少,在外面兒時恩少不是也沒把他怎么樣嗎?”
歐松再嗤道:“誰知道怎么得罪的,或許離著十萬八千里干了什么惡心到恩少的事情也說不定。剛才的一戰你沒發現那李默手段極少,顧慮極多嗎?
我覺著他可能是有一部分實力受了限制,這次去臥龍山谷地,只要我稍微做個扣兒,保證讓他身死道消!那小子才出道幾天,老夫縱橫星海數百年,什么沒見過?”
歐佑德見勸解不成,只能再換種方式道:“二爺是想圖他那幾萬海洋之髓吧?我看傳言應該是假的吧?他要真有東西哪會出海,早先去內海換一堆通天靈寶防身了。”
歐松見他戳穿了自己的本意,搖著手指不贊同道:“空穴來風,未必無因!我大哥那邊說了,大量的海洋之髓,可不見得都是用來買靈寶的。”
歐佑德憂心道:“既是如此,為力求穩妥,是不是盡量再拉些幫手?”
歐松收放著右手五指,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樣,道:“純鈞劍派那對兒夫妻你也看到了,鼻孔嘲天,誰都不鳥。王窮更不用提了。至于冰瞳神鯉的七個人也沒應話,估計只想坐山觀虎斗。”
歐佑德更加擔心了,道:“銅體羅王那三個徒弟更不可能和我們一路呀?”
歐松高深莫測地一笑,道:“根本就不曾指望過那三個狠人。哼,故意受傷……他們應該已經看出來我等勢在必行了。這三人比冰瞳神鯉的幾個還要無恥得多,估計還想當漁翁呢!不過他們哪里知曉,我在臥龍山谷外的小龍池還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