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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剛剛還合作過,李默在這人身上本能地感覺不到敵意。聽到他開篇的一句話,連忙屏住了呼吸,豎起了耳朵。
洛鶴的笑容有些勉強。繼續道:“皇上知道你這個人甚至,在東月守備一案結果清楚前,他老人家對你還是非常欣賞的你可能從沒有注意過,自己在大金還算順風順水,并沒有什么人找你的麻煩。那是因為,皇上壓下了對你的許多彈劾”
李默心底微驚,這才想起自己也算是個大金官員的。被很多人彈劾到御前,這個他雖無心理準備,但并不意外。雖然來大金的時間不長,但得罪的人可海了去。在商王城里炸出的仇家就有上百號。那可都是大金權貴的心腹
洛鶴緩聲道:“這次二皇子的事情,確實是偷偷進行的。不管他的目地在哪里,但已經被皇上接手了事情,已經變成了皇上的事我說了這么多,只是勸告一下李道友,如果真有與蘭奕為難的心思,還是放下。因為這是在和皇上為難”
李默的臉色頓時變得比較難看了。道:“道友,是在威脅我”
洛鶴依舊在劃水,聲音一如從前的溫吞柔和:“不是威脅,而是警告在大金,沒人可以得罪皇上。以大金數萬年的底蘊,就算是元嬰大能得罪了圣上,想離開大金也得掉層皮呵,和蘭奕為難的心思……有則改之,無則加勉”
李默的心臟呯呯狂跳。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起來。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可能是屬毛驢的。有什么事情,得順毛捋。如果嗆了他,就算是大金帝王。元嬰大能也要顧忌重重的存在也會讓他怒火爆燃。
本來如果支線任務“剪義”的難度真的要命,他也不是不可以放棄的。但吃了洛鶴一頓威脅,他馬上反抗小宇宙爆發,斗志雄雄了。
洛鶴忽然抬頭,正看到對面那張依舊古井不波的臉。李默經歷了許多的風浪,也達到了筑基后期,自然也練出了許多的城府。心中再如何惱怒,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來。
但。洛鶴還是從他的眸子里看到了一股利劍般的冷光這冷光雖然不強,卻也將寧折不彎,自在而不違本心的意志表達得淋漓盡致了。
忽而展顏,咧嘴而笑。他聳動肩膀道:“這都是上面人傳的閑話。我實則是不信道友會與蘭奕為難的。先不說金鋼山總獄有刑捕過千,‘八部龍枷陣’守護,就說籠罩整個地底大牢的‘斗轉星移陣’,每時每刻都有無窮變化。元嬰期高手進去了也得轉暈”
他這變化得也太過快速了些。李默正惱火呢,聞言頓時愣住。瞬間的想法是。大金修兵的素質不行呀,都沒保密條例什么的。這么重要的情報,怎么直接就說出來了
之后他看到洛鶴雙眼中那莫名的意味,心里就是一突。直覺這人的用意很不簡單。
洛鶴卻已經飄飄起身。恭身一禮道:“事情說開,也就沒什么齟齬了。兩位幫了我的大忙。有空可去金鋼山總獄的外營找我。在下定會布下酒宴款待,略盡地主之誼……”
李默的白犀分身和老王狐疑地對視一處。兩者對于洛鶴古怪的表現十分的費解。
這人先說了一通猜測懷疑。好像證據確鑿,推斷合理的模樣。然后還抬出了大金皇帝,用半泄密的方式威脅了一通。最后……又直接自行將所有的懷疑打翻,還要在金鋼山總獄的外營招待一人一狗。這……是在引狼入室,還是在請君入甕
一人一狗的目光實在無法說清楚這么多東西,只好變成了傳音。
白犀分身:“老王,這事兒你怎么看”
老王:“我覺得不像有壞心的樣子”
白犀分身:“啊你怎么看出來的”
老王:“根據我這些年的研究,一般黑臉的人,都耿直。”
李默馬上想到了腦門刻月牙的包拯。連忙搖頭揮走這些不切實際的想法,也起身禮節十足地抱拳道:“難得有洛兄這樣的明白人呀如果我有時間,肯定會前去拜訪的。”
洛鶴的黑臉堆起笑容,問:“李兄從幻域出去,準備去哪”
李默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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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他再度意外的是,洛鶴忽然抬手拋過來一枚玉簡,微笑道:“這是金鋼鎮東一處私宅所設陣鎖的解鎖之法。呵呵,那里本是我找人暗中購下的別院,院子里種了許多梅樹的就是了。最近空著,道友可去那里暫居,消化了此行的收獲再來找我也不妨”
李默驚訝地接了玉簡,就見洛鶴勉強笑了笑,有些緊張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情況。輕咳一聲道:“我就先走了。呵,大金之內,母皇天眼無所不在,也只在這里才能無慮地說上兩句話了。”
說罷他猛將怪魚捏碎,化成了兩寸高的玉瓶。揮手收了,身形便隨之變得虛淡,不片刻就消失不見了。
這人走得輕松,說的那一堆子讓人百般猜測不盡的話,還有后來怪異的舉動卻讓一人一狗都苦苦思索起來。
就在李默盤坐淺海之中,仰望頭頂明亮的海水出神時。高蘭蘭首先走出了蚌府,他雙目神光熠熠,竟是已經達到了筑基后期圓滿的境界。而且看樣子是對突破金丹有了許多的感悟,出來后什么也沒說,便任由李默將他收進了通天河玉帶閉關去了。
在高蘭蘭出來之后的好一會兒后,同樣達到了筑基后期圓滿的白雪衣才小臉紅撲撲地現身而出。與白犀分身對望一眼,便也鉆入靈劍空間,閉關去了。
李默這才示意老王將玉盒拿過來。接過玉盒的瞬間,一股無形之力便將他包裹住了。
“老頭子,回見了”他在消失前,試探著問候了一句。之所以要試探,是因為他感覺不久前和洛鶴說了很多“父神不宜”的話。也不知父神殘念會不會在意。
“回見,小家伙努力,或許我的本體,還有與你再見之日”父神殘念的心情似乎不錯。
李默估計也是這樣,在這等數萬年的神念面前,眼下某個皇帝和幾個臣子的破爛事,根本只能算微不足道的滄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