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有了婁英的記憶,李默還知道那些灰絲名為“蒼生弦”,是一些兇惡煞最喜用來吸攝活物生機的器物。(本書名+鏡湖看最快更新)而東月大獄中使用這些“蒼生弦”的,正是楊彥偉。
好像是楊彥偉上繳的靈餌數量和質量一度極為給力,鴻斬老祖大喜,特賜了他一煉化“夷亂冰煞”的功法。楊彥偉最近年余閉關不出,正是在凝練這宗煞功。
在婁英的記憶中,楊彥偉已經快要練到大成了。這煞功中有三道法術極為強悍。他現在應該已經煉成了前兩道。其一名為“俘獵山”,第二道法術名為“鏡眩光”。
婁英并沒見過他使用這兩種法術,但楊彥偉曾言,有這兩種法術就足以和數名筑基后期高手一戰了。第三道法術傳說修成之后足可以重傷金丹初期高手。只是楊彥偉至今沒出關,這道法術按理也應該還沒有修成。
李默來前之所以會猶豫,第一點就在于楊彥偉到底將那道所謂能傷到“金丹”高手的法術練成了多少,又能發揮出多大的威力來。
煞氣種類繁多,且其本躁烈,以之為基礎無論是施放法術還是使用法器,威力都會比靈氣強橫許多。不過引煞氣入體,不可避免地要面對化神艱難的大問題。可這個問題又算不上問題,畢竟對于一個普通修士來說,能結丹都要謝天謝地了,能想到化神那么遠的終歸只是少數人。
真正阻礙修士煉煞的,是功法。旁散傳各類流派都上不得臺面,想要煉煞功,過了筑基沒功法可用的現像比較普遍。界的相關功法倒是多如牛,但都不適合還活得好好的人用。就算有一些極強的功法,偏偏又把持在各大傳承的手中,不是外人能夠得到的。
楊彥偉本有筑基后期的修為,能讓他改換原本功法,顯見鴻斬老祖賜他的相關練煞法還是很有可持續發展的。
而且修士煉煞還有一大好處,那就是不需要像煞那般犯愁中和煞氣的生機。修士本來就是活物,生機勃勃的,用自己本身的生機就能正面抗衡住外來的煞氣了。像黃崇明等血刀神,煉就的血煞就是這種情況。
當然,這是指一步步慢慢煉煞的那種情況。像楊彥偉一口氣閉關了年余,明顯是想用最快的速度將自己的功法換掉。這種情況就需要外來生機中和了,否則被煞意沖腦,后果是極為嚴重的。
體被煞意沖腦,就會化成瘋。靈智被煞意洗白,一切的理智盡去,只剩下本能。其實就相當于已經死去了。就如同李默在末代小呂中遇到的那個骨尸一般。
煉煞的修士被煞意沖腦,就會化成……瘋修士。結果和瘋大同小異。
根據婁英的記憶,上面搞出的滴血場面就是楊彥偉在吸攝血中的生機。雖然他有靈餌,但一方面靈餌全部上交都顯不夠,另一方面靈餌的效果不見得就比這種一刻不停的生機洗刷,也就是“吃新鮮”的好。
穿過正廳時,李默還特意留意了一下。正巧看到幾個來滴血,一臉滄桑之的人畏縮著不敢上前。其中一人小聲向身邊一臉不耐的刑捕釋害怕的緣由,卻是他們附近就有人滴血死掉了。那刑捕將脯拍得山響,抬出大金皇帝來表示滴血絕對安全。幾個不敢滴血的頓時放心了,個個勇敢地捋起袖子,將手插進了柜臺的孔中。
看到那些刑捕好像真在為大金皇帝祈福般的一臉神圣,看到那些平民拿到銅錢后一臉的欣喜,李默忍不住苦笑起來。
在前頭的引路修士回頭看到,哂然笑道:“讓前輩見笑了。我們東月城這里的凡人頗為蠢笨!”
李默咧了咧嘴,卻并未應聲。兩人來到后院,離著還遠就聽到后院正房中傳來雜亂的喝彩聲。透過窗子,能看到有個穿便裝的白胖子正在提畫筆鉤畫著什么,周邊圍著的刑捕不時大聲叫好。
引路修士進去通報,片刻后那胖子一臉狐疑地出來,拱了拱手道:“這位道友請了。本官是東月城大刑捕申恩屠,不知這位是……”
李默微笑回禮,道:“在下李通天,乃是祖樓座下六弟子。前些日子婁師兄托了家師一些事情,而今已經有了眉目。因為事關重大,家師特命我來見婁師兄將此事說明。可我去忘鄉宮親王層找他,卻叫不開。婁師兄曾說,找不到他,便來尋楊三師兄的。”
申恩屠目光微閃,撓頭道:“那個……我怎么聽說祖樓只有五個弟子的?而且……祖樓和我們楊爺的關系也不是很好吧?”
李默愣了愣,點頭道:“我是師尊新收的弟子。婁師兄說的是……煉丹的事情。難道這事是楊三師兄托付的?”
說罷隨手從懷里拿出塊廣成王的玉牌來,遞了上去。這玉牌并不是來自于婁英,而是鐵聞的。馮家兄弟是楊彥偉的人,鐵聞才是婁英從家中帶出來闖世界的心腹。
申恩屠瞄了一眼玉牌便認出了真假,就沒再接過來。聽說煉丹之事有了眉目,眼睛便是一亮。連忙道:“原來是這樣!啊,哈哈。自然是婁伯爺要煉丹。嗯……想見楊爺,那通天道友便隨我來吧。楊爺已經閉關好些日子了,也不知會不會抽空出來見你。”
李默笑得一臉陽光,道:“久仰三師兄威名,早想見見了。”
申恩屠放下了大部分疑心,搖頭晃腦與他并行引路。李默悄悄打量著申恩屠,腦中則思量著婁英關于此人的記憶。
楊彥偉閉關良久,又新得了煉化“夷亂冰煞”的功法,道行已經無法準確預知了。這申恩屠在婁英的記憶中,不僅頗為厲害,而且極為神秘。像婁英出身豪族,自有百獸王拳祭狼道的真傳,這才能召喚出狼圖騰來。而這申恩屠出身平民,但前些日子突然聲稱已經得到了雪狐道的真傳。
當然,這只是他自己聲稱的,也沒人起興試驗一番。
而今并肩同行,李默因“驚覺之眼”和強大神識而分外敏銳的感知,似乎能感受到身邊之人那撲面而來的鋒利。申恩屠貌似比婁英還要強大的樣子,甚至從他身上還能感覺到一種無漏的、渾然一體的圓融。
這種圓融之感就是沒有破綻。或者說,以筑基的眼力和手段無論是正面攻擊還是背后偷襲,這人都肯定會有相應的手段來應對,絕不會手忙腳亂!
“深藏不?”
李默心下狐疑,忍不住又多瞄了申恩屠幾眼,卻越發感覺這人看不透了。
兩人繞過前廳,直接拐向了一側的角,來到了另一邊樹木枯敗的院落中。剛一進來,就有種森森的氣息撲面而來。各處要道開始出現戒備森嚴的刑捕。
這邊,才是真正的東月城大牢。李默最為顧忌的第二處地方。如果婁英的記憶無錯,楊彥偉應該就在大牢最底層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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