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煙似霧的小雨中,李默馭空的身體突然顫了顫,仰天大叫:“章奶茶,你給我等著。傷好之后,我定然再闖清華,和你來個了斷!”
喊罷好像法力不繼,徐徐從空中飄落
系統被嚇了一跳:“怎么又加戲了?”
李默:“真真假假,既然給了別人希望,何妨讓這希望更大點兒?任務呢?你不是忘了吧!”
系統:“沒!支線任務放逐鄭元開啟:清雨夜,殺人夜。你從趙紅石那里得到情報,決定在今夜和鄭元來個了斷!”
鄭元被李默的號叫嚇了一跳,進而變得有些疑神疑鬼。不過他仍然不由自主地拉近了二者的距離。明知李默有厲害的退身法術,他本能地已經在防止這個“受傷”的家伙逃掉了。
李默落地后便盤膝虛坐在地面尺許高處,似在運轉法力疏理傷勢。
“好機會!”
鄭元欺近到十五丈左右,右手一抖,便灑出了一把螢光。
星星點點的螢光全然不受夜雨的影響,飄蕩著,將周圍數十丈的范圍都籠罩了起來。李默的身上毫無意外地粘附了數個星點,散發出極為隱晦的法力波動。
這應該是一門追蹤法術,主要是用來破隱匿的。
李默微微一笑,緩聲道:“老鄭,許久不見。不知小吳那里,有沒有將幾個烏衣隊長補全呀?”
中計了?鄭元瞬間便意識到了這點,同時也明白自己想離開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不過有玄龜炮護體,他的底氣向來很足。
冷笑一聲,道:“又忠又厲的練氣后期高手,哪是那么容易湊齊的?你這一趟,玩的是哪一出呀?信不信我仰天大喊一聲,暗夜疏影就會過來把你切了?”
李默頭也不回地冷笑道:“我還真不信。你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
鄭元嗤笑:“我用人救?”
李默轉身,肅然且無比肯定地回答道:“用!”
“嗚嗚嗚嗚……”
脫了馬甲的烏龜伏在鄭元的頭頂,開始了震顫。猛然一聳,烏龜腦袋好像發亮發漲了許多,帶著呼嘯的風雨,轟隆隆砸了過來。
李默還有閑情COS一把健次郎。外面的袍子爆成粉碎,內里的烏龍妖皮蔓延伸張,將他罩了個結結實實。其實烏龍妖皮比較特殊,穿上后還是能再穿法袍的。只是他并沒有中器級別的法袍,再穿普通法袍,就像在鐵甲外罩層木殼,對實力的提升極為有限。因此還不如不穿來得爽利。
兩腳在虛空一蹬一擺,便以極快的速度閃過了玄龜炮的轟擊。凌空虛踏,碎步連踩。他就像一支離了弦的利箭,向鄭元射了過去。
妖族體質強橫,馭空法術都可以在體內施放。因此,妖族馭空又有走風、踩風、爬云、追云的說法。雖然少了修士的瀟灑意境,卻更顯靈活由心。
鄭元見他穿著白丹的烏龍妖皮,哪敢讓他近身。體外綠色靈氣蓬涌而出,將自己團團護住。與此同時足下連退,卻是想盡力拉開距離。
空氣震蕩,雨滴驚散。虛空之中,無數根土黃色繩索凝結而成,直向他全身上下纏繞過來。
“霧稠織墳陣,又是你!”鄭元驚怒大喝,卻是有些后悔上次沒將袁覺貞殺掉了。早知抓不到李默,他是絕不會放過袁覺貞的。可世上并無后悔藥吃。
腳下連變,卻仍然逃不脫被大幅度羈束住速度的事實。當然,他可以像上次那般,當縮頭烏龜硬挺著。但李默明擺著設計他,又怎么可能沒有應對方法?
玄龜炮一擊不中,還沒等返回來就被地底沖出來的蹲空鐵牙一口咬住脖子。擰身摔在了爛泥里。一只脫甲烏龜,一只穿山甲,二者又玩兒起了肉搏。
鄭元面色一變,眼見李默殺到了近前,做勢欲要向天空中猛沖,實則頓地想要鉆到地底去。
但霧稠織墳陣拘在這么小的范圍內,威力也收束到了極點。地面竟被陣法之力煉成了鐵板一般。鄭元只陷到齊腰深便鉆不進去,心知今天是跑不掉了。干脆仰天長嘯一聲,然后馬上祭出龜殼鉆入其中。
嘯聲悠遠驚怒,攜帶著滾滾靈力波動四下傳蕩開去。
遠處的村落中立時便有四道嘯音滾滾傳來回應。斗法場那里更是靈力波動沖天而起,或拔上天空,或貼地疾馳,直直奔了過來。
李默冷笑一聲,根本不在乎。跳到龜殼邊,掄起拳頭就砸了下去。
“崩倒山”的法力轟轟隆隆在經脈里撞擊來去,震蕩成倍成倍地傳遞了出去。近身拳法也不是誰都能用的,若無強橫的妖體,貿然使用和自殺無異。法力的激流瞬間就能將修士相對脆弱的經脈震成粉碎!比如他有烏龍妖皮可以使用崩倒山,但給“崩倒山”加持“載威”后經脈也會像要炸開般疼痛。
“當……”
拳頭砸在烏龜殼上,有著重器級別防御能力的烏龜殼紋絲不動。里面的鄭元卻覺身上的法力一震,臉上不由顯出急怒之色。這是姬碧月的“崩倒山”,他從前可是嘗過的。在姬碧月的鐵拳下,他縮在烏龜殼里根本頂不過五十個呼吸。
就算李默的拳力稍差,但烏龜殼在這等震蕩之力面前同樣都形同虛設。他能頂多久,還真不好說。
無可奈何間,他只得在烏龜殼里祭出一面小盾抵擋。只是這種輕級法器級別的小盾一拳就砸飛了,根本不濟事。
不過六十息,鄭元就被震得大腦發暈,鼻孔噴血。
“李默!”他忍不住開口大喝:“你根本不是西人黨,又何苦與我等為敵!”
李默兩臂掄圓,站在巨大的烏龜殼邊砸得拳影重重。聞言冷喝道:“因為你們看我不爽,我也看不上你們!”
鄭元:“你也不是笨蛋,何苦自找麻煩。如果你能加入我妖族,我保你一世的威風!”
李默:“不早說,有美人計嗎?”
鄭元:“必須有,他日起事。甚至可以送你一座城市,里面的女人還不是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李默:“去死,糊弄鬼呢!還送一座城市,真有那一天,你也只是妖族的孫子!”
鄭元:“當孫子也比死了強!”
兩人話不投機。鄭元也發現李默在引誘自己說話,分自己的心神。連忙閉口不言,苦苦鎮壓體內波動不止的法力。
空中,四道遁光最先趕到。
李默頭也不回,惡聲惡氣地高喝:“哪個敢下來幫手,我要他的命!”
四道遁光頓了頓,一時不敢按落。鄭元用神識掃到,一時大急,喝道:“還在等什么?這小子是李默,他身上有多少的賞格你等不知道嗎?”
空中的遁光仍然沒下來。誰又不是傻子,鄭元一個人就能頂住他們四人合力,現在李默正將他按著揍,底下又有大陣。現在下去太過危險,等一會兒來得人多了再下去也不遲。
鄭元內心惶急,忍不住再度大喝:“還不快下來!與我合力才能將他擒下,如若我死了,你等……啊!”
話未說完,他體內的法力終被砸得混亂了瞬間。烏龜殼失了法力的供應,被砸得皮球般亂滾。里面的鄭元來回撞了幾次后通體的骨頭就碎了大半,直接疼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