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誰?”那姜家子柔聲道,一句話間仿佛連周圍空氣都為之停止流動一般,是那么的動耳悅聽。
那名為范軒的負心漢,苦笑了一聲,隨后道:“就是她!”
“她?你是說她?”
“對,就是她!”
“原來是她。”
他們二人的對話很是簡單,可意思很是明了。
步青云聽在耳中,眉頭微皺,他看不見此時唐雪如的表情,但能感受的到那股攝人心寒的殺意,充斥在這廳堂之中,一些草樹木竟生生的為此染上一層冰霜。
“軒郎,我冷…”姜家子感受到這氣息,突然說了一句,隨后往那男子的膛蹭了蹭。
這顯然是在示威,顯然是在挑釁。
“你…你們…”唐雪如此時低著頭顱,可雙手卻緊緊攥著,一道道寒氣從身上散發而去,就連那搖曳著的燭光此時也被熄滅。
“別怕,有我在。”范軒燦爛的笑了一聲,隨后轉過頭來,道:“多年不見,你可好?”
很是溫柔的一句話,哪個子聽了都會有種心軟的感覺,更何況當年與之有著一份深刻感情的唐雪如,氣息突然一散。
就在這個時候,那名姜家子姜玉霞輕點玉手,一道青輝從指間中射出,速度之快,猶如閃電!
“嗖…”
“噗…”
步青云及時掐指彈出。止住了這道無形的攻擊。他心中微微有些吃驚,沒想到這真界之中還有人會如此玄奧的指法,只可惜與彈指玄功比起來還是差了一大截。
就單單剛才那一指法來說,雖然是無形之中,但所過之處空間還是為之扭曲,這就給人判斷的出來指法的運行路徑。
而三彈追風則不同,無跡可尋,只有被攻擊到時才會知曉,這一點上完勝對方。
姜玉霞顯然有些吃驚,探出頭來看了一眼長相平凡的步青云。隨后目一收縮,暗送秋而去。
步青云心頭猛然一震,好在自己開啟了天眼神通,要不然還真的會被媚到!
不是道媚術。而是十分自然真切的一個眼神,卻能做到如此。
這子當真是不簡單!
唐雪如此時也反映了過來,冷哼了一聲,隨后大掌一揮,直接將這隊男給拍飛出去。
范軒與姜玉霞的實力不過識藏而已,遠遠不是唐雪如的對手,方才二人故意演了一場戲,想要以此來偷襲對方,這方法他們可謂是屢試不爽。
可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把那名長相普通,稚氣未退的少年視為空氣,實在是不該。
“當年你為何要負我?為何?”唐雪如的一襲烏發無風自動起來,大臉猙獰著,如此咆哮道。
范軒呵呵笑了兩聲,隨后與姜玉霞互相攙扶而起,這才說道:“沒有為什么,只愿你能看在我們以往的情意上,放過我們。”
“以往的情意?放過你們?”唐雪如自嘲的笑了一聲,隨后又說著:“那我問你。當年你可曾看在我們的額情意上?可曾想過放過我?這二十多年以來,我背負著一座城池百姓的罪名!這到底是誰所謂?你自己心知肚明!”
“當年的事,是我的錯,對不起。”
“對不起?哈哈哈…一句對不起就可以了嗎?”唐雪如此時已經接近崩潰,雙眼通紅。全身冷的氣息更加強烈。
步青云微皺眉頭,隨后傳音過去。提示她莫要因此而火入。
火入很是簡單,往往只在一念之間。
范軒依舊是那副風輕云淡的表情,仿佛看透了一切,他捋了捋身邊麗妻子的秀發,問道:“那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們?向世人公布那一座城池的事情不是你所為?在天下人面前,我們夫妻二人向你下跪求饒?”
“只要你能放過我們,怎樣都行。哪怕,只是放過我們其中一個。”
“軒郎…”姜玉霞聞言是一陣感動,眼柔意流轉。
范軒報以微笑,隨后轉頭望向那已經接近爆發的子,靜待她的回音。
唐雪如看著舊情人與他的妻子在自己面前秀恩愛,又回想起往日種種,心中的恨意更甚,她冷哼了一聲后,大笑道:“好,我可以放過你們其中一個,你殺了她,我馬上放了你!”
姜玉霞咧嘴一笑,她無論如何也不會去想,自己的愛人郎君會下此狠手。
就連說出這個條件的唐雪如,與一直作為局外人觀看的步青云都認為,那男子絕不忍心如此,從他表現出來的舉動就可看出。
可一切都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只聽嘩啦一聲,隨后一道艷紅的血珠在空中彌漫飛霧,絢麗無比!
姜玉霞此時瞪大了眼珠,她不敢相信,方才還說‘哪怕只放過其中一人’的郎君會做出此事!猛然間,她如夢初醒,這句話原來另有其意!
當時范軒就在暗示著這一點!
唐雪如也是瞪大了眼珠,看著那當年艷絕天下的姜家子倒飛出去,喉嚨上出現一道深約數寸的刀痕,割破了經脈,鮮血止不住的往外噴涌著。
范軒此時放聲大喊道:“雪如,你要我做的已經辦到,那你是不是可以放我一條命?”說著的時候,他眼冒希冀目光。
在生死存亡面前,他選擇了背叛,選擇了利用。
步青云對此嗤之以鼻,如此無恥之人,當殺!
他身為局外人,都覺得一股氣涌上心頭,若不是唐雪如還有事要詢問,恐怕早已出手!
“你…你竟然殺了她?”唐雪如感覺如臨夢中。她忽然間覺得當年自己愛的人。竟是如此的不堪與無恥!當年此人那些壯志凌云,那些甜言蜜語中表的錚錚鐵骨,原來都是假的!都是唬人的!
這一刻,她突然將范軒與步青云比較起來,二人相貌上差距巨大,骨氣上更是有天壤之別!后者遠遠勝于前者!不,不應該將他們拿來比較,那只會玷污步青云!
范軒哭鼻子,哽咽著央求道:“雪如,求求你。看在我們當年的情意上,就放過我吧?放我一條命…”
“雪如,你聽我說,當年的事情是我被這臭婆娘給的!”
“當年這臭婆娘要挾我。說我如若不從了她,就要設計陷害于你,這是真的,雪如,你要相信我。”
在一邊靜靜躺著的姜玉霞她并未就此死去,還有短暫的一段時間,此時聽到這些話語,那雙目突然閉上,兩滴晶瑩剔透的淚珠從眼角劃落而下。
不用多說什么,她的心已經碎了。此時是何心情,沒有切身體會過的人根本不懂。
步青云就不懂,但他知道當年這艷絕天下的子,一定悔青了腸子,一定心痛不已。
“雪如,這是真的,當年所有的事都是這臭婆娘迫我的!當時她還說,姜家家主即將突破到涅槃境界,如若我不從,姜家就會因此大舉進攻。將唐家夷為平地!”
“這么說來,你是為了我好了?”唐雪如冷笑了一聲,說道。
范軒當即以為對方信以為真,更加胡說八道起來,種種不是推脫到姜玉霞以及姜家身上。自己倒是一干二凈,且還在姜家受到了極大委屈一般。
“哈哈…哈…哈…哈哈…”
一道慘烈虛弱且斷斷續續的笑聲從姜玉霞那被割破了喉嚨中的頸項傳蕩出來。她就這樣笑了幾聲,隨后兩一伸,脖子一歪就此死去。
步青云感覺心中一陣悸動,這笑聲寓意十分之深,只覺有一絲酸意,一絲悔意以及痛意,各種情緒夾雜其中,用百感交集來形容也不為過。
范軒并沒有理會那死不瞑目的妻子,此時更是直接,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爬到唐雪如腳下,央求了起來。
“雪如,你相信我,這一切都是姜家與那臭婆娘迫我的!我對你的真心,天地可鑒,把我的心肝挖出來,你就知道上面深深地烙印著唐雪如三個字!”
這番話是當年他打動唐雪如中的一句,此時后者聽來,突然嬌軀一震。
范軒望之,當覺有戲,各種宣誓各種甜言蜜語轟炸而出。
步青云緊皺著眉頭,他實在聽不下去,這種男子不單單可恥,簡直有辱男人!
先是不惜斬殺自己的妻子,來獲得生存的機會,此時更是把所有的過錯推到別人身上,仿佛他是圣人一般。
或許今后可以有這么一個說法:有種無恥叫范軒!
“哼!”
步青云冷道一句,隨后不容他人拒絕,直接猛然出來,掐指連連彈指,直接將那所料不及的范軒給廢了!四肢此時全部出現一個血,正咕嚕咕嚕的淌著血。
唐雪如此時反映過來,臉微微一變,隨后平靜下來,并沒有多說什么,就這樣徑直出了這個姜家榮譽殿堂的樓閣。
“不…雪如,你救救我…不要讓他殺我,不要…”范軒四肢已廢,正忍著疼痛大喊著。
步青云大掌正猛然拍下,可這男子突然笑了起來。
“哈哈哈…你這個撿破鞋的窩囊廢!老子當年不要的子現在你視為珍寶?哈哈哈…撿破鞋的垃圾!”
步青云本想直接將其了斷,見他如此,當即收起大掌,隨后猛然凌空一腳踏下。
直接咔嚓一聲響,范軒整個身子如受重擊一般彈起,如做仰臥起坐一般,不過只到一半,就停止了下來。
這男子褲襠中不斷的涌出鮮血,一瞬間染紅了他的整條褲子。
“啊…你…你竟然…”范軒慘叫著,望著那如惡一般的眼神,他恐懼起來,趕緊嚷道:“不…不要殺我…我錯了…剛才的話是騙你的…你知道我離開唐雪如的真正目的嗎?就是因為她不肯讓我碰!說結婚之前連手不給碰!你說…”
“你說一個大男人,怎么忍受的了如此?”
步青云心中的怒意更甚,就單單為了這個條件而傷害了當年正值青春靚麗的少?真是可笑!他不再猶豫什么,右腳高高的抬起,隨后踏了下去,直取這范軒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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