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你知道,要是你跟我提出來,我也不會答應,所以,你想讓我自己提出來。”
“呵……”尤鴻漸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我一向討厭成為別人生存的意義”月婳懶散的看著尤鴻漸:“爺是來享受來的,不是真來給人當保護神的。”
“我如今有什么權勢有什么地位,并非是你們九黎族人賞賜的,除了頂著個名頭外,我沒得到任何的好處。”
“可這一贏了,就開始妄想把我當成是手中的工具,還世世代代如此?”嘆息了一口氣,月婳道:“這已經不止是蹬鼻子上臉了吧?!”
“我討厭反撲,討厭束縛,討厭別人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
輕輕的笑了笑,月婳下了結語:“其實跟你結婚沒什么,反正如果我不想碰你,你不想碰我的話,頂個名頭真的沒什么。”
“可是不論什么身份,我都還是個人”月婳冷笑了一聲:“人的婚姻是很神圣的好嗎?即使是有名無實,我也沒興趣拿來做這種交易。”
尤鴻漸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神情很淡然。
“你以前跟我說過,我沒必要做選擇。”月婳偏頭看他:“我現在也沒興趣做選擇,而且還越來越討厭妥協了跟有實力有感情的人妥協我還能舒坦點,跟些莫名其妙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尤鴻漸!”這是她第一次這么叫他的名字:“我覺得你的族人其實很樂意為他們的巫去死吧?!”
“是的。”他斂了斂眉眼,悠悠的嘆了口氣。
“那就讓他們都去死吧!”月婳冷笑:“我知道你做得到。”
“如果這就是你的選擇。”尤鴻漸抬起頭看她,神情很溫柔:“我很樂意效勞。”
看著他的神情。月婳忽然窒了一下,良久,她終于明白了什么,然后發出了一陣苦笑。
“你討厭他們?!”
尤鴻漸沒有答話。
“可是你辦不到?!”
他仍舊沒有答話。
“人兒……你他媽的果然夠狠!”
“巫”尤鴻漸笑的很溫柔:“你已經做了選擇。”
“……”月婳只覺得一陣寒意瞬間涌上了頭頂。
“月婳。只有九黎族人才明白巫代表什么。”尤鴻漸不再叫她巫,他的聲音很空靈,仿佛不存在于這個世間:“同樣。也只有他們都不存在了,你才會成為真正意義上的黎巫。”
“不是一個民族的,而是這個世界的。”
月婳握著拳站了起來,只覺得一陣干渴和冷意油然而生,她一步步后退,沉默的向了那扇朱紅的大。
身后,傳來了尤鴻漸空靈的聲音:“我會給你一個符合身份的壯烈故事。”
“砰!——”
大被關上。月婳靠在上久久沒有做聲。
她想起來了,那時候,尤鴻漸告訴她的話。
“我的存在本來就是為了守護巫,所以,我的一切都是你的。包括我,包括他。”
每個人都要背負責任,可是沒人喜歡被莫名其妙的責任束縛一生。
難怪尤鴻漸說彼此彼此,她都討厭妥協,討厭桎梏,討厭莫名其妙的人和事,何況是他呢?!
所以,哪怕毀掉一切,他也要翻掉命運這盤棋。給自己一個自由嗎?
也許有些地位是有些人追求一生而不得的,但同時那些地位也是另外一些人終其一生而不可棄的,人們總在追尋著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也許是那個形態之外的真正意義?誰知道呢?
月婳忽然明白了些什么,如果說所有權勢的真相都是為了自由選擇的權力,就像她一樣。站到那個萬眾矚目的頂端無非就是為了不再有莫名其妙的人和事來指手畫腳,但是當權勢本身成了束縛,讓人沒了選擇的權力呢?
對了……權勢是為了自由選擇的權力和幸福生活的保證……這種觀念,好像也是尤鴻漸影響出來的吧?他說,她沒必要選擇……
好吧,他竟然是一開始就在步步為營的教她做這種斬盡殺絕的決定?!從他力捧她成為一個掌權者開始?還是從他第一次遇到她開始?他就這么痛恨自己的族人?!
那尹海歌呢?他又算什么?
工具?還是東西?
累了?……
尹海歌說,他累了……
有些疲憊的回到了房間,剛打開房,迎面看到的就是凌夕。
“你……”他言又止,顯然還在為下午的事情耿耿于懷。
月婳輕輕的搖了搖頭,淡淡的笑了笑:“不關你的事,我知道。”
說完,沒等他開口,她就又接了下去:“總之,這事你別想了,也別管了,我會處理。”
“好。”凌夕點了點頭。
月婳看著他,有些疲憊的抱住了他的脖子,然后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幫我洗澡困”
“好。”
任由他抱起自己,到了浴室口,月婳回頭看了一眼一直跟著的兩個小丫頭。
想了想,她道:“老是叫號很別扭呢還是給你們起個名字吧。”
“你”她看向了5號:“就叫蜻蜓吧。”
說完,又看了看年紀比較小的3號:“你叫灰貓吧”
兩個孩都頓了一下,但仍舊是很木然的點了點頭,月婳看著她們,淡淡的笑了笑:“先下去吧,這里用不著你們了,如果有什么問題的話,可以找你們的前輩,18號。”
說完,她閉上了眼睛,賴在了凌夕懷里不想說話。
這一天折騰的,真是夠累的,難怪王不相信任何人,只喜歡他們這種聽話的機器。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意志和目的,小說里那種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忠心是根本就不存在的,除非是被洗腦洗傻了,就像眼前兩個小孩。
可是那又如何?這個世界就是由人組成的,承認別人跟自己的不同,承認對方的存在,那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如果不承認這些,如果看不透別人的真容和自己的斤兩,老覺得自己是宇宙中心無敵豬腳不可傷害,那只會遇到更多的利用和欺騙,直到被人坑成真傻,甚至到死都是個愚不可及的怨婦而已。
亂七八糟的思緒不停翻騰,直到驟然接觸到溫熱的池水,腦子里才為之一空,月婳有些疲憊的看著凌夕,他長長的黑發飄浮在水中,和她的銀發混在了一起。
“覺得怎么樣?”她偏頭,很溫柔的笑了笑:“做個軍人的感覺?”
“……”凌夕沉默了一下,自己也進了浴池之中,從背后抱住了她,慢慢的理著她長長的銀發:“以前沒有過的感覺。”
“嘛”月婳輕嘆一聲,道:“看起來你心情倒是挺好的就這樣玩玩也不錯。”
靜靜的沉默了一會,月婳忽然又道:“可是我現在心有不甘了”
整個人轉了過去,她抱住了凌夕的脖子:“結果還是希望你每天都能陪著我。”
“我可以每天都陪著你。”他道,聲音很低。
“不要”月婳笑的很開心:“那么自私不好你又不是我的玩具熊怎么能折騰到一點空間都沒有呢實際上我老沒空陪你,你這樣挺好的,很帥呢以后你自己玩累了再說吧。”
凌夕頓了一下,終于還是應了一聲:“嗯。”
看著他致的五官,月婳忍不住伸手過去輕輕的撫摸,小麥的皮膚卻相當的細膩,水流凝在上面,相當感的感覺。
看了一會,她忽然不滿的嗔道:“吶凌夕,我們搬出去吧”
“好。”他答,沒有半分遲疑。
“我討厭別人看你”她仍舊還是心有不甘:“我知道別人都喜歡你,這說明我眼光好,不過果然還是不爽啊”
“哈哈不過也就是你了裴羅他整個就一個神經病變態狂,誰瘋了才敢喜歡他。”
“……”凌夕看著她,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晚上陪我”她摟著他的脖子貼了上去:“你是我的。”
“嗯。”他應,然后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要你。”她抬起頭瞇著眼睛看著他:“今天不許找借口。”
“可是你的身體……”
“你不想我嗎?”她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聲音帶著委屈。
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凌夕抬起了她的下巴輕輕的吻了一下,動作很溫柔:“當然想,但我并不是只喜歡……”
話音忽然頓住,他輕輕的笑了笑,一側那個深深的酒窩讓她頓時又開始恍惚:“你很疲憊。”
“但是……”
“傻瓜”他輕笑了一聲,抱緊了她:“那我們先休息,明天早上好不好?”
淡淡的笑意,溫柔的聲音,這讓她的心跳莫名加快了許多,恍惚中,她忽然想起了一句話。
愛或不愛,溫柔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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