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藥對于徐風來說,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作為醫生,他要為自己的病人負責,新煉制的藥他要保證藥效,就得親自感受藥性的程度。古有神農嘗百草以試藥性,神農古醫一脈也就有了這個傳統。但凡遇到不確定的病,需要重新配藥的話,醫治的人要先試藥性,以確定劑量、療程和與病情的契合度。
盡管治療這個病的這些藥不是什么毒藥,但是也不是普通人能耐受的了的。即使強如徐風已經有了中和毒性的能力,每一劑中藥熬好后,他也只是稍微嘗一口,讓藥性進入腸胃,仔細感受那藥性后,就倒掉了。
如同一次次重復著,徐風的表情慢慢變得緩和起來。
一旁原本圍觀的人慢慢散去了,畢竟徐風現在的動作很枯燥,一次次熬藥,一次次試藥,之后在紙上寫上數據,周而復始,就算再有耐心的人,在不敢打擾徐風的情況下,也不可能一直看下去。
到最后,徐風的旁邊就剩下了朱安邦和朱悅嬋,朱安邦蹲在地上給徐風幫忙加煤扇火什么的,朱悅嬋則小心的整理并看著徐風寫下來的那些數據。雖然徐風寫下的是簡體字,但這并不影響朱悅嬋的理解程度。久病成醫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她甚至已經猜到了徐風想干什么,心里的驚訝程度已經達到了最高點,他想干什么?這可能實現嗎?
當徐風最后一次嘗完藥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因為徐風不想中斷試藥。所以中間只是簡單的吃了點飯。
看著徐風喝了藥閉上眼睛,眉頭慢慢舒展開的樣子,朱安邦原本已經慢慢平靜下來的心情突然又變得忐忑起來,這一次,會不會就是最后一次?
徐風睜開眼睛,看著兩雙期待的目光望著自己,笑了。這一次,他把藥留了下來沒有倒掉,對朱悅嬋說道:“差不多了。現在這藥就能喝了!不過喝之前先去吃飯!”
“等等!”朱悅嬋小心的把剛才徐風記錄的紙拿了起來,又取過一張新紙,把這次試藥的方了、藥的種類、份量都重新抄了一遍。然后折好放進兜里,這才放心的站起來說道:“我去準備飯了!”
朱安邦看著妹妹心情愉快的走進屋里,長出了一口氣,突然扭頭對徐風說道:“我這不是做夢?”
“如果你不相信這是現實的話,我不介意幫你確定一下!”徐風笑著揚起手來,做勢要打他,朱安邦急忙躲開,“我只是覺得這有點太不真實了!我辛辛苦苦的忙了這么久,原本的希望都已經快消耗干凈了,小妹更是已經絕望了。如果不是還有點僥幸心理,我是真的撐不下去。從來沒想到,這么麻煩的病,在你這兒,只一天的時間。就有了解決的辦法!”
“先別急,等吃過飯你妹妹喝了藥之后,還要看明天起床后的效果!”徐風并不想把自己抬的太高,他知道,之所以自己能夠治病,完全是因為在樓蘭大陸那邊。中醫的發展完全形成了體系、理論和良性循環,有了徐行之的經驗和傳承,自己才會有現在這樣的辦法。
而目前的地球,中醫的發展已經是弱勢了,按樓蘭大陸的說法,那就是旁門左道一樣了,伴隨著科技的西醫更加被世界認可。
假以時日,朱悅嬋這樣的病西醫同樣可以治好,可以以后換心手術都是很簡單的事情。只不過目前因為她的身體實在弱,雖然換心手術現在也能做,但沒有大范圍的普通,成功率也不是很高,朱安邦怎么可能會讓這唯一的親人去犯險?
同理,在樓蘭大陸,中醫發展迅速,西醫就成了短板,甚至是異端,只是華夏一向對于外來事物不是很排斥(樓蘭大陸還沒被那個通古斯野豬皮侵略過),因此在那邊,西醫的發展雖然還比不上這個位面的中醫,但地位卻沒那么尷尬。
簡單吃完飯,朱悅嬋在徐風的指點下喝了藥,很快就去休息了。
中藥她并不是第一次喝,對于那種奇怪的味道已經習慣了,只是讓她失望的是,藥喝進肚子里,并沒有想像中的那種像徐風給自己把脈時傳來的那股暖流散遍全身,只是感覺到那種沁在骨子里的寒意,似乎慢慢的在退去。
朱安邦睡不著了,不敢打擾徐風,也不敢去看妹妹怎么樣,他不時的看著窗戶外面,心里暗暗抱怨,怎么以前天亮的那么快,現在卻這么慢啊!
徐風被安排在了客房,此刻他卻并沒有那么輕松。
一天的試藥,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并沒有太多的負面影響,但真實的情況卻是非常的糟糕。
中醫講究和,中。沒病的時候,體內積了太多的藥性,和中毒沒什么區別。
雖然徐風試藥時每次只喝一口,但幾十次下來,體內積的藥量還是相當可觀的。
在朱安邦和朱悅嬋兄妹倆面前他并沒有表露什么,但此刻他必須開始給自己排毒了!
好在徐行之留下的傳承中,有足夠的知識能讓徐風有信心把這個問題解決掉。
坐在床上,雙盤,五心向天,典型的道家打坐姿勢,雙眼微閉,徐風進入到了一個玄妙的境界當中。
如果旁邊有人的話,可以觀察到,一條條像蚯蚓一樣的東西在徐風的皮下、體內蠕動著,按著某種奇特的規律在運動,或聚首,或分散。
而徐風的體內也不像表面那樣的平靜,他此刻用的辦法,卻是徐行之傳承的辦法之中最危險的一種,將藥性轉化吸收!
最平穩的辦法,是將這些藥性用“元氣”包裹起來,直接通過體內排泄系統排出。雖然一路上經過的臟器難免會受到一些藥物的影響,但以徐風的能力,三五天之內也就差不多清理干凈了。
但徐風卻選擇了一條最麻煩的辦法!
促使徐風這樣做的原因只有一條,他看到了危險!
船上的刺殺事件雖然沒有成功,卻讓徐風提高了警惕,這幾天看似風平浪靜,徐風卻知道這只不過是因為自己在暗。還沒被敵人發現行蹤而已。如果自己一旦暴露出來,很有可能再次遇險!
而明面上的刀槍刺殺不成的話,那么剩下的比較保險的辦法就是下毒了!
看林長平就是前車之鑒!
既然有這樣的隱患存在。那么就要想辦法破掉它!
這正是促使徐風選擇了最危險的去除藥性的這個辦法,只要自己能把藥性中和轉化然后吸收掉,萬一自己不察中了毒。后面也有了解決的辦法。成功的機會,總是會留給有準備的人!
于是徐風開始調整自己的臟器,加速了飯菜和湯藥的消化吸收。
很快,淡淡的眩暈和惡心的感覺傳到了大腦,徐風知道,這是藥性已經被吸收進了血液,開始起作用了!
他立刻開始調動自身的元氣,以傳承中一種奇特的運行方式,開始梳理自己的全身,這個過程是痛苦的。又是危險的,元氣在經脈中運行最為順暢,在肉體里就已經有了散失的危險,而在血液里運行,無論是徐風還是徐行之。之前都沒有嘗試過!
徐風小心翼翼的內視控制著元氣,慢慢將藥性梳理出來,然后在元氣的包裹下慢慢轉化成能量!
成了!
那一點小小的藥性被轉化成功了!
雖然這只是吸收的藥性不到十分之一的量,但對于徐風來說,他已經能夠看到了成功的希望了!
不過,反過來看消耗。徐風卻又苦笑,元氣的消耗量,遠比藥性的轉化量大的多!
也就是說,雖然此刻徐風因為藥性轉化成能量,身體變得異常精神,體力十足,但以前辛辛苦苦從天地間吸收和培養出來的元氣,卻被消耗掉了至少半成的量!
這樣下去,得不償失啊!
不過既然能轉化,徐風就已經不是很著急了。眼下只是要摸索怎么減少消耗元氣就成了!
再次開始了對藥性的梳理轉化,這一次徐風變得更加小心起來,內視對于元氣的操控也更加的自如起來,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熟練多了。
天剛蒙蒙亮,朱安邦就已經急不可耐的爬了起來,這一晚上他醒了多次,此刻再也睡不下去了,不過他并沒有立刻開門,仔細聽了妹妹的房間沒有聲音后,他小心翼翼的走向廚房。心里卻在納悶,以往妹妹都是這個時候已經起來準備飯了,今天是怎么了?難道那藥有問題?
盡管如此猜測,朱安邦也明白自己可能是多想了,他努力集中精神先準備好早餐,在餐桌上擺好后,才去叫徐風。
徐風的房間沒人。他正納悶間,卻看到徐風從外面走了進來。
“這兒空氣不錯,我就出去走了走。”徐風解釋道,他實際上是出去練功去了。這一晚上雖然完全把藥性給轉化過了,但消耗掉的元氣也有了全部的三成,盡管找到了最簡化最省元氣的辦法,但那消耗掉的總歸要補回來,于是徐風就早早出去練功了。
“哥,徐風,早啊!”直到朱安幫快要忍不住的時候,朱悅嬋的門才被拉開,露出了她睡眼朦朧的面容,仿佛還沒睡醒的樣子。
“悅嬋,你好了?”猛然看到妹妹原本白紙一樣的臉色突然出現了紅暈,就算白癡也能猜出那藥起作用了!
“好?還沒啊!不過這一覺睡的真舒服!嘻嘻!”朱悅嬋不好意思的說道,這可是她第一次這么晚起來啊!
“徐風,太感謝你了!”一聽妹妹這話,朱安邦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他猛得站了起來,拉著徐風的手說道。
“沒啥。我總算能交差了!”徐風也笑了,看來,自己成功了!(。。)
緊張時放松自己,煩惱時安慰自己,開心時別忘了祝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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