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上下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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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臥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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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云子,你丟失旗門,自有蜀山以來,這是第一次,不僅柳致知沒有抓到,鄧昆又出現搶走旗門,你們偏偏又追丟了,本來要罰你,但在用人之際,限你在半年之內,追殺鄧昆,奪回旗門。”掌門說到。
“掌門放心,我一定雪洗此恥!”青云子咬牙切齒的說到。
“你下去吧,流云子,這次偷雞不著蝕把米,讓柳致知的定風指南車完整了,我們又與柳致知結怨,你和白云子彩云子監視柳致知,他如果發現世界軸心,你們拖住他,我要親自出手,不能讓柳致知得到世界軸心。”掌門又吩咐下去,接著又分派人手,監視昆侖。
柳致知一如既往,他對世界軸心并不熱心,也未曾主動去尋找,卻發現了流云子等人對他的監視,只要他愿意,甚至萬里之內的動靜都逃脫不了他的感應,偏偏他感應不到邵延和云仙兒。
當然,柳致知不會這么無聊,唯心是觀,他不留意,就是近在呎尺,也如夢幻泡影一樣,根本不會留心,但只要對柳致知有意觀察的,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他如能覺察到,甚至別人心中有些想法,只要與他相關,他也能感應到,此時,柳致知才知道,修行為什么要修心,不然根本不能駕馭這種能見一切的能力,無數譽他毀他,無數心懷惡意和心懷善意,還有漠不關心諸多情緒,他都能感應到,他也淡然處之,視之若無物,就是心中罵他,他不過淡然一笑而已,一切都若清風明月。
這種情況下,流云子三人的監視,對于他來說,是如此鮮明。流云子心中有一絲愧疚,而白云子則無動于衷,彩云子卻有一絲好奇,他們距離柳致知最起碼在一里之外,三個人并不是道裝,而是一身唐裝,而彩云子本身是一個女子。穿了一身旗袍,在外面罩了一件坎肩,成熟而不輕浮,顯得分外精神,只是遠遠的感應著,并未主動用神念。而是被動用靈覺,按理說,柳致知不會發現,可是柳致知卻清清楚楚。
三個人在一家咖啡室內喝著茶,流云子和白云子在低聲的交談,而彩云子卻在默默地喝數茶,茶室之中。氣氛寧靜而輕松。
該來的還是來了,柳致知輕輕嘆了一口氣,在咖啡室內外,出現一個柳致知,沒有一絲異常,來往的行人也不覺有一絲突兀,好像柳致知本應該就在這里,連室內的三人都沒有發現。他們的靈覺中,還在注意著那在一里外柳致知。
柳致知推開了玻璃門,走了進去,服務小姐見到他:“先生,樓上請,要不要包廂?”
“我是來赴朋友約的,我自己上去。”柳致知笑到。
上了樓。柳致知敲了包廂的門,包廂之中的三人一愣,隨即感到情況不對,他們雖沒有用神識掃。但自己靈覺在,應該能感應到門口的人,卻在他們的感應中,一片空白,他們一時錯愕,柳致知敲了一下門,見里面沒有回答,知道怎么回事,用手一轉門把手,門開了,他很隨意走了進去,剎那間,三個人眼睛瞪得老大,流云子不敢相信:“柳致知,你怎么會來呢?”
柳致知隨手關上門,淡淡地一笑:“如果連蜀山幾位前輩監視我都不知道,就沒有資格掌握定風指南車,三位,不歡迎柳某?”
白云子尷尬地笑了,說:“歡迎,你想喝些什么?”
三人心中震驚,但除了剛才一瞬間的錯愕,很快恢復平靜,但柳致知卻感應到他們內心并不像表面上平靜,任是誰經歷這種事,都不會平靜。
“咖啡!”柳致知淡淡地說到,隨便坐了下來,流云子要服務員上了一杯咖啡,柳致知是故意如此,三人喝著茶,而柳致知喝咖啡,已表明了態度,彩云子不禁眼中一抽,這個年青人溫文儒爾,看起來人畜無害,但一身功行已不是可測,自己居然感覺不到一絲他有修為的樣子,比起掌門來,更讓人感覺深不可測。
服務員倒好咖啡,柳致知說了聲謝謝,服務員便帶門出去,一時,房間中沉寂下來,柳致知怡然自得地喝了一口咖啡,咖啡的品質并不算好,火候也不到,柳致知放下杯子,淡淡說:“三位前輩,蜀山如此做,可不地道。”
流云子眉頭一皺,說:“你不是洞天中人,不知道世界軸心對洞天的重要性,我們是不能任之落入非洞天中人的手中。”
“物取之有道,非己之物,不要妄動心機,心機一動,因果頓生,蜀山不會連這個道理不明白吧。”柳致知緊跟著來了一句。
“為了蜀山的前途,我們不得不做,即使墜入輪回,也在所不習。”白云子開口了。
“好一個為了蜀山前途,修者薪盡火傳,大道普傳,不在一門一派,‘天下神器,不可為也,不可執也。為者敗之,執者失之。’”柳致知引用《道德經》中的一段話指出他們做的不妥。
“蜀山非是一人,柳道友一人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但我等不得不為蜀山考慮,不得不為之。”流云子嘆到。
柳致知也嘆到:“只怕機關算盡,反誤了卿卿性命,修行者,本追尋大道,‘大道廢,有仁義,智慧出,有大偽。’”
柳致知雖沒有明說,但已點出蜀山這么做,恐怕已落到下風,先是鄧昆事情,后又與柳致知沖突,為了定風指南車一事,算是機詐百出。
“‘善之與惡,相去若何’,我蜀山行事,并不是你一個散修所能明白理解,千年大派,行事自有準則。”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彩云子開口了,也引用了《道德經》中的話,并不是為了反駁柳致知,而是告訴柳致知,蜀山行事,自有他的真意。
“那好,你們三人今天監視我,我是來告訴你們一聲,在世間,我會遵守世間規則,希望你們也遵守,在世外,你們想怎么辦,我就奉陪到底,蜀山曾對我有恩,這點我不會忘記。”柳致知淡淡地說,將杯中咖啡一飲而盡,站起身來,推門走了出去,室內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柳致知的意成身并沒有歸體,而是扭頭向西方而去,他決定主動找到世界軸心,一切均是由世界軸心所引起,不過這不能怪世界軸心,不過是一件先天寶物,有什么知覺,人的貪心是一切的根源,既然這樣,早些找到世界軸心,早一天結束。
柳致知這回沒有隱藏身形,三人一見,也結賬隨之而去。柳致知一出申城,心中便朦朧中有所感應,轉向西南,來到了橫斷山脈,這是他在世間第一次來到橫斷山脈,雖然上一次在洞天之中,但這回是在人間。
心中感應更加清晰,世界軸心已不是一個點,而是如波一樣,根本無法收取,柳致知感應著,這片波縱橫千萬里,才減弱到憑柳致知也無法感受到,柳致知明白了它是一個什么樣的存在,現代科學中所說的波粒二象性,雖不盡然,但基本上說明了他的性質,世界軸心大部分時間就是這種彌散的狀態,無形無質,怪不得人們不能覺察到它的存在,在此期間,定風指南車只能感應到它的范圍,三百六十五rì,只有幾天時間,它塌縮現身出來,此時可能收取,就是在這幾天中,它也是變幻不定,在時空中穿梭,真實可見的時間,也就是幾個時辰,現在的它,正處在彌散的頂峰。
柳致知一聲苦笑,就是他能夠感應到世界軸心,這還得益于他不小心煉化了八思巴,從八思巴的記憶中,八思巴根本沒有意識到世界軸心這種奇特性質,因此八思巴根本不能與之合一,在長達近千年的時光中,八思巴實際上是一個囚徒而已。
現在來早了,還有半年多的時間,才到世界軸心再一次處于收縮狀態,一句話,世界軸心處于一放一收的脈膊狀態,像一顆心臟,當它處于膨脹狀態,它根本是無所不在,這種狀態,強大如柳致知,對此也無可奈何,一年之中,只有幾個時辰可以收取它。
柳致知無奈之下,尋找一個山頭,盤坐下來,精神散開,感受著世界軸心那洋洋大觀的浩淼的波動,心中已無一絲想得到他的,這種狀態很是奇怪,心中沒有一絲欲得的想法,卻又在這里偏偏等待,柳致知并不奇怪,也不想去探究,恰恰符合了“夫唯不爭,天下莫能與之爭”。
柳致知在山頭入靜,精神與世界軸心相往來,靜靜體現著世界軸心的神奇,對他來說,一切都那么自然,一切都沒有一絲神秘,他漸漸觸摸到這一切核心,時間一天天過去,他身邊卻是那么平常,但連鳥兒都不自覺避開了他。
流云子三人跟蹤而來,見到柳致知坐在一座山峰上,山峰很高周圍時有云霧繚繞,此山四面絕壁,沒有人來到,這是為什么呢,難道僅是練功?
流云子搖搖頭,回過頭,與另二人商量一下,決定將這種情況報告給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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