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呼延浩沒有說話,靜靜的坐在那里保持了沉默,身上帶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冷殺之氣,這讓旁邊幾位長老和賓客都不敢說話了,只得默默的陪著。//
水晶面板墻上清晰的顯示了呼延水柔現在的狀況非常不好,她已經快要走到刀山的盡頭了,只是還差一點而已,但是她卻停了下來,臉上似乎出現了猶豫不定的表情。
偌大的練武場上沉靜極了,近萬名觀眾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出氣大了,會影響到在神墓里的呼延水柔,大家心里都為她捏著一把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呼延水柔閉上眼站立在刀山骨刺之上靜立不動,任憑骨刺毫不猶豫的扎穿了她細白漂亮的腳面,鮮血順著骨刺滴滴答答的流了下來。
而呼延水柔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好似完全感覺不到雙腳帶來的疼痛一般,此時她徹底的沉浸在陣法的運算中,不知不覺當中將疼痛忘卻了。
終于在一炷香后,呼延水柔再次動了,這一次觀眾席上不知是誰忽然發出了一聲興奮的歡呼聲,緊跟著大家都開始歡呼起來,他們似乎很高興。
是的,呼延水柔到了最為關鍵的時刻了,正是由于這節點非常重要,所以她才停了下來。
而她再一次挪步顯示出她現在所走的的方向是正確的,在場的觀眾席中,不乏修為很高的獸族精英,懂的陣法的人也是不少的,自然是能看出來其中的奧妙。
只是呼延水柔身在其中就顯得霧里看花,艱難了一些,但是面對著水晶墻板卻是極為清楚明晰的,這一聲歡呼正是慶祝呼延水柔即將從刀山中走出來了。
他們真心的再為呼延水柔高興,雖然很多人可能以前只聽過這個名字,并不認識本人。可是面對這樣殘酷而嚴苛的考核,所有的獸族朋友們在心里都是敬佩這個年輕的女孩。
人們并沒有忘記這個女孩只有一百歲出頭而已,在獸族她正是可以依賴媽媽,跟媽媽撒嬌打滾的年紀。可是此時的呼延水柔卻已經站在神墓里為將來的命運而打拼著。
終于呼延水柔走出了刀山,當雙腳落在平地上的那一刻,她由衷的感覺到幸福啊!
雙腳疼痛欲裂,此時她已經從陣法的感悟中醒了過來,頓時覺得雙腳幾乎疼的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坐在地上取了兩個白色的柔軟絲巾,運用了一個小小的水流術將雙腳清洗干凈,用紗巾將已經破爛不堪的雙腳給包起來。
觀眾席上的所有觀眾分明看到了她眼中幾欲滾落的淚水。臉上委屈至極的表情,有不少長輩們已經開始打心眼里心疼了,大部分都是做媽媽的。
呼延水柔低下頭將眼淚逼回去,再一次站了起來,朝著第二關前進,包著白色紗巾的雙腳顯得那樣的刺眼,似乎也刺中了獸族觀眾們的心。
不知不覺間很多人心中的天平似乎開始朝呼延水柔這邊傾斜,大家看到了她的努力。認真,勤奮和堅韌不屈的心,這些優良的品質被看在眼里。記在心里。
他們臉上的表情也由一開始的懷疑,審視,觀察,到現在的松動和眼中隱藏的一絲絲心疼。
影莫和呼延灼看到這一幕,唇間微微露出笑容,二人極有默契相互對看一眼,眼中是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為了今天的這場大戲,他們前前后后準備了很久,務必要保證呼延水柔能讓大家心悅誠服的接受和贊揚,這中間少不了他們父子辛苦的默默付出。
呼延水柔走向一個不大卻很長的湖泊。這個湖泊的顏色是紅黑色的。
她要做的是站在水面上腳沾著水從湖面上安穩的走過去就算完成了第二關了。
這一關好像很簡單,其實這一關卻比刀山還要兇險之極,因為這個湖泊里都是魔族的尸體,經過長年累月的浸泡和陣法的壓制,這些尸體已經尸變了,成了沒有思想的傀儡。只有聞到血腥味就會爬上來捕食。
而剛剛呼延水柔才從刀山上下來,雙腳全是血痕,一時半會是不可能恢復的,此時走上湖面,自然會成為湖底尸怪的爭相爭搶的美餐了。
這正是考核的要點,這一環扣著一環,少了哪一環都不能顯示出考核的嚴苛和公正來。
盡管可以預料到這一關絕對不會輕松,可是呼延水柔卻沒有退縮的理由,更不能這么做,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無奈,你明知前面是個坑,你還是要義無反顧的跳下去。
呼延水柔深吸一口氣輕輕地踏上了湖面,她踩在紅黑色的血水上,一步一個腳印慢慢的朝前走著,每跨出一步都會留下一道水波紋。
不知道這湖水到底有什么東西,她只覺得自己的雙腳似乎被刺激的更疼了,鮮血涌動的速度也更快了,沒走幾步,這腳上的紗巾就變成了金色,紅色,黑色,顏色污濁不堪。
這樣一來刺激到雙腳傷口,似乎更疼痛了。
慢慢的湖面上的水波紋開始變得多了起來,湖底開始有了動靜,一雙雙干枯的骨爪子從湖底伸了上來,張開手抓住了呼延水柔的腳裸。
她不得不用水系絲帶狠命的在那些爪子上抽著,甚至用冰刀去砍,同時想要快一點通過湖面。
但是龍血鮮美的味道卻引來了更多的湖怪爬了上來,幾乎將前路全部給堵住了。
呼延水柔沒有辦法只得祭出法杖賣力的砍殺湖怪,一個又一個的湖怪倒在了湖里,呼延水柔的力氣也在不斷地被消耗著。
這里很奇怪,神墓里沒有天地靈氣,是一種陰冷的煞氣,她的修為還不到可以自由煉化外部大量煞氣的地步,所以靈力是用一點少一點。
在這個湖面連戒子和空間都打不開了,壺里泉水被她在刀山的時候喝光了,什么都沒有了,如今有的只是她自己的一身鐵骨。
呼延水柔不甘心這樣放棄,她一步一步的前進著,每走一步都要斬殺十幾個湖怪的代價來換取,這條路走的極為艱難。
眼看著就要走出湖面的時候她再一次停下了腳步,前方有兩個入口,入口寫的很清楚,左面殺陣,右面生門。
她停頓了一下,毅然走向了左面的殺陣,她不是不想休息,而是不相信考核會這樣容易就過去了,她很清楚的記得還有第三關沒過呢!
生門要是那么容易就能走通,這考核還有什么意義呢?
走出湖面她滿身血污,搖搖晃晃的走向殺陣之門,一陣暈眩之后,她整個人被帶到了練武場的中央,舉目一望,席上坐了近萬名觀眾,他們都是獸族各個種族的觀眾。
她顯得而有些茫然,環顧了一周后,她敏銳的找到了母親歐陽玉雅的位置,她從母親焦急的眼神中意識到了什么。
此時她體內的靈力已經幾近枯竭了,她二話不說立即從戒子里取出一壇子高階靈酒,毫不遲疑的灌進嘴里,用最快的速度補充體內消失的靈力。
她不知道接下來要應付什么樣的狀況,但她看懂了母親的眼神,那是一種焦急,急切,卻又無法言說的渴盼。
呼延水柔將靈酒大口的灌進嘴里,眼神卻在來回的漂著,身體時刻保持著警惕,右手緊緊的捏著法杖,右腿微微屈起,時刻做著準備攻擊的架勢。
很快她的疑惑就被解開了,從練武場的一個小門里竄出了一個渾身魔氣的男人,這個男人異常的干瘦,但是雙眼卻是血紅的,他身上的魔氣已經達到了黑色的地步。
男人身上有一個金色的鎖鏈,鎖鏈的后端緊緊的控制在小門后面,使他不能更進一步靠近呼延水柔,但他卻在拼命地往前掙扎著。
雙眼暴突,骨節分明而干瘦,渾身上下充斥著無盡的殺戮之氣,看待呼延水柔的眼神異常的兇猛暴烈,似乎呼延水柔是他眼前的美味一般,恨不得一口就能吞下肚去。
呼延水柔扔掉了酒壇子,身體微微向前弓,這時耳邊傳來了爺爺平靜而冰冷的聲音,“呼延水柔,殺了他,一炷香的時間,這是你最后一關的考核!”
看臺上多了一個香爐,點了一支香,開始緩慢的燃燒著,一剎那間,捆綁住男人的鎖鏈被嗖的一聲松開了。
這個男人像一頭兇猛的獵豹一般,猛的一下朝著呼延水柔沖了上去,張開了血盆大口對著她細白的脖頸就咬了下去。
“啊!天啊!”觀眾席上有人害怕的驚呼出聲。
而歐陽玉雅則是緊緊的接著雙拳,渾身上下都在顫抖,眼睛目不轉睛的死盯著比武場內的一舉一動。
此時觀眾席上開始瘋狂的叫囂,氣氛在這一刻被徹底點燃了,男人們在憤怒的狂吼。
“呼延水柔,殺了他!殺了他!”
“殺了他!”
“揍扁他,給他個教訓!”
此起彼伏的吼聲,叫聲,這一刻比武場沸騰了。
呼延水柔雙眼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個魔族的男人,在他沖向自己的那一剎那間,她腳踩著游龍變步法移形換位,猶如風中的影子在練武場內游竄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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