臻璇第九十六章 臉面(一)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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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臉面(一)


更新時間:2013年01月29日  作者:玖拾陸  分類: 古代言情 | 家宅情仇 | 玖拾陸 | 臻璇 

玖拾陸


費章節(12點)

前腳剛邁進慶安堂,就見臻玟在抄手游廊里來回踱步,瞧著倒是有什么心事壓著,很不自在。雅文言情

臻玟邊上的兩個丫鬟瞧見了臻琳和,遠遠行了禮,又與臻玟說了下,臻玟趕忙回過了頭,待看見了來人,并不掩飾面上的焦慮,急匆匆地迎了上來。

臻玟這些日子常來,在這里見到她,并沒有多少意外,只是臻玟很少這么慌張,見她走近了,忙問:“八妹妹,這是怎么了?”

臻玟似是沒有看見抬起來的手,并沒有握住,而是側身指著后頭四房暫住的院子,依依了兩聲。

一看又是四房那兒,忍不住搖了搖頭,放緩了語氣,想要平復臻玟的情緒:“是查姨娘又鬧上了?”

臻玟的頭搖成了撥浪鼓,拿手指比劃了一個三。

“三嫂又尋肖姨娘的錯了?”臻琳看了一眼,眼底全是無力,見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她與臻玟道,“三嫂與肖姨娘,每日都要鬧上一鬧,不礙事的。”

臻玟聞言,眼睛一紅,曉得自己沒表達清楚,只是她不會說話,只能靠比劃,急得直跺腳。

臻玟身邊的兩個丫鬟見此,張了張口,可沒等臻玟指她們,她們并不敢隨意插嘴。

曉得自己天生殘缺,臻玟卻不是個肯認輸的,雖說兩個大丫鬟貼身不離,可她從不喜歡她們隨意插話,便是她說不明白,也要自己慢慢表達。可這會兒也顧不上這些,拉了一個過來,讓她把事情說一說。

那丫鬟早就想說了,見此趕忙清了清嗓子,把事情細細說來。

臻玟是吃了午飯就過來了慶安堂的,臻徊不在屋里,任氏喜歡與她說話,就讓肖姨娘上了茶水零嘴,拉起了家常。

肖姨娘也沒在外間坐著,看今日有些陽光,獨自端了把小凳子到門口繡花去了。

任氏說得口沫橫飛,咕咚咕咚喝完了一壺水,便大聲叫肖姨娘進來換熱茶,喊了幾聲外頭沒個回應,任氏就有些火了。

怒氣沖沖地跑到門外一看,哪里有肖姨娘的人,只剩下一把小凳子在那兒。

任氏啐了一口,罵了幾句,又問了臻玟的丫鬟,才曉得肖姨娘往外頭去了,只是不曉得去了哪里。

任氏沒有法子,剛要回屋里就見臻徊回來了,便理了理衣服迎了上去。

剛一靠近,只聞得臻徊身上那濃郁的熏香——她自己用的味道清幽,偏肖姨娘喜好這個濃得讓她作嘔的味道——任氏的眉頭一下子就緊了起來。

“爺回來了?可要喝些熱茶?”任氏皮笑肉不笑,沒等臻徊說什么,她又道,“哦,屋里那茶我喝完了,正要叫肖姨娘再倒一些,卻不見她人了。爺瞧見她了嗎不跳字。

臻徊的心思壓根不在任氏身上,也就沒注意她那個快要爆發出來的忿忿口氣,隨口應了一句:“她在湖邊與我說了會兒話,我看她有些累,想著你這里也沒多少事要她做,讓她在那兒歇會。”

任氏只覺得頭頂都冒煙了,咬著一口銀牙,一字一字道:“爺真會疼人,那湖邊是什么地方,大冬天的歇在那兒,肖姨娘那嬌滴滴的身子,受了風寒可就罪過了。我看啊,爺還是使個人把她叫回來吧,我灌好湯婆子熱好床,讓她往我床上躺去,沒得回頭病了,還要我伺候她。”

臻徊這時才回過些味道來,對上任氏那要噴出火來的眼睛,他眉頭一皺:“我哪里叫你伺候她了?”

“別的房我不知道,我們這兒,哼哼。”任氏的眼睛往對面查姨娘的房門一瞟,冷笑道,“正房伺候妾,也不是頭一回了。”

臻徊最憤恨的事,便是母親被個姨娘壓得死死的,可他勸也勸了恨也恨了,梅氏還是那樣,到現在他打心眼里不愿意再管那些事,可也是頂頂討厭別人把那些掛在嘴皮子上的。

“你這又是發得哪門子神經?”臻徊上前拽住任氏的手臂,就把她往房里拖,“你不要臉面是你的事,要發瘋回房里發去,別在院子里,想給五房看笑話嗎不跳字。

任氏吃痛叫了兩聲,根本揮不開那個手,疼痛沒有消去她心里的不滿,反而是多添了幾把木柴,將火燒得更旺了。

臻徊一腳進了屋,瞧見臻玟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正想著要怎么在這個妹妹面前挽回些顏面,臻玟已經跟被踩了尾巴的貓兒似的跳了起來,也不行禮,急急沖了出去。

任氏被臻徊拉進了房間,因著互相使勁,臻徊放手去關門的時候她幾乎摔到地上去。

剛才她也看見了臻玟那個驚慌的模樣,之前的火氣未消,此時又替臻玟不平起來,凸著眼兒瞪著臻徊:“你做什么?沒見到八妹妹嗎?你嚇唬她做什么”

臻徊怒極反笑,也不管外頭的人會聽見爭吵,絲毫沒有壓聲音:“你這會兒惦記著八妹妹了?咱家可不只八妹妹,咱家妹妹多著呢要說嚇唬,前頭的七妹妹天天被你的大呼小叫嚇唬”

任氏的嗓門數一數二的大,偏生自家一點自覺都沒有,啐了一口:“七妹妹怎么了?我有沖她發過脾氣?我大呼小叫是沖她去的?”

“你就消停一點吧,這才剛回來幾天,倒是把自家的臉面都丟干凈了,誰不曉得你三奶奶愛鬧”臻徊只覺得頭痛不已,不愿意與任氏再費口舌,他拿著茶壺想倒杯茶,拿起來發現是空的,這才想起來剛才任氏說過找不著肖姨娘倒水。

無奈地放下茶壺,隔了一會也沒聽見任氏出聲,心下詫異地扭頭去看,只見任氏低著頭,噼里啪啦地掉眼淚。

臻徊吃了一驚,他不怕河東獅吼,就怕梨花帶雨,任氏哭起來雖然比不上肖姨娘哭得風情萬種,可憐見的,總歸是落了淚。臻徊硬不下心腸,聲音也輕柔了起來:“好好說著,怎么就哭上了,趕緊擦一擦。”

任氏可不管對面是對罵還是安慰,她的脾氣沒發干凈,哪里會罷休。帶了哭腔,底氣不足了些,話還是繼續說了:“瞧爺說的,我有什么臉面。女人的臉面還不是男人給的,爺給過我臉面嗎不跳字。

臻徊剛一張嘴要說“我哪里沒給你臉面”,腦子里倒是反應了過來,趕緊收了聲。

任氏不依不饒,眼淚落得更兇,話說得也更快了:“我進門不到半年的時候,還是新婚,爺就抬了一個妾進門。爺這是給我臉面?當時成親,雖是我任家高攀,也是兩家和和氣氣議的親,并非我爹娘一意強求讓爺娶的我。我真心實意跟爺過日子,爺卻直接甩了我個大耳刮子。深州城里曉得這樣事的,哪個不是笑話我,就是我娘家那些姐妹,也沒少說風涼話。這板上釘釘的事,我便是再委屈,能與旁人說出個什么理來。當真是我有身孕不能伺候爺,爺有一兩個通房我也就認了,偏生我肚子還沒個動靜,爺就往家里抬妾我哪里有臉面呀”

任氏哭得傷心,臻徊心里后悔不已——真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偏就讓任氏繞到這件事情上去了。

新婚不足半年就抬肖姨娘進門,這事確實是他理虧,祖父父親沒少為這事教育他,因此現在任氏說起,他也沒的多余的話反駁。

走上去將任氏拉到懷里,一面輕拍她的背,一面安慰道:“這件事確實是我做得不地道,我已經向你賠過禮了,你也就寬寬心。這回回了甬州,沒人會因為這個再笑話你了。”

任氏依靠在臻徊懷里,手攬上了臻徊的腰,即便是對臻徊身上那濃郁熏香很是反感,也一遍遍在心里念著見好就收,慢慢弱了哭聲。

臻徊卻是犯了傻了,安慰了幾句,竟又把話題轉到了肖姨娘身上:“我曉得你不喜歡你那些陪嫁,平日里不是躲得她們遠遠的嗎?這回你要打發了她們回去,那都是你的丫鬟,我自是都聽你的。現在身邊沒個合用的人伺候,也是著急不來的事,咱們也就在慶安堂里暫住,這里地方小,實在沒有地方再買些人進來了,等到慶和堂修繕好了,你再選幾個可心的手腳麻利的,眼下這不就是將就將就嘛。”

任氏聽了這前半截還是挺舒服的,她就喜歡聽這些順著她的話,便等著臻徊說后半段。

“羽潺原也是書香出身,哪里干過伺候人的事,便是有做得幾樣不合你心意的,你也別一直揪著她不放。她也不是故意惹你不高興的,你是大婦,寬些心。”

羽潺是肖姨娘的閨名,任氏聽在耳朵里,剛滅了的火又唰得一下燒起來了

“爺倒是真心關心她。咱裴家上下那么多丫鬟,那些剛賣了身送進來的,有幾個以前做過伺候人的活計?還不都是靠府里的婆子媳婦們細細調教出來的?她生的就是伺候人的命,若要做正經主子,何必埋了身份與人做妾?”任氏嘴上尖刻起來,推開了臻徊,半笑不笑,“便是妾算半個主子,那也是半個奴婢,伺候主母天經地義。我一沒打她二沒罰她,怎么在爺眼里我就是個不寬心的大婦了?爺倒是說說,她做的那些事,哪一樣是做得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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