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拾陸
想到這里，問道四，你覺得如何？邵五太太說的話是騙人的？”
臻琳扯扯唇角，不置可否，只問了一句你看？昨夜里那事。”
垂下眼簾，她是曉得事情的，可臻琳向來聰慧，雖不交代拈香的事，但里頭玄機猜透一二總是不難，若她有心隱瞞臻琳，反倒讓對方覺得她想得不夠周全。
這些事情，臻琳愿意和一起參合，并不單單是因為臻琪大大咧咧的嘴巴藏不住話，而因為她沒那么多條條道道的心機，這些事讓她去梳理只怕還未想清楚就不愿意想了。既然不符合臻琪的個性，臻琳才不愿意讓妹妹多操這些心。
若讓臻琳覺得也是這樣的，以后有些事大約也不會一道商量了，這是不愿意的。舒坦的日子是人人都喜歡，可不比臻琪，她若遠離了這些是非，做一個讓們都說不出好壞的五房七娘，將來豈不是吃虧？
心里通透，理了理思緒，道不好說呢。邵五太太來了，最著急的是三伯祖母與蘇表姐，如果能壞了邵家姑娘的名聲，讓長輩們不答應她進門，得利的就是蘇表姐，興許她會找人故意鬧出昨天的事。”說到這里，瞧了臻琳一眼，見她面上并沒有表示，又繼續道，“蘇表姐故意抹黑不奇怪，只是這被抹的到底是黑是白，我卻是看不清楚。若當真是二嫂哭訴，那邵家那姑娘也不比蘇表姐好多少，我不愿意她做我們的新二嫂。”
“我們想到一塊去了。”臻琳拉著，“只不過這些事我們也就只能猜測一番，又不能往長輩面前去說，這不是我們幾個能開口的，去了反倒要被訓沒規矩。”
沖臻琳笑了笑，壓低了聲，道照我說啊，二哥哥進京苦讀，將來高中了，喜歡誰再娶也不著急，何必定下那位邵家姑娘。到時候先不說二哥哥中意不中意，那樣的脾氣，家里上上下下都不舒坦呢。至于蘇表姐，過幾日二哥哥進了京，她再折騰又能樣呢。”
說得極快，臻琳聽著聽著臉都紅了，啐了一口，道小妮子當真膽大，喜歡不喜歡，中意不中意，這樣的話也就只有你敢說了。可別讓人聽了去，到六叔伯母與十四嬸娘那兒告你一狀，可有你受的。”
曉得嘴巴上沒收住莽撞了，再看臻琳的模樣不似真的生氣，反倒是隱隱發笑，一下子反應四作弄我，我也告訴大伯祖母去，說你偷聽她們。”
“哎呀，是我不好，給你賠不是。”
兩人笑鬧了幾句，正巧有丫鬟來說周氏找她們，便結伴去了。
周氏一面喝茶一面應付這邵五太太，自昨日長房那兒表示了對臻徹的婚事拿不了主意，而劉氏又一副不愿多管凡塵事的態度，邵五太太就盯緊了周氏。
周氏頭痛得緊，蘇滿玥自然不是良配，可邵家姑娘難道就肯定好？原本她還想過，興許會與的婆母邵老太太性格相似，那倒也是個好的。昨天夜里那一鬧，且不說到底是回事，她回頭睡下時好好想了想，若當真是說中了，那娶進來可不是給一屋子添亂的嘛。
于是周氏去請了來看臻瓊的幾個，想著有晚輩在，邵五太太不能太厚著臉皮說這些事。
邵五太太也在打著的算盤，亦是一肚子嘀咕，以她對莫妍的了解，那就是一棍子下來也打不出個屁來的性格，欺負也好作踐也罷，都是那么受著，不叫疼也不哭，也從不與人說，邵五太太就是看死了這一點，婚前不會說，婚后自然也不會說，沒人曉得她們從前處得樣，這才跑到這里來哭了這一趟。
哪里曉得竟然會出這樣的意外，若說莫妍沒說出去，別人胡說的，可哭訴都是八九不離十說得差不離的；要說真是莫妍，又不符合莫妍的脾氣，難道是死了轉個性了？
其實邵五太太完全不應該感到意外，莫妍不會往外說，她也不用費心思尋那些不容易被人的花樣，只管最直接簡單地來；而蘇滿玥那里，根本不曉得莫妍從前的事，怕萬一說得離譜了反而惹了邵五太太懷疑，盡挑尋常的手段說，沒想到如此一巧合，反倒是沒破綻了。
臻琳與一進屋瞧見的就是兩位太太各自持著茶盞，或吹或抿，不，都是心事重重。
剛請了安，臻琪也進來了。
周氏見了她們瞇著眼兒笑了，尋了幾個話題一道說了說，想熱絡熱絡氣氛。
走到邵五太太身邊，不讓去看她的眼睛，道邵家舅母，您這看二嫂，打算住多久呀？”
問得頗為直接，周氏嗔了她一眼，道瞧瞧七丫頭，明明是想你舅母多住幾日，說得就不是這個味呢。”
周氏說歸說，卻沒有一點攔著的意思。
羞羞笑了，道六伯母說的是，舅母，我不會，您別生我氣。”
“會。”邵五太太皮笑肉不笑，心說這一大一小不就是想讓我早些走嗎，偏生還真不能扔下家里那三個孩子多留，否則不住個十天半個月的，就算還訂不下來婚也要吃吃喝喝把路上花費賺夠本了，嘴上卻道，“我也擔心你那表姐，聽說妍丫頭沒了，她難過得不行，若不是家里攔著，這回是要跟我一道來的。我記掛她，三五日也就走了。”
點點頭，道便是三五日，算上路上花費，雯怕也會很著急的。就看我，上舅舅家，來回半個多月，我也好想念祖母母親的。說起來，再過四日，二哥哥和姐也要上京的。”
“你這孩子。”周氏放下茶盞，掩著唇角笑了，雖覺得今日比往日話多，可卻幫她分擔了不少邵五太太帶來的壓力，也就不懷疑，道，“若真是臻徹一人上京，安排他走陸路，經過邵家時去磕個頭是應該的，只是這一回最最重要的是大丫頭的事，早就訂了過了紹州之后坐船北上，便沒有改路了。”
“不打緊不打緊。”邵五太太趕忙說。
話說到這里，周氏亦想通了一樣事，不過就是四日，等臻徹一走，蘇滿玥也好邵祿雯也罷，都不再是打緊的事了，何必心急火燎地非要壓著蘇滿玥選了從未謀面的邵祿雯，便是個脾氣好的，進門后跟莫妍一樣不受臻徹喜愛，又算是好事情嗎？
與其那樣，還不如耐著心思，與邵五太太打四天的太極。
正在此時，周氏的心腹林媽媽急急進來，附耳與周氏說了幾句。
去看周氏，只見她面色一白，一下子站了起來，沉著聲音問了林媽媽幾句，見對方一個勁點頭，表情更難看了。
周氏管的事情是多，可能讓她這般聞之變色的，到底是事。
的心也一下子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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