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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0章 祝壽(六)


更新時間:2018年12月21日  作者:玖拾陸  分類: 古代言情 | 家宅情仇 | 玖拾陸 | 臻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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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感謝書友sunflower889的兩個平安符

夜深,不知不覺間起了風,雖是關了窗戶,亦聽見外頭響聲一片。

不自禁縮了縮脖子,手指拉了被角,想捂得更嚴實一些。

身邊夏頤卿已經睡熟,不敢多動,閉了眼睛。

明明是有了困意,腦海卻不知為何突然閃過一絲清明,想起夏頤卿剛才的話,的瞌睡一下子就醒了。

剛才,夏頤卿說的是“跟我們一道走”,那是不是意味著,她也能一塊進京里去?

一陣驚喜,她曾說過想替臻琳送嫁,那時候夏頤卿說過他會安排好,可到底怎么安排,是不是做的了準數,并不曉得,只是一直期待著。

直到真的聽見夏頤卿這么說,少不得一陣雀躍,她的請求,他是放在了心里的。

很想再問一問,何時啟程?能住多久?還要準備些什么?

這些心思繞在心頭,像極了一個從未出過遠門的小姑娘,要是真的問出來了,定是要惹來笑話。但心里蜜甜甜的,嘴角也掛上了笑容。

看了一眼呼吸均勻的夏頤卿,不好因此吵醒她,便壓著那些小心思,靠著他閉眼入睡。

到了第二日,心情還是極好。

待從長生居回來之后,就請了高媽媽,要她將夏頤卿的回復告訴段氏。

高媽媽匆匆去了,到了傍晚時回來,笑著回了話。能與夏家一道走。段氏與臻琳都很高興。她們會快些定下隨行人數與行李單子,出發的日期由夏家定。

與夏頤卿說了之后便放了心,得了空就在屋里趕著年禮。

眼見掌上屏風快要完工了,外頭傳來小丫鬟問安的聲音,桃綾出去看了一眼,與道:“是三小姐來了。”

夏湖卿沒有急著進東次間,先在中屋去了身上寒氣,才進來:“嫂嫂。這才剛剛入了十一月,怎么天氣就這么冷了。”

笑著拉了她坐下:“既曉得天冷,怎么還四處走動,萬一受了寒可如何是好?”

“才沒有那般體弱呢。”夏湖卿掩唇笑了,接過熱茶喝了一口,“這不是就暖了嗎?”又去看桌上的繡品,拿起來品味一番,“繡得真好。”

“你的年禮繡得如何了?”

聽得問了,夏湖卿皺了皺眉頭。

這些日子夏湖卿在準備給老祖宗與鄭老太太的年禮,叫參謀過幾次。老祖宗那里是繡出水蓮花的帕子,寓意菩薩的蓮花座。給鄭老太太的是一副松鶴圖,她的畫功也是不錯的。

“繡了一半了,瞧著總覺得少了些什么。”夏湖卿支著下巴,“也許就像上一回嫂嫂說的那般,配色不夠大膽些。只是,蓮花就是蓮花的顏色呀。”說罷,取出那帕子與看。

細細看了,針腳細密整齊,夏湖卿的基本功底是相當扎實的,再看色調,水色綢緞上珊瑚色的花瓣一層套一層,從淺到深:“我看著沒有什么不妥當的呀。老祖宗喜歡素凈些的,這樣剛剛好。”

夏湖卿聽了的話,這才略安了心。

這段日子,夏湖卿到天一院走得勤快,隱隱覺得她有話要說,可她不開口,也不好多問。

一面與夏湖卿說著閑話,一面繡著手上的繡品,待收了針尾,抬頭見夏湖卿掃了桃綾一眼,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莫非夏湖卿想說的事情與桃綾有關?只是每每她來時,桃綾都在里頭伺候,這才不好開口?

正巧執棋有事尋桃綾,便把伺候的人都打發了出去,只留姑嫂兩人。

“三妹妹有話與我說?”

夏湖卿沒想到這般直接,道:“嫂嫂怎么這般問?”

笑著道:“可要快些,一會她們都回來了,你又要說不出口了。”

夏湖卿的臉上紅了紅,捏著帕子,猶豫了一番后,道:“其實不是我,是四哥哥。”

夏景卿?夏景卿能有什么事要與她說的。

不解,也沒有催促,等著夏湖卿繼續說。

“是這樣的。那一日玲瓏閣門口,嫂嫂不是遇見了四哥哥和他幾個同窗嗎?其中有一個錢家五爺,看中了桃綾姐姐,想討回去。錢五爺與四哥哥提了幾次,四哥哥沒辦法,又不敢和二哥哥說,只好叫我來問一問嫂嫂。”夏湖卿說完,小心翼翼看了一眼,見她已是皺了眉頭,道,“嫂嫂莫生氣,我也曉得這事不妥當,哪有這般討人的,所以前幾次來都不好開口說。”

按了按太陽穴,嘆了口氣:“你也是受四叔所托來問上一句的。只是我不曉得,這錢五爺要討我的桃綾,是怎么個討法?”

怎么個討法?

夏湖卿也答不上來,夏景卿與她說時,她只覺得莫名其妙,好端端討別人家的丫鬟是個什么道理,這般行徑與紈绔有何區別?可到底是同胞哥哥所托,她含糊應了有機會問一問,具體如何夏景卿沒說,她也沒問。

“三妹妹,桃綾跟了我多年,我是斷不會讓她受委屈的。”深吸了一口氣,“討去做丫鬟,那是絕不可能的;討去做姨娘,且不說桃綾不肯與人做小,我也舍不得。出府與人做姨娘,不如我給她好好挑個管事,將來做個管事娘子一直留我身邊,有些不如意的我也能替她張羅著。”

夏湖卿雖然頗受鄭老太太與鄭氏喜愛,可卻是脫胎自溫姨娘的肚子里,自是曉得做姨娘的不容易,叫把身邊得力貼心的丫鬟送出去做別人家的姨娘,定然是行不通的。

“嫂嫂,我也不曉得那錢五爺是怎么想的,四哥哥也是因為同窗情誼不好推,嫂嫂既然給了說法,四哥哥也好回了錢五爺去,省的他一直惦記著桃綾姐姐。”

夏湖卿說完這事,不好意思再久坐,起身回去了。

有些乏,靠在軟榻上閉目養神。

她記得,在小年幼時,桃綾就跟在了她身邊,而自從她在慶和堂里睜開眼到現在,一晃六年,桃綾本分周全,伺候她從沒有一刻疏忽的。

很多年前,她們同床夜談,桃綾表過心跡,她不愿意給姑爺做小,只想像秦嬤嬤那樣,做管事娘子、管事嬤嬤,一直能在身邊伺候。

不用再去問,也知道到了如今,桃綾依舊沒有改變那些心境。

桃綾跟著她,一個人做幾個人的事,吃了不少苦,又叫臻徊那般作弄欺負,還差點叫人擄了去,其中委屈,還能向誰說呢。

上一回臻琳就說過,幾個大丫鬟年紀大了留不了幾年了,心里清楚,卻還是舍不得,又想細細挑,定要選個滿意的出來。

只是她這邊還沒有個計劃,就有外人看上了她身邊的丫鬟。

是要找個時候與兩位媽媽琢磨琢磨這樣事了。

大抵是夏湖卿還念著這事,聽風苑里用晚飯時見了略有些尷尬,當著長輩的面,有些話不好說,便沒有與她多講。

倒是夏頤卿瞧出些不對勁來,夜里與道:“是不是三妹妹說了什么惹你不高興了?”

正在寬衣,聞言一愣:“二爺怎么這么問?”

夏頤卿沒接話,也不做聲,等桃綾退出去之后,她才上了床,與夏頤卿道:“是為了桃綾的事。”

夏頤卿挑眉,似是不解。

把事情說了,末了道:“也不是我要駁了四叔和三妹妹面子,只是,那錢五爺只因在街上見過桃綾一次,就說什么討不討的,算是個什么事體。再者,討回去與他做小,我可不叫桃綾受這委屈。”

“他們兩個推不開來問了,你既然不會答應,聽過也就算了。”夏頤卿說完,吹了燈落了帳,“不過,那個錢五爺我見過幾次,說話做事正派,不似那種討要別人丫鬟的紈绔。”

躺在被窩里,側頭看著夏頤卿,琢磨著問:“二爺的意思是,四叔弄錯了錢五爺的意思?三妹妹說,錢五爺與四叔提了幾次了。”

夏頤卿淡淡道:“我估摸著,是想討了娶回去,不是做小。”

瞪大了眼睛。

娶妻?

這比之前說的越發驚奇起來了。

錢家看樣子不是小官人家就是小商之家,一位爺可以不管長輩,開口就要討別人家丫鬟做正妻,這倒是稀奇了。

“二爺為何這么猜?”追問。

夏頤卿卻搖搖頭:“錢家里頭,烏煙瘴氣,便是正妻,你也少不得要多掂量了。”

錢家的情形具體如何,夏頤卿一個外人不可能全部清楚,隱約曉得錢五爺雖是嫡子,可父親早逝,母親與妹妹都是體弱婦孺,與幾位伯母、姨娘處得并不愉快。

后院的戰斗,一個女人反倒更能猜測些。

母親軟弱,在妯娌之間討不到好處,還要叫人事事占了便宜去,欺壓孤兒寡母的,不是什么稀罕事,再加上父親留下來的那幾個姨娘,少不得天天跟唱大戲一樣。

這般渾水,要討桃綾做正妻,是瞧見桃綾性子辣,能夠幫襯一些?

撇撇嘴,這算什么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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