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陳宗明屬于天性比較樂觀開朗,豪爽的一類人,不像陳晉元的父親陳宗凱那樣嚴肅認真時很喜歡和小輩們逗著玩,陳晉元也是很喜歡和自己這個二叔打鬧,別看自己這二叔長得五大三粗的,但是性格卻是很可愛的,和二叔在一起,就像和自己的那幫子哥們兒兄弟在一起一樣,完全感覺不到像在父親面前的那種壓力時候自己總愛往二叔家跑,甚至很羨慕陳杰有個這么好的老爸,而自己的老爸卻天天扳著一張臉,瞪自己一眼,自己就會腿腳打顫。
“今天剛回來,聽說你被人給揍了,我就上來看看!”說完用一種“你太菜了吧”的眼神看著陳宗明。
“誰告訴你的!老子這是自己摔跤摔的!”陳宗明一聽急了,怎么能在小輩面前丟面子,趕緊辯駁道。
“切,畫呢!你不會告訴我你這是晚上上廁所的時候不小心摔茅坑里了吧,也不對啊!就算掉茅坑里也不會摔的鼻青臉腫的吧?”陳晉元假裝一臉疑惑,陰陽怪氣的道。
“你小子找揍是吧?”陳宗明見侄子眼珠亂轉,含沙射影的語氣,那里還不知道陳晉元是在打趣自己~目一瞪,將厚厚的棉被推到一邊,挺身坐了起來,將手里吃剩的蘋果核向陳晉元扔來,但是卻用力過猛,一個不小心牽動了傷處,立刻便呲牙咧嘴起來,疼啊!
陳晉元閃身躲過二叔發的暗器,見陳宗明兩條眉毛皺到了一起,知道他肯定是碰到了傷口,連忙跑過去扶住他,收起了嬉皮笑臉,關心的道:“怎么樣!沒事吧!我說,你都這么大的人了,還這么好面子,逞什么能嘛!我媽把什么事都告訴我了,你還裝什么裝!”
過了好一會兒,陳宗明緊皺的眉頭終于舒展開來,臉上帶著一絲尷尬,道:“要不是他們人多,老子肯定揍的那小子滿地找牙!”
“對。對。對。就你厲害,你天下無敵了,還想揍人滿地找牙,結果被人給揍得滿地找牙了!”陳晉元一臉鄙視的打擊道。
陳宗明開始還點頭稱是,但是陳晉元的話聽著聽著就變了味,一時怒起,想動手卻又怕扯到傷口,剛伸出的手又悻悻的放下∑乎是想起了什么,臉上布滿了陰霾。
陳晉元看二叔臉色不對,知道他肯定想起了那晚的事,說實話任誰家遇到這樣的事,有苦不能說,有冤不能訴,想想都會覺得心里憋屈。陳晉元見狀趕緊四處望了望,岔開了話題:“呃。。二叔,我是上來叫你們道我家吃晚飯的,二嬸呢,怎么沒看見人啊?”
陳宗明回過神來,嘆了口氣,嘴角泛起一絲有些勉強的笑容道:“呃。°二嬸到后面地里幫忙去了,唉,這幫二流子,挖人祖墳這種缺德事都干得出來,老子真想宰了他們!”
“二叔啊!你老別動怒,氣大傷身!那黃毛干了那么多缺德事,早晚一天會有人收拾他的!”見二叔又有要發飆的儉,趕緊出言安慰道。
陳宗明點了點頭:“或許吧,都怪咱們自己沒用,只能消老天爺能早點把他給收了。”
陳晉元嘿嘿的一絲冷笑,若是沒人能收拾得了黃毛,那說不得自己要做一次老天爺,為民除害了!
此時盤龍鄉鄉政府旁的一家飯館里個滿頭黃發非主流打扮的少年突然打了個冷顫。
店內此時有些冷清,只有一桌子客人,不是因為生意不好,而是因為這里被人給包場了,而包場的人不是別人,正是陳晉元一家恨之入骨的黃毛黃小桂,黃毛今天要在這里宴請兩位重要的客人,黃毛正大口大口的啃著手里的一塊狗肉,眼睛不時的瞟向坐在首座的兩名赤膊大漢,眼中閃過一絲忌憚和畏懼還有一絲崇拜,沒錯,是弱者對強者的崇拜。
突然,就在陳晉元心中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個機會狠狠的報復黃毛的時候,一股涼意順著黃毛背脊直竄到了腦后,心中沒來由的泛起了一絲不好的預感,仿佛被一頭饑餓的野狼給盯上了一般。
上天賜給動物一種本能,那就是預知握,就像地震來臨之前,很多動物都能事先有所察覺,從而遠離握,人類也是動物,自然也傳承有這種本能,但是長期安逸的生活,讓這種本能慢慢的退化了,只有一些經初扎在生死邊緣的人才能將這種本能發掘出來,比如說間諜、殺手或者經過專門訓練的特種軍人。還有一些人,比如說在道上混的,今天你砍我,明天我砍你,長期過著有今天沒明日的提心吊膽的生活,對握的預知能力自然超過乘,這也算得上是一種生存的技能,黃毛心中一突,直覺今天晚上一伙人預謀的事會遇上什么。
不會出什么岔子吧?黃毛心中有些的。
不過黃毛抬頭看了看面前的兩位一臉嚴肅緊繃的大漢,這可是自己花了極大代價請來壓陣,想到二人那一身令人難以置信的本事,黃毛心中頓時大定,對今晚的事又充滿了信心,努力拋開心中那突然出現的壓抑的感覺,臉上又堆起了諂媚的笑容,接著不停的向二人敬酒。冷清的小店頓時又開始觥籌交錯,不時的傳出一兩句臟話,讓這個原本寧靜的小店變得有些烏煙瘴氣。
再說陳晉元,拋開遐想,見陳宗明一臉的沮喪,便道:“呵呵。。二叔,想開點啦。。呃。。對了,二叔我先去地里看看,一會兒再過來背你下去啊!”
“嗯,去吧,早去早回。老子這幾天就這樣癱在床上,就像個殘廢一樣,都快憋出鳥來了!”
陳晉元爽快的答應了一聲,便向后山跑去,心里盤算著呆會兒找個時間和清風小道士兌換點治療跌打損傷的藥,讓二叔少受點痛苦。
陳家祖墳就在老宅后面的一大片樹林里,林中有一條小道,僅能蓉一人通過,小道兩旁密密麻麻的全是大小不一的墳塋和或粗或細的樹木。此時已近傍晚,冬日的天氣比較短,不到七點天就黑了下來,由于樹木的遮擋,林中的光線更加的昏暗,偶爾傳來的一兩聲不知名的鳥叫,更是將周圍襯托的陰森恐怖。
踢開路上絆腳的灌木和雜草,走了大概五十米左右,面前便是一座比旁邊的小墓大了很多倍的墳墓♀便是陳晉元家那座被盜的祖墳了♀座墓修的十分的豪華,在當地也是很有名的,整個墓身都是修在地面上的,通體都是千斤巨石塊砌成,墓前有一座兩米高的墓碑,雕刻得如亭臺樓閣一般」碑向外的一面雕刻著墓主人的謚號、官職、還有陳家的族譜排行等等信息◎內的一面則雕刻著一首《君子行》」碑兩邊是石雕的金童玉女。
兩塊巨大的墓門上刻滿了浮雕圖案,有“楊家將”、“封神榜”、“麻姑獻壽”和“梁山好漢”等等,圖案精美,人物惟妙惟肖,喜怒哀樂神態各異。陳晉元每次看到這些圖像都會不由得感嘆古人的雕刻技藝」門兩旁用草書雕刻著一副對聯,右邊刻著“江山千古人別幾何”,左邊刻著“黃粱一夢永失千秋”。當然都是繁體,陳晉元還記得小時候為了搞清楚上面寫的是什么,還特意查過字典。筆勢狂放不羈,粗獷豪邁,縱任奔逸,據說這墓碑和墓坊上的所有字都是墓主人生前親自書寫在石頭上,然后再由工匠雕刻在上面的,由此看得出來自家這位老祖腹中還是有貨的。
陳晉元心中不禁燃起一股對長眠在這座墓中的老祖的敬仰。
此時幾道熟悉的身影正在墓園里忙碌著,正是陳晉元的父親陳宗凱,二嬸吳玉蓮和奶奶何妙珍。陳晉元走上前去,奶奶跪在墓碑前,一臉虔誠的焚香燒紙,嘴里念念有詞的,似乎是在請求祖先的原諒。二嬸在一旁和著水泥,父親在墓門處忙活,被黃毛一伙撬了下來的那塊墓門已經重新安上,陳宗凱正用和好的水泥在哪里修補縫隙↓人正埋頭做著自己的事,都是一臉陰沉的表情,并沒有互相說話,氣氛顯得很壓抑。
“奶奶、二嬸、爸!”陳晉元的到來打破了墓園中的寧靜,三人抬起頭來見面前站著的是陳晉元,原本有些陰沉的臉上頓時泛起了一絲笑意√奶放下手中的東西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緊緊地拉著陳晉元的雙手,一陣噓寒問暖。
陳晉元走到父親身前,陳父張了張嘴,似乎是想說什么。
陳晉元道:“爸!你不用說了,家里的事我都知道了!”
陳宗凱一愣,旋即點了點頭,并沒有多說什么,陳宗凱性格一向比較寡語少言,有什么事都喜歡放在心里,自己一個人去承受,在這方面陳晉元似乎也受了些遺傳。
“媽讓我來。來叫你們回家吃晚飯!”陳晉元說話有些結巴,說實話陳晉元心里對陳宗凱還是有些懼怕,這種懼怕是與生俱來的。
陳宗凱嗯了一聲,放下手中的砌刀,收拾了一下工具回頭對奶奶和二嬸道:“好了,天也快黑了,今天就這樣,回去吃飯吧!”,四人一起出了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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