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門財女第一百二十二章 面菩薩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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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面菩薩


更新時間:2013年01月23日  作者:齊家菲兒  分類: 古代言情 | 架空歷史 | 齊家菲兒 | 農門財女 

金珠呆呆的傻站著,她努力的回想著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最后能百分百的確定,沒有什么能讓一個貴婦人哭成淚人。

安氏的丫鬟和陳方生,雖然在不停的勸慰,但看他們的神情,卻沒有半點緊張的感覺,好像這是日常見慣的事情一般。遞手巾拭淚,扶著安氏的背輕拍,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熟練,好像演練了無數遍的動作。

“夫人,你現在可好些了?蔣金珠年紀小,你可別嚇到她。”陳方生扶著安氏,說過無數次的話語早就失去了作用,瞧見金珠呆站在一旁,說出了一個新的理由。

“蔣、蔣姑娘,你別怕,我只是、只是難過那些無父無母的孩子們,想著他們如果也能像你一般,長胖些長高些,不用在這冰冷的天里受凍,能一日三餐吃飽,我、我就是傾盡所有,也無怨無悔!”

安氏哽咽的話語和其他人的表現,終于讓金珠明白了安氏剛才神色尷尬的意思,她不是為自己沒有認出金珠,而是為了丫鬟說的那句‘夫人,你可是哭了好幾場’。

金珠想起安氏的外號,有些不太理解,按照安氏觸景愛哭的性情,她其實應該叫水菩薩,面菩薩也許是想說她心很軟的意思吧,想了半天沒有結論,剛好安氏的哭聲漸小,金珠忙打起精神,整理著自己想要說的話,可千萬不能再讓安氏觸景傷心,哭起來沒完沒了。

“夫人心地善良,為天下可憐的人難過,金珠人雖然小但卻也懂得事理,不會被嚇到的,只是...”

安氏拭去眼角的淚水,望著金珠問:“只是什么?蔣姑娘,你有話就直說,別怕。”

金珠往四周看了一眼:“夫人為天下可憐人傷心,卻有人因為夫人的傷心而更難過,這實在是有違夫人心中的初衷啊!”

“哦?蔣姑娘說的是老爺和秋兒他們吧,這也真是難為他們了,每次我一傷心都累著他們陪著難過,我以后定會更加對他們好,不能白讓他們跟著我傷心一場。”安氏柔情的眼神看向陳方生,手里緊緊的握著秋兒的手。

陳方生和秋兒紛紛向安氏投來安慰了眼神,那么多年的相伴他們早已經習慣。

“夫人,金珠說的不是縣令老爺和秋兒姐姐。”金珠無奈的出聲打斷眼前的情感交流。

“不是?那蔣姑娘說的是誰?”不僅僅是安氏吃驚,陳方生和周圍的丫鬟都紛紛相互張望,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

“正是讓夫人傷心的可憐人。”

“啊?這又是為何?”安氏驟然緊張了起來,如果她真的讓可憐人更難過,那她的罪責可就深了,眼睛不由的又濕潤了。

陳方生聞言一愣,雖然他看見自己夫人又紅了眼眶,但他想聽聽金珠的理由,和夫人的習慣性哭泣相比,那些可憐人才更重要。

“夫人,金珠剛才跟著縣令老爺進來的時候,見大家都在忙著收拾東西,忙著抓緊時間把衣食送到孤兒乞丐的手里,可卻因為金珠讓夫人傷心了,大家就都停下手里的活,這其實應該是金珠的錯,否則現在這些東西可能都已經到了半路,幸好是些衣物和吃食,如果是等著救命的藥物,那金珠豈不是成了罪人。”

金珠事情往自己身上說,可安氏和陳方生卻都不是笨人,一聽就明白金珠的意思。特別是安氏,看著收拾到一半就停下,還沒有整理好的衣物,想到金珠說的藥物,臉色一陣發白,雙目里不停的滾動著淚花,聲音被哽咽在喉嚨里,讓她發不出任何的聲音,只能揮動著手臂,對著陳方生比劃著。

“老爺,這些東西里還真有一份藥,是給城東一個乞兒的藥,藥鋪的伙計剛才把藥配好送來,夫人正打算讓柱子先去送藥,沒想到...”陳方生沒看懂安氏的手勢,急得安氏一把拉住秋兒,指著一個麻包上的藥讓她看,秋兒才猛然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

知妻莫若夫,陳方生二話不說,拉著秋兒問清楚事情的原委,抓起麻包上的藥就沖出了后院,轉進縣衙里,讓當值的一名衙役騎著馬帶著自己就往城東的破廟跑去。

金珠此時真的是傻了,她不過是想提醒安氏,不要一激動就只顧著哭,她這個夫人一哭,下面的丫鬟哪里還能無事般的做事,那樣會把重要的事情耽誤掉,可沒想到她成了烏鴉嘴,一說就中。

包括安氏在內的所有人,沒人此時注意金珠,可金珠卻不敢亂動彈,她不知道自己這一多嘴會帶來什么樣的結果,心里忐忑不安的等待著祈禱著,那個城東乞兒最好沒事。

安氏情緒激動得眼淚止不住的流,緊閉著嘴不敢開口說話,就怕一張嘴就控制不住哭個不停。用一只手強行捂住自己的嘴巴,另一只手指揮著秋兒,讓她繼續使人把院子里的東西收拾好,趕緊裝上牛車送出去,雖然都是衣物和吃食,不如藥物那般緊急,但早點送到孤兒乞丐的手里,他們才能早點免去挨餓受凍。

院子里一下空了,只剩下安氏主仆兩人和金珠,一直都在裝透明的金珠再也掩飾不了她的存在,只能一臉驚恐的站在角落里,完全一副不知所措的神情,讓安氏一看更是難受,越發的說不出話來,打手勢讓秋兒把金珠帶到小廳里坐著。

金珠的神情讓秋兒有些不忍,忙出言安慰著,自己家夫人是什么樣的性情自己知道,這事本不怪金珠,不過是沒有得到城東乞兒的消息前,金珠卻還不能走,到不是要為難金珠,而是想讓夫人最后有個傷心宣泄的對象。

秋兒讓人給金珠送上了茶點,自己又忙出到院子里陪著安氏,沒有得到明確的消息前,秋兒根本不指望夫人能聽自己勸告進屋等著。

她轉頭看了一眼小廳中的金珠,嘆了一口氣。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今天被金珠就這樣無知無畏的揭穿,雖然知道夫人和老爺都不會怪罪,但誰知道夫人今后又會生出怎樣的毛病,相對自己早已經熟悉的哭泣,秋兒有些不安。

時間過得不快也不慢,各懷著心思的人,終于聽見陳方生回來的動靜,安氏緊抓著秋兒的手,害怕的不敢迎到門前,只死死的盯著前衙通到后宅的門,等待著陳方生的出現。

“夫人,你放寬心,那個乞兒無事了,現下喝完送去的藥,蓋著你差人送去的被褥,正睡得香著呢。為夫已經囑咐陸大夫去瞧瞧,看看還需要多少時日能康復。”

陳方生人未到聲先至,隨著安氏長長呼出的一口氣,他及時的出現在安氏的身側,把軟下身子的安氏牢牢的扶住,在耳邊接著道:“夫人可不要松氣哦,那個小乞兒雖然無事了,可又有幾個乞兒被染上了病,現在雖然發現的及時暫時無事,但每日送藥的事情卻半點耽誤不得,這可是要夫人用心盯著才行啊。”

陳方生的話語一落,狀似無骨的安氏猛然站直了身子,朝著陳方生用力的點頭,聲音顫抖著保證:“老爺你放心,今天的事情,為妻絕對不會讓其發生第二次。”

“為夫知道,能得你為妻是我陳方生此生最大的幸事,夫人,那些乞兒可都指著你了,你千萬要為他們保重好自己才是。”陳方生勸慰著安氏,指了指小廳里的金珠,夫婦倆相視一笑后走進了小廳。

陳方生攔住了金珠又一次的行禮,安氏手拉著金珠,強忍著自己沒有讓眼淚流下來,半響沒有說話。

“蔣金珠,你不是給夫人送禮來了嗎,怎么還不拿出來?”陳方生把話題岔開,讓金珠終于有了要離開的借口。

“夫人,這是山上的野雞蛋,可香可新鮮了,就是有些少,你別嫌棄。”金珠把竹籃里的野雞蛋露了出來。

“不、不會。”安氏好容易說出了一句話,瞧著竹籃里的野雞蛋,她的心情好了很多,話也越說越順溜了。

“秋兒,你拿個碗來把這幾個野雞蛋收好,再去我房里拿那朵杏色的花來。”

秋兒應聲提著金珠的小竹籃下去了,沒多時又提著小竹籃返了回來,把空了的小竹籃還給金珠,又把手里的一個杏色的東西給了安氏。

杏色的花?聽著安氏話里的意思,這個花應該是要給自己的東西,金珠一直瞧著秋兒的手里,一直等那個杏色的東西到了安氏的手里,她也沒有看清楚模樣。

安氏瞧著金珠直勾勾的眼神笑得很慈祥,她把手伸開,讓金珠瞧了個仔細,道:“蔣姑娘,這是宮里宮女們戴在頭上的花,其實不值什么錢,不過是看著新鮮,我就送你這個當謝禮,你也別嫌棄哦。”

安氏的小妹在宮里做妃子,金珠記得好像是封了柔妃,很得皇上寵愛,常賞些東西給自己家親屬,這些宮女戴的花,應該就是給家里大丫鬟的東西,瞧著秋兒臉上的神色,金珠知道自己猜的不離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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