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靖陽被她這急慌慌地一叫,心頭一顫,臉上辣地,這女人說的什么話,他吸還不是為了助她,不過此時事急,只得忍下了,抄起一旁的玉瓶就接著自己吐出來的那點嫣紅,那動作簡直就是一氣呵成,半滴奶水沒撒,見瓶子接住了奶水,耿靖陽總算是松了口氣。
柳露也松了口氣,同時也感嘆,這家伙辦什么事都是這么好看,這套動作耍的端得是賞心悅目呀!力量中帶著柔美,不過問題又來了,柳露很是不好意思地推了推拿著瓶子的某人,努了努嘴道:“這個好了后,那邊還得一樣。”說完還是有點尷尬的。
耿靖陽倒是坦然了很多,瞧出媳婦的尷尬,倒是得意地笑了笑道:“剛不是氣勢很足嗎,如今這是這么了,貓兒叼了舌頭,嗯?”不過說歸說,他看著這邊的奶水沒在往外流了,還是先放下瓶子,拿起一旁的熱布巾學著剛才柳露的樣子,細心地幫她清理了起來,眼里是默默地全是溫情,半點也沒有。
他如此溫柔鄭重地對待,柳露眼里也是深情,自己嫁了他真是滿足了,為他生兒育女,心甘情愿!至此倆人因為小包子糧倉的事,越發地和諧了,當然那方面的和諧是沒有,人耿靖陽可是特疼媳婦的,在一個柳露不說能行的話,他也是不好意思開這個口不是。
小包子總算在滿月的這天,如期醒了。柳露因為做月子,耿靖陽不讓她離床,發現小包子醒來不是柳露,而是特別愛兒子的耿靖陽。
小包子一醒,就睜開了那雙天真懵懂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自己上方的這張大黑臉,他沒有因為突然的不同而哭,而是好奇地看著,這是耿靖陽的感覺。其實孩子還小,即使是靈胎也沒剛一個月就那么妖孽地能看清東西的,某人純碎是自我感覺良好了。
或許是父子天性吧!小包子還是很喜歡眼前這個人的,不覺露齒一笑,不過因為沒牙,倒是淌了不少的口水,耿靖陽看的稀奇,很是無良地樂了,面對兒子,他是半點冷臉也沒了,不過他還沒樂夠,小包子抗議了,不高興地哭了起來,這一聲端的是驚天泣地了。
柳露不知他醒了,被兒子這一聲,惹得很是嚇了一跳,忙猛地一下翻下了床,疾步走到兒子小床邊,看著一點眼淚也沒有的兒子很是無語地道:“怎么沒眼淚呀!哭啥子呢,不對呀,他這是醒了。”說著說著柳露才回過味來,合著兒子睡了一個月總算是醒了,心里立馬狂喜了起來,要說這一個月看著一直睡著兒子不擔心是假的,畢竟她沒這方面的經驗,空間提示也不過是個機械聲。
耿靖陽如今被媳婦這一叫,也是記起他兒子可不是一般的嬰兒,還是睡了一個月后的第一次醒來,忙也醒過神來,高興地道:“是耶!這下面該如何是好呀,總不能這么一直叫著吧,也忒嚇人了。”看著沒眼淚的兒子,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不知是抱起好,還是怎么得了,只手足無措地看著救星媳婦了,這兒子的魔音可是駭人得很。
柳露也很是被這小家伙中氣實足的假哭聲,對就是假哭,這不一滴眼淚也沒有嗎,給弄得很是無語了,忙一把抱起小床上的兒子,托著他的小腦袋,輕聲誆哄著,“寶貝是不是餓了,我們一個月沒吃東西了,肯定是餓了,娘這就給你喂奶喝。”她這聲娘說的是自然順口的很。
如今耿靖陽對媳婦這糧倉可是熟悉的很,忙問道:“可是將玉瓶拿來,還是直接你自己個喂?”其實他心里是特不愿意媳婦自己個喂的,那如今可是他的專利,即使是兒子也是不行。
柳露想了想,還是先將玉瓶里留的初乳喝了得好,這玉瓶刻了時間靜止的陣法,奶水還是很新鮮的,忙道:“還是先喝玉瓶里的吧,就頭幾次的先喝,后面的先等等。”
耿靖陽得了令,心里那叫一個舒坦呀!忙起身去拿玉瓶了。
說也奇怪,就在倆人說話間,小家伙興許是得了母親的安撫,又或許是知道有的吃了,就在耿靖陽去拿奶的時候,他奇跡般地停了哭叫,安靜了下來,睜著咕嚕嚕的大眼,看著他娘。柳露被他這黝黑干凈的眼瞳看得心肝都軟了,這就是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呀!叫她如何不愛,如何不疼。
耿靖陽來時,正好看見這母子倆正互相打量著,遂眼里心里都是笑,真好,孩子媳婦都是他的寶,不過怕惹的兒子餓急了又叫起來,還是無奈地打破了她們倆之間的這份寧靜美好,咳嗽了一聲道:“媳婦,拿來了,要不要倒小碗里,用小勺子喂?”這些小碗和小勺子他們這一個月里早就準備的好好的了,俱是一水的玄木制造。
柳露看了看他手中的東西,點頭道:“也好,就倒在小碗里,用小勺子喂。”
耿靖陽聽了夫人的吩咐,立馬辦事了,可看著手中這丁點大彷如玩具的小玩意,饒是看了快無數般了,他心里還是稀奇,暗想這點子東西連他手指頭大也沒有,這么就可以盛東西喂孩子了,不過他想歸想,還是不敢耽擱的,如今兒子事大呀!
不敢耽擱,耿靖陽忙倒了點子奶進小小的袖珍碗里,手中是那把他只能用倆只手指頭才能拈起來的小勺子,快速地遞到媳婦面前,有點為難地問道:“媳婦,是你喂還是我喂?”不過話是說的問句,可話里的為難,任誰都聽得出來的。
柳露抬頭看著他挺大個人拿著這么小小的東西,模樣滑稽的很,倒是撲哧一聲樂了,笑著道:“好了,瞧你這緊張的,不就是喂點子奶嗎,至于這么為難的,讓人瞧著了,還以為你這是要上戰場呢。”
聽了這話,耿靖陽倒是笑了,看著樂呵的媳婦,無奈地攤了攤手中的小碗小勺子,很是夸張地道:“你還笑,看看這東西多小,我都怕自己能捏壞了,更別說還用它喂孩子的,這可是比上戰場還令我膽顫的,還是我來抱他,你來喂吧。”他是真不敢逞強,生怕自己一個不得力,將孩子的嘴弄破了。
柳露知道他一大男人如今能為了孩子做這些小事已然是不錯了,古代一些大男人可是連孩子都不抱的,也就不笑他了,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你端著碗,我一只手就可以抱著孩子了,我來喂。”說完就將正樂呵的小包子換一只手上,騰出了只手接過耿靖陽手中的小勺子,舀了一小淺勺準備往兒子小嘴里送。
耿靖陽見她準備喂,也配合著將碗往前送了送,瞧著他貼心的舉動,柳露會心地沖他笑了笑。這一笑如沫春風甜到了耿靖陽的心里,越發來了勁地同柳露一起喂孩子。
小家伙倒也給面子,聞到了奶香,小腦袋一偏,就夠到了他娘送到嘴邊的小勺子,小嘴蠕動了幾下,一小勺的奶就下去了,柳露看著他喝了下去,心里是滿滿的幸福,她兒子可真是乖巧機靈啊!(您忘了,他剛毫無眼淚的哭喊了,就這也叫乖巧!)
耿靖陽看著兒子的小嘴,很是稀奇,這小小的唇,都沒得他一拇指肚大,竟能神奇地喝東西,看著他這么一動一動的,心里滿滿的都是幸福,也有對生命的敬畏。倆個大人,就這么配合無間地喂飽了小家伙,不過這小子的好胃口和大肚量還是很令倆夫妻驚奇了一把,柳露也有點擔心自己個奶水不夠了。
待服侍了這小家伙睡下后,柳露很是伸了伸腰,對耿靖陽道:“誰知帶孩子這么累,看樣子如果不用旁人帶著的話,你可得也要受累幫著帶了,我一個人八成是看不過來的。”說這話,柳露還是有點不過意的,就是在現代,也沒有大男人回家帶孩子的,更何況是這古代呢!
柳露的不自在,耿靖陽當然是看在了眼里,他本心倒是沒什么,遂邊笑著幫柳露揉腰,邊道:“這有什么,只要我在家,就幫著帶。”說完又感慨地道:“孩子小時原來這么神奇,這么小巧,處處精致的很,寶丫那會我四處走,倒是沒注意,每次回來見了,覺得怎么一下就變大了,臨到這小家伙,倒是覺出小孩子的不同了,媳婦你受累了。”
柳露聽他這么感想,知道他估計是覺得虧欠寶丫了,忙安慰道:“別這么想,兒子這會不是特殊嗎,這才讓你上心些的,我自然是受累了,不過母親不就得受累嗎,沒事!再有你待寶丫不錯,就一般家庭的父親,也不會如你這般待兒子的,差不多都是像對寶丫那樣,更別說高門大戶的,就連親生母親也是不這么帶的,都是交給丫頭嬤嬤們,自己只時不時的看看罷了。”
這點柳露還真是沒瞎說,一般人家孩子都是親養嬤嬤不就是母親帶的少的原因嗎。
耿靖陽也就是一時感慨罷了,見她安慰自己,忙道:“沒事,這不是看這小家伙的樣子,想起寶丫小時候我基本記不得嗎,日后我對孩子多上心些也就是了,不過還是要感謝爹的,寶丫小時候大多是老爺子幫著帶的,我這才帶著幾日孩子,就覺出累來了,可見爹當時必定是累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