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露看著這樣的方丈,覺得這才對嘛,這樣才符合形象,不過他這突然的轉變還是太快了點,令人有種啼笑皆非之感,還是有點破壞形象呀。
耿靖陽知道這是方丈送客了,拉了柳露對著方丈行了一禮,也沒說話,就退了出來,倆人倒是沒看見他們身后老方丈投過來的欣慰目光。他老人家如今也只能是同這些故人小說一會開開心了,盛名之下必有所累呀。
他們這邊廂結束了,早一步出去的文氏心里卻是翻了海,雖然不知道哥哥為什么一定要自己來京里,但是今天見著了耿大哥的孩子,又聽了方丈的話,心里多少明白了哥哥的打算,不覺就有股酸澀沖上了心頭,哥哥為自己可算是費勁心思了。
想起了疼她寵她的哥哥,饒是已經三十大幾的人,也是流淚了,文慧芯想著自己離開了,剩下的事,也不知哥哥安排的如何,可有被嫂嫂責怪,雖然這也怪不的嫂嫂,可是看著嫂嫂為了怕給家里惹禍,就急著將自己送到那家人家里去,她還是寒心了。(其實她要是知道她哥哥打的是什么算盤的話,她或許就無法淡定了。)
不管其他人如何,柳露一離了院落就悄悄的松了口氣,等走的有了點距離,才小心地問耿靖陽,“這方丈平時就是這樣的?”
耿靖陽知她疑惑,解釋道:“不是,只相熟的人才能見他這樣毫無儀態的隨和,如今看來,他也將你看成后輩了。你可能不知道,就算公卿家的人,要是看不過眼,他也是不接待的。即便他這樣,別人也不敢對他不敬的。”
柳露了然的點了點頭,暗想這就是高調,神秘呀,不過她可是不敢說出來,笑了道:“看來他倒是個有趣的人。”
耿靖陽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轉了話題道:“你說這文氏的事。可如何辦是好。”
柳露見他神色沉著,倒是有點看不透了,不覺詫異的道:“難道你不同意?我看你當著老和尚的面也沒說什么呀,還答應了的。”
耿靖陽看著媳婦的小臉,無奈的嘆了口氣道:“也不怪你想不到一些事,你要知道我是做什么的,老和尚可是知情的。雖然他不一定就會存了什么不好的心思,可是萬一是有什么人存了不好的心思,讓文大爺做的呢?我可不是無家無業的,可是冒不起險的。如果不是文大爺自己有了攀附的意思,那就是其他王爺設計的套了。
柳露被他這一說,也是嚇了一跳,她雖然沒經歷過,但是以前看過的宮廷劇還是很多的,那里的人可是不能以常理推論的。雖然她感覺的出老和尚是真誠的,那文氏匆匆看著也還好。只是人不可貌相。老和尚沒問題的話,也不代表文氏就沒問題。這還真是有點棘手,畢竟他們家可是不一般的家庭呀。
耿靖陽也就是一種職業習慣罷了,見嚇著了媳婦,忙笑著道:“你別擔心,我會調查清楚的,再一個老爺子可能知道些情況,到時讓他老人家自己拿主意。再一個也不見的就是我想的那樣,我這也只是未雨綢繆罷了。”
柳露也只能是擔心而已,有些事她也是不懂的,看著耿靖陽一臉別擔心的樣子,也就淡淡的笑了,是呀,這些還是交給男人的好,自己只管將家里的事打理好就行了,這也是對男人的一種信任,見他一直皺著個眉頭,笑道:“別這樣,事情還沒個說法呢,且等著吧。”
因著這事倆人都沒了心情,又記掛著睡下的孩子們,也就加快了腳步,說著話就到了暫住的廂房,此時早就到了用飯的時間了,他們到時,等在院門處的劉文趕緊的上前請示道:“爺,可否安排用膳了。(就到)”
回了下處,耿靖陽也就收斂的情緒,又板著個沒多少表情的臉,淡淡的道:“嗯,下去安排吧。”
倆人還沒進屋就聽著小聲的笑鬧聲,柳露因著老和尚處帶來的不安,也散了些。
寶丫正同柳原一起玩,見他們回來了,忙掙開翠喜拉著她的手,往柳露身邊跑,邊跑邊道:“娘親,你同爹爹出去玩,沒帶著寶丫和舅舅。”
小孩子稚嫩的嗓音帶著撒嬌的口吻說出的話,聽著別有味道,惹得的人心癢癢的,柳露一把將跑過來的寶丫抱了起來,點了點她的小鼻子道:“可有同你舅舅淘氣。”
正同耿靖陽說話的柳原聽了,忙道:“沒有,姐姐寶丫可乖了。”
柳露好笑的對著柳原的道:“就知道你會這樣說,現在寶丫可是有靠山咯。”她這樣一說,搞得兩孩子都抗議了。
還是耿靖陽看不過去,將他們分開,嗔道:“說什么呢,露兒就是調皮,盡惹孩子,好了,我們趕緊用膳,休息一下,我們今兒下午就回家了。”
孩子們還是很懂事的,聽耿靖陽這樣一說也就作罷了,倒是柳露很是不服氣,怎么感覺讓耿靖陽一說,她好像也是不懂事的孩子似的,不服氣的皺了皺鼻子,耿靖陽瞧見了,只憋著笑的轉開了頭,怕某人見了要生氣。
柳露雖有點氣悶,不過知道他這時有了心事,也就不予計較了,她這算是犧牲自己愉悅某人了。倆人本打算歇一宿的,聽他這一說是免了,倒也不怪他匆忙,畢竟這文氏的事沒個底,誰心里也不安生,老和尚可真是拋了一個好包袱呀。
時間也確實不早了,沒一會兒,劉文領著小廝們將飯菜端來了,因著有內眷,只到了門外,外院的小廝們就停了,劉田家的并著翠喜接了過來。
待他們擺好了桌子,柳露對劉文道:“這里不用伺候了,你領著小子們下去也用些,我們今兒不留宿,遲點就要啟程。”
劉文聽了,雖有點奇怪,可也沒問什么,忙應下就出去了,還沒走遠,就又被柳露給叫住了,吩咐道:“別忘了,你娘和翠喜的飯,讓他們合著你們一處用了。”說完,又對仍站著的劉文娘和翠喜倆人道:“時間緊,這里不用你們伺候,趕緊一起去吧,不然可是得餓著肚子回家了。”
劉文娘和翠喜倆人倒也感激,知道這里確實是不用伺候,也就行禮同劉文一起下去了。
見人都走了,柳露對坐著的寶丫道:“來,娘喂你,看看可有我們寶丫能用的,咦,還真有好東西,這雞米羹倒是不錯,最是適合老人和孩子用的,倒是不少,看來這廚房的人倒是有心了。”說著就拿勺子給寶丫和柳原都盛了點。
耿靖陽聽她說的這樣好,忙道:“這只夠孩子們吃的,既是好得,我讓劉文再去要點。”
說完,耿靖陽剛想起身,就被柳露一把給攔住了,“說什么呢,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界,這寺里也不就我們一家香客,必有別家,能想著我們這有小孩兒,給弄了這么個易克化的就不錯了,還想著再要,為了口吃食,沒得惹人家笑話,回頭想吃,我們自己回家做就是了,在乎這一日半日的。”
她這一通說倒惹的耿靖陽進退不得了,只得好笑的道:“你這張嘴呀。。。。”倒也搖頭自坐下不提。
柳露見他這樣,倒也笑了起來,一時幾人都高興了。
一家人倒是真的吃了一餐好吃的齋菜,柳露覺得尤其是那豆腐羹做的好,她自現代就喜歡吃豆腐羹,還真沒吃過這么好吃的,贊嘆道:“靖陽,你說這豆腐羹沒有葷的怎么會做的這么好吃呢。”
耿靖陽還真不知道自己的媳婦竟然喜歡吃豆腐羹,忙道:“這是用這里的山泉水和山里的菌菇做成的,味道就與外頭的大不同了,想來主要是這里的水不同吧。”
柳露也知道一些不同的水,做不來的東西不同味道的說法,就連人家茅臺酒還有這個說法呢,看來這山泉水是個好的,忙起了小心思,小聲地問道:“你說,我們能帶點山泉水回去嗎?”
耿靖陽看她這小孩行徑,也學著她的樣子小聲道:“估計不能,這里的山泉水是要供給宮里的,就連我們吃的,也是因為方丈的緣故,你還是省了吧,再說我們有的是自己的好水,你怕沒的好吃的。”說完還故意的眨了眨眼睛,讓柳露無語得很。
耿靖陽見她不說話了,還以為她是失望,忙道:“我同你說得完的,這一點的山泉水,我還是可以要到的。”
柳露其實并不是太在意這山泉水的,有什么水能有自己空間里的好,只是這么一說罷了,一聽聯系到了皇家,忙沒了興致,哪還想要,見耿靖陽這樣說,怕他麻煩,忙道:“這些值什么,要巴巴的求人,我也就是一說,可別去要,你只要將我要的那些鍋碗瓢盆的趕緊的給我準備好了,我就開心了,你自己也是有好處的,我可是很會做飯的吆。”這話也就他們倆人懂罷了。
她這句話說的可是不低,叫寶丫聽著了,忙叫道:“娘親,我要吃你做的雞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