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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話筒,陳淞生又點了一支煙叼在嘴上。
黃德志拜托的事兒雖然突然,不過卻也不是多麻煩的事兒,安排到棋勝樓的對局并不是份量很重的比賽,女子建橋杯中的一盤普通對局,比賽的一方是李麗紅,另一方是金鈺瑩,所以很容易理解黃德志為什么會想到把這盤棋放到棋勝樓——有棋勝樓眾多棋迷的支持,至少不會因為比賽現場過于冷清而太難看。場地是現成的,人員是自已的,雖說沒有賺錢,但也談不上賠本兒賺吆喝,這筆買賣還是干的過,不過有一點兒讓人費解的是,黃德志干嘛非得點名讓王仲明做大盤講解嗎沒錯,王仲明現在是事實上棋勝樓的實力最強者,不過講解這樣一盤女子比賽對局,有能力,夠資格講解的人多的是,似乎沒必要一定要他吧所謂疑人勿用,用人勿疑,既然把事情交給棋勝樓來辦,具體怎么辦就該是自已考慮的事兒,黃德志又何必越越俎代庖,勞這個神呢
煙吸掉了大半,到底也沒想出個明確的結論,或許,人的名,樹的影,黃德志看中的就是王仲明的超人氣吧
把煙蒂摁熄在煙灰缸里,陳淞生決定不再想,反正職業賽事安排在自已這里辦是好事兒。是好事兒就要盡力辦。
撥通電話。陳淞生把金鈺瑩叫來——說到底,這才是真正讓他擔心的事兒,這件事兒只要能夠搞妥,自已就再沒有什么好煩心的了。
接到陳淞生的電話,金鈺瑩很快就來到樓上總經理辦公室,知道叫自已來是什么事情,她很是坦然,“陳總,您就那么心急呀”她笑著問道。
“不心急不行啊。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說吧,結果怎么樣仲明他答應了嗎”陳淞生笑著問道。
“呵,沒有那么快。王老師跟我說,他現在還不清楚協議條款具體是怎么規定的。所以需要時間了解情況,然后再做決定。”金鈺瑩笑著答道。
“呃,是嗎,嗯,沒有馬上拒絕,總算是有點兒進步啦。”聽王仲明沒有答應,陳淞生有些失望,不過反過來再想想,雖然沒有答應,但也沒有拒絕,和自已前些日子試探口風時碰的一鼻子灰強多了。多多少少,這也算是一點兒安慰吧。
“呵,是呀。也不知怎么回事兒,王老師似乎對參加廄棋社聯賽有很大的抵觸情緒,事實上,他應該是對所有的比賽都沒有興趣,說什么想要過平平淡淡的生活,不愿意把自已搞的太累,我就不明白了,每個星期參加一場比賽。真有那么累嗎天天除了上班就貓在家里宅著,他就不會覺得煩嗎”金鈺瑩深有感觸,抱怨地說道。
“唉,誰說不是呢。雖然甘于平淡是一種美德,不過年紀輕輕就看破紅塵也不見得是什么好事兒。年輕人,總該有個奮斗努力的目標才好。鈺瑩。你和王老師住的近,關系又好,平時有機會要好好勸勸他,讓他別太那么超脫,象個坐遁入空門多少年的和尚似的。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樣子,要都像他那樣潔身自好,獨善其身,這個社會還怎么進步”陳淞生嘆道——有野心沒能力的人的人生是一場鬧劇,有能力沒野心的人的人生是一場悲劇,相比之下,還不如沒能力也沒有野心的人,就算是平平淡淡,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也不會讓看到的人感到惋惜。
“嗯,哎,陳總,您怎么把這任務交給我你是前輩,又是領導,說話比我管用的多,您要是都說不動他,我就更不行了。”金鈺瑩先還點頭,忽然覺出陳淞生說的話似另有一層意思,連忙表明態度,不肯接這個責任。
“呵呵,小丫頭,我說話要是比你管用,我還用得著讓你當說客嗎在王老師那兒,你說的話份量比我重多了。雖然有些沒面子,但事實就是如此,我能有什么辦法”陳淞生笑道——棋勝樓上上下下,有多少人已經默認這兩個人是天生地配的一對兒,偏偏這兩位當事人誰都不把那層窗戶紙給捅破,讓他這位老人家都暗自里著急,恨不得替兩個人把話說清。
“呃,什么嘛,陳爺爺您就喜歡所說話。不理您了,我走了。”金鈺瑩臉上一紅,嗔怪一聲,轉身便要離開。
“呵,還不好意思了。先別急著走,我還有別的事兒呢。”陳淞生笑著把金鈺瑩叫住。
“您還有什么事兒呀”金鈺瑩停下來問道。
“噢,剛才黃德志來電話,說打算把下星期三建橋杯你和李麗紅的比賽提前到這個星期六進行,而且比賽地方由棋院改在咱們棋勝樓,這事兒你知道嗎”陳淞生問道。
“什么,我不知道呀,棋院還沒通知我。”金鈺瑩一愣,比賽更改時間和地點的事兒并不非沒有先例,比賽多了,難免有些之間會有沖突,象第二屆中日圍棋擂臺賽期間,由于武宮正樹要向小林光一棋圣挑戰,與聶衛平的比賽便不得不延遲幾個月。不過,類似這樣的情況多發生在重要比賽和超一流棋手身上,因為比賽還有比賽的選手份量夠重,棋院還有比賽的贊助方才會牽就,但女子比賽中這樣的事兒還真沒聽說過。
“噢,過一會兒可能通知就會到吧。呵,不管怎么說,這是你的主場比賽,我打算要好好的搞一搞,熱鬧熱鬧一下兒,要讓棋迷們也參與進來。大盤講解是一定要有的嗯,你的比賽,就讓王老師來講,怎么樣”陳淞生問道。
“呃,領導安排,我沒意見。”金鈺瑩答道。
‘好,既然這樣,一客不煩二主,就由你來通知王老師吧。”陳淞生笑道——以后和王仲明有關的事兒,干脆都交給這個小丫頭辦好了。(去讀讀www.qududu.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