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人物語第四百一十六章 錯從口出_宙斯小說網
當前位置:宙斯小說網 >>競技>> 棋人物語 >>棋人物語最新章節列表 >> 第四百一十六章 錯從口出

第四百一十六章 錯從口出


更新時間:2013年01月25日  作者:不語樓主  分類: 競技 | 弈林生涯 | 不語樓主 | 棋人物語 
正「文」


“你怎么這時候才到呀?”看看表,金鈺瑩向陳見雪問道——由于住家就在北京,所以這次比賽沒有要求她們倆就近住在賓館,但前提是一定不能耽誤比賽,所以為了避免堵車,封路之類的意外,她是特意提前一個小時就從家里出發,所謂寧可人等事兒,不可事兒等人,多等幾分鐘事小,比賽遲到事大。.(.)第)(一)(中)(文)\s

/相形之下,陳見雪家離棋院比自已近多了,沒想到卻是比自已到的還晚。

“還不是他,破車開了沒兩步就不動了,還吹牛自已能修,結果折騰了十好幾分鐘也沒用,害的我又得自已打車。”指了指孫治,陳見雪哼道,臉上怒氣未消。

“嘿嘿。”孫治尷尬笑道——想獻殷勤結果成了幫倒忙,幸好沒耽誤比賽,不然這罪過可就大了。

“呵呵,小孫,換輛新車吧。說實話,你那輛八手的夏利能跑起來已經是個奇跡了,你天天能開著它去上班,你更是奇跡中的奇跡。”趙恒笑著調侃著孫治。

“換車,嗯,您要是給贊助我肯定沒意見呀。”孫治哼道——好車誰不想開,問題是錢呢?他才開始工作多少年,吃穿住行,還得追人,哪一樣不得錢?有輛八手夏利開就算不錯了,車雖然差了點兒,卻也沒對方說的那么邪乎。

“去,想的,我是你什么人,干嘛要給你贊助,年紀輕輕的,不想著怎么努力工作,賺錢發財,娶老婆,生兒子,總想著天上掉餡餅,可能嗎?”趙恒哪兒可能接這個碴兒,笑著教訓練,人生的經驗他可以免費無償贈送,至于錢財,嘿嘿,還得你自已去奔去。

早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周圍人一陣哄笑,陳見雪撇了撇嘴,哼了聲‘丟人’,拉著金鈺瑩一邊兒說話去了。

孫治鬧了個大紅臉,不過好在他是當記者的,心理承受能力比較強,當即輕咳一聲,從挎包里取出錄音筆打開,一本正經地伸到趙恒面前作出采訪的架式,”趙老師,請問您對新老對抗賽第二站的結果是怎樣的預測?在海南的上一站比賽中新人隊以三比零的比分慘敗在老人隊手下,這一站新人隊是否能翻身,實現零的突破呢?“

對方正式采訪,這是工作,趙恒不再開玩笑了,也正經了起來,“噢,這個問題,首先來講呢,對上一站比賽三比零的成績我也是很意外,從兩隊的實力來看,差距其實并沒有這么大,如果做個對比,我想最多也就是四點九對五點一那樣的程度,老人隊就算略占上風,但優勢極其微弱。三比零的比分存在一定的偶然,我覺得這可能和年輕棋手經驗不足還有心態方面的問題有關,終究和年紀相差接近一輪的前輩棋手對弈,要說心里完全沒有壓力是不可能的。不過這種壓力會隨著比賽的進行而慢慢減弱,所以我覺得,在海南第一站的遭遇戰后,新人隊的隊員們應該會有針對的準備,包括心理方面和技術方面,故此,我感覺真正的較量可能是從這一站開始,我很期待年輕人們能夠充分發揮出自已的實力,扳回一城。”

“您的意思是說,這一站的比賽新人隊很可能獲勝?”孫治追問道。

“呃......,呵,當然了,不是贏就是輸,雙方都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不是嗎?”趙恒稍稍一愣,隨后笑著答道,這個老滑頭,他倒是誰都不肯得罪。

“華老師,趙老師講雙方各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您做為參賽者之一,對趙老師的預測有什么不同意見嗎?”把錄音筆轉向華清芳,孫治問道。

“呃......,他剛才有預測什么嗎?”華清芳故做驚訝,奇怪地望向趙恒,趙恒嘿嘿一笑,只當沒聽見。

“呵,那就不管趙老師說過什么,您就談您自已的看法吧。”孫治笑道——雙方各有百分之十五的勝機,這樣的話的確等同于說了沒說,不過這也是避免當烏鴉嘴的高招,絕對的正確,永遠不會犯錯。

“我嘛,呵呵,年輕棋手們一天天的在成長,總有一天她們會超過我們這些老人,做為前輩,對于她們的成長我們的心情非常復雜,一方面是看著她們的進步感到非常欣慰,另一方面又因為自已被漸漸趕超而失落,不過,這是事物發展的自然規律,不是說長江后浪推前浪,一浪更比一浪高嗎?雖然會感到失落,我們還是盼著她們能夠更快成長,真真正正地替代我們。而我們這些老棋手要做的就是拿出自已全部實力去磨煉錘打她們,成為她們前進路上的磨刀石,鋪路磚,所以我要說的是,盡管我們這些老棋手早晚會被超越,但想要真正實現超越,還需要年輕人們自已的刻苦努力,至于這一戰的前景,我反正是對自已很有信心,別人嘛,你只有問她們自已了。”華清芳清清嗓子說道。

好嘛,說趙恒說空話,說套話,你也差不到哪兒去呀,生姜還是老的辣,想從這些人口中掏出些火爆的新聞還真不容易——孫治心里想到。

采訪完老棋手這邊,接下來還要采訪年輕棋手這邊,雖然剛剛被罵有點兒尷尬,但孫治還是來到金鈺瑩和陳見雪近前。

“干嘛?”把眼一翻,陳見雪冷著臉問道,看來,她的氣還沒消下去。

“呵,采訪,采訪。”孫治忙賠笑說道。

“有什么可采訪的,你不知道這些天我和鈺瑩都在干什么嗎?如果不是為了贏棋,我們費那么大的勁兒干嘛呀?明白了?清楚了?可以了吧?”陳見雪連珠炮似地一連串反問,問的孫治是無言以對,半張著嘴傻在那里,搞得周圍的小姑娘們又是一陣偷笑。

呵,這個孫治,還真有點兒搞笑的天賦......在一旁,王仲明也是暗自好笑——喜歡一個人就要被這樣折磨嗎?不過看孫治的表情雖然很尷尬,但感覺卻象是樂在其中的樣子。

“啪啪。”有人拍巴掌,眾人的視線都望了過去,卻原來是趙恒,“還有十分鐘比賽就要開始,大家有什么要做的就快去做,五分鐘后各就各位,到時候準點開戰,我可誰也不等喲。”他提醒道。

于是比賽廳里的人該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了,有去衛生間決生理問題的,有坐到棋桌旁靜坐調息,調整狀態的,有掏出手機關機斷網的,有檢查棋鐘,記錄紙筆的......來這里的人都是對圍棋比賽非常熟悉的人,不需要太多的提醒,大家都知道自已該做的事兒。

職業棋手比賽,布局階段費時間一般比較長,新老子對抗賽又不是名人戰,天元戰那樣的頭銜賽,比賽現場并沒有安擺觀戰研究室,所以比賽開始的那段時間呆在對局大廳是很無聊的事情,不能說話,不能出聲,棋盤上又沒幾顆子,沒什好看的,對此,王仲明是清楚的很。

“金老師,我先隨便轉轉,過一會兒再回來。”他輕輕拍了拍已經入座,準備調整氣息的金鈺瑩的肩膀,俯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噢,你去吧,別的太遠,小心路了。”金鈺瑩點頭應道,同時細心地叮囑道。

“呵,我知道。”王仲明笑笑——他曾經在這座大樓里生活訓練了十多年,有哪個地方沒有去過?或許各個房間的使用功能有所變化,但大樓的布局設置總不會變吧?

王仲明離開,金鈺瑩目送對方的身影離開對局大廳的口后這才收了回來,剛想屏氣凝神,調整呼吸,卻忽然覺得對面的華清芳似乎不大對勁兒,抬頭一看,卻見華清芳的表情果然有些古怪,望著自已似笑非笑。

“呃......,清芳姐,怎么了,干嘛那么看著我?”金鈺瑩被對方笑的有點兒發,忙開口問道。

華清芳把頭湊了過來,同時示意金鈺瑩也照著她那樣去做,金鈺瑩不明所以,便也學著她把頭湊到一起。

“嘿嘿,你和那個王老師是什么關系?”華清芳的聲音和表情都顯得非常八卦,湊在金鈺瑩耳邊,她壓低聲間問道。

“啊.....什么關系!?”金鈺瑩嚇了一跳,臉騰的紅了,心也如小鹿一般突突急跳,剛才屏氣凝神的努力一瞬間全做了白功。

“你問我呀還是我問你?”華清芳笑道,看對方的反應,她更有幾分把握了。

“呃......,同事呀,剛才不是跟您說過了嗎?”金鈺瑩答道,她有點兒不敢看華清芳的眼睛。

“呵,這我當然記得。我是問同事以外呢?”華清芳笑著問道。

“......同事以外什么?”金鈺瑩的聲音更低了,臉上的感覺也更燒了——帶王仲明一起來看棋觀戰,她已經想到了可能會有現在這種情形出現,只是當事情真的出現時,她還是覺得很難為情,心里又是興奮又是害羞。

“還裝?你清芳姐可是過來人,兒子都生了兩啦,什么事兒不知道,說,是不是喜歡人家?”撇了撇嘴,華清芳又湊近一些問道。

“什么呀,清芳姐,您胡說什么呀!......,我明白了,你這是打心理戰,想擾亂我的心情,哼,我不上當。”金鈺瑩嬌嗔一聲,想否認卻又不敢大聲,怕把別人的注意力也給招過來,最后只好把臉一繃,倒打一耙,然后坐回椅上把眼閉起,裝做調整狀態,來個眼不見,心不煩,全當什么都沒聽到。

“嘿,這個小丫頭!......”華清芳知道對方是在害羞,故意找借口逃避自已的八卦問題,可惜,這樣的招數能過瞞得過她這樣的過來人嗎?不過話說回來了,比賽還有幾分鐘就要開始,這個時候問這種問題,小姑娘的心情難免會受到影響,輸了棋怪到自已使盤外招上怎么辦?所以她笑了笑,沒有再繼續追問,也閉目調息去了。

偷偷把眼皮抬起出一道小縫,見華清芳開始調息,金鈺瑩算是松了一口氣,心想,自已的表現真的有那么明顯嗎?怎么華清芳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了懷疑?可惜,連只見第一面的外人都看的出來,為什么王老師感覺不到呢?他是在故意裝傻還是真的太過木納,不懂得兒家的心事?

離開了比賽大廳,王仲明信馬由韁,在樓道里隨意著,樓里各個房間的格局有些變了,有些卻還和十幾年前一樣,訓練室,活動室,會議室,多媒體室,有陌生,有熟悉,透過縫,依稀可以看到里邊人們的活動,有聊天喝茶,有讀玩游戲,有在擺棋研究——七八年過去,認得出來的人卻是沒有幾位了。

著著,來到了國少隊的訓練室,訓練室里正在進行大盤研究,四十多歲的教練站在教學掛盤的一側,另一側站著的則是一位最多不過十二三歲的小孩子,小孩子熟練的在棋盤上碼放著棋子,偶爾會停下來用眼睛望向教練,教練或點頭,或輕聲說一句‘繼續’,于是小孩子便在棋盤上繼續擺了下去,講臺的下邊是十幾個或大或小了孩子,大的有十四五歲,小的則只有十一二三,一個個或趴在桌上,或側坐在椅子上,目光則都是盯著講臺上棋盤,有時會偷偷把腦袋湊到一起小聲嘀咕幾句,偶然被教練發現,便被點名叫起,追問剛才嘀咕什么,如果和課程無關,便會被罰站著聽課,其余小孩子見狀便會偷笑不已,但沒有人再敢喊出聲。

看到里邊的情景,王仲明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莞爾而笑,曾幾何時,他當年也是這些少年中的一員,不過那時的他可沒有現在屋里這些孩子調皮,一心思都在聽放課學習之上,哪兒會有心情調皮搗蛋,在課堂底下搞小動作,而授課的教練也不會如這位那么寬容,一旦被發現聽課不認真,輕的會被罰頭頂棋盤直到下課,重的則會被罰到樓下大院繞著院子跑最少五圈......,現在院子被改造成了那樣,想被罰跑圈都不行了。

“咦,小伙子,站在那兒干嘛呢?”

正在王仲明看著屋里國少隊隊員們上課出神的時候,一個人背著手從樓下了上來,一轉頭,見到有人站在國少隊訓練室的口往里張望,便好奇問道,同時也了過來。

王仲明聞聲扭過頭來,見是一位頭發略顯白的老者,神矍鑠,刀條臉,額頭上皺紋深深,在眉心形成一個‘川’字,心里一驚,“黃主任。”他下意識地脫口叫道。

“呃.......,黃主任?”來人反被王仲明的稱呼叫得愣住了,他以前的確是中國棋院圍棋部的主任,不過那已經是六七年以前的事情了,現在早已經沒有人這樣叫他了。

槽糕!

發現對方錯愕的表情,王仲明馬上意識到自已的錯誤,“呃......,黃院長,您好。”他糾正自已的稱呼,因為‘院長’才是現在這個人的職務。

來者非是旁人,正是中國棋院現任院長黃德志,剛才到樓下送一位訪客離開,回來時想活動活動腳,所以沒坐電梯而是爬的樓梯,沒想到無意見碰到了王仲明。

“哦......,你是誰......”看對方的臉有些眼生,但感覺上卻似乎又有些熟悉,再加上對方下意識中叫的又是自已五六年前的職務,黃德志有些糊涂——如果是棋院的人,只會直接叫自已為黃院長,如果不是棋院的人,一般會叫自已為黃老或者黃老師,為什么叫的會是黃主任呢?看對方的年紀大概也就三十出頭,叫自已的官稱,應該是那時歸屬自已管理的棋手或棋院圍棋部的職員,可為什么自已沒有印象呢?

“噢,我叫王仲明,今天是到棋院看新老子圍棋對抗賽,比賽剛剛開始,所以閑著沒事兒四處,不會違反這里的規定吧?”王仲明連忙自我介紹,并把來意和為什么出現在這里的原因講清。

“哦,那倒沒有,只要沒有影響到棋手們的訓練就沒問題......,你叫王仲明?”黃德志忽然想起了什么,再次問道。

“對,我是叫王仲明。”王仲明答道,心里有點小嘀咕——陳淞生,劉長春雖然當年也都認識,但陳淞生主要負責外事工作,不直接管理棋手,劉長春身為前輩棋手,和他這樣的年輕棋手交往并不多,所以即使同在棋勝樓共事,王仲明并不擔心被他倆認出,但黃德志就不同了,當年他可是棋院圍棋部的一把手,經常帶隊陪著自已滿世界的參加比賽,熟悉的程度遠比陳淞生或劉長春多的多,面對以前的老上級,王仲明真的有點心虛,再加上剛才一時不防脫口叫錯了職稱,他更加緊張了。

第一溫馨提示您:


上一章  |  棋人物語目錄  |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