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曹先生,怎么是你呀?”對于曹英的到訪范唯唯非常的意外。(請牢記我們的iazail
由于工作原因,她很少有空回石景山,只不過前天范全忠的腳崴了,傷情雖然不重,但行動多少總有不便,范唯唯放不下心,所以這兩天抽空也要回來照顧老爸,以盡孝道。
“呃……,范小姐,我是來看伯父的…..,呵呵,沒想到你也在,真巧呀。”預料外的碰面讓曹英又驚又喜,他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抖。
這個男人怎么這個樣子?上次在宴會見面時不這樣呀?
曹英手足無措的樣子讓范唯唯覺得有些奇怪,她記得那次在宴會時這個男人的表現相當不錯,不說是鶴立雞群吧,但在一眾賓客中也是相當醒目,言談舉止,風度氣質,明顯比其他人高出一截,可以說是那天晚上能給自已留下印象的不多幾個人之一。
但現在,對面這個人臉上漲紅,呼吸急促,手腳僵直,明顯是精神太過緊張的反應——自已有那么嚇人嗎?范唯唯想道。
“呵,原來是看我爸的呀,快請進。”不解歸不解,范唯唯還是笑著讓曹英進了屋。
“誰呀?是小曹嗎?”里屋傳來范全忠的叫聲,他此時也想起和曹英約好的教棋時間。
“是我。”經過最初的震驚,曹英很快清醒了過來,心中暗罵自已怎么那么沒用,接近范全忠就是為了見到范唯唯,現在終于見到了,怎么卻犯起傻了?這個樣子哪兒象是一家大型棋社的管理者,倒象是情竇初開的少年郎,實在是太丟臉了。正在不知所措怎樣擺脫尷尬時,范全忠的叫聲算是幫了他的大忙,連忙繞過范唯唯,快步走進客廳。
客廳里范全忠舒舒服服地坐在沙發上,沙發前擺著一張高腳椅,椅子上放著一個沙發靠墊,他的腳就架在靠墊上,高腳椅旁另擺著一張小凳,小凳旁邊的地上放著一瓶個深棕色的玻璃瓶,空氣中則彌漫著藥酒的刺鼻味道,著見曹英進來,身體欠了欠,不過沒有起來。
“咦,范大叔,怎么了?腳受傷了?“曹英驚訝問道。
“呵,是呀,上了年紀,手腳不靈,一不小心就扭到了。坐。”曹英來過很多次,兩個人已經很熟了,范全忠也不把他當成外人,笑著招呼他坐下。
“傷的重不重?有沒有傷到骨頭?”曹英坐下,口中問道傷情,心里卻有點兒后悔,來之前應該先打個電話,知道范全忠扭傷了腳,就可以買一些補品之類的東西過來,討好范全忠的同時,也能在范唯唯面前增加點印象分。
“呵,沒大事兒,前天中午扭的,現在其實好的也差不多了,要不是唯唯逼著不許活動,下午我早就去烏鷺社轉一圈兒了。”范全忠笑道,別看他嘴上抱怨,心里可是很高興,所胃小病是福,如果不是有這樣的小傷,女兒也不會特意回來陪著自已。
“什么沒大事兒!王老師說了,在完全消腫之前,腳能不活動盡量不要活動,烏鷺社又跑不了,不過就是在家靜養個三四天,有什么受不了的。”端著一杯白開水,范唯唯從外邊進來,淺淺一笑,將杯子遞給曹英,轉過頭來向老爸嗔怪道。
王老師?該不會是王仲明吧
曹英心里一動。
孫治帶回來的消息說,崔尚志和王仲明在電視臺沖突然就是在前天下午,該不會范全忠崴腳的時候他也在場吧?
這個人的運氣也未免太好了點兒吧?范唯唯想找圍棋老師的時候是他,三社爭霸和范唯唯簽約的是他,就連范唯唯老爸崴傷了腳需要有人幫忙的時候也是他……為什么自已總比這個人慢半拍呢?
范唯唯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遞完水后,自自然地在小凳上坐下,繼續先前被曹英打斷了的工作,倒上藥酒,給范全忠揉起腳來,望著范唯唯細致耐心專注的動作,還有那一雙白皙纖細的玉手,曹雄的眼睛再也舍不得離開。
干嘛這么看著自已?
這樣的距離被人盯著不會沒有感覺,范唯唯抬起頭來望向曹英微微一笑——她是藝人,工作就是表演,經常會遇到類似于這種被粉絲們行注目禮的時間,因此應對的經驗很豐富,雖然心里有幾分不悅,卻不會反映在臉上。
一笑傾城,再笑傾國,那嫣然一笑,在范唯唯而言不過是一種自然反應,在曹英心中卻象是綻開的花朵。
她對自已有好感嗎?——曹英想到。
“曹先生,真是辛苦你了,事情那么多,還抽空來看我爸,真的謝謝了。”不想再讓對方以那樣的眼神看著自已,但又不好當面說出,所以范唯唯選擇了另外一種方式——對話。
“呃….噢,沒什么,呵,其實我能有什么事兒,還不是瞎忙。”曹英也意識到自已的失態,連忙把目光移開,笑著答道。
“呵,怎么可能是瞎忙呢,陶然居的總經理,下邊管著多少人呢,你要是瞎忙,那些人怎么辦?”范唯唯掩口笑道。
“嘿嘿,倒也是,是夸張了點兒。”曹英不好意思地笑笑,“對了,我聽說你正在參加一個欄目主持人的聘選,是不是真的?”
“呃……你也知道?”范唯唯一愣,心想這個人消息夠靈通,連這種事兒都知道。
“呵,我也是聽別人說的……,其實我很好奇,說實話,以你現在的名氣和實力,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即使是想做主持人,應當也有許多欄可選擇,為什么要選擇圍棋欄目的?盡管我是從事圍棋產業的,但實話實說,圍棋終究屬于小眾文化,在電視臺播放的各類節目終屬于弱勢群體,收視率再怎么高,也比不上那些娛樂節目,而主持人的收入雖然不一定和收視率掛勾,但收視率高的節目,主持人的收入往往才會高。所以,當圍棋欄目的主持人對你的人氣提升既然作用不大,而且在收入方面未見多少好處,為什么要當呢?”
難得的機會,曹英想說服范唯唯,不去競爭什么圍棋欄目的主持人,她不去爭主持人,也就不存在被吳曼妮打不打擊的問題,那樣一來,王仲明和崔尚志的爭斗也就和她無關了。
“這個呀,呵呵,理由其實很簡單,就兩個字,‘喜歡’。”范唯唯笑道。
“喜歡?……”曹英不解問道,因為喜歡就可以放棄那么多的機會嗎?
“是呀,我就是喜歡。老爸,你是不是也希望我當上那個欄目的主持人?”范唯唯笑著答道,然后向范全忠問道。
“當然了,我的女兒這么優秀,無論做什么老爸都支持。”范全忠答道,舉起手來,兩個人在空中擊掌,啪的一聲,父女兩個樂成一團。
難以理解,僅僅是因為喜歡就不顧事業的發展和收入的得失嗎?主持人的收入再高,怕也比不上開一場演唱會吧?雖說當上那個欄目的主持人不等于不可以繼續歌唱事業,但一個人的精力和時間終究是有限的,把錄制節目的時間花在演唱會上,同樣的投入得到的收益可能相差十幾倍甚至幾十倍,難道這對父女腦子里就沒有經濟這個概念嗎?曹英想到。
“那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沒有當上主持人呢?”曹英試探著問道。
“不可能,怎么會有萬一呢。我是志在必得。”范唯唯非常自信地答道。
“就是,我女兒是誰呀,她想做的事情,還沒有做不到的呢。”范全忠對自已的女兒也非常的自信,或許,就連范唯唯說能上天摘月亮,他也會加上一句‘順便幫我帶兩顆星星回來’。
“你就這么有信心?”曹英問道——所謂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越是當一個人自信心爆棚時,失敗后的打擊也將是越沉重。
“當然,如果連這個信心都沒有,那還參加選拔干嘛。”范唯唯一揚頭,傲氣的答道,明亮的眼神,微抬的下巴,讓人不由得想起狩獵女神的雕像。
曹英越發的喜歡這個女人了,是呀,既然要做,就一定要做到最好,這不就是自已的座佑銘嗎?雖然自已難以理解對方選擇的道路,但做出選擇就要堅持到底的勇氣卻是他最欣賞的品質。
只不過,有自信就一定能成功嗎?
當初自已信心滿滿,明知道棋勝樓已經和范唯唯答成交易,還要硬插進去一杠子搞破壞,最后不還是落了個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下場?
“可是,除你以為,應該還有不少競爭對手吧?比如說,吳曼妮……”看來,想說服對方退出主持人的競爭屬于徒勞,終究自已和范唯唯算上這次僅僅見過三面,連稱為普通的朋友都勉強,有什么資格勸說人家?既然沒辦法勸說,那就提醒一下對方的注意,至少要讓對方知道自已的善意。
“吳曼妮?……,你也知道她…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情?”范唯唯一愣,知道吳曼妮這個名字并不奇怪,好歹那也是三流藝人,曾經出演過數部影片,問題是不僅知道這個名字,而且還知道其參加了那個圍棋欄目的主持人選拔,這就讓人意外了。如果曹英是演藝圈里的人也還說的過去,可他卻是一家棋社的經營者,兩個圈子里的人,說是風馬牛不相及也也不為過,他是怎么知道的?
“這個……”曹英猶豫了,該不該把知道的事情說出來呢?
曹英欲言又止的樣子任誰也看出他知道什么,見他遲疑不說,連范全忠也著急了,‘小曹,知道什么你就快說出來,吞吞吐吐的,想急死我呀?“
“爸,你就別難為曹先生了,他可能是有難言之癮,你逼他會讓人家很為難的。“和范全忠不同,范唯唯終究是演藝圈里的人,知道在這個圈子里有許多不足為外人道的秘密,她不知道曹英知道些什么,不過她和曹英一不沾親,二不帶故,完全談不上交情,人家說是道理,不份,自已沒理由去強迫人家。
“呃…….,”范唯唯這樣一講,曹英反而沒辦法不說了,因為對方的話顯然是要劃分界限,把自已歸為不可以深交的那一類人中,誰都知道,男女交往第一印象的重要性,這條線一旦劃上,自已以想要改變可就沒那么容易了。再說了,百勝樓向勝出對抗邀請的事兒已經傳開,京城棋社圈子里的人怕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以范唯唯和王仲明的關系,事情遲早也會被她知道,而且,吳曼妮搞這么多花樣就是為了對付范唯唯,就算沒有人告訴她,吳曼妮也肯定會想辦法告訴她,所以自已此時瞞著,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意義。
“……,是這樣,今天百勝樓已經向棋勝樓遞交了對抗邀請,名為對抗,實則是兩個人之間的對決,百勝樓方面是崔尚志,而棋勝樓方面,指定的則是王仲明。”曹英說道。
“什么?是王老師?”范唯唯一驚,盡管她不明白這樣的比賽和她的主持人競爭有什么關系,但關系到王仲明的事兒她又怎么可能不關心?
“對,就是他。崔尚志你可能沒聽說過,他是百勝樓最強的棋手,論起實戰實力,在京城棋社,或許只有棋勝樓的劉長春和我弟弟曹雄可以壓過他。”曹英介紹道。
“唔,這么厲害?那他比王仲明怎么樣?”范全忠問道——他接觸過的高手只有董亮,曹英和王仲明三個,要比也只有在這三個里比才有具體的概念。
“這個我不好說,王仲明的實力在業余棋手中可謂頂尖,但崔尚志終究是職業二段棋手,兩個人下起來,應該是一場好勝負,我估計,勝負五五波或者四六波,即使有差距,分別也不會太大。”曹英答道——以他的立場,他不能把王仲明說的太低,因為說王仲明水平低也就等于說他自已水平低,誰讓一個月前的那盤棋他輸了呢,但同時他也不能把崔尚志說低了,因為若是不能對王仲明構成威脅的事情,自已說出來對范唯唯有什么意義?
“原來這么厲害。”范全忠嘆道,以他的水平,業余五段以上的高手便已無法想向,更何況是職業有段的實力,“咦,不對呀,崔尚志和王仲明比賽,關著我們家唯唯什么事兒?”感嘆完后,范全忠回過味兒來,這之間的邏輯關系他想不明白。
“是這樣,崔尚志是吳曼妮的圍棋輔導老師,而范小姐呢,現在又正跟著王仲明學棋。而這次比賽提供資金的人,正是吳曼妮,范小姐,我想你可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吧?”曹英向范唯唯問道。
“我想我明白了。”范唯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她知道演藝圈里為了爭奪一個角色明里暗里的爭斗會有多么激烈,只不過事情會牽聯到王仲明還是讓她非常意外。
“明白什么了?你們倒是跟我說呀!”范唯唯明白了,范全忠卻糊涂了,他想不明白兩家棋社之間的比賽跟他女兒怎么扯上了關系。
“爸,你想想,崔尚志是吳曼妮的老師,王仲明是我的老師,他們兩個人的比賽就等同于我和吳曼妮的比賽,哪一方贏了,哪一方在競爭主持人位置時就占有心理優勢。”范唯唯簡單解釋道題當然比她說的要復雜的多,不過老人家的理解力有限,說的太復雜只怕越聽越糊涂。
“原來是這樣……,這算什么招呀。主持人是你和吳曼妮在爭,關別人什么事兒,真搞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范全忠哼道,象他這樣本本份份活了大半輩子的人怎么可能理解那些爭強好勝,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者的想法。
“爸,別說了,你不懂的……,那棋勝樓答應了嗎?”范唯唯制止住老爸的牢騷向曹英問道。
“現在還不清楚,聽在百勝樓的朋友說陳淞生還在考慮,估計明天上午才有明確答復,不過我想,棋勝樓八成會接受,一是棋社的聲譽,因為這件事百勝樓在事情還沒有最終結果時就向外散布消息,估計是想利用輿論的壓力,終究以棋勝樓現在的江湖地位,拒絕其他棋社發出的挑戰好說而不好聽,二是這次比賽的獎金數額不低,為了這個比賽,吳曼妮掏出五萬塊錢,這個數額已經比一些小的職業比賽冠軍獎金都高,考慮到是一盤勝負,單局獎金甚至可以和名人,天元那樣的重大頭銜比賽相媲美,我想,這樣的獎金數額很少有人能無動于衷。”曹英分析道。
五萬塊錢,吳曼妮還真下血本兒。
“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范唯唯向曹英道謝
“沒什么,不過就是一句話的事兒。”曹英連忙答道。
“呵,那也還是要感謝你。王老師那個人有什么事兒總喜歡自已一個人悶著,你要不說,估計得事情完了以后我才知道……,對了,能把你的手機號留給我嗎?”范唯唯笑著說道,的確,以王仲明的一慣作風,很可能她是最后一個才知道的人。
“好呀!”曹英大喜過望,雖然對方現在顯然只是把自已當作一個情報員,不過只要有了第一次的溝通,還怕以后沒有機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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